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笙重重的点头。她发现他家老公就是个可爱又帅气的生物,他不能修炼所以离笙要把自己的基因武器给他防身,顺便告诉他,哪个女的敢靠近他半步,枪口要对准她!
这个不是激光武器,只是普通枪,但口径威力也惊人,不过基因武器只能由主人使用,即使是离笙为邢冥开启了基因权限,邢冥想用这把枪,也要在离笙三米范围内。
邢冥拿过冰凉的枪,只觉得手中一沉,他用了两个手才握得住重量。邢冥不禁讶异,明明在她手中感觉轻盈如纸,怎么到了自己的手就像块生铁一样沉重呢?自己还是个大男人……
离笙算漏了一个问题。她的基因武器在她的手中负重和后座力都会虚化,但到了邢冥手里,一切都如常。
邢冥在离笙的讲解和怂恿下,枪口对着窗户,好奇的开了第一枪。随后一声巨响,巨大的后坐力震麻了邢冥的手臂,枪脱离他的控制,飞向空中砸到车顶,反弹着又朝他的脸砸了过去。
邢冥捂着自己红肿火辣辣的脸,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离笙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离笙:“我要说我这不是在惩罚你,你信吗?”
邢冥捂着脸蛋,微微侧过身去,委屈又不敢生气的样子:“我信……”
离笙脑袋疼,她该怎么和一个古代人解释什么是反作用力呢?算了算了,不解释了,可是……那副小媳妇一脸委屈不平的可怜样子,离笙看得怎么那么的不舒服呢?
“邢冥……”
“主人!你们没什么……事吧?”马车里的巨响让客梵吓了一跳,他担忧的打开马车门,想确认主人的安慰,但眼前的景象让他呆了眼。
离笙背对着客梵,她转身,目光冰冷:“滚蛋。”
“是!”客梵麻溜的关上门,坐回位置继续赶着自己的马。
军中传言邢冥惧内,客梵跟着邢冥打拼那么多年都不曾相信,认为主人不过是放纵了一些夫人而已,今日一见,算是明白那传言怎么来的了。
“小兄弟,你家主人没事吧?”汤臣也担忧的靠近客梵,问道。那声响来得突然,他感觉有一个危险的东西从马车里串了出来。
客梵脸红了红,干咳了两声:“没事,夫妻之间闹些事而已。”
“哦!”汤臣撸着自己的胡须,笑得半明半昧,骑着骆马远离了马车几分,像是在刻意给人留隐私一样。
“我不知该怎么和你说。我用惯了它,忘了它在别人的手里会有些不好的副作用。所以,邢冥,我真不是有意的……”
离笙给他擦药揉脸,语气愧疚又温柔,邢冥眸光闪烁一瞬又恢复如常,她这是在在对他撒娇吗?邢冥内心偷笑。
邢冥是想多了,离笙一个在男军营里混成老大的女人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撒娇,离笙的声线本就偏柔,因为愧疚收敛了平时的疏远冰冷,所以才给了邢冥她在撒娇的错觉。
“好了。”离笙手心抹药,放他肿起的脸上极其敷衍的摸了几下后,一言难尽的看了邢冥一眼,将那把枪收回,换成了一把女式手枪,还是老式的。
对,就是那个民国时代中,姨太太们放进小包包里的小手枪。那玩意儿……在离笙眼中和玩具枪没区别,本来该淘汰的,但是……任务中偶尔出现个碍事的小孩,拿来骗骗人也有点用处。
邢冥见离笙将暗器换成了更小的,想拒绝又不敢开口,不情愿的收进了晰崆里。
离笙见邢冥脸色不愿,挑眉,凉凉的说:“你不想要?”
邢冥摇头:“夫人给我的,都要。”话虽那么说,可他还是后怕的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整个胳膊还麻着。
离笙没察觉邢冥的小动作,喝着半凉的茶,开了窗户,才发现马车已经走过了草原,进入了森林地带,路面坎坷不平,马车有些摇晃。
“尘暴要来了。”邢冥盯着树梢间的天空,正襟危坐,面露肃穆。
离笙循着他的视线望去,一尘不染的蓝色天空,艳阳高照,半朵乌云都没有,不禁疑惑:“你怎么知道尘暴要来了?”
“在北陌呆久了,就知道这里多变的天气。笙儿,面纱戴好。”邢冥提醒离笙,自己却不慌不忙,儒雅的沏茶。
离笙听话的将面纱戴好,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你呢?”
