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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得罪天下又如何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照耀着大地,成王府便迎来了今天的一份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齐王上携使者前来祝贺我朝喜得圣女,特招成王携王妃前去陪驾接见。钦此。”曹正一字一顿的将圣旨念完,合上双手捧于莫子轩前,打着千儿弯腰恭敬地说道“成王爷,您接旨吧。”

“谢主隆恩。”莫子轩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接过圣旨,又转手递给了站在身后的管家,嘴角还残留着刚才的冷笑。

“既然成王收了圣旨,那杂家也算是完成圣上给的任务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杂家就此告辞了。过会杂家一定会伴驾圣上左右来恭候成王的大驾的。”曹正一脸谄媚的笑着说道,躬身打着千儿。说完便在莫子轩的微微点头之下转身离开。

莫子轩看着那里去的曹正,心里不住的冷笑,看来莫子尘这时忍不住了么?难道就是单单的想出一道难题难为难为他?还是想从中看出什么呢?这一点他们心里不都很清楚么。

既然,莫子尘先出招了,那他莫子轩就没有不接招的道理。想看他莫子轩出丑,他会很不客气的告诉他,他还没有那个本事!今天就让他见证一下!

自从那道圣旨到来之后,那最近一直都默默无闻的邵温雪在无形之中将他的得意很好的显示出来,可惜的是,即便是这样,他也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在她要将她的身份亮出来走走的时候,月倾颜很不客气的说话了。

“唉,今天还真是一个好天气,只不过,晨露重了些。”月倾颜打着哈欠,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恰好的就打断了邵温雪接下来的动作。

“好了,都回屋吧。”莫子轩听到月倾颜的这句话,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然后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转身对还站在院子里的众人说道。随后,拥着还穿着单薄睡衣的月倾颜带头走了出去。

“我倒是很好奇你今天该怎么做?”到了屋里,月倾颜侧躺在软踏上,看着一旁正给她小心翼翼的盖着毯子的莫子轩,淡淡的说道,语气中有些许打趣的味道。

“娘子希望为夫怎么做呢?”莫子轩嘴角含着笑意反问那个慵懒的女人道。

“唉,莫子尘还真的是狠心啊,怎么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兄弟嘛。”月倾颜深深的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那双紫色眸子说道“一边是国家,一边是自己的心。”

今天接驾是北齐的王,而北齐的公主正是成王的王妃,按理来说就应该带着公主去接驾,可是,成王的府里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相比公主而言更加是明媒正娶的,你说,这成王究竟会带着谁去呢?顾忌了国家就伤了女人的心,顾忌了自己的女人又打了国家的颜面,更何况这么敏感的时期?莫子尘倒是尖,把这个难题直接推给了成王,升圣旨上可是写着带王妃出席的哦。可是,在你的心里谁才是你的王妃呢?其实这个问题,月倾颜在心里也想了很久,可是终究没有得到答案,因为她毕竟不是莫子轩,更不知道她的选择,何况,正好也能从这次看出莫子轩内心的真正想法,看看他到底值不值得自己为他付出。

“哦?”莫子轩听完,嘴角微微上扬,眉毛轻轻挑起,一一脸饶有兴趣的看着对面慵懒的女人,现在,他真的有点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原本一直以为她总是冷冰冷的像一块终年不化冰一样难以融化,可是,突然变得这么慵懒还是让他感觉到有那么一点点的新鲜,突然想再逗逗她。

“还真的是很难做哦。那不如就伤了那个女人的心吧,毕竟女人可以再有,而江山却不易得。”莫子轩皱着眉头沉思了良久,时间久的让月倾颜都以为他睡着了,可是就在她要提醒的时候,莫子轩突然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这着实有点让月倾颜震惊,但随后就很快的镇定了下来,像他那样的男人或许心中根本就不会拥有什么情感的吧?

“哦,或许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月倾颜没有理会坐在对面的莫子轩,淡淡的说着就站起身来,自顾自的到桌子前到了一杯热茶,捧在手心,问着那淡淡的茶香,闭目思考着什么。

“你的答案也或许是错的。”莫子轩不容置疑的看着那慢慢恢复淡淡的表情的月倾颜说着,便一把将其涌入了怀里。“到现在你还是不相信我?”

“莫子轩,我相信的一直以来都只是我自己。”月倾颜缓缓地睁开眼睛,眼睛里有恢复了澄澈的一片,还想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别的情绪一般,要不是刚刚的那一瞬间莫子轩一直注视着,也会忽视了那瞬间的失望。

“娘子是在生气么?”莫子轩紧紧地盯着一脸闲人勿扰的表情的月倾颜,心里有一点毛毛的问道。

“莫子轩,我想你们应该出发了吧?”月倾颜轻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随后又转眼看着杯中的茶。好像要把杯中的查看出几个花来一般。

“娘子,不是你们,是我们啊。”莫子轩说着就一把抱着月倾颜进了里屋,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女人还真是让人费心,下次说什么也不怀有这样逗它的心了,因为这只会给自己制造麻烦。

“哦?不知成王这是何意?”月倾颜疑惑地问道,但也不阻止莫子轩的动作与做法。

“娘子,为夫错了还不行啊,我可再也不敢招惹你了。”莫子轩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着月倾颜说道。

当莫子轩与月倾颜两个人一身正装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邵温雪倍受打击,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哥哥来到还让他们这样的欺负着自己。不行,她不能继续忍下去了。

终于,终于,那颗火爆的小因子爆发了……“莫子轩,你不感觉你们做得过分了么?我好歹也是北齐的公主,竟然让你们这样欺负?更何况今天还是去接我朝的王,我的王兄。你们难道真的就不顾公家的面子吗?”邵温雪上前一步,指着迎面走过来的两个人就大声喊道。

“唉,某些人可是不满意你的决定了呢。”月倾颜淡淡的说道,直接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莫子轩的身上,弄得莫子轩里外不是人。

“公主可真的是和平的使者,这样还在为这两国的和平考虑,不过这中间有没有私心就不得而知了”莫子轩摸了摸鼻子冷冷的说道,言语异常严厉。

随后,莫子轩缓缓的走到邵温雪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这一段闹剧中就算是停了下来。

总之,不知道莫子轩说的是什么,而邵温雪又为什么停止了追究,总之,最后是三个人上路了,分别做了两辆车,第一辆是莫子轩和月倾颜两个人,后面是邵温雪和她的下丫头夏兰。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朝堂上聚集了所有的大臣以及大臣的家属,可是即便是这样,大殿上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随意地乱动。

“成王,成王妃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紧接着,众人就看到了莫子轩携着月倾颜先跨进了大殿,而北齐公主紧随而至,这样的场面颇有一点滑稽。

“吾皇万岁。”莫子轩和两个女人一同跪在了大殿上,向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莫子尘高呼万岁,虽然,月倾颜心不甘情不愿,但是,这是不可避免的。也灭有任何办法,就只是当做自己摔了一跤正好跪在了地上,这样想着想着心里就好多了。

“快快请起,曹正,赐坐!”莫子尘看见那倾城的容颜心里不禁微微一惊,忙站起身来虚扶一下,了然后才突然感觉到不对,忙朗声说道。

“谢皇上,”说完,莫子轩起身,轻轻轻地将一旁的月倾颜从地上拉起,小心翼翼的为其拍拍裙子上的灰尘,领着她便做到了位置上,从头到尾都没有给众人一个眼神。这不禁让众人心里稍微有了一点意义,可是,谁又敢说出来,那不请等着找死么?这样的一个残忍的王爷,谁敢动?谁又有胆量反驳?

