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道狠厉的光芒在车鉴安眼中闪过,他趁着两个侍卫们吃惊的空档,催动灵力,向着车鉴昱打过去!车鉴昱方向一转,对上了三王爷。
“你这是在干什么!”
车鉴安的表情已是疯狂之至:
“我这就送你去给他陪葬!”
车鉴昱并不慌乱,示意阿言去帮助车鉴鑫。
沐灵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她依然挣扎着想去救车鉴鑫。
小黑猫死死咬住她的衣角。
灵洗心痛地想:在这个紧要关头,我竟然伤重地力气比不过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黑猫!
眼看着车鉴鑫逐渐处于劣势,灵洗只徒然地喊着“住手、住手……”
车鉴鑫柔和的水波终是抵不住虹攻势凶险的冰刃,即便有阿言过来帮忙,却也是于事无补。
虹的强大,恐怕不在在场所有人的理解范围之内。
随着虹射出的一记冰枪戳破水盾,眼看着就要刺进车鉴鑫的胸膛,两个人却突然在这个瞬间一起消失了。
“三哥哥!”
一个脆生生的女孩声音从殿外传了进来。
车鉴安闻声,脚下一顿。
趁着这个间隙,车鉴昱将他制服,按压在地。
在这个混乱的场面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天真无邪的微笑绽放在她的脸上,仿若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盈盈地涤荡这世间的一切污浊。她灵巧的脚步好似步步生莲,沾满鲜血的地毯变成了九重天上的瑶池一般。
天爱公主并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向车鉴昱走过去。
“爱儿,你做了什么。”
方才杀气腾腾的车鉴昱看到天爱公主后神情似乎柔和了几分。
“爱儿什么也没有做。”
车天爱说完露齿一笑,两个萌萌的小虎牙显得她说的话愈发纯真。
“好了。这里没什么事,快回去睡觉。”
“昱哥哥答应放了三哥哥,爱儿马上就走。”
车鉴昱双眉一敛:
“胡闹!这奸人害死了四弟,阻止朕救你五哥,甚至还要谋害朕,朕岂能放过他!”
车天爱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昱哥哥和三哥哥从小对爱儿最好,也是爱儿最喜欢的两个哥哥。三哥哥无论有再大的错,都是我的三哥哥。昱哥哥,就当爱儿求您了!”
说完,她便想要跪下来。车鉴昱一道风力过去,又把她扶了起来。
“别的事朕可以由着你。唯独这件事,车鉴安已经是罪无可赦。朕意已决!”
车鉴昱嘴上这么说,脸上却露出不忍之色,最终却还是用冷酷的语言掩饰了过去。
“昱哥哥非要做到这个地步吗!”车天爱收住了眼泪,突然神色一凛,“贵太妃当年向父皇请了一道圣旨,如若三哥哥犯下了当杀头的大错,可以饶过他一命。”
说着,她从袖子中拿出了圣旨,恭敬地捧着。
“阿言。”
阿言把圣旨递了过去。车鉴昱展开圣旨浏览一遍,问道:
“朕为何从未听父皇和贵太妃提到过这道圣旨。”
车天爱犹豫了一下,说:
“父皇清楚母后与贵娘娘不睦,准许贵娘娘只将圣旨交给自己信任的人。贵娘娘见我与三哥哥兄妹情深便嘱托我保管这道圣旨……”
“够了。”车鉴昱眉目间是难掩的怒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传朕旨意,三王爷车鉴安谋害手足,罪大恶极。念及先皇爱怜,现剥夺爵位,砭为庶人。发配边疆,不得回京。”
“爱儿替三哥哥谢过陛下恩典。”
车鉴昱并不多言,一甩袖子离开了。
位于陈国的沐氏家族是古老的灵修世家,标志就是银色的头发,家族中人世代以修习灵力为生存奥义。
降生的婴孩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一出生便被集体照料,开始修习灵力的一生。大人也不知道谁是自己的孩子,灵力才是他们的关注点。
在这里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只会是讨论灵力问题,父母或许和孩子们说过话,但只会把对方当成修灵的道友,当做晚辈。
这里灵力充分涌流,亲情却凉薄寡淡。
沐梧癸在他这一代中排行二十四。他总共有一百二三十个兄弟姐妹,整个沐氏家族有大约四百来号人。
他本来像其他兄弟姐妹们那样目光呆滞地钻研一个又一个灵术难题,直到7岁他的灵力定型有了参加家族集会的资格。
那天他和三十个兄弟姐妹以及长辈们坐在台下,专注却机械地听着灵术报告。然后她出现了。
沐梧癸他们这一代中的翘楚,沐灵洗。
她首先做了令长老们都瞠目结舌的灵力展示。9岁的沐灵洗雄厚而纯净的灵力使人交口称赞,随后她开始发表演讲。
在沐家,修灵高手比比皆是。真正吸引沐梧癸的,是灵洗那一双紫色的眼睛:同样是生活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里,沐灵洗不像他们这些小孩那般和上了发条的机器人似的机械修灵;她跳跃,富有激情的目光掩藏在她故作沉稳的神情之下。
沐梧癸就这样被深深地感染了,此后他多了一种积极上进的心态。凭着努力和天资,掌握了构造阵法的灵力。在他第一次有资格进入禧墨阁时,便使沐灵洗产生了相见恨晚之感。
两人深厚的姐弟情谊一直发展到了今天。
沐梧癸的头上冒出了细密的冷汗。随着一道金光慢慢熄灭,他总算破开了这个阵法。
自从沐灵洗前往魏国,他已经被沐家的长老困在这里足足三个月了!也不知道沐灵洗在魏国过的怎么样了。
他推开禧墨阁的门正准备出去,不想一位长老正迎面而来。
“沐梧癸你破开了阵法?”
“无论如何我要去找沐灵洗!”
实力的碾压。长老一个锁灵咒就把沐梧癸扛走了。
沐家议事大厅
“癸儿,你呆在阵法里有所不知。几日前魏国发生了宫变。四王爷已薨,五王爷不知所踪,三王爷被贬边疆。魏国的局势有些乱啊。”
“鑫哥竟然……灵洗如何?”
“受了些伤,应该没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