“不用。”
邢冥话音刚落,离笙的内心波动,熟悉的的感召由远而近,越来越强烈。离笙捂着心口,出了马车,一个庞然大物隐天蔽日,挥动着翅膀降落下地。
黑鹰,是汤臣的灵骑,七净灵兽,目光如利,利爪如勾,低着脑袋和汤臣亲昵,像在和他禀报些什么一样。
离笙站在马车上,眉头微皱,黑鹰身上有白凤留下的信萤。信萤是契约灵兽主动给主人留下的标志,只有主人才可以感觉到看到。
白凤九净,灵智已经和成年人一般,它应该是感觉到离笙在寻它,但是又不能回来,所以才留下信息让离笙有迹可循。
有事不能回到主人的身边?离笙的心一揪,内心不安的想:难道离阳还没有逃开天堂宗的追杀吗?还是白凤遇到了其他事情?
“怎么了?”邢冥见离笙满是不安,握住她的手,忧虑的问道。
离笙看向汤臣,汤臣也看向了他们,收回目光,离笙稳了稳心神,摇了摇头:“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邢冥知道她是在顾虑汤臣,汤臣是衔天镜,耳力非凡,有些事情说出口,就等于直接说给他听。
黑鹰带来的信息让汤臣脸色难看,似乎在生某人的气,他看向马车,见离笙两人出了马车又回去,他深思犹豫,最终做了一决定。
回到马车里,离笙手指沾着茶水,在桌上写下了“白凤流萤”几字。邢冥目光沉了沉,思索片刻就知道流萤在黑鹰身上。
“勿躁勿忧。”邢冥在桌上写下,安抚急迫不安的离笙。
“邢夫人,可否出来一下?”汤臣在车外问道。
离笙看向邢冥,邢冥点了点头。离笙下车还未站稳,身体一轻,汤臣将她抛向了黑鹰的后背。被束缚,离笙坐在黑鹰上动弹不得。
客梵的契武出刃,汤臣向后翻腾跳上了黑鹰,黑鹰展翅,巨大的翅膀煽动的风浪逼退客梵,如箭脱弦飞向天空。马车越来越小,最后隐没在森林中。
“你绑错人了。”解开了束缚,离笙回头看邢冥,脚下的森林如同一块绿地,白云时而遮住,马车和客梵早已不可寻。
“绑你,比绑邢冥好处多了。”汤臣笑得奸呈:“绑你,他会主动去凉月。他主动去凉月,可比我绑着去更能乱北陌的军心。”
离笙不置可否。忽然一阵强风刮来,面纱被吹掉,风中夹着沙子,迷了离笙眼睛,不适的揉了揉眼,再睁开,黑鹰的飞翔高度变高了。
“那是……尘暴?”离笙惊诧,下面的世界如同被一块黄色布蒙住了一样,黑暗一片,黄沙翻涌。
离笙笑了笑:“凉月的干旱好像很严重呀!”
汤臣没说话,始终凝着白眉陷入沉思。黑鹰的速度很快,飞跃了尘暴后,不过两刻钟,沙漠变戈壁,最后海平面上出现了绿洲。
“汤老!”
离笙和汤臣才从黑鹰上下来,一个灰头土脸身上几处血迹斑斑的男人快步上前,面色焦急。
汤臣摆了摆手,立即又几个高大的士兵将离笙围住,把她押到了一个白色的帐篷里,而汤臣跟着那个灰头土脸的男人快步走了。
离笙盘腿坐在床上,打开左手,晶莹的萤点团簇在她的手心,这是离笙在黑鹰身上收集到的信萤。灌进自己的灵力,流萤朝同一个地方飞去,随后消散。
东方?白凤往东方去了?天堂宗也在东方,难道阿阳已经被天堂宗抓到了吗?
不会的……离笙告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集中精神,摒弃杂念,沉心修炼。
没有人打扰离笙,汤臣像是把她忘了一样。等到日落时分,离笙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调平灵气运行,离笙伸着懒腰,见营帐上倒映的看卫影子一动不动。
道灵四镜,升了一镜,离笙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一些外,没有多大明显改变,筑基期就是这样,把身体稳固到最好的状态,道灵之后,才是能力与武力的提升。
离笙走到营帐门前,伸手想撩开门帘,营外却突然响起了声音,离笙的手收了回来。
“五爷!汤老不让你乱跑,你就乖乖在营帐里修炼吧!要是汤老发现你跑出来,又要责罚你了!”
“走开走开!别拦着小爷!小爷我就是想瞧瞧北陌不败将军的夫人长啥样,看完就回去!别吵吵!”
“不行呀,五爷!您干预天堂宗的事汤老已经大怒了!汤老说这北陌将军夫人和天堂宗有莫大的干系,心思和他丈夫一样深,你要是擅自闯入出了事,汤老会让你会凉都的!”
“回就回!我能来这一次就有办法来第二次!别拦着我!我来这就是为了苏邢冥,国老绑的却他夫人。我不管!看不到苏邢冥,我也要看看他夫人是何许人!”
