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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孤男寡女共一室

不一会,黑衣人就感到浑身泛起一股燥热之感,眼神也逐渐转为迷离,嘴唇泛干,神智一点一点的被吞噬,黑衣人的手紧紧握着,似要寻找那理智。但终究那理智还是逐渐消散,黑衣人满脸红彤,在鲜血的配合下更加明媚,似忍不住,努力挣扎着。

“你是哪里的?”

“魔宫的。”黑衣人说出,众人都倒吸了一口气,月倾颜转身望了一下在座的所有的人,嘴角再一次弯大,地下室的温度有下降了几度。

“谁派你来的?”随后,月倾颜淡淡的继续问道。

“驸马。”黑衣人虚弱的回答说,然后艰难的开口说道“宫主,这回你可以赐属下死吧?”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幕后的人是谁?”月倾颜继续问道,表面上没有一点情绪,好像刚才众人都是在做梦一样。

这时,一个零星的暗器毫无征兆的射入黑衣人的心口,顿时,黑衣人就倒了下去。

“啪啪啪”月倾颜转身击掌,清脆的掌声在阴暗沉寂的地下室显得异常清晰,掌间的杀气慢慢散发出去。

“不错,能在这么多人的眼底下生存下来真是不容易啊。”月倾颜清冷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怎么,不敢出来么?”

月倾颜淡淡的笑着,走在众人中间,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月倾颜身上强大的杀气,无孔不入的钻进自己的体内,扰着他们的心魂。月倾颜每一句话都缠绕着他们的脑海,困住他们的思想。此时,她的声音就像是一个蛊,吞噬着所有人的灵魂。这一招,还是在现代学习的,没料到在现代没用到,到是来到这里派上用场了。还真的是没有白学啊。

“妖女!”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向着月倾颜就冲了过来,因为思想被吞噬的原因,武功明显吃力不少。月倾颜看到之后,冷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十尺白绫迅速缠在了来者身上,困得不能动。

瞬间,所有人都清醒过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地上倒着的人。竟然是暗月堂副堂主青。

“明,交给你了。我只要知道结果。”月倾颜说着在白绫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缓缓的走了出去。众人看着那个即将消失的背影,心中不禁暗叹着自己没有惹到她。但是,众多的视线之中,却有一个灼热的视线恨恨的看着那个背影,甚至想杀死他。

突然,在众人不经意之间,一个银针飞速穿过众人,刺入某个人的眉心,霎时,拿到灼人的目光消失不见。

“不自量力。”月倾颜清冷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闷声的倒地声。众人这才发现,某人已死。心中的警铃再次大作,各自都迅速的闪人,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而月倾颜自所有人的眼前消失的那一霎那,身形突然一晃,险些倒在了地上,却适时的被人接住。

“宫主……”暗皱着眉头担心的问道,看着怀中那娇小的人儿,心底不禁泛酸。

“没事,刚才消耗太多体力了。”月倾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淡淡的一句话,却包含了很多背后的辛酸。月倾颜没有挣扎,任由暗将她抱回寝宫,放在暖玉的大床上,暗细心地为月倾颜盖好被子。然后,就在床前跪下。

“属下办事不利,害宫主受伤,请宫主责罚。”朗朗的声音中夹杂着自责,低头说着。月倾颜只是闭目,没有说一句话,此刻的屋内静得可怕,即便有阳光照射进来也无法温暖整间屋子。

“属下等,请宫主责罚。”突然,屋内又出现四个人,进来就恭敬地和暗跪在一起,闷声说道。

“都起来吧,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怪你们。但是,下不为例。”月倾颜抚着额头,皱着眉头说道。此时,他感觉到心口一阵阵疼痛。像万虫蚀心一般难忍。

起身后的五个人看着床上一脸痛苦的月倾颜,也忍不住皱着眉头。

“宫主,属下略懂些医术,请让属下给您号一下脉吧。”归上前一步半跪在床前说道。月倾颜听后缓缓的点了点头,以示同意。

归把着月倾颜的脉,久久的没有说话,反而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怎么样?”月倾颜淡淡的问道。

“回宫主,您中了南疆的一种毒蛊,名唤月离。每到十五月亮高高挂起只是,便会万虫蚀心之痛。而且,一次比一次疼的厉害。”归说完,在场几个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谁会这么狠心的给一个八九岁的女娃下这样的狠绝的毒呢。

一瞬间,月倾颜的脑海之中闪现出张文杰塞进自己口中的那粒药。会是他么?明显有点说不通,一介布衣怎么会有那种毒蛊呢?既然不是他,那就是说有人暗下毒手。难道是……莫子轩?月倾颜周围的气息再一次的冷却下来。

“那为什么会提前发作?”月倾颜冷然的问道。

“可能是宫主刚才消耗太多体力而造成的。”归猜测的说道。

“如何解?”

“无解。但是,或许神医圣手商少秋会有办法。”

“宫主,需要找神医商少秋么?”暗在一边忍不住的出声说道。月倾颜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

“归,按理说我还有多少时间?”

“2年。”

“足够了。我死,也要让天下跟着陪葬。”月倾颜狠狠的说道。那一句话狠狠的撞着在场五个人的心,那是怎样的恨意,那又是怎样的绝望,然而更多的却是不甘。

转身,月倾颜不顾身体的疼痛靠着床头坐起,对着五个人吩咐道。

“你们五个人的速度加快。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总之,半年内,我就要成果。”月倾颜神色一冷的对五个人说道。

夜,十五,月圆。

王府内却静得可怕,莫子轩的书房里有着前所未有的压抑。周身的氛围让人不寒而栗。

“爷,最近四股势力正在崛起。”暗夜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书房里,静静地汇报着近期的状况。

“知道是哪里的么?”莫子轩听后只是淡淡的问到。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其中没有任何联系。”暗夜依旧恭敬的回答道。莫子轩这次没有说话,轻微的点了一下头。看着那窗外的一轮明月,若有所思的皱着眉。

“十五了么,真快。”莫子轩喃喃自语的轻声说着,眼底有一丝淡淡的哀愁,更多的是不忍。

但转眼,一切的神色都已消失不见,紫色的瞳孔异常寒冷。只是那紧握的双手却昭示着他此刻内心的挣扎。暗夜也知趣消失在黑夜之中,留给了莫子轩一个单独的空间。

而此时,相对于飘香阁的喧嚣来说,西苑却了无人迹。烛灯早已熄灭,静悄悄的,但却散发着诡异。

月亮慢慢的爬向正空,当一轮饱满明月满足的挂在正中,散发出从未有过的充足的光辉,从各个方向照着这一片大地。

莫子轩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心,闪身到西苑来。可当他看到屋内那满室的狼藉,满地的碎片,和惨不忍睹的床时,不住的向后退着自己的脚步。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是今日的这种状况。

“莫子轩,你当真如此狠绝。”月倾颜从帐幔后艰难的走出来,吃力的扶着床沿,仰着没有一点血色的脸,了然的看着刚掠进屋的莫子轩。眼睛里又说不出的哀伤,眼睛里随即升起了一层水雾。

“不,不是的……我……”

“够了,你不觉得你的借口,在事实面前太过苍白无力了么?”月倾颜冷颜的打断莫子轩的话,不理一点情面的反问道。“好,从今天起,你我两不相欠。记住,欠你的命,我还给你了。”

月倾颜用从未有过的冷然的眼神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莫子轩,随后,一股腥甜涌入嘴里,噗的一下喷了出来,在惨白的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鲜艳,而后月倾颜再也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轰然倒下。眼睛依旧望着那双紫色媚人的眸子,嘴角的嘲讽慢慢扩大。

“月儿!”莫子轩后知后觉的飞身到月倾颜面前蹲下,试着要抱起那娇小的身子。然而,月倾颜冷笑着用尽全力将他的手移开。万虫蚀心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但是依旧没有散去那眼中的恨意,那么深远,那么刺眼。