“北齐王到——”一声尖细的声音打破了大殿内的寂静。

“宣”莫子尘此刻也恢复了常态,广袖一挥,朗声的说道。

当看见一身火红色的北齐王邵启的时候,莫子尘站起身来,从高位上走了下去前去迎接,大殿上众人也都起身作揖,来显示两国的友好往来。

“北齐王可是让朕好等啊。”莫子尘一脸笑意的说道。

“失礼失礼,因为路上一些事情略有耽搁,还望,莫兄莫要怪罪啊。”邵启附和着一脸歉意的说道,也让人无法再继续责怪。

“呵呵,邵兄这是说的那里的话,快请,后院早已为邵兄准备好了接风宴。”莫子尘笑着说着,就引着众人到后院而去。

整个大殿倒是一派喜气洋洋,可是,却惟独月倾颜呆立原地,眼睛里闪烁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承认虽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那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红衣古天宸并不简单,身份更是非富即贵,因为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总是无法遮掩的,可是她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年在自己身边被江湖人称作的“古家随物无长少”的人便是那个北齐的王。

月倾颜又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正看着自己的莫子轩,眼睛里没有任何惊异的身上,原来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彼此的身份,就自己还依旧蒙在鼓里。

她一直以为古天宸是值得信任的,并没有刻意地去查什么,可是到来才发现,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假象。

“月儿?”莫子轩看着那抹受伤眸子,有一个叫心的地方竟疼了起来,大手紧紧握着那只包裹在手心里的小手,想试图的安慰一下她,可是,眼前的那个人儿嘴角忽然划过一抹冷笑,等莫子轩在望过去的时候,那某受伤的神色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淡然与冷漠,还有似有似无的疏远气息。

“没事,我们走吧。”月倾颜说着就随着人流走去。

随着众人都已经入了自己的座位,莫子轩与月倾颜两个人也都坐了下来,后院装饰得很清静幽雅,共分三阶梯,第一阶梯放着两个金黄色的坐席,莫子尘在左,身侧有尹皇后的陪伴,邵启在右,身侧只有一个宫女在站立着听候吩咐。

第二阶梯,分别是昭王与昭王妃,启王与启王妃,随后便是成王与月倾颜,几个王爷对面坐着的便是已经出嫁的公主与驸马,月倾颜淡淡的扫了一下,张文杰恰好也在其中,醉着时间的流逝,那张脸早已不如当年的英俊,只剩下残留的气韵。

第三阶梯便是大臣与使节的坐席,大臣身侧都伴有皇上特封的夫人。

这样一个看似很大的后院,一时间便显得有些拥挤了,只是这气氛倒是异常高涨。

然而,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那北齐的公主,当今圣上亲自赐婚,成王明媒正娶的王妃——邵温雪。

“咦,这不是温雪吗?在西苍过的还好吧?”北齐王邵启看着那身着正装的北齐公主,又不经意的扫过了莫子尘,莫子轩和月倾颜的脸,最后又回到了邵温雪的身上,关心的问道,只是这关心究竟是真的还是情节的需要就不得而知了,只是那双眼眸里从没有任何波动,一直以来都只是淡淡的。

“回陛下,妾身还好,劳烦陛下担心了。”邵温雪一脸温顺的回答道,眼睛时不时的还撇一下坐在身边的莫子轩和月倾颜,这里的意思异常明显。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邵温雪看到了莫子轩与月倾颜身上。

“恩,那就好。”邵启举杯喝了一口杯中的琼酿,淡淡的说道,似乎并不想说别的什么。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宴会变得异常安静,只剩下不知烦恼的鸟儿叫来叫去,让人感到一点真实。

“今日,朕来此就是要恭喜西苍喜得圣女,为此,我们先干一杯。”邵启突然举杯说道,随后,一仰头,一杯琼浆已下肚。

“好,爽快。”莫子尘说完也举杯饮尽。

“呵呵,既然我王和北齐王都这么给我月倾颜面子,倾颜怎么也不好不回应不是么?这杯酒就算做回应了。”月倾颜毫无征兆的就站起身来,在所有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杯中的酒全数下肚,喝完,眼睛看着红衣邵启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嘴角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魅惑,倾城,却又疏远,冰冷。

那一刻,高位上的几个人都不禁呆了,从来不知道有一种淡淡的笑容竟会包含着这么多的含义。邵启的心冰冷了,他知道他这一切都做错了,可是,他也依旧会坚持下去,他相信他会给他的是最好的,想到这里,眼睛里不仅闪现出坚定的神色。莫子尘的心沉沦了,眼神也变得灼热起来。那是征服的欲望。尹雪娇的心冒出熊熊的烈火,那是羡慕嫉妒恨。

这,便是,月倾颜所要的效果。

她要他们都疯狂,为了她而疯狂。他要将他们狠狠的抓在手心里,然后狠狠的毁灭。

她说过,一切的欺骗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可是,为什么当真的要实行的时候却又有些舍不得呢?

