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场的喧嚣减小之后,夕阳斜射进这件部室。沉入东京湾的太阳最后放射出的光辉,在高远的天空中逐渐融入夜晚的黑暗。
“呼嗯……。黑暗的时间,开始了吗……”
伴随着这声细小的嘟囔,少年紧紧地握住拳头。于是,合成皮革制的露指手套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凝视着从袖口露出来的重达一千克的力量护腕,吐出叹息。
“封印解开之时,好像来了……”
没有声音回应这句话。
……这个部室里,理应还有四个人的。
从刚才开始就不断地向我们瞥来,跪求我们说些什么话的是材木座义辉。然后,将这些彻底默杀继续读书的是雪之下雪乃。
“诶,诶多……”这样不知所措地像我和比企谷求助的是由比滨结衣。
“…………”
“材木座……,有什么,事么?”
比企谷一发话,雪之下就发出深深的叹息。接着恼怒地瞪着他。那就好像在说“好容易才无视掉的……”。
比企谷这么一问,材木座高兴地用手指搓了下鼻子,呼呼呼地笑了。
真烦人
“啊,咿呀不好意思呐。不由得觅得佳句,所以为了确认这个语感和节奏好像在无意识中说出口了啊。呼,果然我深入骨髓都是个作家啊……。不论是睡着还是醒着都在思考小说的事。作家是不幸的啊……”
看到只有扯淡能独当一面的材木座我和比企谷脱力地对视。雪之下啪嗒一声合上了书。
“我认为作家是写出了什么作品的人……你写了什么吗?”
材木座好像喉咙里噎着了什么一样身子向后仰。不过,很稀奇今天的材木座挺强气的。马上就站直了装样子嗯哼嗯哼假惺惺的地咳嗽。
“……吼嗯。被这么说也就现在了……。我终于得到了哟。通往黄金乡的道路哪!”
“什么哟,获奖了吗?”
“不,不,那个还……。但,但是,完成了的话得奖也只是时间问题吧啊!”
“呃……”
材木座很有气势地一抖大衣,摆正架势高声地喊叫出来。
果然还是无视他吧……
“哈哈,听到后吓到吧。我呐,在这次的职场见习要去出版社了啊!就是说,懂吗?”
“不,完全不懂啊……”
“洞察力真差哪,八幡。即是说,我的才能终于要被发掘出来了。能获得门路了啊。”
“喂,幸运回路太多了吧,那个头……你,这是比显摆自己和不良的前辈认识的中二学生还要低等啊……”
“材木座,难得你的意见会通过啊。”我倒是惊奇材木座的意见居然被采纳。
“什么啊,那种当我像昆虫般低级的说法……。嘛算了。这次碰巧我之外的二人是所谓的阿宅。我还没说什么,那两个人唧唧咕咕中就决定去出版社了。那俩家伙绝对是最近流行的所谓BL的家伙。连我也在爱的面前变得无力的缘故,没去打扰一直沉默着哪……”
“明明跟同类的人搞好关系就好了的……”
由比滨根本没看材木座的方向断断续续地说着。不过,那家伙是难以办到的。究其原委,就因为是有同样爱好的人才不能让步。嘛,就像是宗教战争一样。
“是啊……,职场见习啊……”
由比滨感触颇深地说出这句话。然后,斜着眼瞅了比企谷一眼马上转向一边。
“……讷,阿企要去哪?”
“我家——”
“呀,哪条路线已经没啦——”由比滨边挥着手边说。
“嗯……嘛,大概会去同组的家伙想去的地方吧”
“这算是什么啊?怎么能完全交给别人……”
“咿呀……很久以前就这样了啊,最后,因为是作为多余者被加入的没有发言权的……”
“原—来如此,啊,啊啊。呀,抱歉”
“那,结果还没有决定去哪嘛……”
这样嘟囔着由比滨嗯—地摆出一副想事情的姿态。
“不不不,已经决定了……”
“咦~阿泷决定要去哪了吗?”