离笙听到“干预天堂宗的事”愣了愣,门外的吵闹一时停了下来,人影交错,应该是打了起来。
守卫顾及凉晨辉的身份手下留情,凉晨辉趁守卫防守空隙时,运了六成的灵力一股脑冲了进去。
哪知门后站着一位窈窕美丽的女子,凉晨辉有意却收不回这股冲力,眼看快要把她扑倒时,美人侧过身,凉晨辉直直的倒下,脸朝地,实实的和地板来个无缝亲密。
离笙怪异的看着趴在自己脚下的凉晨辉,这就是凉月国的五皇子吗?看起来有点二。
“五爷!你没事吧?”凉晨辉的亲侍东西急忙扶起凉晨辉。
凉晨辉鼻子紫了一块,脸上还有些刃伤,晕头转向的晃了晃脑袋,又猛然站起来,气势汹汹又有些底气的不足的对离笙吼道:“你……我可是天成师!我可厉害了,刚才就是不想撞到你才…才收灵倒地的!你不能嘲笑我!”
离笙双手环胸,看着凉晨辉就像看着个傻子一样,凉晨辉见离笙的眼神如此,气得跺脚:“你别以为你是苏邢冥的夫人我就不敢对怎么样!你……你还不一定配得上苏邢冥呢!”
离笙轻笑,听他这话怎么让自己感觉这是一个追星现场,粉丝对爱豆原配各种的挑剔不满呢。
“你崇拜邢冥呀?”离笙道。
被人看出内心的秘密,凉晨辉先是怔了怔,脸红了红,然后是疯狂的否认狡辩:“什么崇拜?我怎么会崇拜敌国将军!不可能!我就是……就是好奇!好奇!”
“哦。”离笙看破不说破:“我饿了,叫人送饭过来。对了,你想不想知道我夫君平时都研读什么书啊?”
“想……是不可能的!”峰回路转,凉晨辉直摆手,但眼中的犹疑却骗不得人:“你真的会告诉我吗?可是我听传闻言,你们是最近才成亲的,之前你们一人在北陌一人在琨城,隔那么远……你真的了解他吗?”
离笙嘴角扬了扬,背着手,像邢冥那样渊博的姿态,诚恳的点头:“夫妻同心,即使相隔万里,只要心系彼此就能心有灵犀。”
离笙说得明显扯,可偏偏凉晨辉就相信了,兴奋得像个小孩,东西扯住他的袖子示意他收敛点,都被他一手挥开:“那你和我说说三年前易洲之战苏邢冥用的什么策略?他看哪本书学来的?听说他以少胜多,把我们凉月打得落花流水,父皇还为此气得吐血。你快告诉我!”
自己父皇吐血还能这么高兴的,离笙第一次见。凉晨辉迫不及待,离笙指了指他脸上的伤口,好奇的问:“告诉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你脸上的伤口和天堂宗有什么关系?”
“这个,”凉晨辉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颇为不平的道:“昨天我遇见天堂宗的两个天清师在欺负一个受伤的小兄弟,一时看不惯就出手帮他,我修为才天成,打不过天堂宗的人。”
“你在哪里遇见的?他长什么样?伤得重不重?后来他逃走了吗?”离笙激动,她有预感,那个受伤的人就是离阳。
凉晨辉愕然的看着她。离笙自觉太过于激动,缓和了情绪,又说道:“天堂宗的人很狂妄自傲,我也曾遇见过他们无理的欺负人,所以和你一样很担心那个小兄弟的安危。”
“原来这样啊,我也很讨厌天堂宗的人。”凉晨辉理解的点点头,捏着自己的下巴回忆道:“那个小兄弟的修为应该不止天清,但因为受重伤不能使出全力,即使加上我,对付两个天清师也很被动吃力,他还断了一条胳膊……”
离笙的心脏砰砰直跳,难以言喻的情感从心底涌出,同时更多的不安和担心占据了心头。
是离阳,真的是离阳。离笙抑制自己激动的情绪,假装平静的问凉晨辉:“他最后逃脱了吗?”
“最后突然出现白色的九净白凤凰把他护住了!”说到这里,凉晨辉眼中闪烁着光芒,羡慕而激动:“我第一次见到九净灵兽,没想到那个男孩年纪轻轻就可以契约到九净灵骑!你不知道,那个九净灵兽多漂亮,洁白的羽毛,精灵一样的翅膀……”
“所以呢!安全逃走了吗?”离笙提高嗓门,打断凉晨辉美好的回忆。
凉晨辉轻点一下头:“逃走了,九净灵兽的威力哪里是两个天清师能抵挡的。白凤凰才把蕴灵释放,那两个天堂宗的人就冻成冰棍了,就连我,要不是黑鹰及时把我叼走,可不单单只有脸这些轻伤了。”
离笙疑惑道:“你脸上的刃伤是白凤余灵化刃伤的?那两个天堂宗的人也受伤了?”
“是呀。”凉晨辉摸着脸,有些受挫:“天堂宗的那两个人受了伤,好像因为你没有离开,还在我军营帐住着呢。天堂宗是不是和你有仇呀?我刚才偷听到他们再商量要不要把你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