她,什么时候竟有了感情?那个没有一点用处的东西。

“殿下……”一个精神抖擞的老头站在一个满脸带着浓浓的化不开的忧伤的男子身后轻轻地说着。

“就这些吗?”男子望着头上的那一轮明月,忧伤的问道。

“是,目前就这些,还要继续盯着么?”老者问道。

“不必了。”男子手里依旧拿着那一壶浇花的水,轻轻地为着面前一盆盆的花草仔细的浇着水,只是思想却早已不在那处了,“福伯,她是在报复啊。”

“殿下,我们……”

“福伯,你下去休息吧。我们什么也不要做,就当我们没有来过一般。这样的报复我们承受不起。”男子忧伤的说着。

“是。”老者恭敬的弯腰回答后,静悄悄的转身离开了。院子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要不是有风的吹拂声沙沙作响,都会让人误以为这一切都是虚幻的。

“公子啊,我想过你的报复,可却没料到会是这般的决绝。你这样,让我如何去承受?”男子无神的双眼望着远方,那个有她的地方,喃喃自语的说道。眼底是一片死寂,好像没有生气一般。这样的男子,真的让人心疼。

男子,久久的站立,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放下手中浇花的水壶,转身回到了屋里,脱下了那一袭白衫,换上了熟悉的青衫,一闪身,消失在庭院之中。

或许,这是他唯一的一次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很久很久以后回想,他依旧不会后悔,反而脸上会迸发出淡淡的幸福的光芒。

魔宫,总坛。

“对不起,离阁主,我们不能放你进去。”当已经换回一身青衫的离出现在魔宫总部大门外的时候,一个守卫的魔宫中人,冰冷而又带着些许歉意的说道。

“那能请你们找一下另外的几个阁主吗?”满脸忧伤的离看着这熟悉的宫殿淡淡询问道。

“对不起,宫主前几天曾下了死命令,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擅自离岗,还有魔宫现在几个阁之间严禁相互联系,所以……”守卫很恭敬的回答道。

“那好,我也不为难你了,如果什么时候看到几个阁主的时候请告诉他们,离回来了。”离说着便闪身而去,带着满心的悲伤。

早就应该知道了这样的结果不是么?为什么当被拒绝的时候心口还是那么那么的疼?此刻,他感觉到他是这么的孤单,有家不能回,有亲不能认,可是这又怪得了谁?这是当初他所选择的,就必须去承受所有一切的后果。

所以,当月倾颜参加完宴会回到成王府转进自己的房间后,便发现了跪在门口的满脸忧伤的男子——离。

月倾颜看着他那跪着的身影,眉头轻轻扬起,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神色,只是在她身边微微顿了一下身子便继续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完全将他忽视掉了。

在月倾颜的世界里,犯错误是可以的,但是必须要得到相应的惩罚。既然你肯认错误,那就证明你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让她原谅你,那么就没有必要多说什么。月倾颜觉得,行动往往比口头上说的来得实在,也可靠。

“月儿,这……”收拾完的莫子轩一进屋也看到了那个跪在地上的身影,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正坐在桌边喝茶的月倾颜说道。

“我并不介意你今晚到别的地方去睡。”月倾颜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将莫子轩所有要说的话都噎在了嗓子里,再也没有机会说出来。

只是微微同情的看了离一眼,转身就坐到了月倾颜的身边。

引歌长啸浮云剑试天下白衣染霜华当年醉花荫下红颜刹那菱花泪朱砂犹记歌里繁华梦里烟花凭谁错牵挂黄鹤楼空萧条羁旅天涯青丝成白发流年偷换凭此情相记驿边桥头低眉耳语碧落黄泉红尘落尽难寻回首百年去镜湖翠微低云垂佳人帐前暗描眉谁在问君胡不归此情不过烟花碎爱别离酒浇千杯浅斟朱颜睡轻寒暮雪何相随此去经年人独悲只道此生应不悔姗姗雁字去又回荼蘼花开无由醉只是欠了谁一滴朱砂泪……一首悠远空蒙的歌从远处飘来,一个清晰的女音在悲伤的吟唱,好像一只唱着最后一支歌的荆棘鸟,那样悲怆而又带着点点的喜悦。

荆棘鸟,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雀巢开始,便不停执着地寻找荆棘树。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和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美丽的永恒,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谜团。

这样的鸟儿让人敬佩,这样的人儿也让人心疼,月倾颜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眼角竟然湿润了,月倾颜一直都承认自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他认为,没有人是值得同情的,可是这一次,她打破了她的惯例。竟为了一个女人而流泪。

“你,哭了。”女人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走了过来,只是还那么模糊,声音却异常清晰的传了过来。风吹动着女人轻纱般的衣角,让一切显得越加飘渺,不真实。

“你在和我说话?”月倾颜皱着眉头看着依旧不清晰的身影疑惑地问道。

“是啊,这里除了你还有谁?或者说,这里除了你,谁还能进来?”女人抿嘴笑着说,有也试图伸过来想抚上月倾颜的脸颊。那声音让月倾颜听起来有那么一点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曾经听到过。

“这里是哪?你是谁?”月倾颜很不给面子的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那只伸向她的手,女人的手就那么的停在了半空之中,脸上仍然微笑着,只是,那笑容变得破碎不堪,好像随时都要碎掉一般。

“只是那里?你是谁?”月倾颜再一次的问着同样的问题。她生气了,她讨厌发生一些不在她掌控的事情,更讨厌一句话说上两遍。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可怜的孩子,这不是你的错,可是你却要承担一切的后果。”女人自顾自的说着,眼神空蒙的看着远方,没有任何焦距,突然,她的眼睛转移到月倾颜的身上,异常认真的说“孩子,离开王府吧,那双紫眸不是你能承受的。”女人说完,就已远去,没有给月倾颜问任何问题的时间。

忽然,画面一转,月倾颜只觉得眼前一晃,已身处在一片桃花林之中,风飒飒的吹过,桃花随着风的步伐也落了满地,月倾颜就站在这一片落花的林中,感受着唯美的画面。

“唉,你早该来了。”一声叹息从天空降临,把沉浸在这幅画中的月倾颜惊醒,不仅在心里暗暗恼怒自己,为什么警觉性变得这么差了。

“你又是谁?”月倾颜有些火大的问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了?自己不是一直都是狼么?

“看来你什么都不记得了。”男人有些失落的说着,随后,月倾颜眼前的迷雾突然消失不见,一个紫袍男人正坐在一棵桃花树下,手指不断地拨动着琴弦,可是,月倾颜从未听到过琴音。想到这里,月倾颜高度集中精力,全面防守。

“倾颜,你,还好么?”紫袍男人说着,便抬起头来,满脸悲伤的看着月倾颜。

“你,你……”月倾颜突然看到那一双紫色的眸子,手指着那个男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恢复了常态“你是,莫子轩?”

