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次日开始进行川崎沙希重新做人计划。
放学后,我到部室,雪之下拿着本略为晦涩的书在等着。
“那么,开始吧。”
听到这话我,由比滨,比企谷都点了点头。而且,不知为何户冢也在。
“户冢,不用勉强陪我们也行哦。”
说起来,让他面对雪之下毫无讲理的状态非常于心不安。恐怕,只有非常不好的经历。但是,户冢带着笑容摇了摇头。
“不,没事哟。我也听过谈话了。而且,对八幡你们会做些什么挺感兴趣………如果没有不便的话,想陪着,呐……”
“这,这样啊。那么……陪着我吧。”
哇,比企谷你这句话超gay……
社团活动停止期间,放学后还留在校舍的人不多。
除了我们还有自主在校内学习的家伙们,还有因为屡次迟到指导被传唤的川崎沙希之类的人吧。
顺便一提迟到指导指的是一个月内超过五次迟到被传唤到职员室这事。
川崎现在应该正被平冢老师逮住,接受谆谆教导。
“稍微考虑了一下,最好的是川崎同学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比起被某人强制去做某事,靠自己的力量复原更少风险,也基本不会有反弹。”
“嘛,是这样呐。”
不止局限于不良,自己的行为被他人说三道四总是会火大。纵使进忠言的是亲密的人也会萌生反抗心理。简单易懂而言,就是考试之前被母亲说道“你别再无所事事了学习下吧?”。和一被这么说就“啊—!干嘛啊,原本打算现在开始干的!啊—没有干劲了—”是一回事。
“然后,具体怎么做?”
“知道动物疗法吗?”
动物疗法,简单来说是通过与动物接触,减轻那人的精神压力,对于情绪面有好处的一种精神疗法。
雪之下简单地说明,由比滨认真地听着。
嘛,不是什么不好的方法吧。据大志所说川崎本来是认真且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依次为机说不定能把原本心地善良的部分引出来。
但是,有问题
“动物从哪里弄?”
“这个嘛……谁有养猫吗?”
听到雪之下的问话户冢呼噜呼噜地摇头回答。
“我家,有养狗,不行?”
由比滨把食指和小指翘起,拇指中指和无名指并拢做出一个手型。喂,这是狐狸吧。
“猫更好哦”
“两者的差别不太了解啊……,那个,有什么学术上的理由吗?”
“没什么,……总是狗不行哟。”
这么说着雪之下忽然别开视线。
“……这只因为你怕狗不是吗?”我下意识想起了某人的鞋柜,而且还说了出来。
“完全没说过这种话吧?请不要武断地指摘……”
雪之下露出不满的表情这么说道,由比滨对此紧咬不放。
“不会吧,小雪,讨厌狗?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可爱的生物不是吗?”
“那是因为由比滨同学喜欢狗才这么认为的哦。”
雪之下的音调下降了一些。
“我家里有养猫。可以吗?”比企谷说道。
“那就带过来吧……”
我们在校门等了二十分钟,比企谷的妹妹小町单手提着手提箱飒爽地出现了。
“对不起呢,特地过来……”
“不不—,因为雪乃前辈的委托—”
笑嘻嘻地回答道,小町打开手提箱让我们看。
那只叫雪洞威风凛凛地镇坐在里面。
用“啊?看什么啊,喂”这样目中无人的表情回瞪我们。
“哇—,真可爱呢—!”
户冢这么说道,来回抚摸雪洞。
“喂喂,不是吧!等——肚子别摸啊肚子!痒啊!”扭动着身子,但还是任其自流。
哇!我不会猫语十级吧……
“于是,这家伙怎么做?”
