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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刺客天煞灭满门

“这十年,她,过得好么?”随后,北宫墨语气凄凄的问道,话语里有说不出的凄凉,甚至内疚。是的,就是内疚,悔恨。这着实让在场的四个人为之一愣,这,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不好,她只能靠药物压制蛊虫。每一次……”魅最先反应过来,语气淡淡的说着,可还没等到他说完,一个青衣就闪进屋子,满脸焦急的对他们喊道“快,快点,公子病情发作了。”

话说,自从月倾颜因着魅暴走出门以后,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凄凉的黑暗中,心里有了一丝的悲哀。转身,看到了那颗茂密的大树,身形一动,已然坐在了树上。

抬头望了望天,看着那一轮月亮圆了又缺,缺了又圆,暗暗地发着感慨。

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了,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总之,她是一直都属于黑暗,在那里生活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在不同的世界相同的事情,双手依旧沾满了鲜血,心内之中依旧是绝情,冷漠,嗜血的。

可是,在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地方咱慢慢的改变着,连她自己也不曾发觉。

忽的,一阵剧痛自身体发出,很快的弥散开来,整个身躯都不住的颤抖,她知道,月离再一次的向她袭来。

每到这个时候,她的眼前都会闪现出那个紫色的眸子,甚至,还会让她联想到那副诡异的墨梅图,墨梅的花rui与那双眸子是如此的相像。

她恨他,恨他的狠心,更恨自己,恨自己的松懈,给了他机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呢么,她宁愿从来没有相信过他。在她的深深的恨意中,疼痛逐渐加剧,好像万千虫蚁啃噬着自己全身,让她无法保持平衡,就那么的从高高的树上掉落下来。

月倾颜嘴角滑过一丝微笑,是那么的刺眼,更是那么的嘲讽。连他自己都搞不明白,当初为什没有选择死亡,或许,死去才是一种解脱的方法。现在的她,对疼痛已经麻木了。就在他准备接受摔骨折的时候,一个青影向着她扑来,稳稳地将她接住抱在怀里。

“离,你来了。”月倾颜看着那个身着蓝色锦衣,一脸总有花不开的忧伤的离,嘴角展开一丝欣慰的笑容,淡淡的一句话温和的说了出来。

这一刻,月倾颜突然有一点明白了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死亡。

“公子,我来了。”而离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只是一句,我来了,却在月倾颜的心里当起了不小的波澜。是啊,他来了,他们来了,那么还有什么不可以克服的呢。她还有他们,她还要给他们一个稳定的生活不是么?那么,自己不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但是,意识却在慢慢的涣散,她很累,或许,该需要休息了。

“离,你来了。”月倾颜看着那个身着蓝色锦衣,一脸总有花不开的忧伤的离,嘴角展开一丝欣慰的笑容,淡淡的一句话温和的说了出来。

这一刻,月倾颜突然有一点明白了当初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当初没有选择死亡。

离看着在怀中逐渐合闭的双眼,和一脸的欣慰,忽然眼角湿了。

“倾颜,对不起。现在的我,已然没有退路了。我可以为了你舍弃一切,但惟独这一次我不能。”离说着,轻轻地低下了头,亲吻了一下月倾颜光洁的额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愁。随后,他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便将月倾颜放在了那颗榕树下,脱下了自己的外衣为她挡住了那萧瑟的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决然而去。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感觉,这一走,好像就会是一辈子。

不禁停住了决然而去的步伐,再一次的转身凝望那个小小的人儿,那个坚强的人儿,那张绝美的容颜,好像要把她的样子刻在脑海中,今生今世都不再忘记。

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心软了,身影一动,向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而后,就在魅四个人和北宫墨说到最关键的时候,一个青衣就闪进屋子,满脸焦急的对他们喊道“快,快点,公子病情发作了。”

“什么?离,快点带我们去!”魅一把抓住刚进屋的离说道,然而,还没有等离回答,北宫墨已然消失在了夜空之中。紧接着,魅四个人也顾不了其他的一个接一个的随着北宫墨消失的方向飞去。偌大的房间里再一次的剩下离一个人,眼睛望着月倾颜所在的方向带着淡淡忧伤,嘴角不可察微的蠕动几下,“倾颜,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但愿……”

“九殿下。”一个黑衣人飞快的略进屋内,跪在了他的面前,样子十分紧急。

“说。”一瞬间,离的眼神由原来的忧伤变成了凌厉,望着面前的属下,冷冷的吐出了一个字,苍白的脸因着月光照耀更显苍白无色。

“东蜀国有变。八百里加急,情殿下过目。”随后黑衣人敬畏的双手捧上三天连夜赶乘送到的信件。

“好,好,好,好一个秦王,竟然想造反。”离看完手中的加急的信件,一脸说出三个好字,怒极反笑,只是右手紧握的信件的手却展示了他此刻的愤怒。

“主子,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黑衣人认真请示道。

“呵呵,等。”离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若有所思的说道。

“等?殿下,这……”

“这样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我们着急不是么?我相信,此刻六殿下应该更心急。”离说完,袖一挥,手一摆,黑衣人带着疑问消失而去,算算时间他们也应该把月倾颜接回来了,一眨眼之间,青衣也闪出了屋子。

最先找到月倾颜的北宫墨轻轻地将她抱起,虽然半面脸都被银色的面具所遮挡,但是那双墨色的眸子还是将他内心的疼惜显露无疑,抱着月倾颜的双臂在轻微的颤抖,“月儿,月儿……”嘴里还自言自语亲昵的叫着她的名字,那样的疼惜。甚至都把随后赶到的四个人都震住了,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紫衣男子。这个,这还是他们所听到的那个,江湖上传言本性嗜血,心思缜密,计谋多变,手段很辣,眸如潭深性如魔的神秘北宫宫主北宫墨么?

就现在而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一个深爱女人的男人而已。

可是,这样的幻觉并没有停留太长时间,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北宫墨墨色的眸子又恢复了原本的一潭深水,深不见底。

“北宫宫主,我们公子……”一向话不多的暗上前一步站在北宫墨的面前,看着北宫墨怀中的月倾颜冷漠的开口说道,语句恰好的在关键的部分停止,却又表达出了他想表达的深意。人一般的人都会尴尬的将怀里的月倾颜递过去。

可是,只不过这次他很不幸,遇到了油盐不进的北宫墨,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

话说,这个北宫墨只是抬眼冷漠的看了暗一眼,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绕过暗径直向来的方向飞去,最终在她们的视线之内消失,几个人只好无奈的彼此对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起身追了过去。

先一步回屋的北宫墨,缓缓地将月倾颜放在床上,在不远处的柜子里拿出了前几天商少秋给月倾颜带来的抵制蛊虫的药物,打开盖子,一股清香从细小的瓶口里溢了出来,顿时让人感到浑身一爽,北宫墨立刻知道了这就是神医手中的神药,连忙倒出来一粒放在掌心,二话不说的就坐在了月倾颜的床边将手中的药放入她的口中。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疾风飞过,那颗要放进月倾颜口中的药已然到了一个红衣男子的手里,这使得一向高傲的北宫墨皱起了眉头,眼眸也越发的深沉,好像要将人吸进去一样。两个男子两两对望,彼此较量,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气息。

“古天宸,你这是作何?”许久之后,北宫墨一脸阴沉的看着面前红衣的古天宸一字一句的问道,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作何?你还敢问!北宫墨,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她!”古天宸同样阴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指责道,没有给北宫墨留一丝情面。

“这个不是解药?”北宫墨皱了皱眉头冷漠的问道,但是似乎听出了古天宸的关怀之意,语气也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没错,真的就只是那么一点点。

