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良柚一步步缩进墙角里，子衿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主子以前曾说，做主子的要有威严，不然下人怕了别人不怕自己，最后害得还是自己。当时我还说他这思想不好，现在我赞同了，有些人就是不打一顿，不知道厉害。”
弯着腰，子衿将手刀逼近良柚，她竟然连反击都不知道，只硬着脖子紧紧贴着身后的墙，吓得屏息不自知。
良柚何曾见过子衿这番模样？她只记得在主子身旁笑颜如花的子衿，记得屈同下等宫女干粗活的子衿，更记得那日阿玲推碎了花瓶，子衿也只安慰没事，何曾见过她手持刀刃含着冷笑，眸中的杀意毫不掩藏。
一时之间良柚吓得话也说不出，子衿一手抵着她的脖子，一手掐着她的脸颊，逼问道，“谁指使你杀了九皇子的？你常与谁联系？西三所里除了你，还有谁？”
空气中都是尘土飞扬的味道，高窗上斜进的光将一切曝光，可这角落的阴冷却染不到温暖，终日如此，就连月光也不曾赏来半分温柔。
良柚吓得失声，就连刀刃破肉的疼痛都未曾察觉，直到子衿提刀在她面前晃了晃，血珠顺着刀面落在子衿的手背上，良柚才吓得尖叫，“三子三子，都是三子，不关我的事啊！你要杀人，就去杀三子啊！都是他指使我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闻言，子衿抿了抿嘴角，额角青筋跳了跳，眸光瞬间变得阴冷晦暗，瞳孔似深海般吸纳着视线，让人躲不开又不敢细看。
三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叫你说这话的？顾成玉？”子衿一条腿压在良柚的腰上，膝盖重重朝下一压，听得她闷哼一声，才将刀抵着她的脸，“你觉得你现在还听他们的话有用？刀现在在我手里，你觉得谁能救得了你？”
“除了我。”
一路疾走身上冒了不少汗，背后的伤虽然被裹得紧，但长久不清理难免有发炎的趋势，眼下子衿脑袋懵懵的，说出的话都好像在脑海里转着回音，声音更是嘶哑低沉。
子衿埋首贴在良柚耳边，镇了镇神才侧头朝她看去，灼热的气息皆喷薄在良柚的脸侧，混着刀锋的冰冷，子衿看着她额间细汗，看着她额角滑落汗珠，忍不住轻笑一声，本还难以抑制的心跳也缓和了下来，她也终于有些明白，顾凌天为何有时状似癫狂了。
原来看着她人这样懦弱无助，真的会很想笑，笑自己当初的痴傻懦弱，更笑自己如今的不甘与解脱。
“是谁指使你杀九皇子的？三子还是顾成玉？”子衿直起身子，双眸半眯着睨着良柚，也不知良柚是在这里受到的酷刑太多了，还是已经被吓傻了，子衿没有听到预料中的烦躁尖叫，只听她哑着嗓子颤颤巍巍回了句，
“诚王，都是诚王让我做的，三子不知道诚王和我有联系。那晚三子把信给我后，就出去找阿玲了！”良柚嘶哑着嗓音喊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