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禾的话说完,陈道仇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自己的后背,那老者还算镇定,但是那情不自禁紧握的双手已经出卖了他内心的震撼。
眼前这个不知道哪来的乡巴佬,居然真的全部说中了!
陈道仇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钟禾摊了摊手,道:“就是一个对这些东西略懂的一个小道士而已。”
钟禾直接无视了陈道仇,走到了那老者身边,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哈哈哈哈哈!”
老者忽然笑了起来。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陈师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土质的小罐子,然后道:“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钟禾眯着眼,沉声道:“养魂盅?”
“识货!”老者将鼻子凑到了土罐子前狠狠的吸了一口,道:“你猜,这东西要是都放出来,会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哈!”
钟禾笑了起来。
老者脸色一凝,望着钟禾,道:“你笑什么?”
钟禾揉了揉眼睛,道:“我笑这个世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自以为是的人,都觉得自己是天下第一,没有对手,可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井底之蛙……”
“你的意思是我是井底之蛙?”老者语气变得带着一丝怒气了,“你知道我在这上面花了多大的功夫吗!”
钟禾不屑的看了一眼,嘲讽道:“每天早中晚用阴性的药汤进行滋养,每次将这养魂盅浸泡三个小时;然后每个月将里面的魂放出来,附着在来你这里看病的病人身上,连带着他们的生气一起,把他们身上的病魔之气也一并吸收,周而复始,到如今应该有十个年头了吧?”
“你怎么知道!”老者先是大惊,然后冷笑起来,故作镇定道:“你就算是知道又如何?这里面一共有七七四十九道魂,如果全部放出来,强行附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能够支撑多久?”
“一分钟?还是十分钟?”
钟禾挠了挠头,道:“我觉得一分钟都不行吧。”
“哈哈哈哈哈!”老者笑了起来,道:“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不不不!”钟禾连忙摆手,道:“我是说,你这里面的四十九道魂,在我身上一分钟都坚持不了。”
你说什么?”老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整张脸也因为愤怒变得扭曲,那干瘪的脸颊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样,扭曲而可怖。
“既然你找死,那么我就让你试试我被这七七四十九道魂上身折磨的滋味!”
说罢,老者将手上的养魂盅小心翼翼的揭开盖子……
啪!
就在这个时候,钟禾忽然一挥手,竟是直接将这养魂盅给打翻在地!
“你干了什么!”老者大惊,随即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恐惧之色。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老者颤巍巍的指着钟禾:“你知道吗?这七七四十九道魂,被我孕养了这么多年,其威力早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掌控,我也是依靠这养魂盅才能够勉强控制他们,现在你把养魂盅这个器皿给打破了,那么这些魂就没有了枷锁,到时候一旦暴走,别说是你,就是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啊!”
钟禾掏了掏耳朵:“是吗?”
老者看着钟禾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色变幻,最终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爷爷,既然这样我们快走啊!”一直在旁边的陈道仇听了之后,赶紧冲过来,拉着老者就要走。
“算了,走不掉的,不可能走掉的,我囚禁了他们那么就,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找到的。”
“没想到,我养了一辈子的魂,最终却死在了自己养的魂手上,真是讽刺。”
钟禾看着那老者,一言不发。
此时的卫雪,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身上忽然涌起了一股暖流,在和周围的寒气做抵抗似的。
“钟禾,你……”
“你站在那不要动。”钟禾偏头,给了卫雪一个放心的眼神。
“我说你这老东西,既然怕得要死,那你还养干什么?”
“你懂个屁!道医门何等庞大,我若不剑走偏锋,给自己准备一张底牌,谈何在道医门立足!”
钟禾掏了掏耳朵:“我就不明白了,这样一个地方有什么好立足的?我看你多少懂一点医术,当个乡下郎中难道养不活自己?”
“说到底,还是舍不得那荣华富贵咯!”
老者被钟禾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嘴硬道:“你就这个时候能够说大话了,待会还不是要死?”
钟禾望着控制开始暴乱的魂,道:“我说了,他们坚持不了一分钟。”
唰!
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魂似乎感应到了钟禾的存在,被他身上那浓厚的生气所吸引,顿时有好几道魂朝着钟禾扑了过来。
唰唰唰!
连续三魂入体。
老者见钟禾一动不动,顿时发出了嗤之以鼻的笑声:“说的那么厉害,还不是……”
“!!!”
下一秒,令所有人都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包括卫雪在内,所有人肉眼可见的看见,从钟禾的肩膀上,接连冒出了三股青烟!
而且那青烟在冒出的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这……这怎么可能!”老者目瞪口呆的望着钟禾,方才那三道魂被逼出来的时候,他是在场的几人中看得最清楚的,他分明还看到,那三道魂,每一个都露出了极端恐惧的表情,然后才在瞬间烟消云散的。
整个时间,不过数秒!
“怎么?不敢来了?”钟禾抬起头,望向了那些在空中徘徊不定的额魂。
这个时候,天上飘着的那些魂似乎也察觉到了钟禾的不好惹,将目光转向了卫雪。
唰!
一道魂朝着卫雪激射而去。
嘭!
下一秒,钟禾弹指一挥间,那朝着卫雪的魂瞬间烟消云散。
又是秒杀!
这下,那老者看着钟禾彻底傻眼了。
这年轻轻轻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抬手之间就灭掉了四道魂!
我的天,我刚才是在一个多么恐怖的人面前装了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