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晚,我们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出落到如此的地步了,他因为我的过错,从小到大都是无视我的状态,如今他第一次主动的要求让我做什么,我怎么可能不按照他的想法走。
安晚,这算是我对不起你,将和你没有任何关系的私生女带回家中,但是请你原谅我,等我百年之后到了地底下再亲自给你道歉好不好。
安晚,一别二十多年,我真的好想好想你。
心中蓬勃着只有祁长初自己才知道的想法,只看着他脸上带着的都是疲惫的痕迹,薄唇微张,轻轻的吐出来一口浊气,身上带着的不再是原本的清贵和锐利,只有淡淡的狼狈,在祁温琛视线之中的无处遁行。
不管怎么说,不管祁长初手中的权利怎么大,在祁温琛的面前他都只不过是一个父亲,而且还是一个失败的父亲。
终于,祁长初松口了,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自己的鼻梁,带着的都是疲惫和失落,声线有着说不出来的低沉的味道,带着妥协:"行吧,让她回祁家就回祁家吧。"
面前的两个人就算是再怎么没有眼色也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祁长初脸色上的变化,但是两个人都还是希望宋瓷能够回到祁家的,所以相互看了一眼,都默默的没有吭声。
祁温琛站立在那里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矜贵,敛着的都是浓郁的温和的气息,单手插在口袋之中,视线之中出现了祁长初那张疲惫的脸庞。
说实话,这些年来故意将祁长初忽略掉,也有祁温琛的报复心理在其中,为什么明明在自己需要父爱的时候,面前的这个人吝啬的不肯给予自己分毫,却又在他需要父慈子孝的时候找到自己,难不成他是自己的父亲,就可以如此霸道的决定着自己的感觉?
祁温琛觉得嘲弄的厉害,母亲的绑架不是他的过错,最后的死亡也不是他的过错,那么为什么就是因为自己长得有七分像是母亲,祁长初就如此的对待自己。
祁温琛不恨安晚,不恨她将自己独自一个人放在人世之上,他只是恨祁长初的漠视,恨祁长初的迁怒。
父子两个人因为这件事情起了不算是冲突的冲突,后来又莫名的再次回归到了相见不说话的境地之中,王长湛夹杂在两个人的中间,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只看着王长湛的眉梢轻轻的动了动,视线之中敛着的都是温和的痕迹,薄唇微张,试探性的说道:"既然咱们祁家想要让小瓷回来,那么大哥就先和小瓷见个面?商量一下回归时候的宴会如何?"
宴会?
呵,自己没有将这个私生女抹杀,反而看在祁温琛的面子上将她接过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怎么可能还给她举行什么回归的宴会?王长湛说的话根本就是不符合实际的,不过祁长初也想要见见宋瓷本人,他倒是想要看看能够下定决心,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就给自己输了一千毫升献血的人到底是谁?
暗色的嘲弄在黑泽的眸子中酝酿着,敛着的都是锐利的痕迹,再也找不到刚刚的狼狈了。祁长初的薄唇轻轻的启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大腿上随意的敲打着:"行,你去将那个宋瓷叫过来吧。"
"好。"
算是通过了祁长初准许的王长湛便从自己的口袋中拿起手机就走了出去,毕竟DNA鉴定的事情宋瓷还不知道,而且这件事情王长湛想要让祁长初亲口告诉给宋瓷知道,所以在电话之中难免无法告诉给宋瓷,这个电话还是去外面打的好。
王长湛同时间的也想要给祁长初和祁温琛之间留下来一些空间,骨节分明的手指从通讯录里将宋瓷的电话找出来之后就快步的朝着门外走去,转身回眸朝着房间里面的两个人看了一眼,看着他们相视无言的样子,王长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体贴的帮两个人将门给关住了。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了祁长初干脆的声音,泛着的都是温软的痕迹,环境很是安静,也不知道是在哪儿:"王叔,有事吗?"
宋瓷的声音之中夹杂着的都是淡淡的疑惑的痕迹,这般温和的声音让王长湛听见之后,眼眸之中泛着的都是喜色,既然声音这么的有活力,那么就代表着宋瓷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也不会因为昨天的事情而造成什么后遗症。
王长湛睁着一双清明的眸子,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翻起来的都是清贵的痕迹,声线低沉悦耳,在不知不觉中增添了几抹的兴奋:"小瓷,我大哥已经清醒了,想要见见你,你能够过来一趟吗?"
王长湛的话中说的是七分真三分假,将最重要的事情还是隐瞒了起来。
"祁首长醒了?"宋瓷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声线喃喃的,声音不高也不低,但是在安静的房间之中立刻就引起了唐奭的注意,他原本是在和叶娉宇玩,但是听到声音之后立刻就转眸了过来,手中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叶娉宇是个会看眼色的主儿,看着宋瓷和唐奭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交谈,也就没有过问和插手,乖乖的低眸玩着自己的手中的手办。
唐奭快步的走到了宋瓷的身边,大掌环上了她的腰身,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带着的都是安抚的痕迹,两个人的心中都很是疑惑,毕竟祁长初醒来是祁家的大事情,这个时候应该是祁家团聚一堂的时候,找自己这个一个外人过去做什么?
听到宋瓷的疑问,电话那头的王长湛立刻笑了笑,声音之中带着的都是安抚的痕迹,泛着欣喜,身子懒懒散散的靠在了墙壁之上,从昨天下午到今天吊着真正一天的心算是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声线都轻快了三分:"你不是昨天给我大哥献了一千毫升的血吗?所以我大哥想要专门感谢你一下。"
虽然王长湛如此的说着,但是宋瓷的心中还是带着淡淡的防备的心思,但是听着王长湛的话也找不到什么错误的地方,便只能够拿不定主意的转眸看了唐奭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