“这个也可以说是解药,但是,由于公子的中的是当世最毒的蛊毒,所以这个解药要以鲜血同服,用鲜血来引出蛊虫,然后再用药物将其抵制,如若不然,那个解药对于公子来说就像催命的毒药一样。”刚进来的魅看着这一室紧张的气氛,缓缓的解释道。

然,就是这样短短的一句话,竟然让一向冷静的北宫墨背后冒出了冷汗,非常庆幸刚才突然出现的古天宸抢走了药。否则,这一次,他又将她害了,虽然不是有意的,但是依旧会后悔一生。

屋子里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忽然,一个寒光闪过,北宫墨的手臂上多了一道深深地伤口,鲜血就那么的奔涌流出,这时,屋里的所有人才发现,北宫墨竟然割的是手腕的动脉,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北宫墨没有顾忌任何人的内心想法,只是将手腕送到了月倾颜的嘴前,古天宸也识时务的将手中的药轻轻一弹,进入了月倾颜的口中,随后,偌大的屋子里仅仅听到了月倾颜一口连着一口的喝着北宫墨鲜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更为突兀。

“好了,你不要命了!”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久之后月倾颜缓缓的从月离的蛊毒中苏醒了古来,看着不断滑入口中的鲜血,一把推开,大声吼道。甚至都有想上前给这个傻男人一巴掌的冲动。真的不知道,坐在面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江湖上传说的那个北宫宫主北宫墨。

“你醒了。”北宫墨看着做起来的月倾颜,神色一动,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完全忘记了自己手腕的鲜血依旧在流。

“起开,你不要命我管不着,但是不要死在我的屋里。”月倾颜窝在北宫墨的坚实的胸前听着那一声声钢筋有力的心跳,脸色微红的嘴硬地说道。因着被拥紧的原因,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虽然,月倾颜嘴上是那么说,但是心里却另有一番较量,哪有一个人看到为救自己命而不惜以命换命不感动的。似乎,月倾颜的内心中有什么东西正在龟裂。

“只要你没事就好。”北宫墨这样没由来的说出的一句话,更是让这个平静的夜晚显得越加的诡异。

“快给我放开,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魔宫让你的北宫给灭了。”月倾颜很霸道的说完,就一把推开了北宫墨,不知是事发突然还是由于失血过多,总是,北宫墨经月倾颜的这么一推险些倒在了床上。幸亏,月倾颜眼疾手快的拉了这么一把。

月倾颜轻轻地拽过北宫墨依旧在流血的手腕,起身从敞开的衣柜里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和棉布,轻柔的给北宫墨包扎。月光淡淡的照了进来,映着月倾颜光滑的面颊更为柔和。然而,这样和谐的一幕,在古天宸的眼中却是那么的刺眼,心的某个部落正在狠狠地挣扎疼痛,痛的让他喘不过气来,这样的一个夜晚,让他无法接受,转身,飞去。如来时,那样轻巧,无声。

颜颜,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我的心也是肉长的,它会疼。

颜颜,为什么你就不能关心一下我?那些伤口真的不算什么,可是,我还是贪心的希望你可以看得见。

颜颜,你知道么,我也是需要你的关心。

颜颜,颜颜……话说,自从那日以后,古天宸就从月倾颜的眼前消失了,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月倾颜虽然有些好奇,但也没有去找,毕竟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圈子,自己的事情需要解决。她也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有那么大的魅力,可以让身边所有的人都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情围着自己转。

其实,说实话,从看到古天宸的第一天开始就感觉到了他身上有种霸气,更清楚的明白他的身份并不是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他也不仅仅只是江湖上‘古家随物无长少’的古天宸而已。只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必要去揭露,只要不妨碍她,一切都无所谓。

而事实正如月倾颜所想,古天宸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皇兄,你最经都干什么去了啊,每次盈儿来都不见你。”和亲在即的北齐国三公主邵盈拽着齐王邵启的宽大的袖子低着头撒娇的说道,丝毫没有感觉到北齐王邵启的不满,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太傻脑子缺根线,还是该说她被情迷了头。

“难道朕去了那里还要向你汇报不成?”齐王邵启手一甩,将袖子从邵盈的手里拽了出来,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周身更散发出了属于王的威压,让整个屋子都瞬间冷了下来。

“不,不是的,皇兄。盈儿只是感觉自己要去东署和亲,要很久很久,或许是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皇兄了,所以……”邵盈听着这样不冷不热的危险话语以及那甩袖子的力量忍不住退后一步,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心翼翼的解释着,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一些哽咽。

“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就好,回去吧。”北齐王邵启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邵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冷冷的丢下这一句话,随后转身进了里屋,换下了那一身风尘仆仆的红衣。

只剩下外屋紫衣的女子满眼忧伤的望着那一抹鲜红的影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强忍着眼里的晶莹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出了那个有他的屋子。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明明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明明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渴望待在他的身边。即便没有名分,什么都没有,只是那么的默默无言看着就已经很满足了。但是,为什么他就那么的残忍,将自己嫁入东署,嫁给那个没用的老男人,难道她就那么的讨厌自己么?

她不甘心,她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天下真的就那么重要么,宁愿牺牲身边一切的人?

她知道,他一直都是那么得高高在上,遥不可及,也知道他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女子,一个绝色女子,既然他明白等待的苦,为什么还要剥夺掉自己拿仅有的一点点期待,非要将自己上的遍体鳞伤才罢休。

她开始恨,恨他心里那个女子,恨她的好命,恨他可以得到她的心。

而走进里屋的红衣邵启站在一面铜镜前,看着铜镜里的容颜,怎么也笑不出来。

啪的一声,邵启大手一挥,铜镜幡然落地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但是传到邵启的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讽刺,好像再告诉他他是多么的失败,好像在嘲笑他的一厢情愿。

啊——一声长啸冲破穹苍,震动大地,真气在不断的释放,震碎了屋内所有的物品,只是眼泪滑在眼角,如散落的珠子,如绵绵的细雨。此刻的他不再是一个帝王,而是一头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转身,拖去一身的红衣,换上明黄色的帝王服,他又是一个帝王,带领北齐走向成功辉煌的帝王——邵启!

倾颜,他的颜颜,他要让她看到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哪怕是整个江山。他要让她看到,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伴她身侧俯视群山大地的人!

“影!”邵启失去自己眼角的泪痕,坐在了屋内唯一一个没有损坏的椅子上,轻喊了一声,随后屋内就出现了一个黑衣的男子,长相非常的一般,就是属于那种大众面孔,放在人堆里绝对找不出来的那一种,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会是更安全。

“主子有什么吩咐?”黑衣男子跪在地上行君臣之礼,恭敬地问道。

“去看看东署,南岳最近的情况,这一次朕绝不会再放过他们了。”邵启说着看,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冷漠,周身更散发着寒气,让黑衣男子都忍不住的颤抖。

“是,定不负主子。”黑衣男子说完就闪身消失在屋内。

而此刻的东蜀和南岳也似乎并不安分,表面上一份何乐融融的气象,实际背后都逐渐张开了自己锋利的爪子,等待着时机出击,一击必中。

“魅,最近有看到离么?”魔宫总坛内上座的月倾颜看着手中的代表着整个魔宫的信物扳指,淡淡的问道,语气中有一点点的关心意味。

“没有,自从那次公子旧病复发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离。不知公子找离有什么事?”魅上前一步作揖的说道,眼睛深深的望向上座的依旧一身冷清的月倾颜。

“没事了,都下去吧。”月倾颜听到后只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没有多说什么,手一挥,冷淡的说完就转身进了里屋,只剩下一屋子莫名其妙的黑衣人。

