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推开门想要走出去,周文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有疼痛感,感觉骨头都要碎裂一样,回头一看是赵无念,周文哽咽的说道:“你,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还……”
赵无念看着周文满面的疑惑:“难道你不知道魔教的人生来就不会中毒么?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我也不能让你活在这里了。”
月色正好,月光透过窗棂撒下来,丝丝缕缕,缕缕丝丝,仿佛禁锢自己的锁链,将呼吸溺毙。
周文抬起手,想要拿出桌上的水杯倒些水,缓解自己因恐惧而急躁的心,却不想刚拿起杯子就掉了下来,他再去试着拿起杯子,可那双不断颤抖的手僵硬地摆在桌上,别说杯子了,连抬都抬不起来。
不行,不能再这样等下去,倘若赵无念真的像自己刚刚知道的那样,百毒不侵,那之前自己的计划岂不是直勾勾的暴露在赵无念的眼皮子底下?依照赵无念同庄璎的关系,说是亲密也不为过,这事一旦捅出去,那自己便是真的身处囫囵了吧。
周文咬着牙就着冲脉将公孙、内关、临泣和后溪四大穴位连按,只觉得丹田一股热流冲过,缓解了自己心中过分的紧张。那热流乃是自己修蓄下的内力,平时藏在经脉里,到了关键时刻方可提出使用。
呵,有了内力,我还会怕赵无念?周文握紧了拳头,暗暗愤恨,想来赵无念一个魔教之人,敢在此处驻扎,必是对庄璎有所求,但看自己将赵无念的皮一层层揭下,好让庄璎也看看,谁才是卑鄙无耻的小人,谁才是真正能够借她肩膀,让她依靠的人。
如是这般想着,周文辗转反侧,觉得还是有所不妥。赵无念万一死不认帐,自己再怎样也没有用处,反而会打草惊蛇,如果破坏了赵无念的部署,都说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赵无念并非弱小的兔子,是一只盘卧的虎狼呢。
周文越想越是觉得自己的处境危险,赵无念敢来此,想来是有魔教撑腰 而自己身后空无一人,纵有一身武功也抵不住万脚千拳不是?
如是这般思索着,周文觉得自己还是再去和组织取得联系比较好就算抓不住赵无念,自己也算是给组织提供了关于魔教的消息,立功了不是。
当是时,周文坚定了自己认定的事情,拿起墙壁上挂着的那柄长剑,推门而去。
行至城门,城门紧闭,周文喊了片刻,一守城人提着灯笼下来,黑色大氅披在身上,厚厚的帽子下丝毫没有露出脸的迹象。灯笼里装着微弱的光,是莹绿莹绿的,给人一种极不舒服的诡异感。
“公子可是庄姑娘的客人周文周公子?”那守城的老人哑着嗓子说。方才不知晓,如今那人走进一看周文才明白,这哪里是没有露出,而是那老人脖子压的太低,完完全全的将脸遮了过去。
脸上深邃的皱纹仿佛刀刻的一般,狭长的眼影里是一片污浊,只是在见到周文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
“老伯,我是。是庄璎派我出去办些事,情况紧急,还请您多担待些。”周文顿了顿,朝老人坐了一礼,那双眼睛在看到老人的面容时倏尔收回,被掩在宽大的袖子里。
老人笑了笑,只是声音像被火灼烧过的一样喑哑,在漆黑的夜里惊险诡异。周文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只听得那老者缓缓地说着,却又似暗含警示:“公子啊,并非老朽不想相助与你,只是有人出钱买你的人,老朽也无能为力啊。”
而后,那老者极速的抽出挂着灯笼的长棍,往周文脑袋上狠狠一敲,周文毫无一丝防备,被正中靶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是清晨,周文被一盆冷水泼醒,看见端坐在正位上的庄璎,有些头脑发懵。又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处束缚着的粗劣麻绳,慢慢回过了神。
“庄璎……”周文看向庄璎,一双眸子里满是神情与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庄璎就这样与他对视着,心里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这个男人,曾救过自己多次,她实在是想不清楚他为何要背叛自己,心里犹如一团乱麻,难道真的如赵无念所说,他……是那个一直追杀自己的那个“组织”的人吗?
一时之间,庄璎无法思索出什么,只好移开眸子,别过眼去,强迫自己不去与周文对视。二人就这样僵着,一个深情款款,眼中仿若有万家灯火,一个心乱如麻,不知自己今夕如何。
“你且说说,自己为何要叛逃出城,又为何要给我下药?”赵无念从屋内的屏风中走出来出来,打破了此时的平静。一把折扇更显风流倜傥,一袭青衣仿佛尝尽人世间百转千愁。
“我赵无念扪心自问,自来到此处,便一心效忠庄璎,从未有过半分异心,又何苦连的周公子向我下如此恶毒之药?”赵无念咳嗽了两声,缓缓的说。
庄璎此刻也换过了思绪,从那万丈情深中走了出来,清冷的声音不含一丝情绪,似乎公正廉明。
“周文,周大哥,我敬称你一声大哥,你便是如此对我的吗?莫非你是觉得,我庄璎便是痴憨之人,任你摆布耍弄?”
“庄璎,不是这样的,我出城去并非是为了叛逃,而是在救你啊!”周文死死的皱着眉 眼中噙着泪水,声音中饱含屈辱。
“庄璎,你可知站在你身旁的是什么人?他是魔教之人啊!来你身边必是有所图啊!你切莫信了他的鬼话!”
“魔教?”赵无念轻笑一声,仿佛感到十分不可思议,“周公子,你平时无冤无仇,何苦如此诋毁我 说我是魔教?”
“赵无念!你倘若不是魔教,又怎会百毒不侵!那可是魔教之人才会的招式,你是,且必是魔教之中核心的人物!”周文愤怒的指证着,正直的一丝不苟的样子让庄璎皱了皱眉。
庄璎看向赵无念,一双眸子里满是冷漠,“赵公子,到底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