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夏的话一说完,不只是文慧,就连安江和安培都惊呆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文慧竟然有这么精彩的个人经历。
安培也是气糊涂了,听着洛初夏这些话,她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在洛初夏那里看到的那几张照片,可不是吗?那上面的文慧一张张不同,面对的男人也不同。
她究竟是做什么的,还用得着细说吗?
洛初夏说完把一张照片抽了出来,朝着文慧往前一递,“这个男人就是姓胡的老板,对吧?”
那张照片安培也见过,上面的男人头发稀疏,大腹便便,戴着金表还镶着金牙。
文慧的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她疯了一般的扑上前,把那张照片抢在手里用力的撕的粉碎,指着洛初夏说,“你胡说八道!我要告你诽谤。”
洛初夏看着她发狂的样子并不以为然,依旧气定神闲地说,“生气了?生气了就好办,这说明什么呢?说的我戳到你的肺管子了,这点事儿就生气了,别着急,慢慢来,照片撕够了吗?没撕够我这还有,接着撕。”
她一边说着,一边冲着文慧点了点手,示意她继续跪着,文慧哪里还肯再跪,昂着头梗着脖子站在那里。
洛初夏也不理她,继续说,“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杨冲和安培的婚姻不好,感情不好,你这纯粹就是自欺欺人啊,其实他们夫妻感情特别好,杨冲之所以这么跟你说呢,无非就是想着满足他以前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愿而已,男人嘛,难免有什么初恋情结之类的,得不到的往往就在心里骚动,既然你自己主动送上门来,他又何必往外推呢,对吧?”
“你胡说,杨冲跟我才是真心实意!他是真爱我的,他根本就没有爱过姓安的这个女人!这个女人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是啊,除了钱什么都没有,但是你有什么呢?你连钱都没有。”
洛初夏轻轻反驳,却字字像刀,插在文慧的心上,刺激的她眼睛发红,近乎发狂。
“你胡说,胡说!”
“我胡说,”洛初夏轻轻的笑了起来,这笃定自信的笑容映在文慧的眼中,让她心里的那根紧绷的神经一紧再紧。
洛初夏的朱唇轻启,抛出一个问题,“你知道安培和杨冲这么多年没有孩子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吗?”
文慧张了张嘴唇刚要说话,洛初夏打断她继续说道:“那是因为杨冲不能生。”
这话一出口,安培自己都惊着了,但是她没有说出口,她察觉到洛初夏的手指用力握住了她的手,她虽然不明所以,但是现在,她选择坚定不移的相信洛初夏。
果然,一听到这个结论,文慧立即就炸了。
她放肆的大笑起来,“哈哈!你这个女人从一出现就开始胡说八道,现在终于露出马脚了,杨冲怎么可能不能生?我这个孩子虽然不是他的,但是他身体根本没有问题!我再清楚不过,实话告诉你,他们两个人一直没有孩子,根本就不是杨冲的问题,而是这个女人。”
文慧一指安培,她的手指尖尖,似一把锋利的快刀,安培的呼吸一紧,她觉得自己像是触碰到了某种残酷真相的边缘。
文慧现在已经失去了理智,她不管不顾的大声吼道:“这个女人常年吃避孕药,又怎么可能生得出孩子呢?”
安培立即怒声反驳道:“避孕药?我怎么可能吃避孕药?”
文慧冷笑了一声,声音间里犹如来自地狱的魔鬼,“你自己当然是不会吃了,你还巴巴的想着跟杨冲生孩子呢,可是我得不到的东西又怎么可能让你轻易的得到呢,你不知道吧,在你每天喝的牛奶里都被下了避孕药,一天一天从不间断。”
看着安培震惊又苍白的脸,文慧笑的疯狂,眼泪都流了出来,“怎么样?心里很难过吧,看到你难过我就痛快了,也不枉费我每天早晨都去你们家给你换牛奶,哈哈哈……”
洛初夏紧紧抿着嘴唇,脸色沉冷着,没有说话。
她也不知道事情最后竟然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她隐约觉得杨冲和安培之间这么久没有孩子是有问题的,但是她不确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也不确定文慧是不是知道事情,刚才的那些话不过就是试探,可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残酷的真相。
安培浑身颤抖,冷汗出来一层又一层,她知道人心险恶,可是不知道险恶到这种地步,这些人枉为人,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
她死命的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流出来,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文慧看了笑话。
她嘴唇颤抖着,手指也在微微的发抖,用力的反握了洛初夏的手,自己努力平静下来,“那我还真是该多谢你了,否则的话,如果我现在有了孩子,那还真是麻烦了,摊上杨冲这种人渣爸爸,孩子的一生都会是污点。”
她的话说的沉重,但却很理智。
文慧止住了笑声,眼睛探究的看着她,想要撕破她脸上的伪装,看到她脆弱的内心。
但是安培强大坚忍,又怎么会让他么可能她轻易的攻破?