月倾颜一个人站在窗前,看着那被乌云遮挡的太阳,只是微微露出一点点的光辉,但就是这一点,却照亮了整个大地。月倾颜看着看着便摇了摇头,轻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离,不要让我失望。”随后,一闪身消失在魔宫总坛。

当月倾颜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的时候,已然是一身雪白的衣裙,上好的云锦将她的腰收的不盈一握,天蚕丝的外衣更将月倾颜修长玲珑的身段展示在所有的人面前,虽然只是这样依旧让看到的人都惊为天人,只是那张面纱却挡住了倾城的容颜,让所有的人都不禁有些遗憾。

月倾颜一路走过,看到那些人欲望的眼神,面纱下的嘴角不禁微微翘起,笑容是那么的冷清不屑。是的,她根本不屑,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样张众人都羡慕的倾城容颜。她宁愿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不知道是不是经历很多,他真的有些累了,没有了以往的斗志,只是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的躲起来。或许,她真的是老了,如果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的话,他现在都四十多岁了。或许,她会有一个家,有一个老公守护,有一个孩子围绕在身边。两世为人,让她明白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虚空的,一旦死去什么也带不走。

这样想着,已经走到了飘香阁门口,抬头望了望,依旧如此,十年来貌似什么都没有变,但是,心已经变了。

“许妈妈可在?”月倾颜走到门口,站在一个看似比较憨厚的小姑娘面前,清冷的声音传出,打断了周一围的一切活动,所有的视线都积聚到她的身上,但她一点都不在意。然而,被问到的一个小姑年却愣在原地。

“对不起,这位姑娘,飘香阁没有男倌。”小姑娘一脸劝解的说道。

“我不是来找男倌,我只是要见许妈妈。”月倾颜微微皱了眉头,声音更比刚才的问句冷了几度,袖子里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给掐死。

“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事情谁不知道啊,都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随处留情,和我们这种职业有什么区别……唔……”就在这时,从飘香阁内走出来一个身着暴露,搔首弄姿的女人,一脸讽刺的说道,然还没有说完,月倾颜袖子中的手轻微的动了一下,立刻使面前的女子失了声,终生都不可说话。这剩下一连串的呜呜声响彻在飘香阁,显得异常刺耳。

“姑娘,姑娘请息怒,翠柳这丫头就是多嘴,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饶过他一次吧。”就在飘香阁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之际,许妈妈一步三扭的出现在月倾颜的面前,陪笑的说道,歉意十足,让人真的有一种伸手不打笑脸人冲动。可是,月倾颜并不是普通的人,凌厉的扫了一眼许妈妈,依旧发福的身子,精明的头脑,即便是十年过去了还是挡不住往日的精明。

“或许,一辈子当个哑女也算是一种新的体验。”月倾颜清冷的说着。没有一点回旋的余地,仅仅只是一句话,就让许妈妈的希望彻底破灭。更是让一边的受月倾颜残害的女子泪流不止,此情此景不禁让许妈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小女娃,身子忍不住的抖了一下,但随之就恢复了常态,一脸谄媚笑着问道“不知姑娘找许妈妈什么事情?”

“西苑。”月倾颜轻轻弯了下腰,贴在徐妈妈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寒冷的气息顿时弥漫在徐妈妈的周围,让她打了一个寒噤,但是当他听到西苑这两个字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此刻的心情更别提用什么言语来表达。然而,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月倾颜已经迈起步子自顾自的向着后院走去,她有足够的信心,许妈妈会跟上来。

这个人精许妈妈看到那个背影,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刻追了上去,只是脸上的神情越加阴暗。

西苑。

月倾颜一路走来,看着那个一成不变的院落,心中不禁有一点怀念,但也仅仅只是一点点而已,那个紫眸的男子……“姑娘……”

“怎地只不过是十年而已许妈妈竟然不认得我了?”月倾颜说着,转身在许妈妈的注视下拿下了面纱,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看着一脸震惊的许妈妈,微微叹气道“看来许妈妈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那么,本姑娘也不介意用一些手段让你想起来。”

“不,不,不,月,月姑娘天人之姿,奴家怎么会忘记。”许妈妈颤抖了很久才说出了这一句话,但是,显然月倾颜最这个答案并不满意,嘴角的笑容不断的加大。

“月姑娘,看在我们曾认识一场,您就高抬贵手饶了老奴一次吧。”许妈妈看着月倾颜倾城容颜上越来越大的笑容,噗通一声狠狠地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求饶。

“呵呵,许妈妈快起来,这样的大礼可是折煞了我啊。”月倾颜虽然嘴上说着,但行动上丝毫没有要让许妈妈起来的意思。

许妈妈听到月倾颜的回答不禁一愣,疑惑不解的望着侧卧在软踏上的人,最终,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出口“不知,月姑娘有何吩咐。”

望向窗外的月倾颜转过头,冷冷的扫了依旧跪在地上的许妈妈一眼,随后又转头继续看着窗外,看似平静的屋里,却在无形之中凝聚了一些诡异的气氛,一股来自王者的气压从月倾颜山上不经意间发出,吓得地上的许妈妈冷汗连连,只是这一次,她学乖了,不再出声,只是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哟,许妈妈怎的还跪在那里?快快请起。”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倾颜才缓缓的收回视线,望着那个跪在地上的许妈妈,惊讶的说道,但是,语气依旧是那么冰冷,丝毫没有一点内疚的意味,话中所要表现出来的意思也不过就是如此。

而已经受了月倾颜的下马威的许妈妈明显就对她的话很不相信,跪在地上丝毫没有动一下。

“唉,我这次回来也就是看看原来的地方而已,许妈妈不必行如此大礼,前院客人也逐渐多了,许妈妈就忙去吧,我独自呆一会就好。”月倾颜嘴角挂了丝微笑,不咸不淡的说着,但是赶人的意思是相当的明显,明眼人一听就会知道,当然,许妈妈是个明眼的人。

“如此,那老奴就不打扰月姑娘怀旧了,有什么吩咐,还请月姑娘不要客气。”许妈妈缓缓的站起身,对着卧在软踏上的月倾颜行了一个大礼,在月倾颜的点头之后,颤颤巍巍地走出了房间,当关上那道房门的那一刹那,许妈妈吐出了一口冷气,看来,时间可以改变一些人,例如,月倾颜。她比十年前更加可怕,只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底发寒。

许妈妈前脚一走出西苑,暗影后脚就出现在月倾颜所在的屋子里,当然,这个结果并没有吓到沉思中的月倾颜,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一样。

“貌似,和我想的有些差距呢。”月倾颜撩了一下额上的刘海,看着十年如一的黑衣,淡淡的说着,眼神中竟在不经意之间闪烁着点点的失望,只是一瞬,随即就消失不见。

“月姑娘,真的是你?”暗影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月倾颜轻轻地说出心中的质疑,原本他只是听看守西苑的属下汇报,说有人闯入西苑,并自称是月姑娘,便心中大惊,飞身而来想要看个究竟,当看到那有点熟悉的容颜时更是有种想要退缩的冲动,真的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暗影,十年来怎么还是这样,看来你们家王爷对你太仁慈了。”月倾颜有些好笑的看着一脸吃惊的暗影,缓缓的说道,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戏谑的意味。要不是念在十年前他屡次不顾莫子轩的压力相救,月倾颜早就因为这一句话将他送到阎王殿了,还能留他到现在?

