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些吵闹声的靠近,众人转头望过去,就看到进来了一个老女人和一个男人。
洛初夏一看到他们,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老熟人啊。
正是她那天看到的,在安培的夜市摊上捣乱的母子俩,阿娟的婆婆和丈夫。
肖小小并没有见过他们,一见他们奔着自己这个包厢来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安培也有些意外,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无踪。
那个老女人叫刘春花,今年五十多岁,是他们小区里有名的刁钻老太婆,成天不讲理,满世界占别人家的便宜,一个典型的人人嫌。
她的儿子刘大虎就是一个典型的妈宝,别看这么大年纪了,自己一点儿主意都没有,他妈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个正经工作。
刘春花在他们家就是太后老佛爷,阿娟就是一个丫鬟加老妈子,脏活累活全都得干,还处处不落好,整天挨骂。
在刘春花看来,阿娟唯一的一个好处就是她的娘家多少有点儿钱,虽然说比不上安培家,但是总归是亲戚,所以他整天都围着安培家转,对安培家的人比对阿娟还要好,无非就是想巴结,跟在后面挣点钱。
这一次听杨冲说有什么投资项目,刘春花就暗自打听了,非得掺和进来,加上一股。
当初杨冲并不同意,可是架不住他们死乞白赖非得加入,结果投资项目失败了,钱赔了,他们就不干了。
一副贪得无厌的样子全部都露了出来,纯粹就是撒泼耍流氓,天天去安培家闹,弄得人身心俱疲,安培没有想到他们今天居然会找到这里来,“你们什么来了?”
刘春花冷笑了一声,眼睛打量着包厢内,又看到那一桌子的好菜和红酒,心疼的大骂起来,“你这个败家的女人!拿了我们的钱,自己跑到这里享受来了,看着景儿还吃香的喝辣的,你可真歹毒啊。”
安培气的脸色发白,“你别胡说八道,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刘大虎把胸脯一拍,“怎么跟我们没有关系,你现在花着的就是我们的钱,我们整天生吃俭用的,什么也吃不上,连一口肉都没有,你倒好,跑到这里来好吃好喝,还穿这么好的衣服装模作样,哦,对了,你还把我老婆拐走了,人呢?交出来!”
看着他们母子俩这蛮不讲理的样子,还有走廊里伸着脑袋看热闹的人,再加上洛初夏和肖小小,安培只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的,恨不能找个地方钻进去,她从来没有觉得像现在这么丢脸过。
肖小小在一旁忍不住说道:“你们是谁呀?干什么这么气势汹汹的?”
刘春花打量了一眼肖小小,冷笑了一声说,“你们是这个女人的朋友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肖小小瞬间就把眼睛瞪圆了,“哎,你这个老太婆你怎么说话呢?谁不是好东西,我看你不是好东西吧,也难怪人家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怎么活了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坏,一点都没有改变!”
肖小小嘴快又敢说,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把刘春花噎得说不上话,指着肖小小正想要骂,洛初夏上前说道:“我看你们真是不长记性啊,居然还追到这里来闹,是不想着安生过日子了吧,行啊,那你们不让别人安生,那你们自己也别想好!”
刘春花一见是洛初夏,气焰顿时矮了几分,她不知道洛初夏究竟是什么身份,但是那次在夜市上洛初夏拿出证据提出找律师的事情,让她心有余悸。
她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敢骂,恨恨的说,“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你们家的钱还指不定是怎么来的呢,和这个女人做朋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坑蒙拐骗什么不干啊,小心哪天警察先把你们抓走!”
肖小小气的脸红,恨不能抄起桌子上的盘子来,把这个老女人的脸糊住。
洛初夏冷笑了一声,“你放心,就算是你老死了我都不会被警察抓走的,我们家做的是什么生意就不劳你费心了,反正就算你把棺材板都搭进去,也是太少了,把你全家都卖了,我们也看不上!”
刘大虎一听不干了,“哎,你这是什么话?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颐指气使,对我们穷人看不起吗?有钱就能够掌控一切吗?”
“哟,”洛初夏打量了他几眼,语气不屑的讥讽道:“你还知道掌控一切呢,就你这种男人成天吃什么什么没够干什么不行,就打老婆在行的啃老族,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你穷你也穷的有道理,像你这种人,你不穷谁穷?!”
