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赵谆谆失眠了。她躺在床上一直逼着自己入睡——无效。最后只能瞪大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下床扒开窗帘,窗户外面一片寂静。对面楼层经常熬夜的叔叔都已经熄灯了。可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满脑子里都是乔淇儿和张筱麓她们。她觉得很纠结,不去显得自己不大气,可去了又不得不面对她们,谁知道这三个人会不会把自己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可光想也没用,最终她还是爬回床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早上骑车出小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梁澈从对面的小区出来。
男孩向他招了招手,便骑着穿过马路,到了路这一边。
“好巧。”赵谆谆笑道。
梁澈骑着他的迷你电动车,像往常一样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听说你研学旅行不去了,是不是因为乔淇儿?”
“你怎么知道我不去了。”赵谆谆十分诧异。
“昨天下晚自习有人来找我,想让我劝你去。”
“谁啊?”赵谆谆问。
“杨杋。”梁澈说。
“他为什么会来找你?”赵谆谆不解,杨杋有那么在意她吗?
“他说是受人所托。”梁澈撇撇嘴,“好像是你同桌找他的。”
“我同桌?姜何梓?”
梁澈点点头,接着说:“研学旅行或许只有一次,你可不能因为个别人而错过这个和同学们相处的机会。”
赵谆谆沉默了,这些道理她都懂,但心里怎么都过不去那个坎。
“作为你现在唯一的初中好朋友呢,我建议你去研学旅行。你不去以后肯定会后悔,可去了却不一定会。好好想想吧。”
赵谆谆最后还是坐在了研学旅行的大巴上——爸爸取消了下午的补习班,这次她找不到借口了。
“你就趁着这次活动好好放松放松,别光学习。”爸爸说。
赵谆谆只能不做声的点点头,作为一个孩子她只能默默接受爸爸的决定。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皮囊里的她早已是个活了两辈子的成年人了。
因为心里很不烦躁,赵谆谆就静静地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窗外的天分外明朗,是个适合研学旅行的好时光。
班上的女生们或多或少或浓或淡都打扮了一下,每个人都露着深深浅浅的明媚的笑。
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已经意识到外表的重要性,开始刻意打扮起自己。平常在教室大家都知方寸似的很收敛自己,但憋得久了难免就很心累,好在能借这次研学旅行释放天性。
姜何梓轻轻拽了拽赵谆谆的衣角,向她眨了眨眼睛,带了一丝笑意。赵谆谆垂下眼睛,不去看他好看的笑容。
她突然发现,原来真正难过的时候,好看的笑容也无法治愈人心。
“开心点。”姜何梓说。
“嗯。”赵谆谆点点头,她今天不想说太多的话。
姜何梓已经大体知道赵谆谆和乔淇儿的事情。他虽然不甚理解她,但也知趣地没多说什么。这个年纪的男生大都率真单纯,很难理解女生们的小心思。
由市区的喧嚣到郊区的静谧,由汽车的轰鸣到鸟儿的清啼,由现代的高楼到古风的建筑,大巴车就这么晃啊晃,终于晃到了郊区的文物博物馆。
这个博物馆是一座大型国家级博物馆,建筑装潢无不透漏着大气典雅。
赵谆谆因博物馆激动的心情在一下车就撞见了带着愁怨的张筱麓时消失了。
“呦这不是赵谆谆嘛,那个教唆别人为难无辜者的赵谆谆。”
张筱麓故意把话说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故意说给别人听。然而赵谆谆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搭理她。
这时,赵谆谆身后的那个男孩突然转身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她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