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被澜摔坏了,这让胡不开没法交差。而这个三儿应该就是刚才伪装成小贩的家伙,这么久不见人影,原来是控制火车去了。
胡不开还是决定先了结人头:“老子先把你的保镖宰了。”
澜捡起一块铜镜碎片:“不许你碰他!信不信我把碎片丢到火车外面?这样谁都得不到!”
胡不开轻蔑道:“哼!还想在我面前耍花样?大开大合!”
“嘭!”那扇开着的窗户被关上了,再也无法打开。
看来澜已经快争取不到时间了,而人头也感觉爬出了很远的距离!他摸到一个东西,是一个纸袋,是刚才打斗时掉落在地的瓜子儿!
终于到了。人头有点后悔没叫上子直了,回想起当初对老大信誓旦旦的承诺,他抓住旁边的座位,艰难地爬了起来。自己确实是太小看对方了,才会落入这步田地。
当初罗生对他说过,在确切地获得胜利之前,得做好失去一切的准备;而想要获得胜利,则必须要有过人的勇气!
“喂!姓胡的!”人头倚靠着座位,紧闭双目站在通道中央。
胡不开转过身来,似乎有点惊讶:“你居然还有力气站起来。”
“不仅如此,我还有杀你的力气。”
“你还是和刚才一样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老老实实躺着的话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人头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里:“来吧,胡不开,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哼!我要拧下你的人头,让你的代号作古。”来势汹汹的跑步声传到人头的耳朵里,胡不开向他冲过来了。
人头的眼睛还是无法睁开,可是他现在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三步!四步!来了!原来刚才在爬过来的途中,人头已经用身体记住了车厢尾部到这里的大概距离。
当脚步声响彻耳畔时,他马上低下头去,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胡不开的拳头!同时,人头用藏在身后的星仲,狠狠向前斩去!
人头吼道:“你以为我没有发现吗?你的控制时限已经到了!”
胡不开似乎也没有想到人头居然会拿出星仲反击,而狭窄的通道让身形高大的他无处闪躲!
在这紧急关头,胡不开连忙大吼一声:“大开大合!”
因为身上的伤势,人头这一刀的速度并不快。而他也从手上的感觉判断出来,没有砍中。
胡不开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多么惊人的意志。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躲过我的攻击并反击,看来你并不是那么不堪。只可惜,我打开了车厢顶上的天窗,抓住上面躲了过去。这一击应该就是你最后的底牌了吧?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人头转过身来,惨笑道:“错!没有任何机会的人是你!”
“什么?”
“我从来不考虑任何办法,因为摆在我面前的,从来都只有一条路而已。而我相信,只要坚定地踏上这条道路,就可以赢得真正的胜利!”
人头腾空而跃,身体与地面平行,手中的星仲则呈圆弧状出鞘,凌厉的刀锋携带着不可阻挡的力量,他将整节车厢斩成了两段!
而澜所在的那后半截车厢,现在正在逐渐脱离他们所在的前半截车厢。
“百十一式·圆桌会!”
胡不开惊讶地抱着脑袋:“你的脑壳是不是被打坏了!?”
人头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呼呼…自从你来到我的身后,你就再也没有半点得胜的机会了。澜会顺利地完成任务,而在这里拦下你,是我早已做好的觉悟。”
胡不开气恼道:“你真的想过这么做的后果吗?你知不知道,留在这里,我会把你全身的骨头都打断!我大可以留你一命,让你过着残缺的人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些后果你真的考虑过吗?”
“这些事情,我才懒得想呢,因为除此之外,我也没有办法。”
列车外的狂风大作,吹动了人头的眼睛。
“破镜重圆!”
人头没有理会胡不开的妄语,双眼缓缓睁开,而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一幕画面,他毕生都不会忘记。
被他斩断的那截车厢,并没有脱离很远,反而正朝着他这边前进,可明明动力在他们这边啊!
而此时的澜,手持复原好的铜镜,站在狂风呼啸的列车前面,她的长发在风中乱舞,表情毅然决然。竟然是她在用能力把车厢复原!
“你在干什么啊!快走啊!”人头的情绪有点失控。
澜的表情如岩石般坚决:“别以为就只有你能保护别人!我绝不会允许你就这么死掉!”
终于,两截车厢又恢复成了一节完整的车厢,而澜也来到了人头的身旁。
她摸着人头受伤的脸:“我不是说过吗?你可是我生命中的奇迹。”
人头不解道:“为什么!身为搬运社的员工,不是应该绝对执行命令,以完成任务为先吗?”
“从你刚才的举动,我已经确定了。你和我就像是一块浑然天成的镜子,你簇拥着我,我依偎着你。”
胡不开听笑了,鼓起掌:“哈哈哈!好一对同命鸳鸯,刚才,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担心被你小子得逞。不过现在,我可以做个大善人,让你们一起上路!”
澜把人头搀了起来:“你应该也知道了吧,这家伙能力的缺陷。而且在一段时间内,大开大合无法对同一个目标重复使用!”
胡不开“啧”了一声:“真是个话多的女人。”
人头在澜的搀扶下,提刀对着胡不开:“你的能力已经被完全看穿了!你无计可施了!”
三人对峙时,列车逐渐慢了下来。
胡不开似乎也注意到了这点,而且他对人头的刀也很忌惮:“三儿这家伙,办事真是太慢了!既然火车马上就要停下,再跟你们打也没什么意义了,反正你们也逃不掉,我也暂避锋芒好了。”
人头问道:“你想逃跑吗?”
胡不开打开他那侧的通道门:“蠢货!我哪儿也不用去,大开大合!”
门外又传来他的声音:“我劝你们省省力气,好好珍惜最后的时光。虽然我只能关闭一处开关,但是,我这次关闭的目标,是整节车厢啊。”
“你这个懦夫!”吼完这句话后,人头又咳出一口老血。
澜把他扶到旁边的座位坐下:“没事,你已经成功了,头哥!”
人头看着澜高兴的脸,不知该责怪她还是跟着她高兴:“我真是没办法啊,我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