忽的一抹猩红袭来,转瞬将地上被折磨的面目狰狞的月倾颜小心翼翼的抱起,护在怀里。眼中的疼惜狠狠地刺痛了那双紫眸,瞬间变得黯然无色。那一句让他放开的话,始终说不出口。现在他才发现,在事实面前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解释。

“听清楚了,从今往后,你们两不相欠。”说完,古天宸就抱着已经昏迷的月倾颜消失在了黑夜之中,一切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是那满屋的狼籍在警示着刚才的一切。

莫子轩忽然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席卷全身,他就那么一直一直望着月倾颜消失的方向发呆。现在,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的心竟会如此之痛。

“爷……”暗影悄然的来到莫子轩身边想要扶着他,却被他闪开,就那么一个人左右摇晃的走向那张月倾颜四个月来住着的床,孤单的躺下,感受着那些仅有的余温,还有那来自她身上淡淡的芳香。暗影就那么的看着那个骁勇的人,一瞬间悲伤弥漫整间屋子。在暗处,那一滴晶莹的泪自眼角滑下,淹没在青丝之中。

黎明没有因着任何人的情绪而推迟,天空依旧泛起了鱼肚白。残破的床上那一抹黑色的身影缓缓的起身,眼中的哀伤被冷漠掩埋,但是脑海中始终一遍遍播放着月倾颜决然的话,以及那冰冷的眼神,嘲讽的笑容。

“爷,换上朝服,该上早朝了。”暗影带着一身清晨的凉气走到莫子轩的面前,将手中的朝服递给莫子轩淡淡的说道,眼底的担心依旧不减。

“谁让你进来的?出去!”莫子轩抬头一见暗影在身边,立刻冲着暗影大吼道。这样的主子让跟在他身边的暗影都心惊,浑身的戾气让人不得不退缩。暗影从来就知道主子的冷漠吗,但是,却从未有过今日这般骇人。杀气时刻的环绕在身边,眼神也让人恐惧。

“是。”暗影说完便已经到了门外候着了。

大约有半柱香的时间,莫子轩才从屋里出来,看着立在一边的暗影,冷冷的说道“这里以后不准任何人进来。”然后,一个转身,人就已经在楼下了。

宽大的街道,让莫子轩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冷清,原本熟悉的道路变得异常陌生,短短的距离变得那么兀长没有尽头。脑海中始终都闪现着月倾颜那张苍白的脸颊。

“至此两不相欠么?不会的。你想飞,我就把你的翅膀一点点折断,看你还怎么逃离。月倾颜你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在本王的面前你只有选择臣服。今生今世你都休想离开本王的身边。”莫子轩看着那道宫墙,神色坚定地说道。

古天宸回到古家庄的时候已然天黑。

古家庄位于西苍国的最北边凉城,毗邻东鲁平原,眼界开阔,四季分明,特别是盛产小麦,有‘北部粮仓’的美称。

可是,就差最后百米的路程就要进屋了,一阵迷雾袭来,随后古天宸就感觉到手上一轻,月倾颜显然已经不在了。古天宸运功去除迷雾,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迷雾居然会吸收内功,从而使得迷雾越来越浓,甚至出现了幻影,这一刻,古天宸在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很显然这场意外是有预谋的,怪不得他这一路走的会这么顺当,原来,这是别人挖的陷阱,等得就是你往下跳呢。

古天宸真的是悔不当初,如果他不那么大意的话,也就不会中计,月倾颜也就不会被人抢走。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根本就没有后悔的余地,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据他的经验看来,这个人应该不会对伤害到月倾颜。想到这里,古天宸也就释然一大半了,剩下就是该如何去找月倾颜这个问题了。

西苍皇朝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占地750万平方千米,位于苍茫大陆的中西部,地形较复杂,拥有整个大陆的四个最,分别是:最高的山——苍狼山,最陡的崖——曼罗莎崖,最深的海——苍凌海,最广的平原——东鲁平原。

季节多样,北部四季分明,春绿,夏热,秋爽,冬雪;西部气候温差比较大,有“午纱晚袄”的说法;南部气候比较温和,四季如春花满园;西部为高原山地,环境恶劣,土地贫瘠,人民生活困难,经常需要朝廷的补助才能过活,这也是最令人困扰的一块地方了。

西苍皇朝的都城是位于西苍中南部的墨城。西苍皇朝成立230年之久,皇帝换了一个又一个,目前的皇帝为嘉祥皇帝,此人为人忠厚仁爱,皇朝在其领导之下稳定发展,没有什么太大的功绩,但也算太平。皇城墨城的由来已久,据说,当初开国初帝征战于此在得到最终的胜利,又因此城当日原本天如墨却突然在万军的欢呼下,突地变蓝,因而得名。

再说这苍茫大陆分四大国,西苍,东蜀,北齐,南岳。西苍和东蜀之间为苍狼山脉,东蜀与北齐之间夹有希日国,北齐与南岳之间夹有中阳国,南岳与西苍之间隔着西岳海。

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历史发展的结果,不是任何可以阻止得了的。苍茫大陆沉寂了230之久的平静之后,这一稳定的局势终要被打破。边境的侵犯使各国边境人民不能安居乐业,逐渐向着中心迁移,良田的废弃使各国粮食产量都大幅度下降。但是,各国的贸易依旧是呈现一片繁荣景象。贫富分化比较严重,导致各国农民起义逐年增加。

“爷,该去上早朝了。”暗影立在门外轻声敲门的说道。

“进来,最近可有什么消息?”暗影进屋就看到莫子轩依旧是昨天早上的那件朝服,根本就没有换下去的迹象,一定又是一夜未睡。不禁为主子感到难过,既然舍不得为什么当初还要下那么重的毒,为什么还要放那个月倾颜离开?他是真的不明白,或许,那就是爱吧。

“近日……”还没等暗影汇报,莫子轩就是一阵咳嗽,脸色也因着咳嗽微微变得红润。暗影担心的问道“爷……”

“不碍事,继续说。”莫子轩一挥手淡淡的说道,嗓子因着咳嗽而变得沙哑了许多。

“爷,要是舍不得,就把月姑娘找回来吧。”暗影想了许久还是把心中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暗影!不要以为你是我的近卫我就不能把你怎么样!”莫子轩拍桌而起,对着暗影就是大吼道。这是暗影从来没有见过的主子,不禁吓得跪倒在地。仅仅就是这一天,主子就可以变成如此地步,陌生,冷酷,骇人。周身随时都布满杀气,任何时候只要是有关月姑娘一点的消息都会大发雷霆。

“是,属下知错。”

“起来,继续。”莫子轩冷眼的看着暗影片刻转眼望向窗外,天色已慢慢转亮,只有那心却是依旧黑暗着的,一直一直,永不停息。

“近日,我国边境西岳海周边遭受海盗突袭,死伤数万,人民流离失所,大量的向着墨城逃难。而且……”暗影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看了看莫子轩一眼。

“说。”莫子轩没有温度的轻扫了暗影一眼,吐出了一个字。

“最近崛起的四股新的势力发展迅猛,大有盖过我们的势头,并且没有查到任何资料。”暗影一口气说完,静静地等着主子接下来的话。但是,莫子轩只是点了点头以示知道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一挥手就让他下去了。

“还有什么吗?”莫子轩看到了走到门口的暗影不断的回头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皱着眉头问道。

“月姑娘不见了。”暗影噗的跪在地上,朗声说道。其实,说实话,暗影跟月倾颜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深深地被她所折服。她是他见过的最不一样的女子,并不是说她的容貌出色。而是那种从骨子里发出的傲气,独立,淡然,沉稳,冷静,坚韧让人佩服。即便他是男子。

“死了?”

