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在上海游玩了几天后,米小玉和刘玲两人终于感觉有些累了,准备在家休息几天再出去游玩。听到自己老妈的决定后任文江不禁暗暗松了口气,第二天就高兴的跟着自己老爸去视察收购的那些工厂。
第一站去的是一家名叫千羽的羽绒服厂,原来的老板因为三角债的原因,欠了工人三个月的工资。眼看工厂难以为继,最后就把厂子带地皮以五十万元的低价卖给了任卫军,免得落一个破产的命运。
其实这不是单一的情况,任卫军买下的几家工厂一半都是因为三角债的关系陷入困境,老板才不得已出售工厂,要不然就会破产还要背负巨大的债务。
随着任文江了解的深入,发现那场席卷中国的三角债苗头现在已经起来了,直到九十年代初期才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羽绒服工厂位于XH区,一路上任文江发现了不少工厂,以前他一直以为XH区这边都是住宅区,最后听五叔解释后才知道他买下的家工厂都在XH区,而且之间的距离还不怎么远。
随着奔驰车停在一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任文江跟着自己老爸和五叔下了车走到厂门前。
这时正坐在门卫室里看报的王老头一看到门口熟悉的奔驰车,就知道是前段时间买下厂子的大老板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报纸,匆匆除了门卫室把只开了能容两人进出的大门向两边拉去,准备让老板的车子开进去。
任卫军看着一瘸一拐跑出门卫室的王老头连忙说道:老王,大门不用开了,我们走着进去就行了。说完指着一旁的任卫疆说道:这是我四哥,我们这个厂子真正的老板。
随后对着任卫疆介绍道:四哥,这是王根生,羽绒服厂的门卫。他是这个厂里的老员工,83年为了对付几个来厂里捣乱的小流氓受了伤落下了残疾,原来的老厂长看在他在厂里工作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情况下就让他负责看了大门,一直看到现在。
听完自己弟弟的介绍,任卫疆伸出双手握住王老头的手说道:王师傅你好,想不到你还是个见义勇为的英雄。
王老头看到大老板向自己伸出了手,激动的握着任卫疆的手高兴的说道:老板你好,我算什么英雄,在我心里你才是,你可是我们这厂里100多号人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收购了我们这个羽绒服厂,恐怕厂里的许多工人今年都要去喝西北风了,我在这里代表他们感谢你了。
王师傅你客气了,其实收购这个厂是我四弟决定的,你要感谢就感谢他吧。
再说我觉得你们最应该感谢的是自己,要不是你们那股积极向上、认真工作的精神打动了我四弟,我想他也不会收购这家工厂的。
王师傅你是厂里的老师傅,对厂里的情况也熟悉,今天就麻烦你带我进去看看吧。
好的老板。
王老头听任卫疆说完后高兴的一瘸一拐带着三人向厂里走去,一边走一边为任卫疆介绍着厂里的情况。
老板,咱们这个羽绒服厂成立于1964年,到现在已经二十四个年头了。工厂总共占地五千三百个平方,有三个大车间和一座二层的办公楼,现在厂里工人加管理人员一共有156人。
我是第一批进厂的工人,刚开始那会主要生产衣服;到了八十年代在原来的老厂长带领下开始转型做羽绒服,那会我们做的羽绒服不仅在国内销售,还出口到国外赚外国人的钱。
后来老厂长退下去后他儿子接了班,那知那小子就是个败家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什么,当了两年厂长在厂里呆的时间连一个月都没有,就知道从厂里拿钱。
到了今年,由于外面欠了厂里50万货款拿不回来,而厂里也欠了下游那些材料供应商不少钱,就连厂里的工人工资都欠了三个月。
最后被那些供应商逼得没办法,那小子起了卖掉厂子的想法。他也是幸运,正好遇到了任老板坑收购这个工厂,才把厂子卖了还了欠着供应商和工人的钱。
就这样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听王老头介绍着厂里一些基本情况。
把任卫疆一行人带到车间门口后,王老头就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去了,任卫疆轻轻推开虚掩着的车间大门,进去一看里面的工人都在认真的低头干着活,由于他们不认识任文江父子,见买下工厂的大老板都陪着他们,都以为是来厂里订货的客商。
任文江跟随着自己老爸在车间里转了一圈,随后又继续朝剩下的两个车间走去,三人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三个车间都转完了。
经过一路上的观察,任文江发现这个工厂里工人的工作热情都挺高的,至少他没发现一个偷奸耍滑的,所有人都在认真地干着自己手里的事,包括各个车间的领导也都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因为是突击检查,所以任文江也不担心他们是在应付。在成品仓库里任文江随手从里面抽出几件成品羽绒服看了一下,发现不管是在针线的针脚上还是羽绒的填充度上都没什么瑕疵,都是标准的合格产品。
出了车间的几人就到了离车间不远的办公楼里,任文江在二楼里发现,这个羽绒服厂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厂里不仅有财务科、人事科、业务科;竟然还有自己的一个小服装设计室,里面有三名设计师。
任文江和任卫疆跟着任卫军一起到了他在厂里的临时办公室,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谈起了厂子里情况。
只见任卫疆喝了一口茶说道:老五,刚才厂里的情况的我大概的看了一下,工人和管理人员不管是工作热情还有是对工作的负责程度都挺高的,你算是捡到宝了。