“月姑娘你终于肯现身了,这十年来这十年来我们找的你好苦啊,王爷也……”暗影再确认面前的人就是月倾颜之后,那叫一个亲啊,简直就像见到亲人一般,恨不得上去死死的抱住,要不是想到王爷那令人惧怕的占有欲的话。

“打住,原来,暗影也有变化,十年来这话到变得多了,真怀疑你不是真的暗影了。”月倾颜听到那绵绵不绝的抱怨声,立刻挥手点住了暗影的哑穴,嘴角微微笑的说道。只是,暗影不断的指着自己的嘴,示意月倾颜解穴有了些搞笑。

“纳,我解开后,你就给我闭嘴,要说就说比较有实质性的话,否则,本姑娘一个不高兴就给你毒哑了,让你一辈子说不出话。”月倾颜微微板着脸说道,不过,这句话确实很管用,让原本张牙舞爪的暗影立刻消停下来。连忙点头,生怕晚上一秒就会永远的失去声音。

“带我名正言顺的回成王府。”月倾颜说完,手一挥,让立在一边的暗影又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然而,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啊?”

“啊什么啊,傻了啊。”月倾颜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是,是,王爷还没有回王府,所以,属下也不敢做决定啊。”暗影一脸为难的看着她说道,随后他感受到了身边的温度猛然下降了几度,不禁有点寒冷。月倾颜嘴角一抹冷笑,是啊,她都忘了,那个人是要杀她的,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让自己住到他的府上呢,不愧是成王,心思缜密啊。成王,成王,成王败寇,成事之王,天成之王,看来先帝还是对他有很大的期望呢。但月倾颜不知道的是,这一次,他是真的错怪了莫子轩,因为莫子轩是真的不在府中,暗影也是听到汇报都没有来得及告诉成王就自己先跑过来了。

“呵呵,本姑娘不急,成王可以好好思量。”月倾颜说完,起身就向着里屋走去,当看到屋内一如从前的模样时不禁愣了一下,屋内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走的那一晚的原样,没有丝毫改变,唯一有一点差别的就是,床沿上的紫木有了些磨损的痕迹,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此。脑海中,不禁再一次的浮现出那双惑人的紫色双眸,恍惚间,竟然与梦中的那个紫衣男子紫眸重叠起来,那样的受伤,绝望,温柔,迷离……“月姑娘,从你走后,王爷每晚都会来这里坐一会,每次月圆时一坐就是一晚,从来都没有例外。而且,从来都不允许除他之外的任何人进来。”不知什么时候暗影静静地来到月倾颜身边,轻声的解释道。语气中,有一丝的哀求“月姑娘,这一次,不要再走了,王爷,他……”

“够了,有完没完,记住回去告诉你家王爷,明早我就要答复,否则,后会无期,今生不再相见。”月倾颜打断暗影的话,冷冷的丢下这样的一句就消失在暗影的眼前,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透心的寒意,让暗影立刻清醒过来,向着王府的方向飞去。

或许,今夜,又是一个不眠夜。

“爷,你可回来了,属下都快等疯了。”话说,暗影一回到王府后一刻都没停下来找这位大爷,连串口气的机会都没留,一见莫子轩迈进成王府的大门立刻就迎了上去,满脸都松了一口气说道。

“怎么了,是大火烧死人了,还是邵温雪发疯了。”莫子轩看到慌张的暗影,忍不住好心情的出口讽刺的说道。

“爷,你别闹了,快走,快走啊,再晚就来不及了。”暗影看着天空微微泛起鱼肚白,二话不说,就违规的上前拽住莫子轩的衣袖往街上拉,莫子轩不禁皱了皱眉头,一脸阴寒的用力甩开暗影,低哑的声音说道“没规矩。”

“不是啊,是月姑娘,月姑娘回来了,现在还在西苑等着爷呢,说是今早要没有答复,后会无期,今生不再相见。”暗影一脸焦急的说着,但是明显的当事人还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望着天变淡淡泛白的天空,若有所思。

暗影也没有料到,自家王爷听到这个消息会是这个态度,按照暗影想象应该是不顾一切的飞奔而去,牢牢地将月姑娘狠狠地扣住吧。可是,现在,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嘛,无动于衷?那为什么还要辛辛苦苦苦的找了十年,那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的悲伤。算了,算了,不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总之,现在还是要讲月姑娘稳住再说,人生有几个十年可以等啊。

“王爷。”暗影轻声的叫了一声。

“走吧,去看看。”一身黑色锦衣的莫子轩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西苑的方向飞去。暗影也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

而西苑的月倾颜望着那一轮明月独自发呆,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嘲讽之意,忽的一下,月倾颜收起脸上所有的情绪,变得一如从前那样冰冷的绝色容颜。

“成王爷,别来无恙啊。”月倾颜缓缓的从软踏上站起身,对着从窗户飞进来来的黑衣紫眸的人清冷的说道,一如十年前一般,但却更让人感觉到心寒。其实,莫子轩很明白这并不是一句平常的问候语,这其中夹杂着很多情愫,交交叠叠的让人分不清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假的。

“月儿,你,回来了。”莫子轩没有接月倾颜的话,只是低声的说出这样的一句看似深情,但却包含着冷意的话语。其中,更包含着些许欣慰,欢喜,甚至是担心。

“不知王爷对于那个问题考虑的怎么样了?”月倾颜没有理会莫子轩那句话,只是冷漠的问着话,好像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没有什么的。她承认,她并非什么君子,她也就是个小女子而已,但是,信誉对她来说却依旧很重要,既然答应了北宫墨,那她就会照着做,即便是北宫墨使诈。如果,真的要嫁入这个令她厌恶的成王府,那么她就要名正言顺,坐上最高的位子,当然,那个位子本来就是属于他自己的而已。

“什么问题?”莫子轩不明所以的看着面前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月倾颜疑惑的问道。

“怎么,堂堂的成王也有装傻的时候,不都说成王……”

“我不知道,暗影没有跟我说。”莫子轩皱着眉头打断月倾颜的话,缓缓的解释道,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如此。

“我,要名正言顺的进入成王府,不知王爷考虑的怎么样?”月倾颜嘲讽的笑了一声,淡淡的说出他口中的问题,可是,令她惊讶的是,在莫子轩那双紫色的眼中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惊讶,只有无尽的平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这样的一点,让月倾颜不禁重新的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这个十年之后的莫子轩,忽然,感觉到了北宫墨身上的感觉。“北宫墨……”一个熟悉的名字就那么的脱口而出,而后,从莫子轩那双紫色的眸子里射出来的寒冷让月倾颜忍不住的退后几步,右手连忙捂住嘴,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来否认自己心中的想法。

“好,月儿,欢迎回家。”莫子轩看到月倾颜极其可爱的一面,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温柔的说道,到头来,他还是无法抗拒她,到头来他还是忘不了她。

“哼,谁说要和你回家了,我只是说要去王府而已,那可不是我的家。”月倾颜听到莫子轩那句话立刻恢复了以往的冰棍脸,说道,但是甚是有一点撒骄的感觉。

“好,好,那就跟着本王走吧。”莫子轩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嘴角扯得越来越大,顺带着伸手就将月倾颜小手包在他的大手中,虽然月倾颜手中的凉气让他微微一愣,但是很快就恢复了一脸笑容。

“放开啊,你打的倒是容易,你府中的那个大公主你准备怎么办?要是办得不够隆重,我可不去,大不了就再走十年。”月倾颜伸出另一只手,狠狠的拍在那个握着自己的大手上,发出清脆的一个响声,冷冷的说道,但是,却给人一种小女儿吃醋的姿态,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自己的变化,此刻的她别提有多迷人了。

西苍王朝嘉乐十年春,京都墨城成王府一片喜庆之色。十里长街红绸不断,上万人家笙歌不眠。只因,一个人——月倾颜。

街头巷尾都传唱着一首首美丽的歌谣,似要给这个特殊的日子来增添一些喜庆欢乐。只有那西苑的屋里,那个绝色的容颜,那双清冷的眸子散发着些许寂寥之色。亦或许,那般如此哀怨。