“没有消息。

“哦。”莫子轩淡淡的说道。随后,就是无尽的安静。暗影跪在地上,不敢多说一句话。他明白,有些事,是不能说的,就像月姑娘。

当莫子轩跨进朝堂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点诡异的气氛。似暴风雨来临前的暗涌。

再莫子轩站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时。才猛然的发现朝堂上所有的人都按着分帮派的的站着。看来,这杆平衡秤就将被打破了。莫子轩冷笑着挑了挑眉。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跪叩高呼,声响直天。

“众爱卿平身。”高台上四十多岁的满脸慈爱的皇上莫夷旭挥了挥手,朗声说道。

“皇上西岳海近日有海盗突袭,损失惨重。”太子派的一位大臣上前手捧奏则说道。

“哦,那众爱卿有什么想法啊?”皇上丝毫不在意的问道。

“臣以为,应该调兵尽缴海盗。”四皇子一排的大臣上前说道。

“臣以为是,应当先调集物资粮资到附近的受伤害的地区,安抚众民。”五皇子一派大臣上前说道。

“轩儿以为呢?”

“儿臣认为调兵与安抚同时进行,调兵驻扎周边地区以防范海盗突袭,西岳周边开仓放粮以供灾民之需。”

“好,那就按轩儿所说的办吧。”皇上一脸疲惫的说道。随后大袖一挥“七皇子莫子轩接旨。”

“儿臣接旨。”莫子轩跪叩在地。

“七皇子率领10万大军驻守西岳沿海抵挡海盗,明日启程。”

“皇上万万不可啊,10万大军一旦调集沿海,都城就必定会兵力减弱,到时……”

“请皇上三思。”皇上圣旨一出口,太子派和四皇子派就立刻跪地请求收回圣命。

“太子带领2万大军安抚沿海众民,今日起程。”

“退朝。”皇上丝毫不在忠臣的想法与意见,说完就甩袖而去。

“儿臣接旨。”

“恭送皇上。”

出了早朝的皇上,就一直掩袖轻咳。

“皇上……”一旁跟了皇上一辈子的太监小金子一脸担心的扶着皇上说道。

“唉,回轩宁宫吧。”皇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在小金子的扶助下缓缓而行。他心里的苦又能向谁说呢。坐在那个高坐上什么看不清楚啊,就为了一个皇位,争得兄弟不像兄弟,臣子不像臣子。他也承认,他的这几个儿子都很优秀,每一个人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无人能及,可是皇位只有一个。这就是事实的残酷。

“皇上。”皇上刚在小金子的搀扶下走进轩宁宫,身后的一声又一次将皇上叫了回来。

“皇后,有什么事么?”皇上转身一脸疲惫的问道。眼神也不似以往有精神,苍白的脸也在预示着生命即将要到尽头。

“臣妾扶皇上进屋休息吧。”皇后独孤氏上前扶着皇上一脸悲伤地说道。在进了轩宁宫之后,皇上将小金子退下,一脸认真地看着面前给自己盖被的皇后,眼神里甚是温柔。

“皇后是有什么要和朕说的吧?”皇上莫夷旭淡淡的问着,只是那语气却是肯定的语气。

“皇上,臣妾……”还不等皇后独孤氏说完,皇上莫夷旭就上前抱住面前的人儿,那眼神中的神情是独孤氏从来没有见过的,随后莫夷旭在独孤氏耳边轻声的说道“朕知道,这些年苦了你了。暖儿,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宁愿你没有嫁给我。”

独孤氏听着莫夷旭的话,两行清泪就那么流了下来,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今生所受的一切的苦都值了,因为,在他的心里至少还有她,之就足够了。可是,心中总有一丝不甘,为什么直到最后他才想到她的苦,她的难。

“我知道,你还在怨我,为什么没有立清儿为太子。咳咳咳……”莫夷旭说着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嗓子涌上一股腥甜,就那么的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染红了独孤氏的衣襟,染红了那雪白的颈项,更刺了独孤氏的眼。

“皇上——太医,太医……”独孤氏顿时慌乱了起来,大叫道。

“暖儿,没有用的,听我说。”莫夷旭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独孤氏的双手,焦急地说道,生怕一会就没有了机会。

“旭,我错了我错了,是我错了。”独孤氏趴在床沿摇着头说着,那情景没有任何人可以不为之动容。莫夷旭吃力的抬起双手,为她擦干了那一串串清泪,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缓缓地虚弱的开口说道“暖儿,我不希望清儿走上我这一条路,我希望他是自由的。这几个孩子中,只有尘儿登记之后才不会赶尽杀绝,灭了其余的几个兄弟,所以,我选择了他。皇位虽然威风,但是只有坐上他的时候才发现,很多事身不由己,高处不胜寒呐。暖儿,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理解,理解。旭,我去叫太医,一定有办法的。”独孤氏连忙起身飞快地向着外面跑去,脑海中始终想着刚才起身时莫夷旭在他耳边说的那一句话“今生,我只真正的爱过你。”

“奉天呈运,皇帝诏曰,自朕驾崩一个月后太子即位,昭王莫子泽,启王莫子祺,成王莫子轩辅助太子共理西苍。钦此。”

“兵部尚书柳烨之女柳媛,蕙质兰心,赐与昭王妃,择日完婚,钦此。”

“户部尚书梁宇之女梁静,贤良淑德,封为启王妃,择日完婚,钦此。”

“前太傅月华之女月倾颜,品貌端正,封为成王妃,择日完婚,钦此。”

一道道圣旨就这样的从轩宁宫传了出来。朝堂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说什么就是那么的重复一个皆接旨的动作。此刻所有人的心理都明白现在是怎样的一个状况。

今日,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一天,今晚注定是不平静的。

皇宫的夜从未有过的明亮,像太阳照耀大地。可是,心却一直冰冷。

最后的最后,皇上莫夷旭谁也没有见,只是由皇后独孤氏陪伴着走完最后的一程。

三更,九五丧钟响起。一代西苍皇帝嘉祥至此驾崩。

“这里是哪里?”月倾颜缓缓地睁开眼睛,窗外明亮如昼,四周静静的,只有一声接一声的钟声敲着传达着无尽的悲伤。甚至还能听到隐隐约约的嚎哭之声。

“小姐,您醒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快步走到床前,高兴地说着,好像看到了亲人一般,可是,月倾颜可以肯定这个小丫头他绝对不认识。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月倾颜冷然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小丫头问道,语气说不上来的陌生。小丫头也不禁为月倾颜这一番冷然吓得退后一步,低着头不敢看她,双手紧紧的握着裙摆。

“回小姐,这里是东宫,奴婢叫小荷。”小丫头跪在地上怯怯的回答着,不敢有一丝马虎,完全没有刚才的喜悦之色。

“恩。莫子尘呢?”月倾颜皱着眉头,淡淡的问道。他想不明白,当时明明是古天宸抱着她的啊,他为什么又会到东宫来呢?莫子尘到底有什么目的。既然将自己弄到这里来为什么却不见他的人影呢?这是不是太怪异了一点呢。

“三更先帝驾崩,太子殿下正主持事宜呢。”小荷依旧跪在地上回答道。月倾颜点了点头,不过没头却一直紧紧的皱着,小手轻轻一摆,示意小荷起身,但是小荷像没有看到一样一直就那么跪在地上。

“怎么,跪在地上就那么舒服,都不想起来了?”月倾颜不满的问道。月倾颜不喜欢皇宫是有理由的,皇宫就像一个金丝笼,外表华丽,但却是最孤寂的存在,没有进来的人永远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多么的无奈。没有自由,只有黑暗,争斗,不断的算计,为了生存,残下杀手。等级差别严重,要想过得更好,只有让自己爬的更高。这就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不,不是的。”小荷浑身颤抖的说着,还不停的磕着头。