比企谷从户冢那接过卡玛库拉,拎住它脖子的皮吊起来抓着。
附带一说这个拎法是错的,猫要抱着才对。
“装进瓦楞纸箱里,事先放在川崎的前面。如果川崎会动心绝对会捡起来的。”
“不是之前的番长啊……”
(番长,意思就是一个学校或者一个班里的头儿,学生老大。南家三姐妹中南春香被称为番长)
话虽如此,跟川崎不亲近的我们也只能依靠于实行动物疗法这种间接手段。
“那么,去拿瓦楞纸箱吧。”
比企谷想把猫交给近旁的由比滨。但是,由比滨突然退后一步。无奈只好教给了我。
喂喂,你这样的动作很伤人的。
“拜托了……”
“那么,走了”
“那,那个啊,真的,不是讨厌猫。”由比滨拼命的大家解释。
“嗯?啊啊,嘛,讨厌也没什么啊。雪之下好像也讨厌狗。我也讨厌人什么的……”
“都说了不讨厌,很可爱的。”不知为何由比滨嘟起嘴抗议道。
“是是是,那是对猫过敏之类的事吗?”我有些敷衍的问道。
“不是这么一回事的……。那个,猫不见了哦?所以,有点悲伤吧。”
这么说的时候由比滨一改平时的元气,变得很温顺,露出寂寞的眼神。
不一会儿比企谷搬运着并不沉重的瓦楞纸箱回来了。
雪洞安坐进瓦楞纸箱,用前足确认触感。踩实地面后,“嘿……很不错嘛?”这样满足的噜咕噜地叫了下。
我上辈子不会是只猫吧。
接下来,就只是在这里等待川崎沙希的登场了。问题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出现。平冢先生的说教是要根据那个人的心情而决定时间的。
“为了以防万一分配好任务吧。”
这么提案的雪之下作为司令官,让户冢去职员室监视,由比滨配置在停车场一侧。小町是联络要员。然后我和比企谷闲置。
我们在收到指示之前很清闲。于是就看到了现在的这一幕。
“喵—”
响起了听惯的雪洞的叫声。
“喵—”
响起了没听惯的女孩子的声音。
不由自主地确认了周围,不过没发现雪之下以外的女孩子在附近。
“……干什么呢,你”
“什么?”
比企谷这么一问,雪之下淡然地回答。
“哎呀,刚才你对猫说话”
“比起这个,应该给你们下达过待机命令的,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呢。虽然有把你们的程度之低下考虑进了,老实说没有想到到了这种程度啊。要对小学生之下的脑子怎样命令才能传达呢。”
雪之下比平时更添了五成的冷酷,毫不留情。首先,眼睛在说“在吵一句就杀了你们。”
这时比企谷倒是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喂!?”
“啊,哥哥吗?从比企谷同学那打听来号码。”
“我没有弟弟更没义弟。”
“等下,为什么挂断啊!”
“什么哟。”
“哎呀,刚才听说要用猫做什么,姐姐对猫过敏哦。”
“你啊,这种事为啥不早说?”
“对不起,我也是刚才才听说。”
“啊—,懂啦懂啦。来告诉我真是thank you。就这样。”
雪之下在雪洞面前蹲下,搔雪洞的脖子,捏肉球玩。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刚才的电话说了什么。
“雪之下……”
一出声,她从猫那飞快抽回手,满眼“这次什么事?”地瞪我们。
“刚才,大志打来电话了,说是川崎对猫过敏哦。所以,我看就算把猫放着也不会捡哦。”
“……哈啊,中止吧”
这么说完,雪之下依依不舍地抚摸雪洞的头。
通知撤退后,由比滨和户冢还有小町都回来了。
“哥哥,川崎同学打来电话了?”
“啊啊,打来了哟。不过,别胡乱把号码告诉别人哦。出了危险怎么办哟。注意下个人情报的保护。”
“讨厌呐—,小町可是好好地摸透了哦—?”
动物疗法作战失败之后,必须要研究下个方案。
这时,雪之下交互看比企谷和小町,断断续续地吐露道。
“……兄妹关系真好呢。……有点,羡慕。”
“啊?啊啊,独生子几乎都会这么说呐。没那么好的。”
“不,我…………算了,没什……么”
很稀奇,雪之下话到半句又咽了下去。分明总是爽快地多舌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