“倾颜,我是紫殇啊。”男子起身走到了月倾颜的身边,冰冷的双手捧着月倾颜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望进那双水眸,无比认真的说道。

“紫殇?”月倾颜满脸疑惑的吐出这两个字。可是,随后就被男子抱进了怀里,人月倾颜如何挣扎也没能逃脱出来。

“就一会儿。不要拒绝,就一会儿就好。”那个叫做紫殇的男人,轻轻的哀求的说着。

“红颜泪,何时又道两情散?倾城妆,几点凄凉,谁心埋藏。

雨中琵琶轻声诉,倾颜冷妆心茫然。晚风寒,若为谁容,雨打妆残。”

一首诗竟然毫无征兆的就从月倾颜的嘴里溜了出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是一愣。

“倾颜,倾颜,你记起来了么?”男子激动地摇晃着月倾颜的肩膀开心的问道“就知道那个老太婆在骗我,哼。”看到这样的一个大男孩,月倾颜没由来得心情就突然变得很好。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一切。

“不,我也不知道,这首词为什么就会突然的从我嘴里说了出来。”月倾颜淡淡的说道。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而你,却亲手将它毁了。”男子松开了月倾颜,站在一边,一脸悲伤的看着月倾颜说道,那是绝望,是可以毁灭一切的绝望。

他的双手紧紧握住,许久许久都没有松开,只是那么静静的凝望着月倾颜那绝美的脸庞,一点一点的,将她刻在心里。

一滴泪,滑落。打湿了衣襟,迷失了眼眶。紫色的眸子,像蒙上了一层轻纱,那样神秘,虚幻。

这一刻,月倾颜忽然哽咽了,想开口安慰,却又无法开口,因为,此刻的一切都是伤害。

突然,男子的双手缓缓地松开,悲伤的脸露出了那样凄凉的笑容,就那么的向后倒去。‘碰’的一声落在了那满是桃花瓣的地上,溅起了几篇桃花。

“紫殇?”月倾颜看到了这系列的变化,惊在了原地,当紫殇落地的声响将她拉回了现实。她连忙跑到了他的身边。

“倾颜,我叫紫殇。”男子说完,嘴角挂着一丝满足的微笑缓缓的闭上了那双独有的紫色眸子。

瞬间,天地不停地黑夜白天的变换,电电闪雷鸣不断,狂风怒吼。

月倾颜再也忍不住的眼泪一滴滴的滑落,全书的滴在了紫殇那双紫色的眸子上,只是,这个男子再也不会睁开了那双眼睛。

就在那一刹那,一切都静止,紫殇的身体慢慢消失,地上只留下了一颗紫色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异常绚烂。就像那双紫色的眸子一般。

月倾颜将那颗紫色的水晶小心翼翼地捡起,放在了手心,感觉到水晶的热量,淡淡的温暖,就像那个怀抱一样。

这就是那个男人留下的最珍贵的东西吧。

只是,人早已远去。

只是,她并不是她。

“月儿?”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月倾颜的沉思。

“莫子轩!”月倾颜大喊着,好像稍晚一步他就会消失不见一般。月倾颜真的有点害怕了,他们都会像紫殇一样消失不见。

“月儿?你怎么了?”莫子轩看着月倾颜满脸泪痕的坐起身来,担忧地问道。

“莫子轩!”月倾颜大喊一声就扑进了莫子轩的怀里,只是,心中不断地回荡着,紫眸,紫眸……“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莫子轩轻轻地拍着月倾颜抖动的背,安慰的说道。

不知过了多久月倾颜才慢慢的再度安静下来,呼吸平稳的睡去。

那一颗紫色的水晶,遗落在床头,在惨白的月光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紫色光芒,熠熠生辉。

当第二日月倾颜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荡荡的没有人了,倾颜看着身边那已经冰冷的床单有些失神,心里莫名的感觉到有一点失落。是什么时候起自己是这么在乎这个男人了呢?月倾颜在心里暗暗的问着自己。是自己嫁给这个男人的那时开始的么?还是每天都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醒来的时候?或许,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月倾颜那明亮的眼神突然暗了下来,但转瞬又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像平日一样,穿衣起身。

当迈出屋子的时候,眼前出现了那个忧伤的身影,月倾颜似乎感觉到了自己那颗冰冷的心竟有一点不忍,自己这么做是对的么?但最终月倾颜也只是从他的身边静静地走过,可是在路过他的时候不可察微的叹了一口气。

“月儿,起来了啊。”看到月倾颜的出现,莫子轩微笑的关心的说道,眼睛里是满满的疼惜,让月倾颜是那么的不敢面对。如果,只是说如果,有一天自己要是背叛了他,他还会有这样的眼神么?或许,那便是永远的恨意吧?再往深,月倾颜不敢再去想了,生怕会得到那个不想得到的结果。

而莫子轩也似乎注意到了月倾颜那不太自然的神色,上前轻轻地将这个冰冷的女子拥进了怀里,试图想用自己身上的温暖去融化她,让她不再那么冰冷。

“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不要自己扛着。”莫子轩轻轻地在月倾颜的耳边说着,那温热的气息喷洒了她一脖颈,让月倾颜没来由的感觉到温暖的气息原来离自己是这么的近。

“最近很忙?”月倾颜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将这一句话问出了口,随后,便是许久的沉默。

“原来,月儿是在吃醋?”莫子轩微微跳了一下眉头,心情大好的说道。

“没有,只是一睁眼没有看见你有点不习惯。”月倾颜一句解释的话立刻就脱口而出,可是说出去之后才感觉到,这句话是这么的暧昧,甚至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哦,原来我已经不知不觉成了月儿的习惯了啊。”莫子轩看着怀里那个已经羞红了脸颊的女人,继续大言不惭的说着,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根本就没有理会月倾颜的尴尬,并且丝毫没有放过月倾颜的打算。

“随你怎么想。”月倾颜说着就丢下莫子轩一个人坐到了桌子上,准备开动。这时,莫子轩一个箭步就到月倾颜的身边,抓住了月倾颜的筷子。

“月儿,先别动。”莫子轩一脸严肃的说道。月倾颜看着莫子轩那严肃的神色,有些不解的看着他,悄无声息的问着莫子轩。

“昨晚北齐皇帝突然在宴会之后向当今圣上说这几日要住在成王府,这不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圣旨,不然我怎么会丢下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莫子轩顺着月倾颜的目光解释道。

月倾颜听到莫子轩的解释之后,不禁紧紧地皱了眉头,脑袋高速的转着,真搞不清楚,古古天宸这个时候住进成王府究竟有什么用意,在外人看来北齐皇帝与公主的感情很深,出使西苍还不忘看看皇妹,可是,帝王家的情感难道真的就这么的好么?不见得吧?那么就是另有所图,然而,这个小小的成王府究竟有什么可以让这个北齐皇帝看上眼的呢?这不禁让月倾颜更加怀疑这个古天宸的动机。

月倾颜想着想着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从这个房间走了出去,那个速度都可以用飞来表述了。

莫子轩看着飞快离去的月倾颜,也微微的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了,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这么的聪明,如果可以傻一点是不是就不会活得那么的累了?莫子轩在心里不住的自问着。或许,或许是吧。可是如果真的那样,也许他们也就不会这样的在一起了吧?毕竟他莫子轩是需要一个可以与他并肩俯视苍生的女子,而不是一个只知道服侍的贤内助不是么?