“起来。出去。”月倾颜冷冷的说着,一双眼睛像是要冻住小荷一般。

“什么事值得月儿发这么大的火气啊?”一个温暖如春般的声音传进月倾颜的耳中,随后一身月牙白的莫子尘就跨步走了进来,嘴角一就挂着那个无害的笑容。这样的莫子尘有一次的让月倾颜呆住,依旧是因着哪一张脸。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就会有这样相似的一张脸呢。那张脸之中都是她的痛处,没有任何人可以抚平的痛楚。每一次看见都是撕裂伤口一般。

“为什么?”月倾颜很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淡淡的问着,但是周围仍然散发着浓郁的忧伤。那么深沉。

莫子尘没有回答,反而飞身到月倾颜的面前,一把将其抱在怀里,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一样。

淡淡的清香围绕在月倾颜的身边,忽然自己的忧伤的心像是被填满了一般,安宁祥和。甚至,让月倾颜找到了只属于她的尘的味道。嘴角忍不住的弯起一个弧度,那么淡,却依然存在。

这一刻,月倾颜真的就那么忍不住的不想放开这个怀抱,只想这么一直一直的抱着,直到天荒地老。

月倾颜的心也跟着慢慢融化,突然记起莫子尘说过他失去十二年的记忆,那么是不是有可能,他就会是尘呢?既然如此,那就试着接受看看吧。或许,也会很不错呢。

“住在这里好么?”莫子尘放开月倾颜轻轻的问道,眼睛里满是珍爱。没有强求,没有命令,只是询问,期盼。月倾颜竟有一点不忍拒绝,缓缓地点着头。

“相信我,我会照顾你的。”莫子尘再一次的将月倾颜搂进怀抱,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或许,这就是他所要寻找的归宿吧,莫子尘淡淡的在心里想着。

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转眼已然天亮。

莫子尘看着怀中的小人儿,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只是这样搂着她,就感觉到了幸福是离自己那么的近。想就这么一直的陪在她身边,随时随地的都不离开,但是,现实终究是不被允许的。

“太子殿下,该上早朝了。”小李子手拿明黄色的太子服走进来轻声说道,当他看到莫子尘怀中还有一个人的时候不禁大吃一惊。他还以为太子昨晚住在偏殿是因为皇上的驾崩心里难过,没想到却是醉倒温柔乡啊。

“嘘,小点声。”莫子尘将食指放在嘴边悄悄的说道。“你去外屋,本太子一会就过去。”

“没事,我已经醒了。”月倾颜看着莫子尘小心翼翼的神情淡笑着说道。看到莫子尘一脸被发现的尴尬,忍不住的岔开话题“要上早朝了是么?”

“是啊,你再睡一会。想要什么就说给小荷。”莫子轩起身后,将被角重新为月倾颜掖好,轻轻地在月倾颜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转身到了外屋唤起了一副。

月倾颜再次上扬了嘴角,可是还没有等她收回笑容的时候,屋内就掠进来一个人,定眼一看,紫眸映入眼帘。

月倾颜的眉头越皱越紧,眼睛里满是厌恶,就在她快要起身的时候,莫子轩飞快的扑了过去,将月倾颜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嘴立刻附上了那个刚要张口喊得樱桃小嘴,长驱直入,和那丁香小舌纠缠起来。

“怎么,才离开我几天啊,就忍不住寂寞,去找别的男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子轩看到月倾颜满脸的因缺氧而变得红润的脸才放开她,嘲讽似地笑着说道。

“呵呵,我有我的自由,我不是你的附属品?”月倾颜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到了莫子轩的脸上冷声的说道。

“自由?我的王妃,你还真的是天真。”

“什么?”

“前太傅月华之女月倾颜。你还想狡辩么?”莫子轩用力的捏住月倾颜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冷笑的说道。即便是月倾颜如何挣扎也无济于事。索性就那么任由莫子轩捏着。

“你以为莫子尘为什么对你那么好。哼,还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不仅如此,更因为你是五年前落仙老人算出的圣女。得圣女者,得天下。”听着莫子轩这一句话,月倾颜感到瞬间就落入了冰窖之中,也明白了为什么一切都来的是那么的突然。

“呵,你难道就不是和莫子尘一样?都是半斤八两还得意什么啊。”月倾颜冷嘲热讽的说道。顿时,莫子轩怒火四起,捏着月倾颜下巴的那只手不断的用力,但是依旧没有阻挡月倾颜嘲讽的笑容。那么刺眼。

“而且,就算是被利用,我也甘心的被尘利用!”月倾颜轻瞥了莫子轩一眼挑衅的说道。是啊,她说的是实话,就算是被利用,她也甘愿被莫子尘利用,因为那是她欠尘的,就是以生命偿还都不为过,因为她的命是他的。

莫子轩在她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眼底一闪而过的悲伤。随后便是更深沉的恨意。既然这样,那么他又何必在犹豫。

“好。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莫子轩手一甩,一下子毫不留情就把月倾颜的头甩到了一边。“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的王妃。你是永远逃不掉的。”莫子轩说完就闪到了屋外。只是那倾城容颜上的一抹淤青久久的不会消散。似乎在警示着某人这不是梦。

月倾颜看着远离的背影有说不出的孤单,甚至还有一点心疼,但是那仅仅只是一瞬而已。随后,眼底闪过的就是无边的恨意,他永远都不会忘了,毒蛊是他给她下的,她不会忘了,她只有两年的时间,这个仇她一定会报。

突然她想起,他说的那句是他的王妃是什么意思,前太傅之女?这具身体不是张文杰和苏婉儿的孩子么?

此刻,她感觉到了一点危险的气息,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那也就是说,这具身体中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一旦秘密浮出水面那将会是一场劫难。一场,天下沉沦的劫难。

她讨厌麻烦,但是这一次,她知道,这个麻烦她是逃不掉的。那么,只有在麻烦还没有增大的时候,就控制住麻烦的等级,让它的危害性降到最低。

然而,这似乎并不是她能做的。

“小荷,”月倾颜在床上,对着门外轻喊了一声,很久之后才看见小荷快速的跑了进来。

“小姐,小姐,奴婢该死,刚才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小荷跑到月倾颜面前就是跪下不停地求饶。把她逗弄郁闷了,她就这么的像洪水猛兽?让人看了都想溜走?如果是的话,也比上莫子轩那个家伙。

月倾颜没有料到她又一次的想起了莫子轩,不禁紧紧的皱眉。而跪在地上的小荷就就听不见月倾颜的声音,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这么一眼,结果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哭什么?”月倾颜冷声不耐烦地问道。

“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求小姐不要杀奴婢。”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月倾颜一脸无语的回答道。他还真的是败给了这古代。随即,淡淡的说“起来吧。”

“月儿,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莫子尘满面春风的走进屋里看着一脸无奈的月倾颜宠溺的说着,还不忘亲昵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然而,这些在月倾颜看来却是戏一般的假,忍不住静静的躲闪开了。

月倾颜就那么定定的看着面前一脸无害的莫子尘,眼底再也没有了温和之意,有的仅仅是疏离。还有淡淡的冷然。

“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许久的静默后,月倾颜淡淡的开口问道,莫子尘明白,当这一切都说出来之后他就会永远的失去她。

“我很失望。”月倾颜并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答案张口若出,她只是满眼受伤的说着,随后便飞身而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就那么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他知道,这一刻,她真的走了。没有一点挽回的余地。他想解释,但是那铁一般的事实不容他反驳。就这样,看着她远远的离去,就这样,遗失了那张倾城的容颜。

“倾颜,如果可以再次选择,我一定不会选择那么做。”安静的屋里只留下了一室的香气还未散去,那迷离无神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雾。这一别,就是一世。

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十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例如,容貌,地位,甚至是心。

十年后,月倾颜这三个字早已沉淀在每个人的心中,那张绝世容颜也变为传说,成为某些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圣女一事,也悄然淡出众人的视线,但各国仍然没有放弃统一苍舟的想法,战争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喂,今天究竟什么日子啊,弄得满城都喜气连连。”茶馆里靠近窗口的一个男子伸头望向窗外,好奇的问着身边的人。

只见该男子一席月牙白上好云锦长袍,三千青丝由一根珍贵的白玉簪挽起,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天然而成的高贵气质,虽然平凡的五官,但依旧掩盖不住身上发出的光华。

“这位公子是外地刚到墨城的吧。今天是成王成亲的日子。”一边和善老大爷上下打量了该男子一下就为其解惑。

“一个王爷成亲也未免太过隆重了吧?”男子不思其解的继续问道。

“你是不知道啊,十年之前,先王曾下旨赐婚前太傅之女月倾颜与成王爷。”年轻男子听完微微皱了一下眉头,随即释然的问道。

“那今日是成王与月姑娘成亲?”

