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景象立刻就血腥了起来，这也是热兵器时代战争的残酷性，双方的士兵隔着老远都不知道会被什么地方飞来的某个铁球或者某个铅弹给弄死。
而现在热兵器是在公社手里，所以被这不可知恐惧笼罩着的就是那些可怜的帝国士兵了，虽说这个世界有投石机，500米的距离上被投石机扔出来的石头砸死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投石机毕竟只是投石机，效率上根本没法和火炮相比，再者说了投石机投出来的石头没办法像炮弹那样形成跳弹，砸到哪里就是只有那么一小片倒霉，炮的炮弹就不一样了，球形的炮弹可以直接在人群中滚出一条血肉通道，能直接将人员密集的实心方阵打一个对穿，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火器时代士兵们普遍的要排成线列或者空心方阵了，因为这样被火炮射击的时候会大大减少伤亡。
但是格兰帝国没有打过火器时代的战争，那些经验都是在一场一场的战斗中总结出来的，只不过洛林是个开挂的直接能把历史上的经验拿过来用了。
在火炮的射击下，艾比·霍夫曼派出去的试探性部队立刻就乱了起来，这些部队本来就是去试探敌军阵地的，结果在这么远的距离上遭受了这莫名其妙的打击，于是便停止了前进掉头撤退了。
“这就撤退了？”这边反倒是博尔涅夫有些不高兴了，“炮兵准备的榴霰弹还没用呢，实心弹造成的伤亡终究还是有限的，他们要是还能再往前走几步，来到300米范围内，嘿嘿嘿，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铁雨，要是他们还有士气跑到150米的范围内，炮霰弹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更猛的铁雨。”
“不过看他们撤退有序的样子应该不是士气崩溃，不愧是格兰帝国的军队，想来也应该是试探出什么了，接下来就看看对方的指挥官怎么出招了。”
与此同时，在格兰帝国暂时的驻扎地里，艾比·霍夫曼的眉毛简直快拧成了麻花，公社的远程打击能力让他始料不及，他指挥过不少战斗，投石机这种东西他也用过不少次，相比于弓弩，投石机这东西确确实实能威胁到高级骑士，磅数低一些弓弩就算射到骑士的盔甲上面，也不一定能够射穿，但是投石机投出来的石头那分量就是穿再好的盔甲被砸中也没救了，高级骑士也终究是血肉之躯，超强的武艺和锋利的兵刃能够让他们高效的杀戮，而精良的铠甲则可以在他们遭受攻击的时候护他们一命，但投石机却能真正的给这些骑士们致命一击。
当然投石机也不是没有缺点，包括建造需要时间，体积庞大，不便移动，装填时间长等等，一般来说如果骑士直接杀到投石机的近处，那么投石机就废掉了，不过也有专门的投石车，是使用扭力结构，结构较为小巧，相对于配重投石机或者人力投石机更方便移动，一般是用几匹马拉着跑，不过缺点是没办法投出大石头，毕竟就那么小一点，没办法兼顾威力和机动。
而这次公社使用的武器艾比·霍夫曼确信这绝对不会是投石机，首先遭受攻击的士兵们并没有看到投石机那长长的木质长杆，二来能投到500米的投石机体型应该很大，在远处就能看到，三来敌人发射的频率很快，能打到500米的投石机发射的效率根本不可能这么快。
“该死，到底是什么东西？”霍夫曼有些恼火，“那些士兵就没看清敌人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杀伤他们的吗？”
“有一部分士兵看清楚了。”副官回答道。
“什么东西？”
“是一个铁球。”
“啥？铁球？”
“是的长官，是一个滚动的铁球。”
副官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有一名士兵是站在方阵最后面的，他亲眼看到了那个滚动的铁球，他说那个铁球滚动的速度并不是很快，于是他旁边的一名士兵想用脚把那个铁球停下来，结果那名士兵付出了一条腿的代价。”
“那些铁球应该还残留在战场上吧。”艾比·霍夫曼问道。
“是的长官，那些铁球还残留在战场上，不过大多数都不知道滚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去派几个人在战场上捡一个回来。”霍夫曼说道。
士兵们办事的效率不错，不到半个小时一个铁制的实心炮弹就被送到了艾比·霍夫曼面前。
艾比·霍夫曼仔细端详着这个沾满了血污还有尘土的炮弹，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敌人是怎么把这玩意作为武器投掷过来的，听捡炮弹的士兵说他们在距离敌人阵地大概900多米的地方捡到了这个铁球，这说明这个铁球至少滚到了900米，这是一个恐怖的射程，艾比·霍夫曼所知的武器中，能够打这么远的只有超大的巨弩，但是巨弩出来的顶多是一根长矛大小的箭罢了，最多将几名士兵给戳成一串，但这个铁球却直接把方阵滚了个对穿，什么盾牌铠甲在这面前都不好使，这说明这玩意携带的力量是很大的。
“真是可怕的武器啊。”艾比·霍夫曼想到这里有些心惊胆战，他开始还想着凭借自己的2万兵力，直接将公社打下来，但临阵才发现敌人不但人数比预想的要多，而且装备也比想象的要精良。
“这下难办了。”霍夫曼现在有些为难，“要是就这么退去或者申请援兵过来我这面子往哪搁呀？”
“但是冒着风险出击，又不是我的风格，现在连敌人的武器都没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这种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嗯……”霍夫曼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开始沉思，他得想个办法，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那么就来个粗暴一点的，让士兵们把阵型站松散一点，虽然这样对抗骑兵的能力会下降，但是被这铁球击中的话，伤亡会小不少，再派出一部分骑兵，去侧翼袭扰观察一下情况，搞清楚他们到底用的是什么武器，也好汇报给后方的大部队，让他们知道咱们在前线也并非什么都没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