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开口问我,“为何骗我?为何骗我到这个鬼地方来,受如此大的羞辱?”
她上气不接下气,抽抽嗒嗒,“你当真是女子么?”
她艰难的站起身,跌倒,再站起来,佝偻着身子奔我而来,她扑到我身上,我紧紧的抱着她,她身上很凉很凉,凉的我心发慌。
我将剑尖直接从孙权脖颈上划过,直接挑起地上刘钰的外衫给她披上。
孙权的脖子上瞬间流出了血,片刻后,刘钰疯了般解我的腰带,一件件剥落我的外衫。
孙权见刘钰如此,转过身背对着我们,他没有制止刘钰对我所做的一切。
我也没有遏制她,任她一件件扒我的外衫,直到最后中衣脱落,见我胸上裹着白绢,她笑了,她的手探进裹着的白绢里,抚在我的胸上。
瞬间,她狂笑不止,咆哮着,哭喊着,好似狂风暴雨席卷而来,一片狼藉,我紧紧的抱住她,她已经无力的瘫软下去。
我就这样抱着她坐在冰冷的石砖上,冰凉冰凉的,感觉一下子冰到了心尖上。
我们两个好似千年的冰雕一样,顽石不化的在那里……任风吹,任雨淋,不管如何我们都不会分开,都不会放开彼此艰难执着的手。
我想今后的路,我都不会知道如何行走了,因为在刘钰心里,我就是个罪人,想必,此生她都不会原谅我了。
许久许久,她仿佛耗尽身体里最后一丝力气,晕了过去……
之后这一个月里,我天天陪着刘钰,可是她已经骨瘦如材了,再也不见当初的光彩,她几乎不吃东西,每天以水续命。
当真是没有办法了,我命啊慵往水里加了蜂蜜,她也不拒绝,只是这样维持着,许是她心里还有放不下的东西。
她偶尔会傻傻的笑起来,然后阴狠狠的揪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横竖是对不起她了,只要她能活下去,也许会有补救的机会,给我赎罪的机会。
不知为何,今天她嘴里不停的念叨着,“荆州,荆州。”
许是在屋子里憋闷久了,我给她挽了发髻,带她到中庭散散心。
她笑呵呵指着庭中的花草,我看着她的样子,心上又是一酸,看着她这样疯疯癫癫的,我只盼着她快些好起来。
其实我一直觉得她是一位奇女子,没想到我心里的这位奇女子,也没能迈出这个坎。
我衔了一朵开的甚艳丽的花,她开心的夺过去嗅了嗅,甚欢喜的摇着手里的花朵。
只听角落里有人说道:“操军不过数日就拿下了新野,听说曹操已经打到了江陵,刘琮降了。”
听到这里,刘钰的表情凝结在一起,将手里的花紧紧的攥在掌心里,花瓣尽碎,从掌心滴出艳丽的花泪。
我惊诧的看着刘钰的动作,看来刚刚听到的墙角,刺激到了她,她“噗嗤”笑出声来,念念叨叨,“二哥降了,二哥降了,父亲真是瞎了眼,将多年基业传给这个窝囊废,如若是大哥便不会,一定会誓死抵抗,只要荆州尚有一人,尚有一卒,他都不会降。
看着她的表情,我笑了,她很好,不枉费我对她的一番心意。
只要她还愿意活着,我就好似看到了前方的路,看见了希望,只要她还愿意让我陪着她,我就无比珍贵,满心欢喜。
我摆手,示意啊慵将墙角里说话的两人带过来问话,两人跪地拜我,“女郎。”
我面无颜色,冷冷道:“我最近无暇管束你们,你们就不能勤勉练兵了。”
二人低首道:“属下不敢。”
我自是待她们宽厚了些,平时和她们嬉闹惯了,今日见我面色不善,自是知道我心情不佳,只听一人道:“女郎,今日闲暇无事,听说荆州被曹操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