离的周身在月倾颜那么的离去之后就一直散发着浓浓的哀伤,感染着周围的一切,好像甚至连着晴朗的天气也顿时变得满是阴霾,给人一种压抑感。

“离,你走吧。”月倾颜飞快的赶了过来,站在离的身前,还没有等离露出笑颜,倾颜就一盆冷水的将离从头至尾的浇了下去。这句话对他的伤害有多么的深,月倾颜心里也清楚的知道,但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就不要给人留有希望,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的绝望。

“倾颜,我可以放弃……”离深深的看着月倾颜说道。

“离,覆水难收的道理我们都知道,也不用我多加解释了。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么就让它按照既定的方向继续前进吧。”月倾颜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离的话,淡淡的说着,随后又补充道“离,邵启已经在成王府了。”

“我知道。”离听到月倾颜的话后,没有半点的惊讶回答道。想必是莫子轩告诉他的吧。

“那你为什么还在这里?”月倾颜有一点不解的问道。

“倾颜,如果打算放弃一件事情,那么还会计较这件事情的得失么?”离不答反问到,这一问到让月倾颜迷茫了,是啊,既然已经打算放弃了,又何必在乎它的得与失?

“离,你不觉得有些可惜么?”月倾颜看着那双坚定的双眼,仍旧不死心的问道,她怎么也不相信有人会为了自己放弃所有,包括他身上的重担和野心。

“倾颜,那并不是我想要的,一直以来,我只是想平淡的生活,然后有一个可以守护的人,这样就足够了。天下,有与我何干?”离面对着月倾颜的不确定,有些苦笑的说着。

“既然如此,那些话我也不必说了。”月倾颜沉思了许久,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才开口说道,“离,你的任务就是整个天下。”

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那种熟悉的王者的霸气从月倾颜的身上散发出来,不禁嘴角挂着一丝欣慰的笑意。她最终还是原谅了他,不是么?这就足够了,而那个任务,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的重要了。天下,得到了,有与他何干?但是,她想要,那么他也就会努力双手奉上。

“属下领命。”离说完就一个闪身,消失在成王府之中。月倾颜看着离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这个男人,或许,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随着,喧闹声戛然而止,月倾颜知道古天宸来了。这或许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也或许是她这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人,或许,从这一刻起,那个红衣的古天宸已经从月倾颜的心中死去了,而这个男人只是那个北齐的皇帝,邵启。

月倾颜略有忧伤的向着前院走去,即便她有多么的不愿意。他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而她只是成王的妃子,亦或是江湖的女子。从此,他们的人生便再也没有了交集。

那个红衣的古天宸的影子也随着月倾颜走进那个前院,而不断模糊,最终消失不见,只剩下那穿着依旧是那件红色的锦袍,满身霸气的北齐皇帝,邵启。

走着走着,月倾颜突然就感觉到再也没有勇气上前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惧怕残酷的现实?月倾颜只是站在那个转角处,淡淡的望着那个红衣的身影慢慢走进这座府邸,那张面孔一就是那么的熟悉,可是,怎么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呢?

月倾颜看到那个红衣的男子在众人中寻找,随后,眼睛露出失望的神色。

顿时,月倾颜眼前的景象不断模糊模糊,她想试图的睁大眼睛去看清楚,可是却依旧慢慢的走向了黑暗,身子就像一片飘落的树叶一般落地,溅起灰尘点点,心口的疼痛不停的加剧,每一次疼痛都像是要将整个心都挖出来一般。

月离,月离……这个时刻潜伏在体内的恶魔。从来都没有停歇过。

月倾颜在心中默念着那个名字,这件事终究是个谜么?

月色迷离……可是,为什么,这样的白天也会发作?

突然,月倾颜的脑海中出现了邵温雪的身影,呵呵,想置她于死地?或许,你这回可以如愿,但是,这个代价是惨痛的。

你,可做好了准备吗?

这一刻是寂静的,可是,那一声闷响却异常的清晰,众人的眼光都不禁望向那个声源处,那个像蝴蝶一样飘落的身影,是那么的牵扯着众人的心弦。

当月倾颜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然黑了。她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心里微微有一点温暖。

坐在床沿上的莫子轩一感觉到动静就立刻醒了过来,看着脸色依旧苍白的虚弱的月倾颜,眼睛里的疼惜都灼伤了她的眼。月倾颜微微的扯了扯嘴角,向试图的露出一点笑颜来安慰安慰他,可是,却发现专心的疼痛再次袭来。忍不住身子一软,跌在了莫子轩的怀里,月倾颜笑的很无奈。

而古天宸抬头便看到了这样的瞬间,突然觉得很刺眼。那两个人就像一幅画,而自己始终都是看画得人,却永远都走不进画里,也或许,是自己丢掉了那个走进画里的机会。

“醒了?”古天宸打破这样美好的画面,开口说道。他心中的嫉妒像曼陀罗一样疯狂的滋长,占据了他满颗心,他越发的坚定了自己的野心,他要得到整个世界,然后她也就将属于他。

“多谢北齐王关心,妾身已并无大碍。”月倾颜淡淡的回到,然而当古天宸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却感觉到这样的讽刺,是的,她在讽刺他,她在讽刺他的虚假,她在慢慢的远离,然后便永远的消失在记忆的长河之中,成了永久的回忆。可是,他绝对不能让她得逞。她是他的,即便是现在不属于,但是最后也会是他的。

“月离突然发作并不是好状况,怀疑其中有诈。”古天宸一脸沉重的说道。看着月倾颜那似曾熟悉的脸庞,那陌生的神色,没有移开眼。

“这其中有没有诈,北齐王岂不是比我们更加了解?”月倾颜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曾经是古天宸的邵启淡淡的反问道,那嘴角那抹讽刺性的笑是那么的刺眼。邵启不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这里和自己还有什么关系的不成?就算自己是怎么不愿意看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也不至于下这么死的手要害这个女人吧?更何况自己好像还没有那么笨,将这一切这么美好的就发生。随后,心里又是一沉,这个女人究竟还是不肯再相信自己一次,哪怕就只有一次,都不可以么?

