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走了。”老大走向门口:“社内各项事务暂时由老弥负责,澜也拜托你照顾了。”
“您慢走,老大。”
老大打开门,人头才发现,费舍尔与莫姓大汉居然一直在门外守着,他们也跟着老大走远了。
看着沙发上熟睡的澜,人头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自己好不容易得到搬运社的工作,却没想到刚加入没几天,处境已经如此不妙。
而且最要命的是,搬运社里有内奸。
“这个人会是谁呢?”人头没有丝毫头绪,推理缉凶这种操作对他来说,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
人头把澜抱到里面的房间让她睡去,自己则睡在外面的沙发上。
说来奇怪,人头只睡了五分钟就醒了,澜被他稍稍接触了下就不省人事,这东西还真有点奇妙。
第二天早上,澜揉着眼睛从房间里出来,看着睡在沙发上的人头:“嗯?头哥,你怎么在我家阿?”
人头看着她憔悴的样子,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还是有点紧张:“哦。没什么,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还有点疼。”
人头不知如何启齿:“澜,昨天晚上的事……”
“昨天晚上?”澜不禁护住自己的上半身:“难道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发生吗?!”
“是照片的事啊,你不记得了吗?”
“照片?”澜老脸一红:“哎呀,老大早就和我解释过了,我怎么可能会怀疑你嘛!”
“解释过了?那柴刀、神奇药水儿?”
“那是我工作的时候要用的,你怎么知道我有。”
“那没事了。对了!我想问问,那些照片,是拿谁给你的?”
澜梳理着散开的头发:“照片啊,是秀爷给我的。”
人头一脸惊讶:“秀常水?是他?!”
“嗯嗯。”澜歪着脑袋想了一阵:“我好像还记得,他说了你一堆坏话呢!不过还好你是在工作,我是不介意啦,只是下次还是尽量不要这样吧,好吗头哥?”
看着脸色和气的澜,人头有点不太适应:“好好好!我听你的。”
澜笑了起来,似春风般抚过人头的脸颊:“真听话!我给你买早餐去!”春风又刮出门外。
原来昨晚正是老大帮人头解的围,而且现在,秀爷有很大的问题!不过还有一个地方人头得去一下,吃完澜给他买的包子,他询问了情报部的所在。
想起来人头就是满头怒火,上次那个情报员实在是太可恶了!问了半天,一点忙都没帮上,上次澜联络他们的时候也是,半天不得要领,人头现在怀疑内鬼就是这帮家伙。
越想越来气,人头直接一脚踹开了情报部的大门。
没想到,这昏暗的屋里居然没开灯,房间左边摆放着几台显示器亮度不一的电脑,右边则是装满了文件袋的高大橱柜。
有一个人背对着他坐着,眼睛死死盯着屏幕,似乎全然不知有人来访。
人头闻到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他用手扇了两下,渐渐靠拢,才看清这人屏幕上放的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两条色彩斑斓的蛇纠缠在一起。
人头吓了一跳,电脑前的人也终于注意到了来客,取下头上的耳机:“你知道这个?”
这人戴着一副十分厚重的眼镜,人头几乎看不清他的瞳孔,他头上残留着不知是头皮屑还是灰尘的脏物,像极了一个网瘾少年。
不过从他说的那句话人头就听出来了,这小子就是昨天晚上他联络的那个情报员。
屏幕上的两条蛇仍然缠绕在一起,似乎是在厮杀又不是。人头盯着他的眼镜片:“你就是昨天晚上值班的情报员?”
听到人头问这话,他瞬间露出失望的表情,重新戴上耳机:“什么嘛,原来你不感兴趣。”
人头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衣领:“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是来陪你看这种无聊东西的,我是想和你谈谈,你昨晚究竟是如何工作的!”
眼镜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你知道吗?看到蛇交尾的场景,会招致不幸。”
“什么?”人头又看了一眼那两条紧紧纠缠的蛇,顿觉诡异至极。
人头加了几分力道,几乎把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奇怪癖好,不过我才不会相信这种迷信的事!”
眼镜男不以为意,淡然道:“确实,你是个一直与命运抗争的男人呢,人头。”
“嗯?”
“身高176厘米,体重58千克,年龄是22岁零…37天。四年前考进泥池市理工大学,没有任何处分和前科。今年7月毕业,之后获得了迎刃而解的人精能力。”
人头松开了他:“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
眼镜男扶了下眼镜,也不整理衣领,从座椅上站起来:“这世上没有无法传递的情报。虽然我只是高度近视,但同事们都喜欢叫我瞎子。鄙人不才,是情报部部长。”
“部…部长?”
