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辆卡车行驶出公路,就上了路旁一条坑坑洼洼的石子路,汽车行驶在上面犹如大海中的小船一样来回颠簸。虽然驾驶汽车的侦察兵技术还不错,可是面对这样的路况也丝毫没有办法。
因为回遥县的路程有些长,所以卡车上带着不少食物和水,任卫国计划这一路除了汽车加油和人员方便,两辆车歇人不歇车一路开回遥县。
汽车驶过这段坑坑洼洼的石子路驶上国道后,任卫国几人便在车厢里找空的地方打好地铺休息起来,毕竟这一路不仅需要几人轮流驾驶,而且还要处理一些突发的情况。
躺在车里的任卫国休息了一会后,对着一旁的几个侦察兵问道:文俊,你们出来的这几个月开着这些大卡车在路上跑还太平吗?
听到任卫国的问话,躺在一边的孙文俊坐起来说道:连长,路上一点都不太平。以前我只是听说过,不过在外面跑的这几个月我也算是长见识了。
哦!你可以给我详细说说吗?
嗯。
现在这路上跑的车不多,多是那些车匪路霸,而且这些人做事的方法让人很难想象,几乎超出了我的认知。
那是在上个月,我和老赵、刘栋他们从沈阳押送一批古玩回遥县,为了抄近路我们没走省道,走了一条乡村公路。
在路过一个村子时,我发现前面的路上横放着一棵刚砍倒的大树,而这棵大树正好把整条路都拦住了。
我那时也没想太多,因为有时候伐倒的树木来不及运走就会先放在原地,所以就和刘栋两人计划下车把那棵大树抬开。
就在我们刚要抬树的时候,忽然路边的农田里冲出了许多拿着武器的村民,一脸凶相的快速向着我们包围了过来。
这时不仅是我发现了情况不对,就是在两辆车上留守的其他几人也发现了不对劲,立马拿着车里的大扳手之类的工具下了车。
对面冲过来的人看到我们这边六个人都拿着武器,一时也不敢动手,开口让我们把车和车上的东西留下滚蛋。
当时我立马就回绝了,那些人看我们不答应,仗着自己人多势众就纷纷向着我们冲了过来。
知道这群人是来抢劫的后我们几人下手也没留情,刚一交手这些人就被我们放到了七八人。后面的人看我们不好惹,就有人跑回附近的村里去叫人了。
等他们把人叫来的时候,先前来的这些人已经都被我们放倒了,“哼哼呀呀”的躺了一地。
第二批来的人可不少,男女老少都有,武器也是各种各样。看他们的样子做拦路打劫的事也不是一两次了,而且明显是有人组织的。
这一次过来的人看到前面的人都被我们几个人给放倒了,知道我们不好惹所以没敢上前动手,僵持了一会后在一些人的鼓动下仗着人多又慢慢的向我们围了上来。
这时留在车里负责开车的老乔和徐伟发现情况正向最坏的方向发展,毕竟凭我们几人绝对挡不住这么多人的冲击,要是让他们破坏了车上的这些古玩那我们可就损失大了。
当时老乔和徐伟就从车里拿着两把AK47 下了车,一脸冷漠的对准了那些正渐渐向我们包围过来的人。
随后老乔就在那一脸冷漠的喊道:军队的物资你们也敢抢劫,你们是不是想吃花生米了。
那些人听老乔说完后,看着两人手里的步枪,都吓得不敢上前了。
看到那些人被吓住后,我和其他几人都退回了车上,立马开着车加大油门就从人群里冲了过去。那一次要不是老乔带了两把给他儿子用木头做的假AK47,说不准那次的事就悬了。
其实我们在北方这边遇到的这种情况还算少,跑南面的那些兄弟遇到的情况就比这边复杂多了,有时候我们和其他战友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都会说起路上遇到的一些事。
经过我们的总结,为了抢劫过往的车辆,这些车匪路霸是什么招都用上了,有拿棺材设卡抢劫的,有停车吃饭或者趁汽车加油时抢劫的,甚至还有色诱的。
如果这些人就是抢点钱或者东西还好,就怕遇到抢了东西还要害人命的,我听跑河南的熊哥就说起过他们在路上遇到的一件事。
有一次他们开车路过郑州时,在路上碰到一伙人正在抢劫一辆货车,当时这些人抢了东西还不走,还想杀害车上的两个司机。
看到这种情况后,熊哥他们从那伙人手里救下了那两个司机。经过他们的拷问,八个匪徒招供了他们所犯的罪行。
原来这些人都是惯犯,他们不仅抢劫过往的车辆和车上的货物,还杀人,死在他们手上的司机已经有五六个了,警察抓了他们好多次都被他们逃脱了。
熊哥他们听后感到非常愤怒,最后愤怒的几人打断了这些劫匪的手脚后,就把他们扔下了公路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听孙文俊说完后任卫国默默的想着,八十年代的内地,整个社会的风气与其说是开放,不如说是在人性各个方面上都没有尺度。用狂放这个词,比开放来形容这个时代更贴切。