“小颜颜……”

“北齐王还是称臣妾为成王妃吧。那个名字只属于那个红衣鲜马的江湖人古天宸的,而现在,那个人已经死了。”月倾颜没有留一点的余地,淡漠而又疏远的说道。古天宸啊古天宸,你应该知道,从你欺骗我的那时候开始,或者说从你以这样的身份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永远的改变了,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邵启看着月倾颜那张绝色的容颜,心忽然就无法抑制的疼了起来,撕心裂肺的疼痛立刻传到了满身。

“我们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邵启看着月倾颜神色黯然的说道,一时的寂静让这个屋里气愤顿时尴尬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邵启那低垂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眼睛里满是坚定和欲望的野心,一字一顿地说道“月倾颜,我不管你从前是谁的人,但是,从现在起你记住,不久的以后,你就会是我的人,到死也休想离开我身边。”

“呵,北齐王这话倒是有趣。这算是威胁么?可是,红衣的古天宸应该了解到本公子的性格吧?敢威胁本公子,那那就要死的觉悟。”月倾颜那把银白的象牙扇子瞬间啪的展开,月倾颜似乎很不经意的摇了几下,淡淡而又好笑的说道,只是眼睛里是一片阴寒。

“这个天下会是朕的,而你也是朕的!”邵启似乎没有听到月倾颜的话一般,只是看着月倾颜坚定的说着,然后,转身走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月儿,你没事吧?”莫子轩看着月倾颜那苍白的脸颊,满眼心疼的关心的问道。

“莫子轩,从现在开始,这场战争才真正的开始。而我变成了这场战争的导火线,或者说战胜品。他如此的心有成竹的说出这些话,并不是没有根据的。”月倾颜没有回答莫子轩的关心,只是神情严肃的说着当前的形式,和自己的命运。

“恩,这会是一场恶战。”莫子轩也不禁拧了一下眉头,郑重的说着,“放心,无论何时,你都会是我的妻。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莫子轩,你最好不要忘了你今晚说的话,否则便是,宁愿玉碎不为瓦全的结果。”月倾颜听着莫子轩的那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忽然眼眶就湿润了,强忍住心中的感动,说着。是的,月倾颜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的爱,那就是零,那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理由。宁愿玉碎,不为瓦全!

莫子轩看着这个样子的月倾颜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轻轻地将月倾颜拥入怀里,安抚着。这是个怎样冷心的女人啊,可是,自己却怎么也放不开手了。幸好,她愿意给自己这样的机会。

“就算江山当前,只为你,我也甘愿放弃。”莫子轩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好像是在说某种誓言一样。山无陵,天地合,誓言才敢变。

“但愿你会说道做到。”月倾颜嘴上轻轻的说道,但心里确很是感动,有这样的一个男人相伴,今生也无憾了吧?只是,自己这副身躯究竟可以撑多久?

“娘子,饿不饿?”莫子轩在心里暗暗地笑着,她的娘子就是这么的可爱,刀子嘴豆腐心。

“哼,我知道你饿了。”月倾颜的眼睛撞到了那满含笑意的莫子轩的那双紫眸,推开他就躺到了床的里层,不理莫子轩了。

弄得莫子轩一头雾水,呆立在原地,不明所以。随后,便笑开了花,原来是这个小妮子误会了,既然如此,那也就不负盛情了,要不也对不起自己了不是。吹了蜡烛,放下床幔,三下五除二的脱去身上繁琐的衣服,钻进了床里。

“今晚不谈正事。”莫子轩也混不清楚的说出这样的一句让月倾颜很崩溃的话,听到这句话,月倾颜甚至都有想晕过去的冲动。这叫不叫自作自受啊?算了,那就给他吧。

话说,月倾颜第二天是将近中午才醒过来,仍旧全身酸痛,起不来身。对于昨晚上那个决定顿时后悔了,怎么也聊不到那个男人竟然竟然如此饥饿,疯狂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这个带着病的身躯。不禁在心底暗暗的决定,以后绝对不给他吃肉了。

“月儿,醒了?”莫子轩轻手轻脚的走进屋里满脸的笑意看着正合自己较劲的月倾颜,温柔的问道。

“哼。”月倾颜听到那声音,顿时羞红了双脸,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了,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正闹脾气的小女人,身上的刺也都隐没了一般,莫子轩感觉心里暖暖的。

“月儿,身上一定很难受吧。”莫子轩走到床沿坐了下来,温暖的大手落在了月倾颜光滑的肩上,轻声的问道,眼睛之中满是疼惜。

“……”月倾颜听到这句话后更是郁闷,这不是屁话么,知道还问。

“月儿,昨晚都是我不好,可是,人家毕竟为了你这么久都没有吃肉了不是。”莫子轩刚开始那一句月倾颜比较受用,可谁知那个男人话锋一转,竟然怪到她的身上了?哼,不能原谅!月倾颜继续生着闷气。

“月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今晚让你也吃一次的肉,这样可以不?”莫子轩一脸似笑非笑的在月倾颜背后说着,随着空挡居然再一次的钻进了被窝。

可是,月倾颜到嘴边的那个滚字还没有出口的时候,管家的声音很不适宜的在门外响了起来,声音很是焦急。

“怎么了?”莫子轩冷下了脸,冷冷的问道。

“王爷,不好了。北齐公主的贴身丫鬟夏兰死了,死相非常的惨,而且,而且……”平时精明的管家管家这一刻居然也磕巴了起来,“而且什么?”莫子轩不耐烦的问道。

“那个夏兰的手里还握着一小块布料,是离姑娘的。”管家深吸一口气平静了一下,然后说了出来。

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子轩顿时脸色阴寒了几分,而那个赌气的月倾颜也皱着眉头转了过身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子轩。

“恩,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这件事本王会处理。”莫子轩随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冷淡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可是,公主那里闹得很厉害啊,王爷还是……”

“你下去吧,本王随后就到。”

“是,奴才告退。”管家说完就转身离去,莫子轩和月倾颜两个人听到管家走远之后,彼此凝重的看了一眼。

“月儿,别闹脾气了,快起来好不好?等这件事情……”

“莫子轩,我是那种不知大体的肤浅的女人么?”月倾颜皱着眉头说完,没有理会在身边的莫子轩,径直起了身,转进了木桶里洗了个澡,换上了莫子轩早已准备好的衣服,原本想叫小离来给自己的梳头的,结果想一想着敏感的时候,还是谨慎点的好,更何况,这个王府如今住着北齐的王,即便是自己再有能力再有势力,那也不敢没事去得罪一个国家,要知道人们的力量可是无穷大的。

“我来吧。”莫子轩看着月倾颜坐在梳妆台前纠结着,就好笑的上前拿起汉白玉的梳子,一遍遍的梳着那三千的青丝。而月倾颜并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铜镜里的那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影,有些失神。

“月儿,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莫子轩突然的打破沉静说道,纳手中的头发好像活了一般,就在莫子轩的手里形成了形状,不消一刻钟就盘好了那样复杂的发型。

“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啊。小离是我的人。”月倾颜半开玩笑的说着,随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放心,这件事情我有信心不是小离做的。要是小离就这一点身手都亏对我的教导。杀了人还要留下线索?那还不如大声嚷着当着众人的面上去杀人。”

“哼,敢诬陷我的人,那就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最后,月倾颜冷冷的做了一个总结,神色冰冷的说道。这一瞬间那王者的气势顿时显现了出来,让在身边的莫子轩也不禁一愣。随后,心里笑了起来,他的月儿就是不一样。