“非也。听说啊,十年前先王赐婚后,那位月姑娘就不见了,成王一等就是十年啊,可是至今还杳无音讯,这不当今皇上念及兄弟之情,强行赐婚与北齐国公主,并下旨今日成亲,看在成王的痴情才将这次的成亲办得如此隆重的。”

“这么说,成王还真是一个痴情人呢,在下佩服。”男子挑了挑眉,淡淡的说。

“可不是嘛,据说今日就是成王与那位月姑娘认识的日子。”

“什么啊,小伙子别听他瞎说。”听完年轻男子的话后,又走过来一个中年的男人,坐在一边反驳的说着。

“哦?这其中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成?”男子饶有兴趣的问着。

“当然啊,据说这月姑娘是成王毒死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附着年轻男子的耳畔,左顾右盼一会小心翼翼的说着。

“啊,这话可乱说不得啊。小心被杀头。”年轻男子听后,惊讶的提醒道。

“我外甥是成王府的仆人呢,这消息假不了。”

“那既然毒死了,又何必惺惺作态等了十年,给人以假象。”男子鄙夷的说道,语气逐渐转冷。

“听我外甥说啊,这成王毒死月姑娘并非本意,知道月姑娘的死讯后更是心痛不已,整整颓废了一年之久,随后,性格就大变,残忍嗜杀。”中年男人好像没看到旁边的青年男子逐渐散发的危险气息,依旧自顾自的说道。

原本无害的男子突然变了一副嘴脸,嘴角扬起一个邪恶的弧度,出手,一颗药便入了中年男子的口中,从此,说话就与他无缘了。

“记住,祸从口出。”男子笑的异常媚惑,冷淡的提醒着旁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人,转身就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阴冷的气息围绕在周围,让人忍不住的发抖。

“不知公子归来,请公子降罪。”刚才出现在茶楼里德那个公子踏进后院一瞬间,五个身影齐齐跪在了面前,面色冷然的说着,声音里还带着些一丝的兴奋。

“好了,起来吧,原本也不怪你们,是我提前没通知。”年轻男子刷的展开那银白色的象牙扇扇了几下,淡然的说着,耸了耸肩,继续向着内院走去,身后还跟着五个长相各有千秋的美男子。

走进内院,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廊,跨过一处满是盛开名贵花种的花园,随即,才到了最终的目的地。

男子边走边欣赏着周围的一切,时不时的还微微点着头,赞赏一番。所以,原本半柱香能走到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时辰,这着实不符合他的性格,不过身后的五个人倒是乐见其成,高兴地跟着,没有一点的抱怨。

能得到公子的赞赏,就是莫大的荣耀。

一般的人绝对不会想到,仅仅是一个平淡的茶楼后,居然会存在着莫大的乾坤。竟然是魔宫的一处财产。

而那个平凡的男子就是失踪多年,名义上已经死了,更是七国所寻的圣女——月倾颜。

此刻,他一张平凡的脸,一个男子的身份,一席月牙白锦衣,一把象牙扇。他就是近五年来响彻苍舟大陆的——清颜公子。

清冷容颜,变化万千。

象牙银扇,白衣翩跹。

手段狠绝,暗器无双。

身姿绰约,魅惑倾城。

冷心绝情,断爱三千。

若要得心,难于登天。

月倾颜到达了居所,四周查看一下,才庸懒的躺在了软榻上。并非是不信任他们,只不过杀手的缜密的习惯还是无法改掉,更可况,他也不准备改掉,这样又有什么不好的呢,谨慎些总比丧命的好。

而面前的五个人明显已经习惯了他的做法,在他的影响之下,几个人也无形中有了这样的习惯。

这十年来,每个人都成长很多,在自己所负责的行业中不断地摸索前进,终于没有让月倾颜失望,作出了一番作为。更使得苍舟大陆尽收于月倾颜的手中。

“最近有什么情况没有?”月倾颜卧在软踏上,手里接过魅递过来的茶,浅尝了一口,淡淡的问道,语气虽然如从前冷淡,但是其中也包含着一丝的情感,可以说,这十年来月倾颜也被慢慢融化,冰冷中带了一点温暖。对于他们来说,这就足够了。

“最近凉门有一些活跃。”魅淡淡的回答着。凉门,是三年前才兴起的一个组织,主要往返于苍舟七国,贩卖一些各国特产,小有名气。近一年来又创办什么镖局送货,抢占了一些魔宫的生意,但是由于小打小闹也就不管了。

“恩,只要不妨碍到我们,那就让他们蹦跶去。”月倾颜挑了挑眉,冷然的说道,没有一点担心。他相信他们自有分寸,更相信他们几个的办事能力。

“但是,凉门有意发展暗势力。”暗紧接着月倾颜的话说出来。

“哦?蚂蚱的腿是有点长了,看来得修理一下了,不然指不定要蹦多远呢。”月倾颜声音突地变得冷然,眼睛中的阴寒让人畏惧,看来这次凉门是做的大了些了。“你们说,老虎就算趴着也会进攻的吧。那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这苍舟龙头老大!”月倾颜说着,便眯起了眼睛,望向了窗外的某个地方,语气中的狠绝更是让在场的五个人大开眼界。五个人都不禁哆嗦了一下,看来这次凉门是惨了,今后能否存活下来还是个问题呢。

“那我们应该怎么做呢?”明好奇地问道,言语中尽是兴奋,这一点还真的是让月倾颜无奈,没想到这五个人被自己训练的冷血,竟然冷血到这种地步,看到别人要遭殃了还一副兴奋之情,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做的是不是对的,月倾颜无声的叹息着。

“离,你说呢?”月倾颜挑了挑眉对着一旁不发一言的离扬了扬下巴淡淡的问道,嘴角始终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

“先有归在商场上进行小范围的打压,要是凉门还依旧不知道收敛,那就再由暗部连根拔起。”离思考了一会,慎重的回答道。

他们都明白,月倾颜每一次的问的问题都是对他们一种无形的考验,并非是无心之问,所以每个人时时刻刻都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以便回答问题,他们都不想让她失望,因为一旦让她失望那也许就会永远的失去她的信任。

月倾颜听完离得回答,满意的点了点头,毫不吝啬的夸奖道“看来这几年不见你们都长进不少啊。就按照你们想法去做吧。”

“谢公子夸奖。”这是五个人由心底发出的激动感谢之情。

“好了,都起来,什么时候这么多规矩了。”月倾颜手一挥,好不潇洒威风。随后又语重心长的补充道“不过,魅最近都注意一下苍舟齐国的动态,平静的日子不多了。能够在乱世明哲自保,全身而退才是真正的强者。”

“是,谨遵公子的教诲。”五个人异口同声的答道,底气十足,看他们的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弄来弄去还是自己瞎担心了。

当事情交代的差不多时,天色已晚。月倾颜拒绝了暗五个人相邀去酒楼的宴请接风,简单的在屋子里吃了一些食物后就早早的躺下休息了。

这几十天的好、长途跋涉还真的不是人受的,虽然一身上好的功夫,还是把自己累个半死,每一次想起都感到颇为无奈。不过总算是回来了,回到了这个最初的地方。然,已是十年之后。

十年的仇恨,她是迟早都要换回去的,但也并非忍不了这一时,十年都等了,还差着一两年么。

然而,令她不解的是,十年,十年的时间,每一晚都会做着一个同样的梦。

梦中,依旧是那白衣女子清歌曼舞,紫衣男子痴情抚琴,夜夜笙歌,夜夜眠,夜夜凄凉,伊人泪。

总是那么的悲伤,总是那么的绝望,总是找不到方向,总是看不清两人的容颜。就像隔着一层纱对望,身临其境却又相隔万里。

凄冷的夜,几人无眠?把酒问苍天。

成王府,一室的红,究竟刺了谁的眼?

