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着积极向上的原则,正在自己的工作区域眯眯眼地盯着电脑。
公司要整理的报告就像是非要和我作对似的,头秃得很。
“你去见凉川了?”正困着呢,头顶就这么幽幽传来这么一声,大中午怪吓人的。
“段老板,您有什么事么?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我这概不接待。”不行不行,太困了,段博宁该不会鸡贼到我开一小会儿小差就揪我小辫子吧??
“你能不能出点人动静?回答我的问题。”
整个办公室这几天已经对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所谓什么兴致的不过是想吃完这个连续剧的瓜。
“您这不都知道么,干嘛还问我啊?”我很费劲地扭过头,段博宁的整个身躯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周边微微露出的光芒尽显柔和之态。我看不清他的脸,仰着头眯着眼瞧着他。
只见他刚要开口说什么,突然间有一道嘹亮欢快的妇人的声音传了进来:“儿媳妇啊!是在这里吧?”
“妈?”段博宁不得以止住,偏过头向着门口较为差异的应了一句。
侧脸的轮廓,更柔和了。这些天好像是我在展露周身刺吧,这么瞧着,蛮和谐的。可能是瞌睡虫已经爬到了眼皮上,可能是眼前模模糊糊的暖色调,我没有听清段太太讲了什么话,光明正大的打瞌睡。
“欧呦,凉川说儿媳妇在这里,妈过来看看。”像是明白自己儿子在想什么段太太直接回答,又瞧见好多同事在看她,很和蔼地带着笑容道:“你们好呀,辛苦辛苦。”话音才落就快走到了我的位置上时,段博宁上前扶住了她。
段太太眼里放着亮,微笑着。就像是在问“我儿媳妇搁哪旮沓呢?”
好巧不巧,我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滑落了,就这么被注意到了。
段太太一偏头,帮我将外套捡起正欲放回去,突然面露喜色刚要讲话就被段博宁拦下了,“她太累,正休息呢。”
等我悠悠转醒时,发现胳膊都枕麻了,伸个懒腰正思考着怎么睡趴下了时,一抬头,四边都是一张张脸。我不想叙述那种要死不死的感觉,总之,他们不一人请我一顿饭安抚我受到惊吓的心灵我是不会原谅他们的。
“你和咱老板到底咋了?”
“唉,你们俩该不会是那种关系吧?”
“你咋和老板他妈妈认识的啊?”
“好姐妹,我说你怎么敢那么横,不会是为以后树立家里形象吧!”
他们......说啥呢?我刚醒,脑瓜子有点蒙?
就在这时,段博宁的办公室门开了,“怎么?你们是嫌工作量少还是都不怕业绩垫底?”这声音,这语气,段博宁准没错。
然后就见段太太从段博宁身后走出来,“啧,你那么凶做什么!还不是你天天逼的那么近,也不说让人家休息休息,要不能把我儿媳妇累成那样?”
段博宁:我......
段太太径直向我走来,身边围着的同事立马四处分散。
“亦舒啊,哎呦,又见面了。这小脸蜡黄蜡黄的,没少受累吧。”
“阿...阿姨?您怎么在公司啊?找我的吗?”
“是啊,凉川都和我说了。你这孩子,心善。我把博宁交给你也放心。”
“阿姨,您说什么呢?季先生跟你说什么了吗?”
“他把博宁出院后的事情都和我说了,这臭小子,有什么事儿都不早说,害得我们都怪担心的。”
我撇头去看,段博宁有些手作无措又有些躲闪。“段老板,你都知道是不是?你没忘?”
我已经完全清醒了,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他不敢看我。我笑了,我不明白这段记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他在躲什么?
“我......我本来只是在提醒你不要疏于工作,是你自己像海胆似的,那脸又黑又臭还都是刺儿。后来我打算找你道歉来着,谁知道我这俊美的皮囊比不上它,你一口一个老板叫的比跟我都亲。还不能让我生生气了。”段博宁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竟有些失态地埋怨起我来,“季凉川那小子真的和我没什么,那个亲密照是喝多玩嗨了而已。我保证以后洁身自好不喝酒,额......不和季凉川喝。那个......我想吃你做的烤冷面,你带我回家吧。”
基本上......除了我们两个当事人以外......都蒙了。
“我不想睡沙发了,你把床分我一半好不好啊。”段博宁像是还没从自己越想越气的委屈中走出来,竟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这些天我半夜总醒,连个能我给盖被子的人都没有。”
“行行行,你先松手呗,人家看着呢。”我从刚开始和他们一样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好尴尬啊......
“我不,这都快一个月了。你天天不待见我,我还要到处跑。你也不给我个时间解释,我都快想死你了,今天说什么你都要带我回家!再说了,它凭什么待遇比我好!
......(此处省略段委屈喋喋不休近千字)
都最后反正在文本上可以惊掉二十多个下巴,平息下的段博宁才面露凶光,判若两人。并且大放厥词的说道:“是要是把今天的事儿说出去,谁就瞧好吧。”
最后的最后,段太太简直是笑得不行地离开了。我被段博宁很是豪横地带走,留下一堆下巴凌乱。等拖回了小区,开防盗门的时候他那个熟练的动作真的是......
额,别多想,他早就看那个金毛不顺眼,斗智斗勇了一晚上。后来又非要拽着我让我给它改个名,我没搭理他把多余的枕头往他身上一砸转身进了卧室锁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