洛初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安培真是太要强了。
短暂的寂静中,走廊上又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吵嚷声清晰的传来,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办公室的门,再次被人用力推开,门框哐的一声撞到了墙上,一个年轻的女人冲了进来。
她留着齐肩的短发,挑染成夸张的颜色,脸上画着浓妆,嘴巴涂的鲜红,她几步走到文慧的身边,一双眼睛充满敌意的注视着安培。
凭感觉洛初夏就可以猜测出来的,这个年轻女人是谁,应该就是杨冲的妹妹杨妮。
洛初夏猜的一点儿也没有错,杨妮那天打完电话不但没有等到安培给他去学校送新款的iPad的,反而等到了她哥哥被人抓走的消息。
她今天急匆匆的就赶去了安家,但是那里是空城计,根本就没有人,她哪里肯善罢甘休,直接就闯到安氏公司里来。
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发现文慧也在这里,她几步冲到文慧的面前,怒目注视着安培,大声骂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想干什么?”
看到她这副样子,听着她问出的话,安培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恶毒?我恶毒是每个月谁供着你钱花,我恶毒是每个月谁给你买衣服鞋子,还让我给你买新的平板电脑,我比得上/你恶毒吗?用着我的,吃着我的,花着我的,还敢说我恶毒!你的脸怎么那么大呢?”
杨妮忽闪着夸张的睫毛,毫不脸红的说,“那是我哥哥的!我花我哥哥的钱理所应当。”
“你哥哥?要是没有我们安家,你哥哥现在在哪还不知道呢,就凭他,凭你们家穷的叮当烂响的条件,你有资本上大学吗?你哥哥能供得起你吗?你们家的好日子究竟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没数吗?还有这个女人,你口口声声为她打抱不平,你不如跟她一块过呀,我看你们倒是适合做一家人,都是臭味相投,一家子不要脸。”
这么多年,安培从来没有看不起杨冲兄妹,更没有看不起他们杨家,反而时时处处替他们考虑周到,安排的妥妥帖帖,可是到头来又怎么样呢?
杨家的人从来没有念她的好,只觉得是她拆散了杨冲和文慧,她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怎么做都是应该,都是补偿,都是她心甘情愿的。
所谓的一腔好意为了狗,喂不熟的狼就是最合适的形容了。
可是事到今天,安培不想再忍了,一点儿也不想。
见到她这副气势十足的样子,听着她句句回怼,杨妮气的都要疯了,手指颤抖的指着她说道:“你这个女人!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一个好东西,现在果然露出了真面目。”
安培短促的一声笑,之前她只是觉得小姑子不懂事,现在看起来根本就是缺乏教养,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不懂。
她从包里从拿出一个笔记本来,“这些呢,都是我给你记过的账,你用了我的东西,花了我的钱,一笔一笔都在这里了,既然你跟这个女人这么亲,不如让她替你还,反正你不是觉得她才配当你的嫂子吗?”
杨妮的脸色顿时一变,她没有想到安培竟然还拿出账本来,气得腮帮子都鼓了出来,眼睛死死的盯住安培,双手掐着腰,“你说什么?还钱?你没有搞错吧?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借了你的?我是问我哥要的,根本就不关你的事儿!”
“我和你哥还是夫妻呢,是夫妻就是共同的财产,共同财产就有我的一份儿,你哥有赡养父母的义务,可没有义务养你这个妹妹,而且你不会不记得吧,这么多年你虽然都是给你哥打电话要东西,但是每次买东西每次给你转账都是我去做的,这些证据只要我找就会有,你抵赖也没有用,你现在是成年人了,我向你要回这些钱,天经地义。”
杨妮气的都要炸了,张嘴结舌说不出话,要是撒泼耍赖,她还在行,之前也是安培让着她,看在杨冲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见识。
可是现在安培不再惯着她,有理有据,一一的给她摆出来,她根本就不是对手,招架不住。
她回头看了看文慧,低声说道:“文慧嫂子,你倒是说句话呀,咱不能任由这个女人这么欺负!”
杨妮现在讨好文慧,无非就是觉得文慧从他哥那里弄了不少的钱,如果真的和安培撕破了脸,她是没有钱还了,但是文慧一定会有。
可是,她没有想到,现在的文慧已经不是她以前认知里的那个文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