“请不要复读我的话。”瞎子跑到旁边的办公桌上,把上面乱七八糟的文件都推到地上,给人头泡了杯咖啡:“我和澜一样,一个人就是一个部门。你与澜的交往,可是时下最火爆的话题之一哦。”
人头看着瞎子那略显猥琐的眼镜,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想知道关于澜的情报吗?先了解下她的前任们吧。”瞎子指着右边的橱柜:“下面两层都是,这可是我的独家情报哦。”
橱柜的下面两层充斥着文件袋与发黄的纸,看得人头头皮发麻。
“抱歉,开个玩笑。澜确实是个容易坠入爱河的女人,不过,她的每一段感情都是付出真心的,只不过有点偏激。”
“这瞎子,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人头暗道。他接过咖啡,准备静候下文。
“通过我的情报分析,瞎老师给你个建议。”瞎子坐回电脑前面:“能屈能伸,方能持久。”
“持久?”人头又复读了一遍,喝了一口咖啡:“噗!好难喝!还有股酸味!”
瞎子耳朵一动,随手扯过一张纸,念念有词写道:“过期咖啡口感不佳,有明显酸味。”
人头有点生气:“喂!瞎子,你拿我做实验吗!”
瞎子还是自顾自地忙着:“行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能不能行,就看你自己的了。谢谢你浪费我宝贵的休息时间,我要开始工作了。”
这时,瞎子放在桌上的手持响了起来,不止一个,而是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看来同事们又遇到麻烦了,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帮我接两个吗?”
人头摆了摆手:“不不不!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你自己来吧!”
瞎子摆弄着那些手持终端:“用你的口头禅来说,真拿你没办法。下次带点有意思的新闻或情报来补偿我吧。”
看他忙成这样人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从外面把情报部的门关上了。
离开了情报部,人头不禁又为同事们担心起来,这瞎子虽然有点东西,但情报部始终只有一个人,如果在多线作战又不了解敌人的情况下,确实对他们很不利。
这次老板出去,应该会带几个情报人员回来的吧。人头边想边往拣货部走,哎!又该上白班咯!
人头打开系统,任务单已经重新换回了普通的仓库拣货单,他推起小车开始照单拣货。
白班的同事们依旧笑嘻嘻地满仓库跑,殊不知搬运社已经遭遇了巨大的危机。
“子直和老德这俩混蛋也不见人影,该不会连他们都出事了吧?那拣货夜班组岂不是只有我一个独苗?”人头心头一紧。
“老弥也不在拣货部,估计是到别处主持工作去了,毕竟老大把担子扔给了他。”
看着几个拣货员正踩着梯子,安装拣货部大厅的吊牌,人头已经无心拣货了。
而没了弥坚老儿的催促,就连其他同事也都放慢了步伐,一个个跟在菜市场闲逛的退休妇女似的。
吃过午饭,人头来到上次面试的办公楼,询问前台小姐姐:“请问人事部秀部长在吗?”
小姐姐对他甜甜一笑:“不好意思,部长今天请假,需要我帮您预约吗?”
“额,不用了。”
秀爷昨天晚上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人头的照片到澜那里去,今天就请假了,实属奇怪。
正当人头摸不着头脑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赫然是秀爷!
“什么!他居然主动联系我?”人头看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有点不知所措。
他按下接听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喂,喂?”
秀爷的声音传了过来:“人头?你现在没事吧?”
“怎么可能没事啊!我差点被澜砍死了!”人头没好气道。
人头似乎听到秀爷叹了口气:“关于这件事,我也有难言之隐。你方便来我家一趟吗?”
人头一愣:“现…现在?”
秀爷的语气很坚决:“没错。现在。立刻。马上。”说完挂断了电话。
人头很是疑惑:“难言之隐?难道他想对我坦白?他现在可是第一嫌疑人啊!不过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就去一遭吧!”
他果断抛下下午的工作,赶赴秀爷给他的地址。
这是一幢位置偏僻的小别墅。人头正准备按门铃,门口的铁门却自己打开了。秀爷的声音从旁边的应答机里传来:“你直接进来吧,我现在不太方便。”
人头正准备迈步,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铁门突然又关上了。
“差点忘了,门口有金属探测,你把刀放在外面吧!”
“啊?”
人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星仲放在骑来的小电瓶上,还欲盖弥彰地盖了层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