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一处成排的房屋后，便是一块空旷的草地，子衿对尚书苑更是不熟，她对尚书苑的记忆还停留在五年前头回送顾凌云来那次，跟着罗笙状似漫无目的地走着。
瞧着眼下无人，子衿开口问道，“奴婢斗胆问一句，罗先生方才说得那些话，是从何处得知？凌王一派？还是贤王一派？亦或者是后宫闲言碎语？”
直白些，子衿就是在问，罗笙到底是哪一方的人。他之所以得知这么多隐秘的事，绝非真的只是偶然，他既然在子衿面前说这些，就是先揭一些自己底，要么是为了套取子衿的信任，要么便是威慑。顾凌天一派，顾默成一派，或者是后宫别的妃子一派，他属于哪里？
罗笙显然没想到子衿会问得这么直白，惊得失声一笑，随后才道，“小生家乡莫西城，几年前有幸与太师相识才得以入京，但太师平日琐事繁忙，小生也不常与太师相见，今日太师点小生进宫，是小生莫大的荣幸。至于姑娘方才说的所有人，小生几乎都未曾见过，又如何打听？”
到底还是没说，他从哪听来的，再一再二不再三，子衿点头一笑，不打算再追问，但也显然没了再交谈的心，“先生说的是，是奴婢鲁莽了。若先生方便，烦请先生去请我家主子出来一趟，奴婢不便进去。”
说话间，快到厕所，子衿提前请了帮忙转开话题，罗笙见她平淡如水的性子，没有丝毫要收揽自己的意味，也不介意，不再言语。
日头逐渐高升，顾凌云从茅厕里脚步匆匆，抚起子衿的手忙问，“子衿？怎么了？顾成玉找来了？”
“没有，我就是来看看你。”子衿摇摇头，瞧了眼站在远处的罗笙，随即低声压在顾凌云耳边道，“小心罗笙，就是那位先生，他有意接近你。”
“好。你现在回去？我送你回去，不过我不能出尚书苑。”顾凌云皱了皱眉，子衿当即摇头推辞，“不必，你什么时候抄完？我回去给你送份饭来？”
“不多，就一本书，三子也在给我抄呢，都已经抄完半本了，吴太师并没有严罚，想来是心情好正在躺椅上摇着。”顾凌云松开子衿的手。
子衿挑眉，“代抄？那我也来代抄，三子的字模仿得还没我像。”
说着子衿就要进去，却被顾凌云赶忙拦住，“子衿！这里气味难闻得很，你还是别进去了，你若等得急就且回去吧，不必给我带饭来。”
子衿哪理会顾凌云这小矜持，左右瞧着没人，便扬声唤着，“三子！你快来把主子拉走！我进去抄去！”子衿转过头指着顾凌云，“你别拦着我，我是非进不可。”
顾凌云虚拦了一把，不解问道，“子衿，你这是在做什么？”
见了这边起了争执，罗笙疾步走来，方要问话，却见子衿转身抬手一把将他推开，又与顾凌云闹着，罗笙近了一步想去阻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