忽的,一阵风吹过,站在窗前远眺的月倾颜猛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神秘的紫色长袍将月倾颜较小的身躯全部遮挡住,男子身上散发着那种熟悉的淡淡薄荷清香,月倾颜缓缓的闭上了眼,享受着突然而来的怀抱,嘴角微微上翘,展示着此刻她的好心情。

“你来了。”没有问任何的话,只是这三个字,你来了,就足矣,但是,彼此都知道,这三个字的背后包含着许许多多的深意,让人无法言语。

“是,我来了。”男子依旧没有松开双臂,只是淡淡的应着。墨色的眸子里却散发着款款的温柔,那么炽热。

月倾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竟然让这个恶魔一般的人在自己的心总留下一席地位,或许是那次保护,或许是那次欺负,亦或许是那次舍命流血,不过,现在对于月倾颜来说,这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了,这要这样静静地呆上一秒他就很满足。

“为什么?”北宫墨松开双臂,双手按在月倾颜的肩膀上轻轻的问道。

“答应我,北宫墨,等我死后请好好地照顾魔宫。”月倾颜很认真的盯着那双墨色的眸子郑重地说道。

“你不会死。”北宫墨收紧了双手,紧紧的扣住月倾颜单薄的肩膀,说道,眼睛里那似一样潭平静的深水此刻也起了波澜。

“不,我比你还要了解我的身体,不要试图自欺欺人的回避那些。”

“魔宫真的就对你有那么重要么?你就那么的相信那个老头么?你难道就不怀疑……”北宫墨有一点激动地摇晃着月倾颜低声的吼道,那双墨色的眼睛竟然有一瞬间变紫,快的让人抓不住。

“北宫墨,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还是,你根本就是一直都在骗我帮你,那个老头其实就在你的手上!”月倾颜甩掉将榜上的那双手,面上的温柔之色立刻散去,只剩下了比以往还要冰冷的冰冷,紧紧的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北宫墨冷冷的说道。

“呵呵,我早就该想到,一向性情如磨般的北宫墨怎么会这么仁慈的帮助我呢,是我太傻,把你的阴谋当成温柔,把你的魔性当做善良,是我忘了,魔鬼就是魔鬼,永远都无法变成天使。”月倾颜冷笑了一声,用凌厉的眼神扫过北宫墨,冷漠而又疏远的说道,随后,右手一抬,几枚银针瞬间向着北宫墨射去,但是,令她吃惊的是北宫墨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暗器没有移动一步,眼睁睁的看着银针直直的没入自己的身体内。这一幕的发生,在月倾颜的眼中显得异常刺眼。

“你走吧。”月倾颜淡淡的说完,就转身向着里屋走去,消失在北宫墨的视线之中。

这一刻,北宫墨的眼中闪出痛苦的神色,深深的望着那消失的背影,随后强撑着自己受伤的身躯,离开。

苦涩的笑容满布在北宫墨面具下的脸上,可是,有谁知道,那伤的却是心。

或许,让她一直生活在那样的她所认为正确的世界中才是好的吧,那样,至少她不会痛苦。有时,事实才是最伤人的。

午夜时分,成王府府门大开,所有的人都集聚在京城的街道上,随着莫子轩的出现,炮声响起,喜乐奏起,人群也发出吵闹声,让原本本应该寂静的夜晚如此热闹,因为,今天是个不平凡的日子。

一身艳红喜服莫子轩走到自己的坐骑汗血宝马前,轻轻地抚了抚宝马的鬃毛,轻身一跃,稳稳的坐在马上,俊美的容颜在银白的月光照耀下和红色喜服的映衬下更加柔和,两腿一夹抖动着缰绳,缓缓地走在了退伍前面,只是那张略微有些惨白的脸色让人忽略。

一人一马在街上缓慢的走着,两侧的群众在呼喊着,身后的长长的队伍在紧跟着,一切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是,平静的外表下却隐藏着巨大的阴谋。人群的队伍中更是有几个人悄然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原本平静的官道上,几匹马在奋力奔行,从京城开始就四散开来,奔往不同的地方去。

“王,八百里加急报。”北齐的齐王邵启的寝宫内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手里拿着一封信函。

“备马,启程。”邵启右手紧紧地握着那张信函,一脸阴寒的说道。

“九皇子,急报,圣女再现京都墨城,今夜午时嫁与成王。”一位老者,站在满面忧伤的男子身后,缓缓的说道。

“启程,墨城。”

“太后,墨城急报。圣女再现。”东蜀国太后寝宫一个老嬷嬷贴在太后身侧轻声的说道。

“秦王,圣女再现墨城。”

一时间,圣女再现的消息传遍苍舟所有的地方,这一场,浩劫终究是要来了。

其实,在很久之前,月倾颜就早已明白今日会发生的事情,但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这一刻起,她的心里还是有一些不舒服。

圣女一词,对苍舟大陆的影响可谓是巨大的,各国十几年来都在流传着,圣女现,天下乱。可是,当圣女真的出现,天下是否也会真的乱也是不可知的。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一句句歌谣便已然记在心中,从不曾忘记。

红颜现,谁倾颜。

天下乱,莫道缘。

金戈铁马七面来,浮生若水月半弯。

笑靥,扣心弦。

容颜,傲夜阑。

媚惑,入谁眼?

苍舟,谁遮天?

话说,这一场婚礼宏大的场面甚至超过了当日成王娶北齐公主的场面,甚至相较于皇后之礼有过之而无不及,在整个苍舟都成为了一时的神话,让人难以忘记,更是成为了苍舟史册里的唯一一个特别的婚礼。

虽然,这厢月倾颜享受着苍舟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婚礼,而那厢刚得知消息的北齐公主邵温雪却因着一张脸,将满屋的能摔的东西都扔到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声清脆的响声,恰好与门外喜庆的鞭炮响声交相浑映融为一体,更为今晚增加了一点情趣。

“小姐,您别摔了。当心自己的身子啊。”一旁的邵温雪的贴身小丫头夏兰小心翼翼跪在地上,轻轻的扯着邵温雪的裙摆,声音如蚊子般说道。谁知她不说话还好,一听到夏兰的声音顿时刚才消灭的火气‘噌’的一下子窜了上来,二话不说,两个巴掌就甩了过去,瞬时,夏兰的脸上多了两个鲜红的掌印,趁着白嫩的皮肤异常刺眼。

“贱骨头,谁让你说话的,本宫想摔就摔,你有什么资格管我!难道,这王府还容不下我不成!”邵温雪尖声地叫喊着,平日里精心修剪的指甲,狠狠地嵌入夏兰的肩膀里,缓缓地渗出一点点血色,妖异,像抹了蔻丹一般。

“公主息怒啊。夏兰再也不敢了。”夏兰强忍着眼睛里的泪花,小心翼翼的求着,想着自己这些年来对公主的忠心,不禁心里更加泛酸,泪再也止不住的滑落。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邵温雪看到夏兰的眼泪更加气愤了,双手猛然松开扣进夏兰体内的手指甲,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啊。快松手。”一个老嬷嬷连忙的闯进了屋里,一下子扯开了邵温雪紧掐住夏兰的脖子的双手,顿时,满屋子的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下。