天色刚黑,成王府内,早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安静,与今日喜庆的气氛截然相反。

偶有先来贺喜官员也都小心翼翼的递上了自己的贺礼,随后安静的离去,没有一个人敢大声喧哗,不是怕别的,就怕那个喜怒无常的成王一不高兴,一刀砍下去就丧命于此啊。这可是得不偿失的事情,谁爱冒这个险呢?更何况,人家成王意思那么明显,谁还敢老虎头上把胡须呢,纯属是找死!

“夏兰,外面怎么那么安静?难道宴席还没有开始?”新房内,一个身着火红色嫁衣的艳丽女子皱着眉头问着一边刚回来的贴身丫头,眼睛里又说不出的疑惑。

“小姐……”

“什么!??死丫头,告诉你多少遍了,我现在是成王妃!”艳丽的女子一听小丫头的称呼立马火了起来,站起身就扇了小丫头一巴掌,顿时,一面的脸就肿了起来,可见此女人下手的狠毒。

“是,是,奴婢该死。求王妃饶恕。”小丫头立刻跪在地上狠狠地磕着响头,大声的求饶道。

“你个死丫头,叫那么大声干什么,要把王爷叫来么?贱婢!”艳丽的女人听到小丫头的求饶声反倒没有饶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接着一脚踢着跪在地上身子单薄的小丫头夏兰,丝毫不顾夏兰的死活,好像在她的眼里只有她自己是人,其余的都是牲畜一样。

那个小丫头夏兰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只是跪在地上任那个女人打骂,身上的疼痛早已没有了知觉,只是剩下无力的承受。

“说,外面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如此安静?”艳丽的女人或许是踢累了,缓步走到床上优雅的坐了下来,没好气的问道,语气中大有你敢说错一个字我就要你命的架势。

“回王妃的话,今晚王爷并没有摆酒席。”夏兰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跪在地上颤抖的回着女人的话。

“什么?居然没有摆酒席?”女人尖叫的站了起来大声的叫道,原本艳丽的容貌瞬间变得狰狞不堪,没有一点公主的样子,反倒像是街市上泼妇一般。

夏兰一听到公主的尖叫,身上的颤抖幅度越发的大了起来,恐惧的一点点向后退,生怕公主在发起火来对自己拳打脚踢。幸好这时传来了一声阴沉的声音,言语里又说不出来的威力,让人不敢不从。来人正是,莫子轩。

“叫什么叫,这是本王的意思,你要是不满大可以不嫁。”

紧接着,新房的门就被莫子轩毫不留情的踢开,随后只见一个身着黑衣俊朗的男子出现在新房中。紫水晶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刚才还大吼大叫,现在却像一只温顺的绵羊一般立在原地的齐国公主——邵温雪。

“王爷,你来了~”邵温雪眼睛一眨,立刻变得无比妖媚,原本较细的嗓音此刻也变得媚惑。一边说着,就快步的向着莫子轩所在的方向扭来扭去的走去,就在双手刚要碰到莫子轩的身体时,阴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哼,公主就这么等不急么?连盖头都先拿了下来。”莫子轩微微一偏,冷哼邪笑的看着身着火红嫁衣的邵温雪说道,眼里有浓浓的嘲讽之意,顿时让邵温雪立在了原地。夏兰也知趣的快速的退出了新房,并悄然的重新关好了被莫子轩踢开的房门。

“不是的,王爷,不是这样的。”邵温雪红着脸连忙解释道,可是,她太不了解莫子轩的性格了,她越是这样,他就会越厌恶她,就像此刻他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样。

都是这个女人,要不是这个女人自己又怎么会成亲,怎么会对不起那个拥有倾城的容颜,冰冷性格月倾颜。既然皇上的赐婚不能违背,那么成亲之后的事情皇上可就管不着了。当然摆不摆酒席,穿不穿嫁衣更是自己的自由。

这个女人这么想做成王妃这个位子那就给她,不过,他也要让她知道得到这个位置的代价。他会让她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的滋味。

“那,王妃就告诉本王是怎样的啊?”莫子轩嘴角勾出一个魅惑的笑容看着面前令人厌恶的女人,轻轻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说着。口中的热息喷洒在邵温雪的皮肤上,惹得她身子微微一震,随即,双手立刻缠上了莫子轩的身子,胸前的柔软不住的蹭着莫子轩的胸膛,双手不安分的在莫子轩身上点火。分毫没有注意到莫子轩危险地气息。

莫子轩也就那么呆站着,任由邵温雪做着各种动作,身体还是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突然,他的嘴角一扯,大手抓起邵温雪的衣襟,没有一点怜惜的扔在艳红的喜床上,随后欺身而来,三下五除二的扯掉了她的衣服,狠狠地压了上来,眯起眼睛,盯着那张做作的容颜冷笑着。

当他看到了她眼里以为勾引成功的得意之色的时候,怒火已然烧到最盛处,随即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了过去……做完这一切的事后,莫子轩毫不留恋的起身,拍了拍那刚才压皱了的衣衫,冷眼看了一会床上那一丝不挂,又羞又怒的邵温雪,转身走向了房间唯一的出口。

初秋时节的清晨,依旧有些微凉,月倾颜站在窗前看着那一片片发黄的树叶略微有些感叹,来到这里竟有十五年了,一晃真快啊。如果加上前世那23年,今年自己也就有38岁了,要是没有来到这里,此刻又会有什么样的生活呢?依旧是血染双手,还是从良做一个贤妻良母。

其实,最令她怀念的莫过于最初来的那五年的时光,有那个叫做苏婉儿的娘亲呵护着,虽然日子是清苦了一些,但总归是温暖的,而如今即便是富可敌国,可又怎样,自己仍旧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她忘不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个叫做张文杰的男人造成的。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紧紧地握住双手。

忽然,毫无征兆的想起了那双水晶般晶莹剔透的紫眸,顿时心里一窒。原来,这么久了,还是无法忘记,即便是他给的伤,她也依旧无法忘记。

可是,十年之后再见,他已是人夫,而她却依旧单身一个人。是她该感叹命运的作弄,还是该感叹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呢。

她,突然感觉到,累了。

“公子,凉门门主求见。”一个声音将沉思的月倾颜拉回来,眼底的无力已变得一片清明。

“不见。”朱唇微启,吐出了两个没有感情的字,眼睛依旧望着那片枯黄的叶子从来没有离开过。

“可是,公子,他说你要是不见他,他会一直等到你出现为止。”

“那就让他等下去。”月倾颜冷淡的说道。临时抱佛脚,不管用了。她想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得了,生命在她的眼中和尸体并没有太多的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有气,一个没气,仅此而已。

“公子,他的身份并不只是凉门门主而已,更是当朝的昭王。”

“莫子泽?”