“那好,我们这就去吧。”莫子轩看着镜子里那绝美的容颜,凛冽的气势的月倾颜,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轻的扶起月倾颜说道。

“小离。”月倾颜站起身,挑了挑眉头,“小姐,我……”

“走吧,我比你自己都相信你,所以,一会只要按照你自己的心回答该回答的就好。”月倾颜说完,没等小离的回答就径直走了出去,身边还有莫子轩的陪伴。只留下了跟在后边还依旧感动着的小离。

意冷阁。

人潮涌动,七吵八嚷,乱作一团,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安静。

看到这里莫子轩和月倾颜都不禁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咳咳……”莫子轩轻轻地咳了几声,果然,所有的人都闭上嘴巴,纷纷让出道来。

“王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夏兰死的那么惨。她死了以后妾身可怎么办啊?”北齐公主邵温雪一看见莫子轩出现,就立刻的扑到了莫子轩的怀里,嚎着。径直吧月倾颜挤出了莫子轩的身边。

“成王,这件事怎么都该给我们北齐一个交代吧?”这时,邵启依旧那一身的红衣,颇有威严的出现在莫子轩的面前,看了看那没有任何表情的月倾颜,又看看一脸冷漠的莫子轩淡淡的说道。

“当然,请屋里坐。”莫子轩点头说着,不着痕迹的将扑在怀里的邵温雪给推了出去,大手牵着月倾颜的小手走进屋去。这样的景象是这么的和谐,就像一幅美花,多一分则多,少一分则少,当然,要是忽视掉此时的状况的话。

小离也低着头紧随其后的跟进了屋子,管家也精明的将所有人都遣散,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此刻,屋子里静的像死地一般,空气压抑的让人都有些无法呼吸,可是,却又都没有人先开口打破这样的气氛,这一刻,第一场斗争才刚刚开始。所有人只需默默的等待,因为斗争的主角是莫子轩和邵启两个人。

“夏兰尸体在什么地方?”一度时间之后,月倾颜冷眼的看着这第一次前期的较量也差不多的时候,适时的开口问道。但是,语气依旧是那么淡淡的,也是,这本来就与她无关,要不是小离是她得人,她也不会出来参合,她讨厌麻烦,她喜欢血的味道,但是却不喜欢死人的味道。那样,她会控制不住自己想去杀人。

她是黑暗的,她是嗜血的,她甚至都怀疑过自己究竟是不是那吸血鬼。

“王爷,皇兄,你们可要为温雪做主啊。杀这个小蹄子,为我的夏兰报仇。”经由月倾颜这么一说,邵温雪也就闹了起来,而他却没有料到,月倾颜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邵启看到月倾颜走了这一步,而那个愚蠢的女人竟然还配合,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闭嘴!一个堂堂的齐国公主像一个泼妇一样大吵大嚷成什么体统?!”邵启,皱着眉头训斥道,果然,邵温雪听到邵启的话后,立刻低下了头去,不敢再出一声。

“呵呵,北齐王不必如此,大家都是自己家的人,再说,这样的情况不也是时常的发生,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月倾颜接着邵启的话,冷笑的说到。在告诉所有的人,她这样没有素质不是一天两天了,丢人也丢尽了,此刻又何必再说什么教养?也暗暗地讽刺着他们齐国的素质。

果然,邵启听了这话以后,眉头紧紧的皱着,瞥了邵温雪一眼,随后,笑着说道“唉,温雪就是从小让我们都惯坏了。自从嫁到成王府以后也不知道收敛,确实给你们增添了很多的麻烦。可是,怎么着她也是成王妃不是?”邵启特意将那成王妃加重了语气,暗示着月倾颜以及所有的人,他北齐的公主即便是如何,那也是名正言顺的成王妃。而你……“哦,确实。”月倾颜依旧面无表情的回答者,脸上淡淡的没有什么表情,更看不出喜怒,可是话锋一转“那敢问成王妃,这个二手的位置坐的可是满意?”月倾颜说着便紧紧地盯着那低着头一生不知的邵温雪问道。暗暗的讽刺着这是她不要的位置,邵温雪才可以做的上。她也要让所有的人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软柿子,谁都可以拿捏,虽然邵启很明白月倾颜的性格,但是此刻这里是战场,他并不能让步。

而此时的邵温雪再也不敢轻易地开口说话,只是将目光移到邵启的脸上询问者,而月倾颜和莫子轩的眼光也随着邵温雪的眼光移动,集中到邵启的脸上。

“她怎么问你就怎么答,看本王做什么?”邵启感受到这三个人的目光,冷淡的说着,心里不住的暗暗的骂着这个邵温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而她却恰好的配合,让他不得不怀疑着邵温雪是不是已经倒向了他们的那一边。可是,这样的想法随即就被他否认了,因为这样愚蠢的女人那里有这样的想法。

“我不喜欢将话说第二遍,还请公主回答刚才的问题。如果你是真的想为你的丫头讨回公道的话。”月倾颜冷眼看着目前的状况,淡淡的说道。好像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一样,亦或许小离并不是她的人,她的生死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这时,邵温雪心里有一些动摇。

“在东院的柴房里,刚才我派人去衙门请来了仵作,应该现在在检查呢吧?”邵温雪最后沉思了一下,很平静的开口说道,眼神里闪着泪花,神情也悲痛。

“哦,我们去看看吧。”月倾颜说着就起身向外走去,随后屋内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说话,只是那么沉闷的走着,这一段并不长的路,也因着着沉闷的气氛显得有些兀长,怎么也走不到尽头。

当月倾颜一行人到那间邵温雪所说的柴房时,那里已经聚满了衙门里的衙役,仵作,县令也到场了,因为这毕竟是成王府,皇亲国戚,自己怎么能不趁此机会和这个成王靠靠近乎,说不准还这能捞些好处呢,毕竟这件事情牵扯到成王最宠的那个女人,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会变得可能。

“臣叩见齐王,成王爷。”县令徐松林舔着大肚腩行君臣之礼朗声说道,起身后跟着的众人也都跟着跪下。

“恩,起来吧。”北齐王邵启看着呼啦啦跪在一地的人很平淡的说着。

“是。”

“谁是仵作?”莫子轩在一边冷冷的问道。

“是奴才。”这时从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瘦高,倒三角眼的中年男人恭敬的说道。

“恩,说说你看的结果吧。”莫子轩依旧冷淡的说着,只是眼睛紧紧的钉在这个人的身上,是难么的阴森,竟让仵作浑身一颤。不敢直视,只是低着头说着。

“死者生前有中过毒的迹象,四肢分离,并塞入缸中,血尽而死。在遗落在旁边的四肢中,右手里紧紧握着一块布料,好像这是唯一的线索。”仵作小心翼翼的说着自己检查的结果,只是那低着的头让人看不见的神情。

月倾颜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言论,只是在仵作说完之后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径直的向着那个柴房走去,刚一进门一股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让人作呕。

然后月倾颜站在门边仔细的看了看屋内,根据所看到的信息在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凌乱不堪的柴房,看来之前有挣扎的迹象;散落在周围的四肢,看似不规矩的散落,若是仔细地看就会发现四肢先后被砍下来的顺序;柴房中间摆放着一口不大不小正正好好可以将夏兰那具没有四肢的身体放进去的缸,这样正好的适合让人不得不怀疑;夏兰的脸色因失去血液而变得苍白,可是嘴唇却异常的红艳,眼睛紧闭却很安详,根本就不像是遭罪死去的。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一个人的这样的死法,不可能这么安详,除非这脸不是真脸!