“张嬷嬷?你怎么来了?”邵温雪坐在椅子上平静了一会,看着面前跟随着她嫁入西苍的老嬷嬷,委屈的问了一句,然后就趴在张嬷嬷的身上哭了起来。

“公主,老奴知道你委屈,可是,目前的情况并不是这样就可以解决的。”老嬷嬷心疼的看着自己怀里从小看到大的公主说道。

“张嬷嬷,那我该怎么办?”邵温雪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无助的问道。

“虽然,这个月姑娘进门的动静都弄得这么大,但是,公主你不还是成王的王妃不是,即便再怎么帮,她嫁进来也是一个小妾。这正室管妾室不是理所应当的么?就算是王爷也管不得。”张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狠狠的说道。“所以,王妃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的打扮一番,出门迎妾,既体现了公主的大度,教养,又可以给那个什么月姑娘一个下马威。”

“恩恩,我听嬷嬷的。嬷嬷,温雪只有你了,也只能靠着你了。”邵温雪深吸了一口气可怜兮兮的说道。

“公主放心,只要有老奴在一天,老奴就决不让任何人欺负到公主。”张嬷嬷信誓旦旦的保证道。当邵温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中划过一道耀眼的光芒,嘴角扯出了一个吓人的弧度,随即,站起身来,扭着身子走到梳妆台前坐下,说道“夏兰,过来,给本宫打扮一下。本宫倒要看看那个狐狸精长得什么样子。”

而另一边,坐在轿子里身着一身鲜红的嫁衣的月倾颜听到喜轿外小离传音入密的声音,冷冷的笑了。看来,这回还真的是惹到麻烦了,虽然月倾颜不怕麻烦,但是,麻烦还是不惹的好。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小离的声音再一次的传入月倾颜的耳里,语气中似乎有一点关切的意味。

“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既然,有人想要陪我玩,我怎么有不玩的道理呢。要玩就玩最大的,以生死作为赌注!”月倾颜清冷的声音传入小离的耳里,让小离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在心底也为那个不知道死活的公主默哀。

再说这小离,就是十年前月倾颜在飘香阁挑选的小丫头。十年前月倾颜走后便让暗将小离悄悄地带回魔宫去培养训练,平日里依旧还留在飘香阁,经过十年,小离也成长了不少。看到小离近日的成就,月倾颜由心的感到欣慰。

从飘香阁出来,好像走了一个世纪那么的长,终于在月倾颜的不耐烦之下,轿子慢慢悠悠晃晃荡荡的落了地,发出乓的一声闷响,但是这个声音对于月倾颜来说却是那么的悦耳,天知道这个古代的八抬大轿不是那么好坐的,差点要了她的命。

还不等月倾颜多想什么,一双大手就伸进了轿子里,没有任何预兆的将沉思在抱怨中的月倾颜抱了出来,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竟将月倾颜头上的那块不太结实的喜帕给吹落了,露出来了那张绝色倾城的容颜,白皙的脸颊更在鲜红的喜服的印衬下显得更加的迷人,着实让周围所有的人因着着一张容颜倒吸了一口气。

莫子轩此刻也收起了刚才的惊讶之色,换上了一副生人勿近的冷表情,一双紫色的眸子更是在周围狠狠地扫射了一番,将那些紧紧黏住月倾颜惊人的容颜的眼睛给吓了回去,虽然还有一些冒着死的危险依旧在看着。

“行了,放我下来吧。”一个清冷的声音从月倾颜的口中传了出来,打破了此刻紧张的气氛,可是,却在一次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那是怎样的声音啊,虽然清冷,但却像仙乐一般。同时愣住的还有抱着月倾颜的莫子轩。

“我只是来拿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而已,不必弄得这么暧昧。”月倾颜清冷的声音再次在莫子轩的耳边响起,带着一丝冰冷无情,好像她就是在述说事实一样。即便是不中听,但却是事实,莫子轩僵硬着身子把月倾颜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紫色的眸子深处布满着深深的疼痛,然而嘴角仍然微微的弯起一个魅惑的弧度。

随后,那只大手握上了那只冰冷的小手,就在月倾颜试图挣扎的时候,莫子轩的低着声音贴着月倾颜的耳边说道,“月儿,不要拒绝。”语气中竟然带着些许的哀求,不知道是同情怜悯还是什么别的情绪的左右,总之,她选择了沉默的接受。亦步亦趋的跟着莫子轩的脚步缓缓地向着那个大笼子走去,真的有一种,一旦进去了就再也无法自由的飞翔。想到这里,月倾颜不禁顿了下脚步,随后就迎来了莫子轩询问的眼神,没有说什么,只是那双眼神的光芒淡了许多。

可是,就这样的一瞬却让成王府内所有的人都看了个清楚,眼神之中都流露出惊讶之色,心下自然都有自己的一番较量,而却让邵温雪一众的眼神中爆发出浓浓的火焰。

“月姨娘,还不给王妃行礼!?”就在月倾颜跨进成王府的那一瞬间,莫子轩松口气的那一瞬间,一个声音不适宜的响了起来,正是邵温雪身边的随嫁张嬷嬷。再一次将要离去众人的眼神拉了回来。每个人都像一只饿狼看到猎物一样,紧紧地盯着那要关起的成王府的大门里的两个女人,原来,古代也流行八卦,月倾颜不禁在心里暗暗的感叹着。

“看来某些人貌似还没有了解此刻是什么情况,那就有劳成王多费口舌解释一番了。”月倾颜冷眼的扫了他们一眼,不着痕迹的甩开莫子轩的手,淡淡的说道,语气中的威严是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

“月儿……”莫子轩皱着眉头冷冷的看了那些人一眼,一脸内疚之色的张嘴想解释道,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说出来的仅仅就是月倾颜的名字而已。

“解释。还以为你一切都已经解决了才来找我的呢,谁知道还有这么一大堆的烂摊子摆在门口,真是煞风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破坏你家庭的人呢,”月倾颜冷眼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淡淡的说着,随后就独自向着自己的院落走去,然而在与邵温雪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月倾颜冷笑的低声说道“究竟这谁是第三者还说不定呢,在我面前少摆出一副‘天下我最大’的表情,小心我一个不爽就送你上西天。”

“你……贱人……你”邵温雪原本强忍的怒火被月倾颜的一句话给激了出来,转身指着那里去的背影气得发抖的喊道。

啪——还不等邵温雪说什么,莫子轩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邵温雪的脸上,立刻就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

“你们都给本王记住,她,月倾颜就是本王唯一的王妃,谁在敢对她不敬可就不是一个巴掌可以解决的了。”莫子轩阴冷的声音响起,令王府内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跪了满地称是。

“那本宫呢?我算什么?莫子轩我告诉你,好歹我也算北齐尊贵的和亲公主,你这样对我,就不怕……”邵温雪恨恨的说,说出了她的最后的把柄。

“你当真以为本王当初娶你是因为怕么?那你就回去试试吧。”然而还没有等她说完就被莫子轩阴冷的声音打断,然后就给所有的人留下了一个背影。这一场戏终于落下了帷幕,但是若是有心的人会发现,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

当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的时候,成王府就应进来一批皇宫的人,为首的正是皇上莫子尘身边的太监总管曹正,此刻他正带着一堆的人站在成王府的大厅之中,等待着莫子轩的到来。

“让曹总管久等了。”不久后从内廷走出来的身着简单的白色里衣的莫子轩,作揖淡淡的说道,虽然,话语所表达的是歉意,但是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抱歉的意思,反而有一种责备,清晨到来,非奸即盗。

“哪里哪里,王爷接旨吧,这天也不早了。”曹总管打着千儿,谄媚的笑着说道,但是,眼神的深处却并不是如嘴上说的那般恭敬,要是背后没有人给他撑腰,谅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可是,这背后的人确实有来头的,明眼人一看便知道,然莫子轩又是什么人啊,自然心里有数。