“正是他。那公子……”

“传早膳吧。看来这凉门还真是除不得呢。”月倾颜自顾自的说着,转身坐在了软踏上,身后的明也知趣的走开了,出门去传早膳。

吃过早膳的月倾颜又喝了一会子茶,才在五个人焦急的眼神下走了出去,慢悠悠的逛起了院子,东瞧瞧鱼,西看看花,就是没有要去见昭王的意思,虽然几个人不是很明白,但是还没有傻到张口去问的地步。只是跟在她的身后心不在焉的逛了起来,这次貌似是最无聊的逛院了。

终于,终于在太阳西斜的时候,月倾颜缓步的向着候客厅走去,那样子要多悠闲有多悠闲,真有大家的风范啊。

“哟,让昭王久等了。招呼不周处,还望海涵。”月倾颜走进大厅,看到依旧还坐在椅子上等候的昭王莫子泽,优雅地坐到首位上,淡淡的说着,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愧疚之意,其身后的五个人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不敢,不敢,是在下鲁莽前来打扰了清颜公子。”莫子泽起身作揖说道,样子倒是很谦恭,没有一点王爷的架子,但是谁叫他有事求于人呢,并且还是求于苍舟有名的清颜公子。只不过,月倾颜依旧没有放过他刚看见自己时的那一瞬惊讶。

“不知昭王为何事前来呢?”月倾颜挑一挑眉,拿起一旁刚起好的上好的龙井茶浅尝了一口,淡雅的问道。那淡漠的语气,好像一切都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今日再下来是想请公子帮忙。”

“哦?王爷如此尊贵的人怎么会遇到麻烦找在下呢?”月倾颜轻轻地放下杯子,看着下座的昭王莫子泽微笑的问道,墨色的眸子依旧平淡如水一般没有任何波澜。此刻,就是莫子泽也不禁佩服起这个清颜公子了,没想到如此年纪轻轻却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就是他都看不透。如果,自己能得到她的帮助的话,那么夺得皇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不瞒公子,近日在下的确遇到了麻烦,所以想请公子出手相助。”

“在下也只是一介江湖中人,岂有昭王所说之能。”月倾颜淡漠而疏离的说道,语气中有一种拒绝的意味,但也只有两个人心里明白,她拒绝的究竟是什么事情。

“非也非也,苍舟大陆谁人不知清颜公子的大名,有道是:公子一句,覆手为雨。”莫子泽轻啄了一口茶,微笑而又自信的说道。

“那只是误传,误传而已,王爷又何必轻信呢。倒是凉门主的消息可真快,在下才到墨城仅仅两日而已,凉门主就登门了。”月倾颜不着痕迹的话锋一转,称呼一变,提示着下座的某个人近日来的身份和目的,她并非什么有耐心之辈,过多的闲话从来不说,若是想闲扯家常,那也轮不到他莫子泽,求人还是要有求人的样子,否则,送客出门就别怪她了。

很显然,莫子泽是个聪明人,听出了月倾颜话中的意思,顿时冷静了下来,脸色也微微有怒,但既然是求人,也不好发作,只得自己吃点哑巴亏忍着。

“在下也是求了很多的人才找到公子的住所,今日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公子见谅。”

“本公子这里倒是不及你们宫中有太多规矩,在下还是喜欢有话直说,毕竟这时间是不早了。”月倾颜一听莫子泽又来那么一大堆废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没留任何颜面的冷冷地说出这样的一句话,周围的温度也随着下降几度。

“近日凉门受阻,还望公子相助。”莫子泽看着越来越冷的气氛,也不得不放弃了原本想要拉拢她的念头,直接说出了今日的来意。

“既然昭王如此说,本公子就送王爷一句话:适可而止,勿有贪念。”月倾颜说完就起身向着内室走去,当走到里门之时清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打破了莫子泽的沉思。“天色已晚,昭王请回,寒舍鄙陋,恕不留客。”

莫子泽听着这送客之意明显的话语,甩了甩袖子负气而去。当出门之后才猛然发觉,天已漆黑一片。

坐上回府的马车,脑海中还不停地思考着清颜公子说的那句话‘适可而止,勿有贪念’其中深刻的含义,然而,却越想越乱,失了心神,料不准他到底是帮还是不帮了。

“王爷?王爷!”随从凉生在马车外喊道。

“怎么了?怎么停下来了?”这时,莫子泽才猛然回神,皱着眉头问道,语气里有很浓郁的不满之意。

“王爷,已经到府了。”凉生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莫子泽听完后才舒展眉头,下了马车,走进府中,但是一身的冷漠气息还是让人不敢大意,都收起往日的嘴脸,一副恭恭敬敬样子对着莫子泽见礼。

忽然,从梦轩阁冲出一个艳红色的身影,二话不说的就缠上了莫子泽身上,完全没有看到众人的眼色,还自顾自的撒起娇来。

“王爷,今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是不是又有哪个……”

“滚!”莫子泽大吼一声,甩掉缠在身上的那个女人,径直朝书房走去,一身的戾气比先前更甚。

“王爷,你怎么这么对臣妾啊,臣妾也是担心你啊,所以才……”女人不甘心的紧随莫子泽而去,一边跑着还不忘解释着,根本就没有害怕之色,反倒是有恃无恐。但就因为这样,更激起了莫子泽一身的怒气。突地在书房门前停了下来,转身就给那个女人一巴掌。瞬间女人就扑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血丝,可见莫子泽所用的力道之大。

“莫子泽,你,你居然敢打我?”女人趴在地上,吃痛的捂着被打的左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一身愤怒的莫子泽大吼道。

“怎么,柳媛,本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接叫的?本王打你怎么了,一个王妃没有王妃的样子难道本王就不能教训一下了?你给我记住,现在西苍还是我们莫家的天下,不是你们柳家的!”莫子泽厌恶的看着地上的那个女人狠狠地说道,警告之意明显的很,是,他是需要柳家的支持,但是不是没有柳家就不行,柳家说白了也就是利用的工具,他一个王爷要是想灭掉柳家的话也是轻而易举,所以,不要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那样只会摔得更惨,越贪,便会死得越惨。

突然,这一瞬间,莫子泽想明白了清颜公子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好一个清颜公子,好一句‘适可而止,勿有贪念’。看来自己不用担心太多了,那句话已然就是答案了。

知道答案的莫子泽心情也突然大变,原本众人还以为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只是轻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柳媛,转身进了书房。

一场暴风雨转眼便云开雾散了,下人们急忙扶起地上的王妃,随后就各干各的事情了。

然而,莫子泽他没有料到的是,就是因为今天他的一冲动,就误了今后的大事,让他败得一败涂地。当然这只是后话。现在的他还依旧得意着呢。

女人,往往是最危险的动物之一。善妒记恨的本性永远都无法改掉,特别是娇宠惯的女人。

“王妃你没事吧?”小丫头小丫看到被人扶进来的柳媛左脸肿的不成人形,连忙吃惊地问道。

“莫子泽,我会让你后悔今日你所做的事情的。”柳媛眯起恶毒的双眼,望着莫子泽书房所在的方向恨恨的说道。

“公子,用晚膳吧。”当月倾颜回到住所的时候,五个人早已将晚膳摆好等着她回来。

“恩,坐下来一起用吧。不用拘束。”月倾颜看着五个大男人一双双关心的眼睛,心里顿时温暖了起来,坐在了桌前,微微笑着对立在一边的五个人说道,眼睛里闪烁着点点的感动。

“是。”五个人到没有客气推脱,直接按照顺序坐了下来。屋内有了一种家的味道。

“归,打压到此为止。”一向吃饭不说话的月倾颜吃了一口饭后冒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着实让大家震惊了一小会,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好。”归简单的回答道。