刘大虎如同被洛初夏这话踩住了尾巴,像一只炸了毛的猫,瞬间跳了起来,“你!你说什么你?”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啊,我说的话就是实话。”
刘春花一把把儿子拉到了身后,晃着肥大的身体说,“我们不跟你们吵,这事儿也和你们没关系,我们今天就是来找这个女人的,你们最好别插手!”
她说着,目光狠狠的瞪向安培,把桌子一拍,“反正今天不拿钱就不行,你们看着办吧,明明有钱出来好吃好喝,还骗我们说没钱,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刘大虎在他妈妈的身后跳着脚说,“没错,你们今天要是不给钱,我们就天天去你们家吃饭,反正我们家已经揭不开锅了!”
安培气的浑身发抖,“你们投资失败我们也失败了,钱也不是我们拿的,当初不同意你们投资,是你们自己非得要掺合进来的,现在是赔了钱了,如果现在挣了钱,你们会给我们吗?挣了钱都扒拉到你们家去,亏了钱就想着让我们出,凭什么?”
刘春花呸了一口,一口吐沫吐在安培的脚边,“少废话,我们没有挣钱,就光看见赔钱了,不管怎么样今天钱必须还!”
看着安培生气想哭的模样,她的眼睛发红,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嘴唇都在颤抖,和刚才欢笑的样子截然不同,洛初夏的心就狠狠的一阵刺痛。
肖小小在一旁也是气的够呛,双拳紧紧握着,但是就像刘春花说的,这事儿和她们没有关系,她们也没有什么立场。
洛初夏转头看了看,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的杨冲似笑非笑的说,“杨先生,你不说两句吗?”
杨冲闻声转头看向她,似乎没有想到洛初夏会被突然点名。
安培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有点委屈的看像杨冲。
杨冲对她飞快的笑了笑,然后转头对刘春花说,“不要再闹了,钱的事情,我会尽快解决。”
刘春花立即追问道:“解决?怎么解决?”
杨冲还没有说话,洛初夏在一旁说,“这次的投资安培并不知道,你们把钱交给谁了,不是安培吧?可是你们为什么非得找安培闹呢?不能说看着谁好欺负就欺负谁吧,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冤有头债有主,钱给谁了就找谁吗?”
刘春花微微愣了一下,和刘大虎互相对视了一眼,一时间竟然谁也没有说话。
安培也愣了愣急忙说,“初夏,不是这样的,我和杨冲是夫妻,理应该有难同当。”
洛初夏慢慢吐了一口气对杨冲说,“那杨先生呢,也是觉得应该有难同当吗?”
杨冲嘴角浮现一丝笑,眼睛却没有任何的变化,眸光似乎深了深,淡淡说:“那是当然,夫妻本就是一体,如果安培有什么困难,我也会替他一力承担的。”
安培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和感激,只是现在的这抹笑映在洛初夏的眼底,如同被针扎了一下。
洛初夏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火气,对杨冲冷然道:“可是现在出了问题的不是安培,而是你自己,不是吗?虽然说投资失败是正常的事情,生意场上有赔有赚,谁也不能说什么,可是现在惹上了这种狗皮膏药,不是应该你自己去解决吗?为什么把这些都推给安培了?说实话,这是你自己惹出来的麻烦,我都看不到你解决的诚意,你又怎么能证明,如果将来安培遇到了麻烦,你会替她解决呢?”
“初夏……”安培的神色有些慌乱,一脸疑惑的看着洛初夏,她不知道洛初夏究竟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开始针对杨冲。
肖小小在一旁却觉得洛初夏说的对,忍不住点点头说,“我觉得初夏说的很有道理啊!又不是安培投资失败的,她又没碰那些钱,而且还这么冷的天出去摆夜摊挣钱。这……哪有这么没有道理的事情啊。”
洛初夏枕头看着刘春花和她的宝贝儿子刘大虎,笑意不到眼底,“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你们怎么就非得盯着安培不放了,她的手里有那么多钱吗?”
刘春花前面的嘴唇没有说话,刘大虎下意识的脱口而出,“怎么没有了?这个女人的手里还有安氏的股份呢,那要是卖了是一大笔钱呢!足够还我们家的了。”
他这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把事情瞬间就给捅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安培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们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实话告诉你们,安氏的股份我是绝对不会买的,你们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刘大虎一听就急了,“你不同意?行啊!那你的老公就等着坐牢打官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