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洗,我带你跑吧。你没有灵力,去魏国很危险的。”
沐梧癸紧紧握住灵洗的小木人,说道。
灵洗心中很高兴,沐家只是还有一个人是真心为她的。
但是,她还是摇了摇头。
来不及的。
果然,很快沐家的许多人都聚集到了禧墨阁。几个沐家男子涌上来,抓住了沐梧癸,婢女们将沐灵洗送回房间。
“诸位叔叔伯伯,您看见灵洗姐姐如今是什么状态,为何还要让她去魏国?送死吗?”
“癸儿,不是叔叔伯伯们狠心。如今局势紧张,这是沐家的生存之策。况且这是洗洗自己的决定,也是她应有的责任。”
“这都是你们逼的!我要同灵洗一起前往魏国!”
“不可,人多了会引起魏国猜疑。第一次只去灵洗一人即可。你如今的做法灵洗早有预料。为了结盟的顺利,莫怪叔伯们狠心,你且乖乖呆在自己院子里一段时日吧。”
一个阵法落下,沐梧癸便被关在了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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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灵洗起了个大早。
女婢们给她梳了一个利落的堕马髻,她便急着最后一边清点自己最爱的小木人们。
书架上的十一个小木人已经搬空,渚和澈也不见了踪影。
灵洗数完最后一个小木人便盖上盒子,向着母亲曲心蕊的画像深深鞠了一躬,踏上了前往魏国的飞船。
晴空万里的一天,阳光在云彩之上奔跑,云层搭上了金色的外衣。
灵洗第一次来到高空,脸紧紧贴着窗户,想要将这美景牢牢烙印在眼间。然而,玻璃上的倒影却一下子扫得灵洗兴趣全无。
灵洗垂着个脑袋趿拉到梳妆镜之前,猛地抬头对上镜子中的脸。
这真是太奇怪了,这是个什么鬼?
镜子中依然是灵洗的脸,只是额间多了一个某种花的烙印,时而感觉痒痒的。用水洗不掉,所以不是花黄;用手揩不掉,所以不是痂……想到的几种可能都被排除了,那么究竟是什么东西?
灵洗清晰地记得从小都是普通的额头,肯定不是胎记之类的。再说,哪里有这么好看的胎记?
如果没有记错,就是从摘了食灵薰之后才有的,或许与失去的灵力有关?最神奇的是,似乎只有自己能看见。
昨天傻不愣登地问过小乌龟一次,他看不见,婢女们也看不见……不过从华峨山回到沐家的当晚,她梦见一股黑烟钻入了额前的花朵,花骨朵好像绽开了一点。具体情况醒来也记不清了。
难不成是娘说过的穿越小说中常有的诅咒或者封印!
那真是太有意思了。毕竟这个世界灵力都有,来个诅咒封印的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自己从小生在沐家养在沐家,每天除了修习灵术就是修习灵术,典型的深闺少女。诅咒封印这么高级的东西,要有就只能和前世有关了吧。
前往魏国的一路,沐灵洗就一个人在庞大的飞船上对着镜子里额头上的花纹傻笑,充分展开了想象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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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鉴昱这几天遭遇了不少事情。
车鉴昱从来没有估计错过什么。所以,他能在华峨山顺利地遇见沐灵洗也是预料之中。
只是,试探灵洗灵力的过程确实是出了些问题。
从华峨山回来之后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说不出是少了些什么。
晚上躺在床上,他想到一种可能。
莫不是对沐灵洗那个小丫头动情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思来想去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了。他辗转难眠思量了很久,虽然不想承认,但思来想去这就是不争的事实了。他辗转难眠思量了很久,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了上风。
没有办法,在其位谋其职。他是魏国的国君,就要把天下社稷放在首位。
结盟这种说法只不过是表面上的委婉言辞,实际上还是强大势力间的暗自较量。
他这次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办法把沐家的势力攥到手掌心里,把能利用的利益最大化……
想到这里,车鉴昱突然感到额头处一阵疼痛,很快这种疼痛就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一些黑色的烟气带着他的灵力,从身体中飘散出来。
门口值夜的阿言听到了响动,急忙赶了过来。
“陛下,您……”
车鉴昱摆手示意他不要再向前靠。片刻之后,黑烟消失了,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灵力变得有些弱,但是整体似乎还没有什么大碍。
“看来,暨国的人等不及了。阿言我们的动作也要加快了。”
不知所以的阿言还是应了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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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洗也不记得自己究竟照了多久的镜子,直到她听见飞船接触地面时“Duang”的一声,便意识到魏国这么快就到了。果然飞船就是好。想当时自己从华峨山回沐家那么近的路程都走了好几天。
飞船之外,三王爷车鉴安及文武百官已经浩浩荡荡地候在外面了。
墨绿色的朝服由金丝蚕织就,丝线精致地编织,在阳光下映出一个个暗纹,纹样正是魏国图腾。朝服在胸前部分是一个恢弘大气的魏国图腾:绿水映青山,白云罩村舍,皇宫巍峨立,百姓把锄忙。寓意便是文武百官胸怀天下百姓,为民造福了。
这精美的朝服从飞船所在的天命城入口绵延至皇宫朝堂,沿途又有各色衣着的百姓围观,这热闹的场面彰显着魏国的国富民强。
如此强国尚且要与沐家结盟,难以想象企图攻占他们的暨国该是何等的跋扈嚣张、兵强马壮!
飞船的门徐徐落下,车鉴安拱手喊道:“魏国三王爷车鉴安率领文武百官恭迎沐小姐!”立时,朝臣们一齐发声,声如洪钟:
“臣等恭迎沐小姐!”
飞船内出现了沐灵洗的身影。两支素雅的簪子挽住堕马髻,一对白玉珠坠在耳畔,一身水蓝色长裙沿着少女玲珑的身段流淌,两只素白的靴子一蹦一跳下了飞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