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瓷和唐奭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现在已经是上午八点钟了,是家属可以探病,医生可以寻房的时间点了。
所以只听见门口王长湛的声音毫不收敛的传了进来,带着的都是清贵的痕迹,温温和和的一如既往,但是却带着让两个人都觉得刺耳不已的感觉:"李医生,也不知道小瓷有没有醒,她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然后紧接着的便是监护室的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王长湛和周宇寰还有一位李医生站在门口,原本还在继续着的话题瞬间戛然而止,视线之中带着的全部都是惊讶的痕迹,甚至李医生手中的文件夹都差点掉落在了地上。
唐奭用自己健硕的后背将宋瓷挡的严严实实的,没有露出来半丝的痕迹,但是却怎么也挡不住唐奭现在此时此刻内心之中蓬勃着的戾气,眼角眉梢泛出来的都是阴鸷的痕迹,薄唇狠狠的抿了起来,转眸朝着门口几个人看一眼,那视线之中夹杂着的全部都是杀意,蓬勃着浓郁着的杀气。
王长湛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赶紧将周宇寰和李医生朝着外面推着,不发一言,但是一张老脸都忍不住为了房间之中两个小年轻孩儿红了起来,眸色除了刚刚的清贵,剩下的就只有尴尬的视线存在着了。
这样的情况王长湛和周宇寰都表示理解,毕竟两个人是情侣,而且宋瓷还刚刚从昏迷之中醒过来,所以两个人的情绪难免有些激动,再加上是两个人独处在一个室内,尤其是唐奭还是一只饿狼,所以干柴烧烈火的,擦枪走火也是很难免的事情。
可是两个人还真是不知道忌讳的很,毕竟这是医院,是个公共的场合,两个人这般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帮两个人脸红啊。
站定在外面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相互看了一眼,看着对方视线之中噙着的尴尬和笑意,都翘了翘嘴角,噙着不知名的复杂。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传来了唐奭的声音,夹杂着的都是淡淡的怒意和蓬勃的不爽的情绪,就算是只听声音不看唐奭的脸色,外面的王长湛和周宇寰都能够猜测到那张脸是多么的阴沉和阴鸷。
"行了,你们进来吧。"
听见了唐奭的声音之后,他们在外面站着的三个人这才推门进去。
进门之后,就看见唐奭坐在沙发上,左腿随意的搭在了右腿之上,眼角眉梢蓬勃着的淡淡的戾气,和不被满足之后的阴鸷,一双如同深海一般的眸子狠狠的盯在了他们的身上,带着的都是如同狼一般狠决的视线。
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的在身侧的扶手上敲打着,唐奭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冷冷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的温度。但是很显然唐奭并不是自愿做到沙发上去的,而是被宋瓷赶过去的。
而宋瓷则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欲盖弥彰的用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腰后掂着两个枕头,脸上带着的都是尴尬的笑意,朝着他们看过去,嘴角民出来的弧度羞愧的厉害。
一个姑娘家家的,被人"捉奸在床",这幅表情一点都不奇怪。
三个人走进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站着,顿时空气中弥漫了一种名叫尴尬的氛围。
最后还是王长湛轻轻的咳嗽了一下,一张脸上马上蓬勃了笑意,整个人显得温温和和的,敛着的都是父亲一般的感觉,眸底的笑意之中带着淡淡的宠爱的痕迹,上前一步将自己手中掂着的粥品放在了宋瓷身边的床头柜上。
骨节分明的大掌将里面的粥品端了出来,用一个勺子一点一点的朝着碗里舀着,然后脸上带着的笑意。王长湛侧眸朝着面前这个脸上虽然凝结着淡淡的尴尬,但是还是保持着最基本的温温微笑的女孩子看过去,越看越觉得她和祁长初长得相像极了,怪不得之前自己见到她之后一直觉得眼熟的厉害。
顿时王长湛心中喜爱的感觉越发的浓重,眸色深处噙着的感情也带着淡淡的深沉和晦涩的情绪,嘴角勾了起来,将手中的碗朝着宋瓷递了过去,脸上带着的都是笑容,隐约讨好,语气温润:"你昨天还真是吓死我们一帮子人了,现在总算是醒了,有没有觉得身体有哪儿不舒服的,不要瞒着,赶紧说,快点让医生帮你看看。"
昨天还对自己不怎么加以辞色的导演此时此刻对自己温情相对,这么明显的变化还真的让宋瓷有些承受不了,诚惶诚恐的将王长湛递过来的碗接住,脸上带着的都是恭敬的痕迹,声音也格外的公式化:"谢谢王导,我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对荔枝过敏是我从小的毛病,劳烦王导和周编剧费心了。"
说着,宋瓷抬眸朝着一旁站着的周宇寰看了过去,嘴角勾出淡淡的笑意朝着其笑着。非常奇怪的,周宇寰竟然也回了宋瓷一个笑容,虽然不明显,但是嘴角却勾了起来,眼眸之中的厌恶情绪也几乎看不见了,整个人虽然不算是热络,但是至少没有了敌意。
这样的转变瞬间让宋瓷觉得惊奇了起来,她一点都不清楚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自己一觉睡醒之后王长湛和周宇寰变化这么大,尤其是周宇寰,他以前不是一向不喜欢自己的吗?
王长湛和周宇寰以为自己以前将心中的情绪掩饰的非常好,其实不然,尤其是宋瓷这样从小生活在孤儿院中的孩子,心思缜密或者是敏感的都异于常人,能够很准备的把握住别人对自己的心思,否则以前宋瓷也不会经常性的逢凶化吉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宋瓷将碗双手捧着放在了腿上,眼神之中噙着淡淡的疑惑的痕迹,洁白的齿贝不动声色的咬住了自己嫣红的唇瓣,眼眸中透着淡淡的不解的态度,视线不动声色的朝着王长湛和周宇寰之间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