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非沿着墓道向下疾行,道路变得又宽又大,周边的墙上渐渐出现装饰性的石雕,墓道尽头,一扇高高耸立的石门镶嵌在石墙上,石门两边耸立着两尊巨型青面獠牙的怪兽石雕,怪兽的背上长着巨大的翅膀。
在石门的两边地板上有两条深不见底的鸿沟,深沟边缘是高耸的悬崖峭壁,峭壁上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大大小小的石棺。
剑非被两边数不尽的石棺深深震撼:“这里躺着的大概就是传说中所说的,用来陪葬的三千人。”
大门中露出摇曳的火光,显然,黑袍人聚集在里边。他悄悄潜行进入门后,没想到门后的墓室大到让他哑然。
空阔的长方形墓室左右有三层三米多高的台阶,台阶宽度由下至上向墓室墙边层层递减,呈阶梯状分布。每层台阶上皆摆设有二十多张朝向墓室中央过道的石椅子,每张石椅上都坐着一具尸骸,尸骸身上穿着满是灰尘的血红色华服,虽然上边已经结满灰尘,布料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腐败,但那满堂的鲜血红依旧在昏暗的墓穴中显得鲜艳夺目。
剑非走上通向右边第三层的石梯,偷偷地摸到墓室中段的位置,深怕自己的身体触碰到石座上的尸骸,他小心翼翼的躲在墓室中段位置的石椅之后,选择一个最佳视角,静静地观察黑袍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墓室中央过道上,十二个黑袍人面向墓室深处的宽阔高台匍匐跪地。高台上的边缘处站着五个黑袍人,他们一手持着牛角匕首,一手控制俘虏跪在地上,俘虏的脖子下边立着一个盆子大小的石杯。
石杯似乎与地板连在一起,并按照地板上拳头宽的沟壑绘制的圆形排列好的,那些图案似乎是一种古老的法阵,另外的俘虏则被一些黑袍人控制在旁边。
法阵中心摆放着一尊巨型石雕,石雕拥有一块厚重的正方形石质基底,上边连着巨大的石椅,石椅上坐着一位身着铠甲的长发男人,他一只手搭在座椅扶手上托着腮帮,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巨型长杆斧,翘着二郎腿,双眼俯视着周围的一切。
剑非猜测他定是传说中的血咒王“蒙萨尔”。
法阵中央,一个黑袍人面向蒙萨尔王的雕像轻轻摘下兜帽,一头黑色的秀发露出来,只见她右手放在胸口,左手抬至空中,侧着脸,用听不懂的话语高声吟诵不知名的咒语。
幽怨空灵的声音回荡在阴森的墓室里,令人毛骨悚然。她吟诵一段,周围的黑袍人便跟着她吟诵一段,一高一低,两种声音配合起来,竟如同一曲充满异域风格的赞歌,给人以气势恢宏又凄然悲怆的感觉。
隐隐约约的,剑非闻到一阵淡淡的芳香,顿时让他提神醒脑,心神愉悦,全然不受那凄然音乐带来的悲然之感。这芳香如同一个异类,和整间墓室的氛围全然不搭,只觉这阵香味无比熟悉,却又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他暗自惊奇:“难不成这些黑袍人吟诵时,还要焚香吗?”
咒乐诵至高潮处,五个黑袍人将牛角刀抵在俘虏的脖子下,牛角刀锋利的刀刃在俘虏柔软的脖子上轻轻划过,脆弱的皮肉和血管霎时分裂开来,鲜血从里边喷涌而出,流入干燥的石杯当中,俘虏顿时疼苦地呻吟并抽搐着,不一会便瘫倒在地上。
剑非被这残忍无比的场面惊住,他忍不住张嘴叫出声。
突然间,一支白皙之手从他背后伸出,紧紧地捂住他的嘴,顿时那股浓郁的芳香扑鼻而来,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儿时随母亲去女神山朝拜时的情景,山上圣殿里点着的白香,飘着悠悠然的青烟。
只不过这种香味比那烧出来的白香更清新自然,白香是圣殿僧侣用各种花粉仿照雪凝香调制的,雪凝香被僧侣们视为圣物的象征,传说只有绯蓉城的贵族王室成员和女神眷顾之人才能拥有雪凝香。
雪凝香产自雪檀树,那是一种极其稀有的植物,它只生长在海拔极高的雪山上,傲然独立于世间。目前能发现的只有女神山古老圣殿庭院中的那株千年雪檀树,传说它是光之女神从天境雪域带来的,它只在极寒的严冬开花,而它开出的花皆如皑皑白雪,形状似高山兰花,所以人们又称它为高山雪兰。
剑非大惊,他挣扎着要躲开那只诡异的白手。
:“嘘。。别动。。。”银铃般的女声悄然从他身后传来,只觉她吐字珠圆玉润,字正腔圆,温婉的语气之中却又透着坚毅果决。
他不知道她是谁,但身心不由自主地愿意听她似的,好似她和他是一伙的一样,他不自觉地把她往光教修道院修女上联想,她白里透红,带着温暖的丰润之手更让他确信,在他身后的是一位健康、善良、正直的光教人士。
墓室中央,黑袍人吟诵的赞歌越来越激昂。那些俘虏被他们屠了个精光,鲜红的血液流淌在漆黑冰冷的石板沟壑里,填充着整张阵法图。紧接着,那领唱的红发女人将双手抬至头顶高声道:“我最强大的伙伴阿!黑血的蒙萨尔王!请听从我的召唤!苏醒吧!”
她话音刚落,沟壑里的血液滚动着向蒙萨尔王石雕流淌,就像被它吸集着,不一会,十多人的鲜血竟被它吸个精光。
蒙萨尔王石雕如同活物一般颤动起来,石雕表面崩裂开千万道裂痕,随着她诵咒速度的加快,那些裂痕也延展得越快越长,在它们交叉相连的瞬间,发出石块爆裂的声响:“嘁哩喀喳!”
剑非瞪着眼睛看着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全然不觉身后那人收回双手,直到她起身经过他身旁,柔软的白色裙摆无意间拂过他的脸颊,他才回过神来。
他先是一怔,显然对白裙产生了阴影,她一对丰盈俏丽的白皙长腿又打消了他的顾虑。
她俯身背对他,白丝露肩缎带系金丝锁骨绳,高瓷绿松石嵌白金雪兰花跃深沟,七彩油光海贝嵌银花皮束腰缚吊带高叉短裙,落地拼腰后遮摆紧贴着她滑润的肌肤,如流水一般顺着她柔韧的腰身,从她圆润紧翘的臀部倾泻而下,在她修长的双腿间飘逸浮动,微透的丝麻混织面如瀑布扬起的水雾,轻轻触摸她吹弹可破的红润肌肤,贴合的瞬间,仿佛浸出水来,化作小腿动人的曲线,垂落在她纤细坚实的脚根处,溅起金丝浪花。
剑非揉了揉双眼,原来那金丝花是她遮摆底部的金丝刺绣纹饰,又见她纤指将恨天高藏蓝皮条凉鞋后跟钩好,玉足踮起,起身欲走,他不禁担心道:“你要去哪?”
只见她站直身,满头银丝秀发顺着她的秀项和削肩滑落下来,左脸微侧,有道是:空气刘海下,盈盈玉面挺英娇鼻,银光美额底,晶莹碧眼映摘云眉,丰唇微动,皓齿灵舌,丰白玉手持腰间金银宝剑作拔刀式。
她:“呆在那,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