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娇俏女子名叫司马慧茹,其父司马柱承袭西周子爵爵位,家有少量封邑和大批奴隶,在王畿里当了一个管钱的官吏,虽然权势不大,却是富得流油,算得上是殷实人家,亦是上流社会。
司马慧茹趁萍儿出去拿糕点之际,正向上天祈祷给她赐予一名如意郎君,转眼之间便看到自己身边躺着一位身着泳装的男子,顿时便吓得醒了,惊讶的尖叫一声,再红着脸张眸细看,那如一泓秋水般的清澈眸子里立即写满了恐惧。
正当此时,萍儿端着糕点走了进来,听见小姐尖叫,慌忙要问,却也突然看到了庭院中间躺着的那个怪物,惊愕无比:“小……小姐,小姐,怎的我刚出去片刻,你……你……你这里便藏了一个男……子?!”
“休要胡说,”司马慧茹指着那男子大喝一声:“谁藏他了?!这……这猥琐龌鹾之人不知道从何处进来的,快……快将他轰出去……”说罢,急急的转过身躯闭上眼睛。
萍儿听说那人并不是小姐暗藏的相好,便勃然大怒:“你这恶棍,长了几个胆子,竟然闯我小姐庭院,还不主动滚出去,是要我叫来家丁么?”
“二位美女……”那男子疑惑不解的向四周张望了一番,说出一句失礼之话,最后把目光停留在司马慧茹的背影上,哆嗦道:“你们这是在拍电影啊!客串,客串,打搅了,实在不好意思!”说罢爬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就要往门外行去。
“轻薄!”那丫鬟蹬他一眼,便要去赶他。
司马慧茹却突然感到有些不妥,轻移莲步行到他身边,鼓起勇气大胆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面容俊俏眉目清秀,也不像是传说中的猥琐无耻之徒,又见他浑身只着一套泳装,怕他这般大摇大摆的出去会被人看见,坏了自己的名声,便对着他呵斥道:“你这恶棍,从何而来?”
那男子环顾左右之后,并无发现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心中便有了一种惶恐,惊讶道:“二位美女,听你们这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不是本地人?咯咯……”司马慧茹发出一声久违的笑:“我司马家族从武王立周开始,世代在王畿里居住,怎么不是本地人?”
她吐气如兰,媚眼如丝,三尺距离,已震慑了那男子的心魂,让他有些怀疑起了人生,这一切都是什么套路?便直直的盯着司马慧茹问道:“这……这是哪里?你们不是在拍电影吗?”
萍儿见他眼神色眯眯的盯着司马慧茹直看,赶紧拿了那把葵扇过来挡在司马慧茹胸口,又对着他骂道:“什么拍电影?简直是不知所云,你这恶人,如此猥琐的出现在这里,定是爬了墙头过来,还要装腔作势么?”
“你搞错了吧?”男子见司马慧茹被扇子挡住了,甚是失望的冷笑一声:“我刚才到这里的时候,仿佛是听见这位美女在对天祈祷,期盼上天赐予她一个既有惊天之才,又有惊天之貌,还能痛她,怜她,爱她的郎君……”
“扑哧……”
萍儿低头一笑,瞥了一眼司马慧茹。
“你……你无耻!”
司马慧茹见他把自己如此隐私的话当着萍儿说了出来,顿时面红耳赤,急得重重的跺了一脚,又对着萍儿解释道:“萍儿,你休要听他胡说,我……我一个淑女,怎会向上天提出那般无耻的愿望!”
“我知道啦,小姐!”萍儿依旧偷笑。
“你端的还是不信呢!?”司马慧茹皱眉,在萍儿的手臂上重重的拧了一圈。
“我信,我信还不行么?”萍儿嬉笑道。
那男子见此情形,不像是现代女子拍电影能拍得出来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双手抱在胸前,惊愕道:“你们刚才说什么?什么武王?什么王畿?”
“呵呵,原来是个疯子!想不到当今天下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武王和王畿!”司马慧茹不屑一顾:“武王乃是本朝的开国君王,王畿乃是京师镐京,天子王畿,你懂了么?你快些爬出去,莫要让人看到了毁了我司马家族的名声。”
一席话如当头棒喝,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一般涌入了男子的脑海,让他使劲的回忆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竹简,檀木盒子,一老一少!?记忆的片段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大脑,看来那神秘老者和小孩送来的警告信是真的?!或者说那个檀木盒子本身就有问题,是一个圈套?
穿越,一定是穿越了,龚昇有些后悔了,刚才他不相信那竹简上的神秘警告,执意要下河游泳,一个猛子扎下去,却是感觉有一股异常的力量将他活生生的往水底下拉。慌乱中奋力挣扎却也无济于事,只感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就昏迷了过去,只一瞬间,待到醒来时,他已经浑身只穿着一套泳装的躺在这个庭院里,可谓是赤条条的来。
这几年频繁出现的穿越事件已经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无论是电视还是小说,都是穿越题材,只是龚昇万没有料到这样的福利会落到自己的身上,原来那个竹简上说的人间蒸发是指的穿越。
问题是他是赤条条的穿越过来的啊!什么金手指,超能,异术,仿佛都与他无关,冲锋枪望远镜电脑之类的物品更是没有一样。
他惊恐不安的望着眼前这俊俏无比的司马慧茹问道:“你是说这里的大周?是镐京?”
“正是,今年是周幽王二年。”
天啦,西周末年!?真的穿越了!龚昇异常惶恐,又壮着胆子问道:“这位小姐,那么请问一下,我……我真是你的郎君么?”
“呸,”萍儿恶心的唾了一口:“凭你这幅猥琐模样,也想做我家小姐的郎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就死了这份心吧!从哪里来,就滚回到哪里去!”
唉,看这态势,这主仆二人也并不认识他,好像也不是当今流行情节里入赘之类的美事,龚昇不禁摇头,同样都是穿越,他怎么就这样惨?又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吧,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定是这位小姐刚才那一番祈祷召唤,上天把我从另外一个世界送到了这里,你们还好意思要我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你告诉我,我如何个回去法?还是请这位小姐再祈祷一番,让上天把我送回去吧!”
司马慧茹又被气得满脸通红,指着他道:“胡言乱语,不知所谓,本小姐何时说过那不堪入耳的话了?端的是一个无赖无耻?你再不走,我……我就要叫人了!”
叫人?你会叫,老子难道不会叫吗?龚昇想着一般穿越者都是有些无赖,这样才能混得开,便对着门外大叫一声:“来人啊,我穿越了……”
你!?
司马慧茹见他果真敢叫,惊恐不已,若是让人看到她的庭院里深夜藏着一个只穿泳装的男人,真是走到哪里都说不清了,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疾步上去就用自己如冰雪般嫩滑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龚昇感到一阵电流袭遍全身,司马慧茹纤细的小手犹如牛奶浸泡过的一般,香酥柔软,仿若无骨,犹如凝脂,便双眼直瞪,一动不动的进近距离观看着她,不知不觉中心已经醉了。
二人这般对视了一眼,甚是暧昧不堪,一个身着薄衣的闺房女子,这般捂着一个陌生男人,那头青丝已经随风拂到了他的肩上,甚是失礼失态。又见他神情越来越猥琐,司马慧茹慌忙撤回自己的手,转过身去,理了理云鬓,绝美的面容散发着浓浓的羞涩,小唇儿微微上翘勾起,尽显花容失色。
正自此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便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