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们也是干着急,这些事自有长辈处理,轮不到她们操心。
闻讯赶到若菊院的兴虹长公主怒不可遏,羞愤交加。
段允扑上去,哭哭啼啼,“外祖母,您一定要为允儿做主,一定要相信允儿,这一切都是黎若楠的算计,”
要不是看她身体有病,长公主真想大嘴巴子抽她,她怒极反笑,“算计?别说她不会这些肮脏的伎俩,就先说你有什么值得她算计的?”
段允哑口无言,难道真要她说,她看上了与自己从小长大的表弟,处处为难这个弟妹,想要赶走她,人家只是奋起反抗?她神色哀伤,极度伤心,又有口难言,最疼爱她的祖母,她爱的轩逸,都不相信她了,悲伤中带着绝望,她周身气息突然萎靡了,一副没有生气的样子。
佩儿结结实实,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长公主,小姐不是那样的人,您心里也是知道的,是黎若楠,是她看不惯小姐和轩逸少爷感情好,又被那些流言蜚语乱了心神,是她想要谋害小姐的,”她气愤不已,脱口而出,言词不恭。
“大胆!”长公主暴怒,“你们主仆吃住在人家院里,人家尽心照料,从不怠慢,你却这么没有规矩,竟敢直呼其名,你算个什么东西?在山上清修了几年,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李嬷嬷,给我打烂她的嘴。”
长公主气极,有这么猖狂的奴仆,可想而知平日里是怎么不知天高地厚,不顾礼义廉耻的,这一刻,长公主竟相信了外面的流言:她这孙女,或许还真是看上了欧阳轩逸了,只是可惜,神女有梦,襄王无心,中间又有一个黎若楠,若说她为了能当上正室夫人而谋害性命,想来也是有人会信的,不见于家两位少夫人正脸色阴沉坐在那边吗?尤其是方婷,怒目圆睁,恨不得要吃人似的。
方婷冷笑,“小公爷都亲眼看到了,若楠也只剩半条命了,你还能有脸说出这些话来,山上的日子让你过得没心没肺了?可一点也不像长公主府的人呐!到底是妾生的,敢做不敢当,上不了台面!”
长公主本要生气训人,听了方婷的话,又闭了上嘴,她说的也不无道理。
段允见长公主神色微敛,似在思索什么,心里急了,“祖母,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
她心里也有些慌了,方婷的话像刀一样刺中她的心:若不是身世、身份尴尬,就算她身体不好,京城上门向她提亲的人也必定会多如过江之鲫,毕竟长公主恩宠正盛,可惜了,她出身不高,身体不好,好人家看不上她,差的人家,公主也不愿将就,又因着她的身体,什么都耽搁了。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太大意了,也失算了,没想到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黎若楠,竟然有那样的心机和勇气,现在,她是百口莫辩了。唯一指望的就是轩逸,希望轩逸能够相信她,免她背这污名。
欧阳轩逸脸色难看地屋里走出来,外面的人说话并未回避,他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他那个温柔乖巧、娇娇弱弱的夫人,虚弱地躺在床上,差点就与他天人永隔了,一想到此,他的心就像碎了一样疼,四肢百骸一片冰凉。
他目光阴冷,面色不善,死死地盯着段允。
段允满怀期望的看着他,入眼的是那双充满怒气、盛着厌恶的眸子,段允的心阵阵发凉,她不愿相信,她站起来,向欧阳轩逸扑去,“轩逸,你相信我,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她对那些流言上了心,怕我取而代之,她恨我,对,她恨我,她想用这种方法除掉我,轩逸,你相信我!”她声嘶力竭的吼道。
欧阳轩逸却在她打算扑上来时退开了,他走到长公主面前,“外祖母放心,若楠没有生命之忧,好好调养就会好的。”
长公主松了一口气,“我叫李嬷嬷送些药材来,谢府,我也会派人去请罪的。”
欧阳轩逸不置可否,撇开身份不说,这是应该的,可竟然如果长公主都这么做了,那就说明此事并非她授意,一切都是段允的自作主张,至于出自什么心思,欧阳轩逸一点也不想去弄明白了。
秦惠和方婷连忙进了内室。
兴虹长公主叹了口气,“轩逸,是外祖母对不住你,没有及时发现她的狼子野心,差点害了若楠,害苦了你,”她这是要把事情做个了断的,段允急得直哭,她不想担这名声。
长公主却不理她,让人把她强行带下去,对欧阳轩逸道:“我会让人送她上山,以后,不会让她再下山一步的,国公府和谢府,我会让人送上赔礼,至于佩儿,你把人处理了吧,”
欧阳轩逸想起与段允长大的过往,又见自小养大自己的外祖母一脸愧色和自责,眉头紧皱,想来,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对公主府也是大不利的,外祖母健在尚好,可她毕竟年岁已高,若她不在,只怕会有不少人想要动手动脚了。
他劝道:“表姐身体不好,让她在山上静养也好,佩儿也是该死,当时她就站在表姐身边,我看表姐身子一歪,当时以为是表姐要撞若楠下去,现在想来,极不合理,或许就是佩儿在旁边动的手脚。”
长公主放下心来,看来,欧阳轩逸也不愿将事情闹大。
她点点头,叹了口气,“轩逸,是外祖母对不起你和若楠,旁人都能猜到的事情,我却疏忽大意,没有放在心上,才会有今日的事,”她站起身来,“我去看看若楠,你即刻把人都安排了去。”
长公主不想再插手送人的事,以免欧阳轩逸寒心,认为自己无理偏袒,一切都交由他处理吧,这是自己和长公主府的态度,也让两家不要有隔阂。
欧阳轩逸点头示意,表示了解和相信,他转身走了出去。
跨院没有其他下人,只有伤心哭泣和不甘的主仆二人。
欧阳轩逸一进去,就让陈良把佩儿带走。
佩儿惊慌呼叫,“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要跟着小姐,我哪儿也不去。你们放开我,放手。”
陈良手刀砍下,佩儿晕了过去,瘫软下来,被拖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