“是啊,这天是不早了,还真的难为曹总管大老远的出宫宣旨呢,这要是中途出了什么事儿也不是不可能的,相信皇兄知道后也会难过的吧,曹总管你说呢?”莫子轩轻扫了周围一眼,不咸不淡的说出这样的一句别有深意的话,更加让人深思其中的含义,但是话语的背后却是警告。

“是啊,这还要靠成王爷关照啊,杂家又怎么敢乱来呢。”得到警告的曹总管讪讪地笑着说着,露出一副小人求全的嘴脸。

“如此那就开始宣旨吧。曹总管公事繁忙本王又怎么会耽误呢。”成王说完就领着成王府内一队的人就要跪下接旨,曹总管眼快的将莫子轩扶住,轻轻的拉了起来,让莫子轩不由得眼神一黯,人精儿似的曹总管立刻就开口解释,生怕万一不自己的小命不保。

“成王爷,不必跪了,杂家宣的只是皇上的口谕。”

闻言,莫子轩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看来,今后的麻烦必定不会少了,此刻,就连莫子轩自己都不禁在心里想自己这样的做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自己为了她这样的涉身与危险之中到底值不值得。

“宣成王与月姑娘即刻进宫,不得有误。”曹总管说完看了一下莫子轩的脸色,随后又补充道“成王爷快快准备吧,休要让皇上久等,否则,这可就是抗旨不尊啊。”

“恩,曹总管先行回宫吧,本王随后就到。”莫子轩淡淡的说完,就转身回到了内院,留下了一个背影,在黑暗之中时那么的高大,王者的气息就那么的在不经意之间散发出来了。曹总管也不禁感叹着,或许,上天注定的吧,但是王者就是王者,永远让人都无法忽视,忽然,曹总管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的带领所有的人回宫去了。

“月儿,刚才……”从外厅回来的莫子轩一刻都没有停留的就走进了月倾颜的屋子里,恰好看到了月倾颜正在起身更衣。

“恩,我知道了,走吧。”月倾颜系完最后一个带子,转身对莫子轩淡淡的说道,那双眼睛波澜不惊,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不过,确实,这样的结果正在月倾颜的想法之中,以莫子尘的性格来看,确实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毕竟,十年可以改变很多。

“额,我去收拾一下。”对于月倾颜这样冷静莫子轩还真的有一点不太习惯,说完,便要转身离开,然而,却传来了那清冷的声音。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换上就走吧,我可不想因为你而丧失自己的小命,相对于别的来说,我比较珍惜自己性命。”月倾颜说完,就扔给莫子轩一身的衣服,随后转身走出了门,站在清冷的清晨之中,那一抹清淡的白色与夜的黑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却更加让人无法忽视,一切好像都那么虚幻缥缈,那一瞬,好像是远久的回忆一般,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不同的大大小小的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抓住,但是却让人无法忘记,根本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真实的,那里是虚幻的。

“衣服都给你准备好了,换上就走吧,我可不想因为你而丧失自己的小命,相对于别的来说,我比较珍惜自己性命。”月倾颜说完,就扔给莫子轩一身的衣服,随后转身走出了门,站在清冷的清晨之中,那一抹清淡的白色与夜的黑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但却更加让人无法忽视,一切好像都那么虚幻缥缈,那一瞬,好像是远久的回忆一般,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不同的大大小小的画面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抓住,但是却让人无法忘记,根本分不清究竟哪里是真实的,那里是虚幻的。

“不要走。”忽然一阵风袭来,月倾颜就进入了一个怀抱之中,那眼中深深的疼痛刺着月倾颜那双冰冷的眼底,泛起了点点的波澜,此刻的莫子轩就像一个迷失的孩子一般,找不到回去的路,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紧紧的抓住她这一根稻草。

“怎么了?”月倾颜温柔的问道,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此刻的她是有多么的温柔。她轻轻地一遍遍抚着莫子轩的背,温暖的气息喷洒在莫子轩的脖颈,换回了他的意识。

“月儿,对不起,对不起,十年,十年,十年的每一个夜里我都饱受煎熬,我想说我过得并不好,我想解释给你听,可是,我又无法说出口,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是却是因为我。不要走,不要离开了好么?”莫子轩放开月倾颜,双手紧紧地握住她的双肩,紫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月倾颜那双晶亮的眸子无比认真的问道,或许,这是月倾颜第一次看到那双紫色的眸子撒发出认真的神色,竟然让月倾颜呆住了。不由自主的点着头。

当车子晃晃悠悠停下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

莫子轩与月倾颜双双下轿,看似像新婚后的甜蜜,只是心却依旧离得很远。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下来,映入月倾颜眼帘的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城堡,此刻的,皇宫不再黑暗,只剩下阳光与希望,恢弘的建筑预示着往事的屹立不倒,庄严地城墙诉说着他的强大,鲜明的黄色提醒着这是皇室威严,这是多么的壮观,让一直都冷冷淡淡的月倾颜都不禁愣神仰望,原来,仰望的威严只是一瞬间。

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说,月倾颜这次算是第一次进宫,第一次见到这里的皇宫,虽然在21世纪也见过故宫什么的,但是那也只是人去楼空的架子而已,远远不如这里的这般令人不可忽视的威严。

莫子轩看着月倾颜那仰望的神情,眼睛中闪过一丝光芒。随即,飞快的逝去,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莫子轩缓缓的走到月倾颜的身侧,伸出右臂将月倾颜搂进怀中,微不可察的一句话传入她的耳中“月儿,这座宫殿早晚都会是你的。”

这一句话如一颗炸弹一样在月倾颜的脑海之中炸开,没有烟花的灿烂,只有硝烟弥漫,让月倾颜更加看不清事实,只是就那么呆愣的任由莫子轩拥着走进着华丽的殿堂。、乾承殿外,曹总管正焦急的等着,一圈一圈转着,让人眼花缭乱。突然,从殿里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

“曹正,还没有来么?”说话的人正是当今西苍的皇上,莫子尘。

“是,是,还没有来。”曹正看了一眼远处,忙恭敬地对着殿里回答道。还是不是的擦一擦头上的冷汗。

“皇上,皇上,来了。”还没有等莫子尘再说什么,曹正突然大叫了起来,如释负重地喘了一口气,看来老天还是可怜他这一幅苍老的身躯。虽说,这个皇帝便面上看着是那么的温柔,可是发起火来那可是要了命的啊。

“哟,曹总管,让你久等了。”莫子轩看着殿外眼巴巴望过来的曹总管不冷不淡的说着。

“不敢当,成王爷和月姑娘快快进殿吧。”曹总管看着他们一副天塌了也不急的神情,连忙恳求的说道。莫子轩点了点头,拥着月倾颜推开了那道门。

这时,月倾颜才从深思之中醒过来,向挣脱莫子轩的怀抱,可是,那只手臂依旧紧紧地将她圈在怀里,淡淡的龙涎香进入她的鼻翼,竟让她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臣弟携王妃见过皇上。”莫子轩淡淡的说道,行君臣之礼,月倾颜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了地上。

“快快起吧,朕只是听闻臣弟找到了消失十年的倾颜,想看看罢了。”身着皇帝标志的明黄色的龙服的莫子尘缓缓地走到莫子轩前,虚扶一下说道。

随后,转身走到月倾颜的面前,伸出手轻轻地将她扶起,那个样子就像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珍宝一样,眼神由冷漠到审视再到热切,最后竟然情不自禁的将她涌进怀中。使得月倾颜身子微微的僵硬了。

“皇上,臣弟的王妃没有问题吧?”莫子轩的声音适宜的响起,那个臣弟的王妃这几个字咬的是那么的狠,好像要提醒着莫子尘这是他的妻子,而不是从前单身的月倾颜,请他注意身份与行为。

而莫子尘也明白其中的含义,轻轻地带着不舍的放开了月倾颜,只是那身上淡淡的如十年前的味道却让他无法自拔,如果,十年前不曾发生那些事,是不是此刻的她就会成为他的人,位居六宫之首,而不是别人的王妃,自己永远无法染指,他们之间永远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或许吧,但是,现在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了不是么?