月倾颜在脑海中不断地分析着,突然被这个想法震惊住了。

如果这个想法真的成立的话,那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夏兰而是别的什么人!那么这个人究竟会是谁呢?一个有着这么缜密的心思的人确实很可怕,他这样做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陷害小离,或者说,就是想报复她。

“有什么新的线索么?”站在月倾颜身后的邵启淡淡的问道。

“没什么。”月倾颜淡淡的回答道,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一个有着那样缜密心思的人是不能打草惊蛇的,只怕一点点小的动作都会让他更加警惕。也或许,这条蛇已经被自己惊着了。夜晚,会是一个精彩的瞬间。

“夏兰是一个不错的丫头,去几个人买一口棺材好生的将她埋了吧。”月倾颜转过身来淡淡的叹口气说道。

“什么?不行,我不同意!夏兰不能就这样死了,小离也得给她陪葬!”邵温雪听到月倾颜的这一句话后,大声的喊道。

“我只是说先把夏兰下葬了,并没有说这件事情就此就了结了。”月倾颜看着一脸狰狞的泼妇状的邵温雪将自己内心中的猜测给摒除了,那个人怎么会是她呢?是自己多虑了,这样的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缜密的事情呢。

“哼,这还差不多。”邵温雪冷哼了一声,略微满意的说道,随后似又想起什么一般,一下子挡住了那些想要进柴房的人,对着月倾颜说道“不行,那我也不同意!就这样将夏兰埋了不就是等于这件事情了结了么。不行不行,等到整件事情都差得水落石出了才可以。”

听完邵温雪的话后,月倾颜微微皱了皱眉,抬起头看着那个泼妇的邵温雪很久,凛冽的眼神不住的扫视着她的身体,让邵温雪有点坚持不住。就在邵温雪想要投降的时候,月倾颜移开了眼光,淡淡地说了句“随你。”转身便走了。

“等等,你不能走。”月倾颜刚走没几步,就被邵温雪挡住了。月倾颜很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头,冷冷的看着邵温雪。眉头一挑,嘴角泛出冷冷的笑意。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发货的前兆。

“温雪,不得无礼。”邵启看到了月倾颜这样的表情,连忙上前训斥着邵温雪,并不着痕迹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北齐王多虑了,我只是一个小女子,北齐王何必如此呢?”月倾颜冷冷地反问道,邵启知道,只一次是逃不掉了,一旦月倾颜打算反击的时候,没有任何一逃得掉,更何况,自己现在与她是对立面,她更加不会手下留情。

“倾颜……”不自觉的这一句亲昵的称呼就脱口而出。

“不敢当。既然北齐公主这么心急,那么就尽快把这件事情结了吧,免得夜长梦多,公主再吃不好睡不好的。”月倾颜打断邵启的话径直的说道,最后一句也在暗暗的映射着齐国,亦或是公主邵温雪。

“说罢。”重新回到意冷阁后,月倾颜坐在起初坐的那张椅子上,手里端着一个茶杯,右手轻轻地在茶沿处摩擦着,眼睛望进那起起伏伏的茶叶,淡淡的说道。好像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从头至尾,莫子轩都没有说什么,只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冷眼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又或许,这一切都已经明了,只是像看小丑演戏一样,看这些小丑该如何的跳梁罢了。

“小离必须死。”邵温雪板着一张脸很镇定的说道。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月倾颜轻轻抬起了头看着这面前的北齐公主,看来,她料想的一点都不错。这便是答案,只是结局似乎还要再费些力气。

“你不能只因为这仅有一个线索就将小离置于死地。”月倾颜不紧不慢的回答道。没有说拒绝,也没有答应。这样模棱两可的话,顿时让邵温雪有些失去分寸。

“就这一条就足以证明一切。”邵温雪继续说着。

突然,月倾颜手中那杯茶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后,那保持坐姿的身躯缓缓地滑了下去。这一幕发生的太过自然,所以,让人都无法反应过来。

就在月倾颜的身体快要滑到地上的时候,邵启和莫子轩突然醒了过来,快速的冲过去,一人一边的将月倾颜扶住。

莫子轩看着面前的邵启,微微跳了一下眉头,示意这是他的妻子。邵启皱了皱眉,缓缓的放开了手。而那掉在地上的茶水遇到了地面,竟然让人吃惊的是起了反应。

毒!莫子轩与邵启的心理同时响起了这样的一个字。

“月儿,你怎么样?”莫子轩将月倾颜那轻飘飘的身子抱在了怀里,看着哪一张绝色的容颜变得还无血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担心的问道。眉头都纠结在了一起,足以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的痛心。

“没事。”月倾颜依靠着莫子轩身体的支撑慢慢的站起身来,淡淡的回答着,声音似隔着千山万水那样飘渺,好像要随时的消失一样。月倾颜费力的抬起手,将散落的头发拢于脑后,然后,又推开莫子轩的支持,一步一步艰难的踩在摔碎在地上的那个茶杯,向着她坐的地方走去,神情是那样的坚定。好像那些疼痛都是不存在的一样。

“月儿……”

“颜颜……”

莫子轩和邵启都看着那个坚定地背影,忍不住的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

“喊什么喊,我还没死呢!”月倾颜强忍着剧烈加剧的疼痛,不满的轻声训斥道,虽然她表面上没有任何狰狞的表情,但是那双仅仅握着椅子扶手的那一双手却出卖了她,扶手上已经被月倾颜握出痕印了,那是怎样的疼痛,才可以让一个人如此,那是怎样的意志,才让她如此?

“邵温雪,你做好死的准备!”月倾颜不紧不慢的从口中说出这句话,苍白的脸上闪出一丝的冷笑。这一刻,邵启和莫子轩都明白,这句话一旦说出,再配上这样的神情,那就意味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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