看着她有如惊弓之鸟的小可怜样,欧阳轩逸心中一软,又生出一股强烈想要保护她的欲望,然后,……她突然面红如血,想起方婷跟她说的话,“欧阳轩逸最是不拘礼的,若楠,你一定要防着他,如果真发生那种事情,即使你将来嫁到国会府,也会被人说三道四,会被人瞧不起的,连谢府也被人轻视。”难得她如此严肃的样子,连秦惠也直点头对,两人还拿来些小画书,跟她讲那些男女之事。
此刻,男子的俊脸在眼前放大,她的唇被人一口含住。黎若楠面如土色,悲从中来,难道真要被说中,将来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欧阳轩逸正一边亲吻一边欣赏那张秀丽的小脸,却被那泪珠和绝望的神色惊得慌了神,连忙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若楠,你怎么了?”
黎若楠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滚落,她紧紧闭着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欧阳轩逸似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坐起身来,把她搂在怀里,“若楠,别哭了,刚才是我冲动了,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保证再也不会了,”
黎若楠依旧自顾流泪不说话。
欧阳轩逸恶狠狠道:“你要是再哭,我就把你给吃了,”怕她不懂,又加了句:“像刚才那样,男女之事,你懂吗?”他其实也想加一句,‘你若是再对我冷漠,我也把你给吃了,看你还怎么划清界限。’不过,佳人如此伤心,他又不忍心再吓她了。
黎若楠哭得更厉害了。吓唬这招不管用了,欧阳轩逸一时也没辙。
方嬷嬷推门而入,吓了一跳,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轩逸少爷,小姐这是哪儿不舒服了吗?”
黎若楠睁开眼,流着泪扑到方嬷嬷怀里,悲痛不已“嬷嬷,我要活不成了,呜呜。”
方嬷嬷不明所以,看向欧阳轩逸。
欧阳轩逸脸一红,轻咳一声“是我冲动了,不过请嬷嬷放心,她没事。”
方嬷嬷瞬间明白了,她示意欧阳轩逸出去,又轻轻拍了拍黎若楠的后背,“没事的,有嬷嬷在,你不会有事的,别怕,什么事也没有。”过了好一会儿,才让她慢慢止住了哭。
方嬷嬷心中猜测:黎若楠可能对这些事有个一知半解,却脸嫩了些,没有深究,告诉她的人也没有讲清楚,而女子重名节,她怕是误会了。于是拉着她在被窝里讲了许久,直让黎若楠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黎若楠一想起是他动手打了安平,对他没有好脸色,只是小跑过去,与岳安平相拥而泣。李景珉无奈,对欧阳轩逸苦笑拱手。
香菀急了,“小姐,你才出小月子,可不敢哭,别哭坏了眼睛。”
黎若楠慌忙给岳安平擦干眼泪,“是啊,安平,别哭了,是我太高兴了,你好好的,我、我就放心了。”她自己眼泪却一直流个不停。
岳安平初见到她时,心中也很是激动,这会儿自己胡乱抹了一把脸。“我那是高兴的,高兴的懂不?”她拉着黎若楠,上下打量一番,惊喜道“若楠,半年不见,你好像长高了耶。”
黎若楠看了看自己,“没有啊”她又对岳安平道:“我们大家都吓坏了,以为你会变成个病秧子,看来,还好,跟以前差不多,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其他人面面相觑,“苍白?这岳安平气色挺红润的啊”
李景珉知道她这是对自己不满,走到她身边拱手道:“安平知道你要来,高兴坏了,谢小姐,小公爷,里面请。”
黎若楠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拉着岳安平往里走,她气得什么都顾不上了。欧阳轩逸心中好笑,礼让道:“小王爷请。”
黎若楠连忙停住脚,让李景珉和欧阳轩逸先进。
定南王在军中,这两人又是小辈,并没有特意赶回来,他们先去拜访了定南王妃。定南王妃很是亲切,“这位就是谢小姐?安平说过很多次,说你是她义结金兰的好姐妹,果然也是与众不同的。”
黎若楠不知道这位王妃的性子,不敢随意,连忙欠身行礼,“王妃过奖了。”
定南王妃又道:“岳将军和岳夫人一向可好?”岳安平听到她提自己的父母,神色有些黯然。
黎若楠心中的气一直没有发出来,静静道:“原来都挺好的,只是伯母这些日子太伤心,有些伤了精神。”
定南王妃像是没有听明白她的话外之音,“我们府里有上好的人参,你回去的时候替我捎上,代我向岳夫人问安。”
黎若楠看她言笑晏晏,自己又是晚辈,也不好向她质问,一时没了主见,她求救的目光看向欧阳轩逸。
欧阳轩逸对她一笑,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开元县遭了灾,皇上派我前去视察,我怕若楠在京城太无聊,就带她出来逛逛,那儿离王府又近,就顺便带了她来,她许久不见小王妃,心中挂念得不得了。”
定南王妃点头,“小公爷、谢小姐一路辛苦了,客房已经让人备好了,就在景珉和安平院子西侧,也方便她们姐妹说话。王爷军务繁忙,若有怠慢,还请小公爷见谅。”
欧阳轩逸起身行礼,“哪里,冒昧前来,打扰王妃及诸位了。”
岳安平连连摆手,“不打扰,若楠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定南王妃和李景珉看着她这样子,都笑而不语,黎若楠身边的方嬷嬷笑道:“好久不见小王妃,还是以前一样直爽的性子,老奴来之前,公主还特意让我带好呢。”岳安平有些受宠若惊,“谢谢方嬷嬷,谢谢长公主她老人家。”
定南王妃疑惑道:“这位是?”
欧阳轩逸笑道:“这是外祖母身边的方嬷嬷,外祖母怕小丫头们粗心,照顾不好若楠,特意请方嬷嬷作陪。”
定南王妃笑道:“原来是嬷嬷来了,适才有些失礼了,来人,给嬷嬷看座。”方嬷嬷行礼道:“王妃客气了,老奴只是陪谢小姐来的,不敢当。”凳子就在她腿边,她却是没有就座,定南王妃也不再勉强:看样子,这老嬷嬷真就只是来给谢小姐作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