饭后,月倾颜看着摆放在一边的茶具,顿时心血来潮给五个人一人泡了一杯茶,再一次的让五个人受宠若惊。他们见过公子妖媚的一面,也见过公子狠绝的一面,更见过公子嗜血的一面,就是唯独没有见过她温柔的一面。果然,接下来的话让五个人原本吃惊的心再次回复平静。他们不得不承认,他们的公子就是属于喜欢给一个甜枣,再打一个巴掌得人,但是他们却依旧喜欢跟随他。

“从明天开始一切都恢复常态,你们各自回各自的地方,各守其职,不是必要的事情不用再过来了。”月倾颜淡淡的说道。

“是。”五个人放下手中的茶认真的回答道。

十五,月圆。

初秋淡淡的寒气凝结成了水雾漂浮在空中,月光照射下来,显得更加虚幻缥缈。

池心亭的黑衣男子,手握着那一副已被临摹过的墨梅图,看着夜空上的那一轮圆月,紫色眸子越发的清冷,周身的气息更加阴寒。

就是这样的夜晚,他永远的失去了她。所以每到月圆之时,他都会彻夜无眠,他怕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那决绝的眼神,苍白的脸颊,和深入骨髓的恨意。

十年来,他都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哪怕有一点点的消息他都会亲自前往,可是,却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得到的所有的消息都是,她死了,死于八年前月圆的夜晚。

他憎恨自己,为什么当时要对她下毒,为什么就不可以选择信任他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都不会造成今天的结果。

他想找到她,但是却又害怕见到她,他怕看到她的冰冷疏离的眼神,更怕她相见陌路的情形。十年,十年间的每一晚他都不能安心的睡上一觉,每晚的梦中都会不停地出现她绝美的容颜,一下下刺痛他的心,让他不能呼吸。

这才让他明白,他原来也是有心的。

“王爷,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突然一声惊恐的叫声出现在成王府中,打破夜的沉寂。更打碎了莫子轩的凝思。

莫子轩眉头一皱,快速地卷起那副假的墨梅图,一甩手扔进了站在暗处的暗影怀里,一个运功,人影已然闪到了发出声音的小丫头夏兰面前,吓得夏兰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浑身颤抖的直不起身来。

“半夜三更的鬼叫什么!”莫子轩没好气的阴冷的问道。随后而来的暗影也不禁无奈的叹息了一下,不知道那个齐国的公主又要搞什么名堂。不得不说她还真的不会挑时间,那天不好偏偏月圆这一天。要知道,这一天可是主子心情最不好的一天,在这一天惹到他的人不死也活不成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小丫头夏兰一听是王爷的声音反到平静了下来,但是随之而来的恐惧又一次的席卷而来,这几天她没少听说这个王爷残忍的事迹。

“本王再问你话!”莫子轩再一次的大吼了起来,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听这些无聊的话,今晚,只属于他和她的,没有任何人可以打扰。

“是,是。王妃,王妃她……”夏兰红着脸难以启齿的磕磕巴巴的说着。

“暗影,你留在这里听他说清楚,本王可没有那个时间和她耗着。”莫子轩说完转身就抬脚准备离开,语气中的不耐之色表现得很明显。

“王妃他中了,媚药,请王爷为王妃解药。”夏兰一看莫子轩要走,便大声的说了出来,因为天黑的原因,脸上的潮红被掩盖起来。

“哦?公主还真的是有心了啊。”莫子轩停下脚步,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夏兰,挑一挑眉,嘴角勾起了异常媚惑的弧度,暗影知道,这是爷生气的前兆,今晚这个齐国公主恐怕要倒霉了。

随后,只见莫子轩方向一转,缓步向公主的寝宫—意冷阁走去。“呵呵,今晚还真是有意思。”莫子轩边走还边笑着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跟在身后的夏兰疑惑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王爷给人的感觉是那么的怪异,行为举止都与平日里有所不同。难道是公主的计策灵验了?

而在意冷阁里的邵温雪听到派去的人回报,连忙换上了透明的纱衣,喝下了那一碗含着强烈媚药的茶,得意的躺在了床上。不一会工夫,媚药的症状就显现出来。万事俱备,只差东风了。接下来,她就在这里等着那个该死的男人,她倒要看看那个男人拜倒在她的温柔乡下会是怎样的情形。哼,她就是要把新婚那晚的耻辱都报回来。她还就不相信了,那个男人不好色,那个男人面对温柔乡会没有感觉。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的如意算盘却刚好打错。

“王妃,王爷来了。”这时,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进屋来对床上的邵温雪说道。

“那还愣着干什么,都快点招呼本王妃啊。叫,叫得越大声越好。快。”邵温雪扬起了得意神色对着一旁杵在原地的小丫头说。随即,一连串的叫喊声就从屋里传了出来,恰好就传在了莫子轩一行人的耳朵里。

“是,王妃,王妃,你怎么样了啊——”

“王妃,王妃啊——”

“王妃,你再等一等啊,相信一会王爷就回来的——”

而莫子轩走进院子听到这一连串的叫喊声后,突然,停下了脚步,饶有兴趣的赏起了院中的花草,根本就没把屋里的声音当回事。

这下可急坏了身后的夏兰,一想到又要挨公主的毒打,忍不住的跪在了地上,大声的出言提醒“王爷,王妃……”,可是,来没有等她说完,只感到身上被人点了一下,自己就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了。一阵从所未有的恐惧席卷全身,单薄的身体一下子瘫倒在草地上,映着今晚明亮的月光异常凄凉。

“暗影,走吧,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咱们该进去看看好戏了。其实,本王也很想知道,中了媚药的女人要是没有男人会怎么样呢?”莫子轩有望了望那黑夜中的一轮圆月,听着那逐渐变小的叫喊声,嘴角邪恶的笑了起来,起身向着屋内走去。而他不知道的是,很多年前,这句话月倾颜也说过,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就连做事情残忍的方法也那么的出奇的一样。

当莫子轩踏进意冷阁的门时,屋内的一大群下丫头一时间松了一口气,都连忙跪在了地上大吼着“奴婢等见过王爷。”

经这么一喊,原本中了媚药久等莫子轩不见得精神涣散的邵温雪顿时来了精神,强撑起瘫软的身体望向来人,身上的透明纱衣顿时滑落,和着那粗重的喘息,泛红的脸颊,以及迷离的眼,都显得格外的勾引人。

“都起来吧。本王听说公主中了媚药?”莫子轩依旧不为所动的看着面前好一副美人图面色如常的说道。

“王爷,求你救救臣妾。”邵温雪微柔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听的莫子轩身后的暗影不禁颤抖了一下,脸色也跟着不好看起来。

“额,好啊,本王怎么会见死不救呢是不是?”莫子轩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到身体上一点异常席卷而来,那是很久都没有过的,好像是自从月倾颜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过的感觉。

糟糕,他中计了。他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要不是自己内功深厚恐怕早就……

“暗影,你出去。所有的人都下去。”莫子轩意识到危险性,立刻对着身后的暗影说道,接到命令的暗影也知道主子发觉了,马上离开了这间屋子。

“去,出去找一个男人来,送到这里,要快。”就在暗影踏出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传入耳内,是内腹传语。暗影也知道此刻危险情况,立刻身形一闪,不见了踪影。

不久,暗影就带着一个男人,再一次地闪进屋内。看到了虽然面色如常,但神情却已慢慢涣散的莫子轩。

“呵呵,看来公主是等不及了呢,这不,人来了吗。”莫子轩说着就拎起暗影带回来的男人扔了过去,被扔的男子恰好压在了邵温雪的身上。

媚药的药来越强烈,使得两个人的精神都涣散了,早已顾不得来人就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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