“十年来,还好吧?”千言万语只会成了这一句话,还好吧?那这要她该怎么回答,说她还好,还是该斥责他们的自私?最终,月倾颜还是选择了沉默,或许,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而这时,莫子轩已经占有性的再一次的吧月倾颜全在自己的怀中,看着月倾颜绝美的脸庞,缓缓的说道“皇上,你认为呢?中了月离的人能好到哪里去,能活下来不就是个奇迹么?”

对于,莫子轩的反问,莫子尘明朗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而月倾颜却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难道说,一切都是自己误会了吗?莫子轩根本就不是下毒的人?那他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承担着所有的怨恨呢?为什么他还要苦苦的这么着自己呢?

乾承殿内一下子安静异常,连呼吸声都为不可查。然而,还没有等月倾颜在问什么,一个声音打破了着沉静。

“皇上”一个黑一人出现在乾承殿上,暗卫只有在情况危急的情况下才会不顾人而出现的,这一点在场的三个人都很清楚。

“你们先到偏殿等朕一下吧。”莫子尘说完一挥手,转身走上了上位,那个一代代人争夺的位置,那个被鲜血洗净的位置。

乾承殿,偏殿。

两张椅子,两盏茶,两个人,彼此沉默着,眼睛注视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向着自己的事情,发着呆,没有一点夫妻之间的情感。

有时候,彼此对望一下,随后就是转瞬的离开,眼底泛出波澜,不再平静如初。

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演绎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是谁先打破这样的沉默,经同一时间的开口。

“你……”

“你……”

“你先说。”又一口同声的说了出来,此刻严肃的气氛竟然在这样的一瞬间瓦解,望着彼此眼底竟泛出了点点的笑意,使得这个冰冷的大殿有了一丝温软,那么让人眷恋。

如果这样下去也是好的吧?月倾颜心中竟有一个声音再响起,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或许这就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吧。十年的时间,竟也把恨意慢慢磨淡,许是,自己从来就没有恨过吧。

“十年前的月离……”就在月倾颜决定问出真相的时候,一个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打断了月倾颜将要问出的话,就这样的错过了。

“成王爷,月姑娘,皇上请二位到乾承殿正殿用膳。”随后,屋子内出现一个白面无须的青衣太监服的人,打着千儿说着,此人正是皇帝莫子尘身边的太监总管曹正。

“有劳曹总管了,不过,本王应该冒昧的提醒曹总管一句,这是本王的王妃,所以曹总管改口了吧,让人误会终究不好。本网是不会给任何怀有不良思想的人任何机会的。”莫子轩占有似地将身边的月倾颜抱在了怀里,冷冷的看着门口的曹总管淡淡的说道,但是话语中是警告之意,不仅是警告他,更是警告他背后的人,不要怀有不安分的想法,他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月倾颜就是他的,任何人都休想把她从他的身边抢走。

而头埋在莫子轩怀里的月倾颜听到这样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嘴角不自觉的弯了起来,一个漂亮的弧度展现在月倾颜的脸上,可惜此刻的莫子轩并没有看到。

“走吧。”月倾颜的声音适宜的响了起来,淡淡的话语,却充满着不可反驳的余地。说完,并没有等着门口的曹总管领路,就径自的拉着莫子轩的手向着门外走去。从手指间传来的惊让月倾颜心情大好,她强忍住回头想看到那双漂亮的紫眸的神色的冲动。

而坐在正殿的莫子尘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和谐而美好的景象,美好的让他嫉妒,和谐的让他发疯。他不住的安慰着自己,很快很快,就会打破这样的一幅美好的景象了,很快很快,这样的情景中的主角就会变成自己了。可是,即便这样,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微微疼痛了一下。

当然,作为能登上皇后宝座的柳媚儿更是人精中的人精,皇上的情绪更是掌握得一清二楚,冷笑顿时隐藏在虚假的嘴脸之下。

“皇上~”柳媚儿温婉大方,贤惠的轻轻靠在莫子尘身上,轻轻地叫了一声。

“皇后,怎么?”莫子尘转过头来看着做作的柳媚儿故作深情的问道,但是眼底的隐秘处却散发着厌恶的神情。

“没什么,臣妾就是想问一下那个就是传说的圣女月姑娘么?”柳媚儿说着就把视线转向刚走进屋的月倾颜身上,眼底的深处闪烁着的嫉妒,正巧让看向她的月倾颜逮了一个正着,使得原本略微温和的眸子立刻变得冰冷,不由得轻蔑的冷哼了一声。

月倾颜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喜好,就是她有她的资本,不顺眼就不鸟,管他谁,是在厌烦就送她下地狱,管他身后有什么麻烦。反正她的麻烦一直都不断,也不差多一点。

而显然,柳媚儿根本就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在整个的西苍谁见到他不是小心翼翼,或是谄媚讨好,就是整个苍舟都没有几个人敢这么对她的,毕竟他可是一国的国母,背后代表的可是一个国家的脸面。可是,今天却被这样的一个女人蔑视,这是怎样的窝气啊,可是表面上的面子还是要做足了,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臣弟(臣妾)见过皇上,皇后。”走到正殿莫子尘的面前,缓缓的行礼,淡淡的说道,没有一丝情感,这样的礼仪无外乎就是表面上的形式。

“快快起吧,入席。今天就是一顿家宴,不要拘束。”皇上莫子尘虚扶的说道,嘴角依旧是那淡淡的形式的微笑,可是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月倾颜的身上。

“莫子尘,你变了。”入席后,月倾颜就说出了这样的一句大不赦的话,让周围所有的人都忍不住的冷吸一口气。可是,肇事者却自顾自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莫子轩的碗中,那样子很像夫妻间的亲密。而莫子尘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这样的两个不对盘的人如此亲密。或许,月倾颜和莫子轩应该感谢刚才莫子尘的一番作为吧。

“倾颜,此话怎讲?”莫子尘微微愣了一下,眼底深处点点的疼痛是那么的明显。

“家宴,需要这么多的人监视着么?家宴需要给我们下马威么?家宴需要这般虚情假意么?家宴需要这样囚禁么?家宴,呵呵,真是家宴!”说到这里,月倾颜啪的一声将白银的筷子狠狠的放在了碗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月倾颜,越说越悲哀,最后,缓缓的站起身来,冷漠的望着莫子尘那双熟悉的眼神,那张熟悉的容貌,但却陌生的心,淡淡的说道“皇上,为了这个位子你改变这么多究竟值不值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却让整个大殿陷入沉寂之中,月倾颜看着看着就有一点不忍,那个温软如玉般得阳光少年已经远去,消失不见,现在在眼前的只是一个皇帝而已,月倾颜缓缓地转过身,慢慢的一步一步的离开大殿。身后跟着莫子轩。

大殿依旧是寂静,无尽的悲伤弥漫在莫子尘的周身,让人都不敢靠近。那一句值不值得,那一句你变了,让莫子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遍遍的问着自己。

值不值得?值不值得?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的问题,好像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想过,或许是因为他的刻意回避而不去想吧?但是现在想起来,好像一切都没有那么难。如果,放弃江山可以换回月倾颜,那么他甘愿!

甘愿……甘愿……一遍遍的响彻自己的内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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