“不不,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绝对都是内定的……完全决定在上流团体的手中。”
“…………也太消极了吧。”
“由比滨别理那个从里到外都阴暗透顶的男人……”
这女人我有得罪她?
“别不信我说的可是事实……说起来,你要去哪哟?警察局?法院?还是说监狱?”
“呵呵……总算知道你是怎么看我了”雪之下“呵呵”的露出冰冷般的笑容。
喂!这笑容太恐怖了呀。
雪之下好像还没决定好,只是指出了大致方向。总体看,从这家伙冷静认真的性格可以让人轻松联想到。
“西,新科坦克是什么?坦克公司?”一旁的由比滨倒是一脸不解的问道。
“……由比滨同学”
雪之下愕然地叹息一声开始解释道:
“シンクタンク指的是呢——”
开始说明之后由比滨恩恩地专心听讲。二人逐渐进入了学习时间。
夕阳渐近海面。远方,海面放射出耀眼的光辉,从四楼的教室看得很清楚。举目下望,棒球部在体育场上整地,足球部正在搬球门,田径部在收拾跨栏和垫子。
差不多可以撤了。
我正要看向活动室的钟,同时雪之下啪嗒一声合起书。
不知从何时开始,雪之下合上书成为了社团活动结束的信号。
我们各自开始准备回家。
就在这时。“铛铛铛……”带着舒服的节奏响起了敲门声。
“在这种时候……”
我幸福的放学时间被打扰了,挺不爽地瞪了一眼时钟。
“请进……”
“打扰了”
让人感觉很从容的清澈的男声。
充满怨念的我将视线投向门口,进来的是实在让人意外的,本不该在这的人。
茶发微微看得出有烫过。透过带有花哨镜框的眼睛向外看的眼睛非常直率,和我对上视线后微微一笑。不由自主地让他人都赔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不好意思在这个时间。稍微有点请求。”
“哈,我还以是谁啊……原来是手下败将啊……”倒是材木座率先回应道。
喂喂,别说的跟你赢了似的。
但是那个家伙丝毫不在意材木座的话语,把茵宝牌的运动包放在地上,这家伙极其自然轻松地请示一句“这里可以吗?”之后,就拉过雪之下面前的椅子。他的举止之间都透露出绅士。
但不知为何倒是让我有些强烈的违和感。
(PS:茵宝-建于英国的足球服装生产商,于一九二四年由英国堪富利士兄弟创立)
“哎呀,不太容易从社团活动中抽出身来。因为考试前社团活动要暂停,所以他们就拉着我赶在今天内完成训练计划。抱歉呐——”
“自捧自吹还是免了吧……”雪之下对对神态自若的男生泼了一盆冷水。
“有什么事才来这的吧?叶山隼人同学”
即使在雪之下冷彻的声音中,那家伙,叶山隼人的笑容没有崩坏。
“啊啊,这样啊。侍奉部就是这了吧?平冢先生告诉我,要烦恼相谈的话就来这………”
“不好意思这么迟了。结衣和大家在这之后如果都有预定就改日再来……”
被这么一说,由比滨以经常能见到那种谄媚的笑容笑着。多半是没有改掉接触上位种(上流阶级)人时的习惯吧。
“呀,呀……完全不用在意的。隼人君,足球部的下任部长呢。会迟也没办法哟……”在场的人似乎只有由比滨这样认为,雪之下浑身带刺,材木座也不满的沉默着。一旁的比企谷似乎也不想这样耗下去。
“另外也给材木座添麻烦了……”
“唔!?咳咳!啊,不我没什么的,那个,回去了……”
“咳哼咳哼咳哼!大家,再会啦!”
感情牌倒是打错了人。
迅速说完后材木座真的回去了。
“还有……比企……”
赶在他的第二张感情牌前,我抢先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天说吧……怎么难道放学了还要留我们?”
“不是,我……”
“咦,比企谷等等我……”
在活动室里面只剩下两个人时叶山终于放弃了要说的话只留下一句:“我还是明天来吧。”
如我所想的那样叶山也是个看别人脸色度活的人,因此他会装作老好人而顾及他人的面子。
不得不说比企谷这波配合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