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大人。”江如意扯了个礼貌的微笑，对于位高权重的大臣，尤其是可以尊敬之后，心里更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虽然不怎么看得见。
其实换个角度想想也挺好的，毕竟这算能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不过，田清远把自己扔在这里面对这大臣，他去哪儿了？
“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江尚书仔仔细细的打量完江如意后才感叹出声。
“简直跟你娘亲一模一样。”
江如意微笑着轻点点头，一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家是在哪儿呀？”江尚书想了下才决定循序渐进的慢慢问自己想要了解的东西。
“不太知道。”江如意想了想，发现确实是，原主前十几年都被虐待，哪儿能知道哪里是哪里。
就算自己过来，嫁给田清远以后也没去过太远的地方，也是没听过的。
江尚书闻言有些失落，不过联想到自己问过的田清远的事儿，知道她小时候过得并不好。
也就不在意了，想了想，又问，“你爹爹也是姓江的吧？不知道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嗯，爹爹免贵姓江名子城，是在外面跑商的。”江如意干脆闭上眼睛，尽量放松自己的身体。
面前的人也没有恶意，自己去过太过防备，也总是不好的。
姓江，看来是同出本家，江尚书点点头，“也是，怪不得没有照顾好你。”
“其实爹爹也是很好的，只是为了赚钱养我，所以才会出去跑商，他很爱我的。”
“但是也不能把你娘亲抛弃了啊。”
“没有啊。”江如意眉头一凝，正想说话，才发现有些不对。
对于自己来说，娘亲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只能称为名词，但是对他来说，确实实打实养育了十几二十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自己说出口，会不会很伤面前这个老人的心？
可是不说出来，这谎又怎么圆得回来。
“外公，玉佩在这里。”田清远拿着两块玉佩出来，见着气氛静默，在房里隐约也听到了外面说的事儿。
“叫啥子外公叫。”江尚书仍旧不满的瞪他，气得方言都出来了点，“就没经过我同意娶了我这儿水灵水灵的外孙女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田清远看他吹胡子瞪眼的样子也是无法，虽然两人之前不知道关系自己确实娶了如意，现在还对江尚书隐瞒了那么久他外孙的身份。
也确实是自己错了。
心里轻叹口气，把两枚玉佩放在桌上，随后在江如意旁边跪下，恭敬的赔罪。
“对于在您不知道的情况下娶了如意，这事儿田远不认错，因为我爱如意，不过对您隐瞒了如意是您外孙女儿的事情，确实是田远错了。”
一码归一码，他还是很有耐心的解释的。
江如意听得一脸懵然，虽然知道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儿，可是心里大概还是对面前这个不太熟的人心里抵触的。
“你这油头小子，老夫真是看错你了。”江尚书装作气还没消的样子，却是悄咪咪的偷看江如意的样子。
又给田远悄悄的使眼色。
田清远知道这是给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也不推开，但也是要循序渐进。
只能继续认错，“外公您消消气，当初您救了我，我因为种种种种事情而遇到如意，这么说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我的媒人呢。”
“天意注定的事情，外公您说是吧。”田清远的声音都带上了些歪理的样子，江如意听得汗颜。
“什么天意不天意，你这就是歪理。”江尚书声音依旧气呼呼的。
“好了外公，您就别说阿远了，他对我挺好的。”江如意被两人说来说去听得都不好意思了。
只能快些打停他们的交谈。
江尚书被那一声外公喊得心都酥了，只稍微身子前倾对向江如意，无比期待，“乖外孙，再叫一声让外公听听？”
“外公。”江如意乖巧无比的又叫了一声。
江尚书差点老泪纵横，“没想到我那宝贝女儿给我生了这么个宝贝外孙，老伴你在九泉下也可以瞑目了啊。”
“外婆是去世了吗？”没想到江尚书会提他妻子，江如意也是微愣。
“是啊，已经走了好几年了。”江尚书放缓了语气，手擦了下泪，神情满是怀念。
随后看了一眼田清远，想到之前自己对他怎么好，他却怎么隐瞒自己的事情，气就不打一处来。
趁现在自己宝贝外孙女儿看不见，还是让他多跪一会儿吧。
江如意闻言也有些难受，本来还想看看外婆长什么样呢。
“其实，其实娘亲在生下我的时候，也去世了。”江如意说着话都感觉自己的嘴唇轻抖。
幸好自己这时候看不见江尚书的表情，不然到时候自己不知道做什么反应。
“嗯，早应该想到的。”江尚书面上神情装作平静，可桌下的手却轻轻抖着。
也是不住的重复那句话来安慰自己，“早该想到的，毕竟这么多年也没联系了，正常的，正常的。”
深呼吸之后，江尚书放松下心情，手伸出去握了下她的手，“还好，还好我有个外孙儿。”
“外公。”江如意轻回握住江尚书那皮肤有些松弛却结实的手。
虽然看不见，可回想起之前见他的一两面，现在手上应该也有老年斑了。
“外公没事儿。”江尚书擦了下眼角的泪，却还是忍不住自责自己，“如果当初让她跟顾太师在一起，可能也就不会那么早就没了。”
什么？江如意心里一突，她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还是是不是听错了啥子？
“好了不说那些了。”江尚书拇指摩挲着江如意的手背，完全不在意旁边跪着的田清远的目光。
“说说这些年吧，这臭小子对你好不好？你们什么时候办的喜酒？这臭小子都不告诉外公，而且外公还救了他，真不是个东西。”
说着江尚书又瞪了一眼田清远。
田清远微低下头，无理，只能乖乖的跪着受着。
一连串的问话，江如意也有些无奈，只能一一回答。
“阿远确实对我挺好的，外公你就放心吧。”
“我放心？”江尚书听她最后一句的肯定和认同，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几秒又气呼呼的。
“你是不是受他蛊惑了，还是他威胁你这么说的？我就觉得他只想占你便宜，刚才我可都看见了，他还在比赛的时候抱着你呢。”
江如意哑然，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又摇摇头，“外公，您总得相信您外孙女儿的眼光不是？他要是不好的话，我早就把他踹一边去找更好的了。”
“娘子，我对你真的不够好？”就算是做对比，也不行。
“你捣什么乱。”江如意面对声音来源撇了下嘴表示不满，“我跟外公说话呢，你可闭嘴吧”
“就是。”江尚书也跟着帮腔。
田清远又不做声了，现在还单膝跪着，外公也在这儿看着，他也不好直接把人给扛进屋里。
“他对你好你心里有数就行，如果不好，或者不顺着你意了，外公给你撑腰，咱不要他，外公再给你找个更好的。”
江如意觉得这话有些耳熟，回想起是谁说过之后不禁也有些好笑。
也知道不能逆着老人家的话，只能应和的点头，乖一点。
江尚书看了眼还没起来田清远，又看看江如意，抽回了手，拿起桌上的那块已经二十年没见过的玉佩，轻叹了口气。
“好了我也不打扰你们小两口了，只是这玉佩我想先拿回去，可以吗？”江尚书问着江如意。
“嗯，可以的。”
“好了臭小子你起来吧，虽然还想让你多跪一会儿的。”江尚书又恢复了气呼呼的语气，“若是不好好待如意，看本尚书给不给你好果子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