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静谧无风。
巨大的落地窗上,倒映着着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那是一位衣着奇异的少年。
“到时候了吗?”他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辆,开口说道。
他的清澈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响,不知他在和谁说话。
半晌后,他的嘴角勾出一抹笑,似是解脱,又似是等待好戏开场:“终于,结束了。”
地点:X城。
时间:凌晨5点。
仲夏的夜总是短的,清晨微凉,天色渐亮,马路上,偶尔有几辆赶去上早班的车呼啸而过。
利是被从窗缝中溜进房间的轻风惊醒的,他坐起身,打了个寒噤。
“奇怪,这天气……”
他看着窗外,天上泛着鱼肚的白,太阳已经有要升起的征兆,天边的薄云染上了淡淡的一层金色。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上面弹出一条信息。
利拿过手机,盯着屏幕上的那条信息,久久没动。
直到手机“咔”的一声息屏,他才反应过来。他叹了口气,用力把手机丢到床上,起床洗漱去了。
手机在落在床上,弹起又落下。
大概是无意撞到了开关键,屏幕又亮起来,显示着利没点进去的短信:今天交换。
一个小时后……
静谧的咖啡厅里,利穿着一身西装,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等待着什么人。
他低着头看着礼盒上的蝴蝶结,望得出神。
“这位小姐,这边请。”
“好的,谢谢。”
熟悉的声音响起,利抬起头闻声望去。
女生带着墨镜,把她漂亮的脸颊遮掩了大半,她穿着一身便捷的运动服,头发被随意的扎成马尾。
“你来了。”利微笑着看着她,眼底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坐。”
罂粟看了瞥见他怀中抱着的礼盒,满意的坐在他的对面。
“请问要来点什么?”服务员敬职敬业的问。
“不用了,我一会就走。”罂粟摇头,嘴角挂着礼貌的笑。
待服务员退下后,罂粟扬起下巴:“我不和你废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她用手低着桌面,语气中带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干练。
利眯起眼,看着她没说话。
“你破坏了我们这行的规矩,我不追究,钱可以给你,但东西必须给我。”罂粟压低了声音。
她右手撑着头,嘴角挂着少女俏皮的笑,可墨镜后的眼中,却泛着逼人的寒光:“怎么,舍不得?”
“当然不会,当初谈好的,不是么。”利抿了抿唇,心中纠结万分。
“哥,今天我生日呢你不给点表示?”罂粟满意的笑了,她托着腮,恢复正常音量,等待着交换。
“生日快乐。这是给你的礼物,有点重,你可小心的收好咯。”利把礼盒推过去,一脸宠溺。
罂粟接过礼盒,暗自掂量了重量,然后从包中拿出一封信:“呐,奶奶让我给你的,在外面不要太忙。我先走啦。”
“好。”利收好信,目送着她的离开。
罂粟提着礼盒走出咖啡厅,勾起唇角,她拿出手机,不知给谁发了条消息:货已到手,什么时候来拿?
咖啡厅二楼,那位衣着奇怪的少年看着屏幕上的信息,面无表情。
察觉到自己对面坐了人,他抬起纤细的手,在键盘上按了几下:知道了,下午来取,你先验货。
“你真的……那可是你徒弟啊。”利看着眼前的少年,本能的带着一丝畏惧。
“她必须死。”少年冷漠的抬头,“怎么,你看上我的罂粟了?”
“不敢。”利急忙摇头。
“要是你动了这心,就趁早死心,她活不过今天。”少年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
“你可是她师父。”
“那又怎样。”
“你这个人真是无情。”
“过奖。”
“我说你要她死还不简单?为什么非得给个盒子让她炸死?”
利百思不得其解,他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要自编自导自演这样一出戏。
“呵,你不懂。”少年摇摇头,他也不想这么麻烦呀,可惜,这是任务。他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行。”
(少年:宝宝心里苦,北辰不让说。)
罂粟回到家中,把礼盒的包装全撕了。
被暴力撕开的碎纸散落,露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雕刻着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纹,带着一种古韵的美。
“咦,还有木盒子装着?”罂粟惊奇的敲了敲盒子,盒子发出闷闷的声音,“木头质量还不错,但也不该这么重吧。”
她看着木盒,心中无端的升起了几分不安。
“这里面应该不会有危险吧?”她端起盒子,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一遍,还把盒子凑到鼻子下嗅了嗅,却只闻到了来自木头独特的清香。
想了半天,她还是决定打开看看。
她掀开盒盖,映入她眼眸的,是放在海绵垫上的一颗润白的圆珠。
“这就是那个什么魂灵珠了?”罂粟看着珠子,整个人突然有点晕眩,但那也只是瞬间,所以导致她只觉得哪儿有些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她拿起珠子,想要研究研究,没想到,在珠子的底部有根细绳,在她的牵动下,似乎引发了什么机关。
罂粟心头一跳,巨大的危机感使她想要把珠子丢下,可珠子在她手中发出一道红光,似乎是被涂满了502胶水一般牢牢的粘着她的手。
“我屮艸芔茻啊!”罂粟万分气愤,这什么鬼!
可没等她再说些什么,桌上的木盒振动了一下,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罂粟在一瞬间失去了意识。
朦胧间,她只知道那颗坑人的珠子温度突然升高,红光也在瞬间侵占了她的视线。
“嗯,炸没了。”少年突然出现在罂粟的家中,他看着浮在空中的珠子突然掉落滚落在地面上。
珠子不如一开始那般润白了,它表面划过淡淡的血色,珠子里面隐隐约约有一道人影。
少年弯腰捡起,大拇指指腹抚过珠子,然后他另一只手在面前扬起。
他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圆。
他把珠子往圆里一抛:“回去吧。”
——
冰凉刺骨。
这是罂粟的第一反应。
等等,她……这是在哪儿?
水吸入鼻腔刺激到粘膜,又酸又疼的感觉让她瞬间反应过来,她这是在水里!
卧/槽这什么情况!?
罂粟来不及多想,她屏住呼吸,想要游上水面,可四肢发软不听使唤,让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不是要被淹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