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颜拿着东西,喜笑颜开,“谢谢大嫂,”
黎若楠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陈雪颜有些不好意思道:“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我们再来说新年这些的事儿。”黎若楠含笑点头,见她欢快的走了出去。
小双沉默地收拾盒子和东西,小安噘着嘴,“少夫人也真是大方,送了这么些出去,连眉毛都不皱一下,二小姐也真是的,真就都收了。这可是……”
黎若楠打断她道:“好了,二小姐也是你可以说的?规矩都忘记了?这是我送她的,我的嫁妆,我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
小安还在嘟囔,“二小姐明明就是觊觎少夫人的东西许久了,哪次来的时候不是含沙射影的?奴婢都听明白了,”
黎若楠笑道:“好了,收拾东西去吧,她是小姑子,年纪又小,送点给她也没什么不好的,省得人家说我这大嫂小气,传出去不好听。”
小双和小安对视一眼,都有些吃惊,却都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陈雪颜如愿以偿收到了黎若楠的东西,迫不及待就去了段氏那里,段氏点头褒奖她,“见好就收,做得不错,有了这个好开始,以后慢慢来。”
陈雪颜嘟着嘴,“若是早知道她这么笨,那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我早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也省得我惦记那么久。”
段氏道:“不要太频繁了,你不是说她的首饰不多吗?”
陈雪颜道;“她们小户人家,之前若有也就一两件,这些成色都不错,我看,就是她的嫁妆了,难道谢府真会把聘礼都嫁过来,肯定要留些的,不然她那两个兄弟娶亲怎么办?”
段氏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不要操之过急,”
陈雪颜一想到可以从黎若楠那里得到的好处,高兴得嘴都合不拢。
接下来的日子,即使离过年越来越近,大家越来越忙,陈雪颜依旧三天两头来找黎若楠,却再也不打她嫁妆的主意了。
转眼就过年了,陈国公府里齐聚一堂,吃团圆饭,每个人都穿上了新衣裳,女眷们都打扮得光鲜亮丽,尤以黎若楠和陈雪颜最引人注目。
黎若楠作为新嫁娘,本就引人关注,她打扮得中规中矩,娇羞而又赢弱,一直随在欧阳轩逸身边,显得小鸟依人,让人心生怜惜。陈雪颜却是盛装打扮,浑身珠光宝气,看得众人一愣。
陈国公皱眉,“好好的女孩子,佩戴那么多首饰做什么?还涂脂抹粉,连本来样子都看不真切了。”他环顾一圈,“像你大嫂那样,稍许点缀、淡妆饰面,既有女子的美态,又不失礼。”
黎若楠欠身道:“父亲过奖了,其实是雪颜她年轻有朝气,衬得这些首饰都有了光彩了,若是一般人,还真显不出这贵气。”她是新媳妇,又言笑晏晏,陈国公也不再说话。
欧阳轩逸看了一眼,道:“雪颜身上这些物什倒是眼熟得很。”
陈雪颜脸色一红,嚅嗫道:“是大嫂送给我的,说配我的衣裳正好看。”
黎若楠笑道:“嗯,既漂亮动人又贵气袭人,不愧是国公府的小姐。”
欧阳轩逸冷冷地道:“国公府的小姐眼皮子这么浅?连嫂子的嫁妆都惦记?”
陈雪颜脸色一白,黎若楠拉着欧阳轩逸衣肘,语气恳求、充满可怜“夫君~~,是我觉得很配雪颜,送给她的,”
欧阳轩逸见她楚楚可怜的小模样,神色缓了缓,鼻间淡淡地“嗯”了声。
黎若楠给了陈雪颜一个安抚的眼神,陈雪颜又心虚地看了欧阳轩逸一眼,这才小心入座。
然后,一众小的便开始去放烟花炮仗,把那些丫鬟婆子紧张得不得了,一个一个跟着,生怕伤了那些小祖宗。
鞭炮声不绝于耳,嘻笑声此起彼伏。
看着她们喜笑颜开,鼓掌叫好的样子,黎若楠也有些心动,谢府以前家贫,哪有闲钱买那么多烟花炮仗给小孩们玩?尤其现在,这热热闹闹的场景,让她心里也痒痒的,可她到底是成了亲的妇人,又不能失了端庄,只好端坐在那儿,两眼却不住往那些冲天而起的烟花看去。
欧阳轩逸看她一脸意动,拉着她的手就往外走。
黎若楠吃了一惊,急道:“夫君~~”
欧阳轩逸笑道:“我也许久不玩烟花了,今年难得空闲,我带你去玩。”
黎若楠满脸欢喜,又忍不住看了陈国公和段氏一眼。
陈国公道:“去吧,大过年的,大家都乐呵乐呵,不拘那些礼数。”段氏也含笑点头,“去吧,小心些,别伤着了。”
黎若楠开心不已,一脸期待的跟着欧阳轩逸,跟着几个小的摆烟花、点炮仗,玩得不亦乐乎,直到小双轻轻拉了拉她,她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悄悄地退到一旁观看。
陈雪颜怕弄坏自己的新衣裳和首饰,又担心弄花自己的妆容,也没有去玩,便与黎若楠一起讨论着。
欧阳轩逸见黎若楠不玩,又见陈雪颜那一套眼熟的饰品,自己也没了乐趣,他又不愿意守岁,向陈国公告罪一声,转身就往若菊院去。黎若楠见状,连忙向陈国公和段氏请罪一声,急忙跟上他。
到了门口,发现欧阳轩逸正等在那儿,黎若楠心中有些奇怪,刚才还好好,怎么突然感觉他有些生气的样子。
一路上,欧阳轩逸也没有说话,只是放慢了脚步,让黎若楠能跟上他。黎若楠也不敢多问,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回到院子,洗漱之后,黎若楠让小双和小安她们都下去,自己正坐在梳妆台前,冷不防欧阳轩逸走了过来,他拿过妆台的的盒子,往里面看去,黎若楠疑惑地看着他。
欧阳轩逸一边看里面的东西一边道:“你倒是大方,自己的嫁妆说送就送,也不心疼。”
黎若楠也有些憋屈,“雪颜又不是外人,而且她又很喜欢,我就送她了,也免得人家说三道四,说我小气、说谢府没了国公府的聘礼。”
欧阳轩逸见她委屈的小模样,生气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却又忍不住幽幽道:“人家看上了你的东西,你便送?若是哪日有人看上了你的夫君,你是不是连为夫也要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