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秀爷,早啊!”一大早就看到熟人,人头的心情也变好了些。
秀爷头一抬:“哦哟!这不是人头嘛?来得正好!我正找人帮忙呢。”
“啊?秀爷有事要我帮忙吗?”
秀爷又掏出烟,准备递给人头:“是这样,今天上午有人要来咱搬运社面试,可是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就拜托你帮我见一下这个人吧!”
“秀爷,这可是仓库里啊,抽烟不太好吧!”人头拒绝了他:“而且我只是个新人呀,怎么给人家面试?”
秀爷收起了烟,搂着人头的肩膀:“人头啊,你就别谦虚了,能在如此壮烈的任务中苟活下来,你这家伙很能啊!实在不行,你找个人跟你一起,我先走了!”
“你到底是在夸我还是骂我啊?哎!等等!”
秀爷把手里的文件夹往人头手里一放:“九点半在会议室!交给你咯!我去见未婚妻啦!”说完便一溜烟地跑掉了。
真是个不靠谱的前辈。人头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简历,姓名是子直,比人头大一岁。照片上的脸面无表情,给人一股严厉的感觉。简历上的字全部写得端端正正,都是直线。
时间也快到了,人头一边看一边往会议室走。正走着,“嘭”地一声,撞上了人。
原来是肥伦,他正抱着好几个纸箱子,根本看不到前面,而人头也没注意到他。
“肥伦?你小子这么着急,要去哪儿啊?”
肥伦把掉落的纸箱码好:“人头?你这家伙走路怎么不看着点啊,我准备把这些货搬质检部去呢。嘿嘿,又可以和澜姐姐多玩一会儿了。”
“你都知道我的外号了?”人头灵机一动,对肥伦道:“哎肥伦,我这儿有个好玩的事,你要不要来?”
顺利拉上了爱凑热闹的肥伦,二人来到了之前人头和狗子一起面试的那间会议室,不过这次坐在秀爷位置上的变成了人头。
“肥伦,你比我先进来多久来着?”
“一个星期啊,怎么啦?”
“那你可是老资格了,等会人来了你来问他。”
“你跟我装什么呢,就我这一脸老实憨厚的样子,根本震慑不了别人,还是你上吧,我就一看热闹的!”
正当两人互相推脱时,会议室左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竟是旁边的玻璃墙被人打得粉碎!
几片碎玻璃擦着肥伦的鼻子飞过去,人头一惊,立马起身,把手按在刀上。
肥伦连忙护住鼻子:“什么情况啊?三百会的人来送快递了?”
破碎的玻璃墙外站着一个人,个子挺高,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头发也是一丝不苟的直发。
他看了看人头和肥伦,踩着碎玻璃走进来:“你们好,我是来面试的。”
人头看了一眼,确实和简历上的照片一样,便把手从刀上拿开,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咳咳,先坐吧。”
椅子离这个人并不远,但要拐一个弯。
他摇了摇头:“不了,就在这儿聊吧。”
“好吧。”人头拿起文件夹,假装看得很仔细:“子直…先生,先请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打碎那边的玻璃墙呢?”
子直一点都不掩饰:“关于此事,我很抱歉。这个是因为,我身为男人的灵魂,不允许我走弯路。”
人头和肥伦大眼瞪小眼:“啥?”
子直挺直胸膛道:“我就直说吧,我是一个对“直”有着极致追求的男人。难道贵社不允许这样的行为吗?”
人头擦了擦汗:“这倒没有。不过子直先生,既然你来面试搬运社的工作,你了解过我们的工作内容吗?要知道,天赋决定下限,觉悟决定上限,如果没有足够的觉悟的话,可是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
肥伦哼了一声:“现学现卖。”
听了人头的话,子直似乎也明白了,手往腰上摸去,竟掏出一把银白色的左轮手枪。
“卧槽!你要干嘛!”人头再次把手放在刀上,肥伦则躲到了桌子底下。
子直把枪放在桌上,举起了双手:“二位不必激动。我是个有话就说的人,不喜欢转弯抹角,就直言不讳了。我来搬运社,就是为了帮你们办事,像暗杀、走…”
“好了!我知道了,你可千万别再说下去了!”人头连忙制止了他的危险言论:“再说下去可就要出大事了呀。”
肥伦从桌底爬了出来:“你这性格也太直了吧,出门在外的,说话还是隐晦点好。”
“没错,我已经说过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人头继续问:“那么你,又是如何打听到我们这里的呢?”
“我在游击队看过你们的资料。”
“游击队?是都市游击队?那种神秘又强大的机构,你是怎么看到的?”
“这没什么,因为我就是其中一员。”子直淡淡道。
人头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肥伦屁股还没坐稳,又站了起来:“握草!说了半天,原来是个条子!人头,快拿下他!”
子直连忙摆手:“你们先听我说完!我曾经是那里的人,现在,已经不是了。在一次任务中,我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们要治我的罪,我才溜出来的。”
肥伦有点好奇:“什么错误?”
“肥伦,别问这么多!”人头打断了他,对子直道:“那么我们凭什么才能信任你呢?”
子直的眼睛开始看向破裂的玻璃墙,似乎有点不耐烦:“你们能不能给句痛快话?如果我刚才所说的还不能打动二位,那我就只好去另一个组织问问了。好像是叫,三百会。”
“三百会?等等!你不能去!”提到三百会,这明显触动了人头的某根神经。
“那你的意思是要留下我吗?请直说。”
人头咬了咬牙:“真没办法!我也看出来了,你确实是个心直口快之人,你可以留下了!”
一旁的肥伦虽然受了几次惊吓,但还是高兴起来:“太好啦!又有新同事咯!”
人头继续道:“他说的这番话我觉得可以信任。如果他真的是游击队派来的卧底,直接自曝身份岂不是个缺心眼子?”
子直咳嗽了两声:“咳咳,很显然,我不是缺心眼,更不是什么卧底。就像是电梯门一开,却一脚踏进了直井里一样。我现在的处境和你们一样,也许还比你们更糟。但是我觉得,凭我的能力,完全可以胜任这份工作。”
“有能力的人?”人头听了他的话,若有所思地打开简历,想起一个事:“对了,你的真名就叫子直吗?还是你想用其他代号?”
子直面无表情道:“我性子直,没名儿。”
人头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停搜索:“姓子直?没有名?这是什么姓啊,我怎么没有听过。”
“这个有什么好纠结的!叫我子直就行了!”
肥伦笑道:“哈哈!够爽快啊!干咱们这行,就是得要你这种爽快人!走吧,上午和我去装卸部试岗!”
子直点点头,向人头道别,跟着肥伦出了会议室,但没走两步,他却突然停下了。
“请问,这条通道是直达贵部门的吗?”
肥伦楞了一下:“没错。”
子直终于露出一个笑容:“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