不过咱们厂里的机器是不是有点太老旧了,我发现很多机器铭牌上的日期都是1974年的,我想这批机器买的时候就应该是RB那边更新淘汰了的机器吧。
四哥,你说的这个情况我也发现了,这些小RB子真是坏,就会以次充好拿他们不用的东西,买到咱们国家来换取咱们国家宝贵的外汇,好的东西他们根本不买。
其实不止在这个厂里有这种情况,咱们名下的厂里包括上海的大部分工厂都有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多与少的问题,我相信四哥你前几天看那几家工厂时也发现这种情况了吧。
任卫疆听后点点头道:是啊,这事我在第一天就发现了,现在是咱们国家有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勤劳的工人,却做不出好的产品,主要是国家落后太久,而帝国主义亡我中国之心一直未死,一些高科技的东西都对咱们国家实行禁运。
我看了咱们的这些机器,都到了该换的时候了,要是还用这些机器,不光工作效率提不上来,而且次品率也挺高的。如果持续下去产品的生产成本就降不下来,工厂的利润也被压缩到很小的空间,和外面的同类商品相比就没有多大的竞争力。
四哥,这个情况我也知道,可是有些机器咱们就是花钱也很难买到,就算买到的也都是别人技术升级退下了来二手货,任卫军坐沙发上一脸苦笑的说道。
这个事我来想想办法,活人总不能被尿憋死,我还不相信那些外国的资本家还有不爱钱的。
任文江一行人在羽绒服厂呆了一上午就直奔下一家工厂去了,接下来的几天任文江就一直跟在任卫疆身边随他在各个工厂考察。
在看完最后一家工厂的那天下午,任卫疆让任卫军通知各个工厂星期天所有的工厂全都停工,除了留守的值班人员外,全体员工包括各个工厂的高管,都集中到食品厂的空地上开会,到时不到的按辞职处理。
星期天上午,任文江和自己老爸、五叔早早的就到了食品厂,此时厂里的那块空地上已经搭好了主席台,两边各放着一台租来的大音响。
早上八点半,已经到了任卫疆公布的最后集合时间,时间一到食品厂的大门立刻被关了起来,并有十多个保安守在大门前。
随着任卫疆和任卫军兄弟俩走上了主席台,下面有些喧闹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任文江坐在台下看着主席台上的爸爸和五叔,发现站在台上的两人面对台下的上千人没有一点怯场的表现,看来这段时间事业连续不断的成功和扩张,让两人面对任何事都有了充足的底气。
看着下面安静的人群,任卫军从一旁漂亮的服务人员手里接过话筒说道:各位工友们,大家好。
在这个晴空万里的天气里把大家召集到一起是因为有些事要宣布,从我收购大家所在的工厂到现在已经快有两个月了,相信很多人也都认识我。
今天在这里我隆重的为大家介绍一个人,那就是我们大家共同的老板任卫疆先生,请大家热烈欢迎任卫疆先生,任卫军说完后就站在一旁高兴的鼓起掌来。
听台上的老板说真正的大老板来了,主席台下面的工人们都热烈的鼓起掌来,巨大的掌声一直传出去好远,把正好在周边视察的几位大人物都吸引了过来。
在随行人员出示证件后,一行人被门口的保安安排进了会场,现场的人谁都没注意到在人群的边缘处多了几个年龄不小但气势十足的中年人。
等任卫军介绍完后,任卫疆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话筒,向着台下的众人鞠了一躬后站直身子说道:大家好,可能这里很多不认识我,今天我就在这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叫任卫疆,来自北方一个叫遥县的小县城,今天能站在这里我感到非常荣幸,因为我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站到主席台上为上千人讲话。
这些天我来上海后就一直在各个工厂之间奔波,这期间我发现了很多情况,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就比如说咱们的工人,我一路视察了十多家工厂,发现大家对工作都十分认真,不管哪个厂里的工人和管理者都洋溢着一股积极向上的气息。
看到这种情况我就想了,既然所有的人都在认真的工作,可是我们产品的成本为什么总是降不下来,我经过这些天的考察发现不是大家工作不认真,也不是管理人员管理的不好。
我们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勤劳的工人,如果把工人比喻成战士的话,那工厂里的机器就是他们的武器,我们有最好的战士却没有好的武器,那咱们怎么能打胜战。
可能有些人觉得人才是最重要的因素,武器再好人不行也打不了胜战。我也认可这个观点,毕竟我们的先辈就是靠着小米加步枪的简陋武器打败了RB帝国主义,打败了国民党更是在朝鲜战场了打败了美帝国主义的十六国联军。
可是我们仔细想想,如果我们有和帝国主义一样先进的武器,那我可以少牺牲多少战士,少耗费多少时间取得胜利。
所以我觉得好的武器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放到工厂里也是;好的机器不仅能提高工作效率,而且对产品的质量及成品率都有很大的提高,这样成本降了下来,我们产品的竞争力就相应的提高了不少。所以我决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对厂里的现有机器进行跟新换代,争取让大家用上与当前世界接轨的新机器。
还有就是从这个月开始所有工厂实行计件制,在保证合格率的情况下,你做的越多拿到的工资就越多。
而且各厂每年年底,会根据当年厂里的利润情况给工人下发一到两个月工资的奖金,当然如果你的厂里到年底结果是亏了或者利润率不高,那恭喜你奖金没你们的份。还有就是,今天会后所有人员的工资上浮10%,各位工友好好干吧,因为美好的明天都掌握在你们勤劳的双手里。
今天会就开到这,谢谢大家。
说完任卫疆向着台下的众人鞠了一躬,在所有人热烈的掌声中慢慢走下了主席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