文俊,这次我回去后就给你们加派人手,正好我们在南面招了一批刚从战场下来的退伍军人,这样一路上人手多一点安全系数也高一点。
嗯,还是连长你想的周到。
车队连续行驶了两天后,在第二天的晚上到达了河北井陉。此时距离遥县已经不到三百公里了,按现在的车速大概第二天早晨几人就能回到遥县。
到达井陉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任卫国几人在国道旁的饭店草草吃了顿饭就继续上路了。由于夜晚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所以开车的任卫国和罗亮两人驾驶的卡车车速都很快。
不一会两辆车就出了井陉地界进入了太行山里的盘山公路,因为前面都是山路再加上夜晚视线不好,所以任卫国把车速降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罗亮也跟着把速度降了下来。
车队在盘山路上慢慢行驶着,到了一个转弯口后,任卫国借着灯光发现在前面的路边停着一辆小轿车,而在小轿车的一旁似乎还躺着个人。
发现前面的情况后,任卫国立刻连续关了三下车大灯,并慢慢减速把车停在了小轿车的一旁。
跟在后面的罗亮看到任卫国打出的三长两短信号后,知道前面有情况发生,也立即降下车速,把卡车停在了离小轿车二十多米远的地方。
任卫国停下车后,正在车里休息的孙文俊几人都马上醒了过来,看到任卫国下车后坐在副驾驶的小张立刻坐到了驾驶座上。
下了车的任卫国抽出了随身的军刺慢慢向小轿车走了过去,刚走到离小轿车不远的地方就听到了微弱的呻吟声,走近一看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浑身是血的躺在路边。
看着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其身上有五六处刀伤,虽然都不是伤在重要的部位,可是时间长了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想到这任卫国蹲下身就对着中年人流血的几个部位点了几下。
这时罗亮也带着两个侦察兵到了任卫国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中年人,几人几乎可以肯定这倒霉孩子遇上劫匪了。
你们谁带着急救包,赶紧给他包扎一下,要不然时间长了会有生命危险。
听到任卫国的问话,其中一个侦察兵立即从身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紧急急救包,从里面取出一卷绷带后,在另一个侦察兵的协助下对着中年人的伤口慢慢包扎起来。
可能是被包扎时的痛感给痛醒了,陷入半昏迷状态的中年人这时醒了过来,看着替自己包扎的任卫国几人立马着急的说道:几位兄弟,麻烦你们快去救救我们领导吧,我们领导和他爱人被十多个劫匪给劫持了。
可能是因为说话太着急,中年人刚说完就连续咳嗽了起来,而其身上本来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也因为咳嗽的扯动又渐渐有血迹从绷带上渗了出来。
听中年人说完,任卫国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能乘坐这种档次小轿车的人级别肯定不低。
想到这,任卫国立马对着罗亮说道:罗亮,你去把两辆车集合起来,留下在这边看着车里的东西,我带四个人去解救被绑架的人质。
好的。
看着罗亮去安排接下来的事后,任卫国对着已经恢复清醒的中年人问道:劫匪有没有枪支武器,离开多长时间了?
中年人听后苦笑着说道:有没有枪支我也不知道,不过他们离开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他们把我们截停后就上来七八个人把我们从车里拉了出来,当时我拼命反抗被他们捅了几刀,打斗中我感觉里面的几人应该有功夫在身。
听中年说完后,任卫国立马向着自己驾驶的卡车跑去,随后从车座下拿出了一把五四手枪。
这时罗亮也已经把车开了过来,除了留守的罗亮、小张几人,任卫国带着孙文俊等几个侦察兵带着武器抹黑向中年人所指的劫匪逃逸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