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伯也不知替谨念添了多少茶水,见着谨念如此,眼中满是无奈之色。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徒然响起,屋中的四人皆是一喜,张伯忙是朝着门口跑去,铁牛与年懿二人想也没想便是欲跟上,却是被谨念阻止。
张伯见着门外之人,眼中不由闪过一抹失望,却也是拱手行礼,“太子殿下。”
赫连霈颔首,“你家大人可在?”
张伯便是退后一步,“在,太子殿下请。”
赫连霈神色不饶,跨入门中,来到谨念所在的院落,见着屋中的铁牛与年懿二人眼中瞬间一喜,“铁牛你们也在。”
她是不是也回来了?铁牛与年懿二人看向赫连霈的眼中皆是复杂。
铁牛见着张伯恭敬的模样,当即拱手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年懿神色却是神色杂乱,“太子哥哥,姐姐与我们走散了。”
扶摇山之时究竟是否与他有关?
谨念神色不郁,看也没看赫连霈,只是默默的呆在石桌旁喝水。
赫连霈神色一暗,心中却是一紧,走散了?依着谨念的性子,断不可能让庄璎一人单独行动,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到底发生了何事?难不曾是谨念去晚了?只找到了铁牛二人?
谨念手中动作猛然一顿,猛然抬头,看向赫连霈的眼中满是锐利,“与你何干?”
赫连霈眼眸徒然一暗,看着谨念那副冰冷的模样长长的叹了口气。
铁牛与年懿二人相视一眼,难不曾扶摇山一事当真与他有关?
思及此,铁牛面上突然闪过一抹冷意,猛地上前一步,“夫……太子殿下!看在扶摇山救过你的份儿上,草民斗胆,扶摇山被屠,是否与你有关?”
最好是没有。
若是……他就算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不要,亦要将他带入地狱。
年懿闻言,眼中亦是染上了些许紧张之色,一双明亮的眼眸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赫连霈。
赫连霈却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扶摇山一事确实与他有关,虽说不是自己下令,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见着赫连霈陷入了沉默,铁牛睚眦欲裂,眼中的怒火几欲迸射而出,上前一步便是攥紧了赫连霈的衣襟,“你这个小人,你可知寨主有多在乎你吗?你可知寨主她……”
“铁牛。”突如其来的冷喝,让铁牛瞬间回神,铁牛眼中的寒意不减。
谨念冷声开口道:“不是他。”
但,扶摇山因他被屠却是事实。
言罢,眼眸又是落在了赫连霈的身上,“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赫连霈身子却是猛然愣在了原地,双手不由握拳,头上青筋直冒,恕难从命。
让他放过她?休想。
铁牛对于谨念自然是信任的,如今看着两人这般模样,仿佛瞬间明白了什么,缓缓松开了赫连霈的衣襟,沉声开口道:“他们是谁?”
赫连霈面上满是冰冷一片,“赵家之人。”
可惜,今日未能将那人抓住。
年懿亦是不由握紧了拳头,赵家。便是那个赵家吗?想着自己在京城受到的刁难,那些人便是赵家之人。
谨念冷哼一声不再言语,静静的等候时间流失。
赫连霈见状,不由叹了口气,“方鸿博失踪了。”
闻言,谨念手中的动作又是僵在了原地,“你说什么?”
方叔怎么会……
赫连霈当即将那日之事告知,眼中满是冷意,如今孙无忌与张德义皆亡,那个幕后之人却是不见踪影。
除了知晓那人是赵家之人外,便再无其他。
谨念眼中冷光迸射而出,赫连霈神色杂乱,“我已派人前去寻了。”
赫连霈心中暗恨自己大意。
正在这时,一道突兀的敲门声又是响起,谨念三人当即一喜。
赫连霈将三人神色收入眼中,心中微动,她回来了?
张伯正欲上前开门,却是被幼小的年懿抢先。看着屋外的那人,眼中又是划过了一抹失望之色,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薛意之未曾想到开门的会是一个孩子,浅笑开口道:“我找张伯。”
张伯闻言,这才蹒跚而至,见着薛意之,眼中满是不耐,“你怎的又来了?”
薛意之拱手,面上笑意却是不改,“受人所托。”
屋中的谨念三人皆是眉头紧皱,受人所托?对薛意之的嗓音,谨念与赫连霈二人自然是听得出来的。
赫连霈眼中却满是不解,薛意之为何会寻到此处?
谨念面色冰冷,坐在原地,显然是对那薛意之格外不喜。
张伯此时面色亦是不改,“受人所托?”
何人?他莫非是知道了什么?思及此,眼中冷光一闪而逝。
察言观色向来是薛意之的拿手好戏,他自然没有错过张伯眼底的杀意。
却浑然不在意,只是冲着张伯又道:“意之受璎儿小姐所托,前来告知张伯,她一切安好,有缘自会相见,不必担忧。”
闻言,张伯面色又是一变,“你说什么?老夫听不懂!我家小姐已经死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薛意之浑不在意,眼中笑意不改,“不知意之能否见见谨大人?”
张伯又是一愣,这薛意之到底还知道什么?
正想着如何拒绝,耳边却是传来了谨念冰凉的声线,“让他进来吧。”
张伯无奈,只能侧身让开,让薛意之入门。
年懿看着薛意之修长的背影,眼中满是迷茫。
薛意之步入院中,赫连霈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下铁牛与谨念二人呆在院中。
薛意之见状,当即便是拱手开口道:“谨大人。”
谨念淡漠颔首,“薛大人寻本官有何要事?”
薛意之笑意不改,“意之是为庄家一事而来。”
谨念动作一顿,对于薛意之这话倒是没有什么意外。
锦衣卫手中本就掌握着各大宗卷,庄家与谨家之事虽不在之上,但他与庄璎乃是旧识,猜出他与庄璎的的身份不足为奇。
“庄家?庄家一门尽数被灭,想要知道庄家的事情去查卷宗便又何须前来问本官?”
薛意之对于这个回答也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嘴角的笑意又是睁大了几分,“谨大人所言正是,本官自会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