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为了他犹豫不决而苦恼,痛恨彼时自己不够狠心,他应该为了江山而放弃一切,包括他最最疼爱的妹妹。
妹妹固然重要,但是和江山比,孰重孰轻他自是知道,如果失去江山,江东父老何存,孙家何存,一切将不负存在,孙家后人更是痛不欲生,就如同父亲去世,大哥带着一家老小忍辱偷生,受尽欺凌。
他不能忘,香儿也不能忘,为了孙家,香儿更加该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终身大事,婚姻。
香儿理应理解,成全他的霸业,他的江山,香儿也定会同意他们的谋划,顺从他们的谋划。
孙权用尽全身力气,攥紧拳头,似在给自己打气,给自己力量,更似坚定心底的念头。
他抬首对上周瑜的眸光,周瑜伸手将孙权扶起来,孙权浑浑噩噩一步一个踉跄走上高坐,他坐在那里似有所思。
周瑜下拜,沉声道:“看来主公已经拿定主意了。”
孙权没有说话,只是一只手抚上垂下来的额头,他不知如何同香儿说。
也自是知道以香儿的心性,必定会大闹一场,誓死不从。
他一定要有说服香儿的理由,香儿才能一来顺受接受他们安排的命运,安排的婚姻,安排的所有一切,不然香儿定会闹得人仰马翻,闹的昏天暗地。
今日我坐在我的女子兵中间,只因训练枯燥乏味,也甚是辛苦,于是我和她们谈天说地,希望她们能够放松心身,故而并不觉得训练是件辛苦的事。
这一百多人中,一会你一句郎君,一会他一句郎君,叫得我眉开眼笑,心花怒放。
有时候仿佛真的觉得我就是她们的夫君,而这些女子都是我的妻妾。
我们畅谈甚欢,这时刘钰的侍女菲儿走了过来,恭敬俯身,同我道:“女郎,我家夫人有请。”
我甚是纳闷,刘钰已经很久没有见我了,见我也是远远的偷着看看我就走,今日是怎么了,许是她想通了,不在生我的气了。
想到此,我心下欢喜,高高兴兴的起身迈开大步欲要走,只听身后一百多名妻妾一口同声道:“夫君慢走,快些回来与我们一同勤勉练剑可好。”
我没有回头,笑着摆摆手,道:“爱妻们切莫偷懒,一会为夫就回来陪你们一起练剑。”
她们同声道:“遵命。”
我跟随菲儿来到刘钰的寝房,这是自从刘钰委身二哥后我第一次来到这里,这里原本是我的寝房,只因二哥在这里强要了她之后,她就一直住在这里。
她嫁与二哥后,二哥想将她安排在别的院子里,也可离二哥近些,可是刘钰就是不肯搬离这里。
她说这里是她第一次侍奉二哥的地方,对她很有纪念意义,她不愿搬离,虽然远些,但也阻隔不了她和二哥的热情与思念之情。
于是二哥便同意她住了下来,而我就一直与我那一百多名妻妾同住营房。
望着自己住了十多年的房间,看着刘钰站在我面前的背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知道是我对不住她,她才会被囚禁在这里,我更知道她不喜欢二哥,只是不得已失了清白之身,她才会留下。
我痛恨自己,更讨厌二哥如此自私的行为,只为了占有一个女子的身体而玷污她的清白,用这种不仁的手段留下她,我很悲愤,但是我什么都不能为刘钰做,我拯救不了她,于是我陷入很深的自责与懊悔之中。
菲儿附手在刘钰耳边说了什么,刘钰慢慢转身,她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
我大步上前,双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冷,我惊道:“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么,手怎么这么凉……”
她听了我的话,似笑非笑摇着头。
我看的出来,她是极力克制着,她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我抬手,手背附上她的额头,她没耐性的将我的手扶开,我没意识到她会如此动作,心下隐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