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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吴绝传 卷十四(三)

秋七月,楚都鄀城。

这一日清晨,城门才开不久,便有一众车马进城,街上人虽还不多,但见战车数排,马辎人众,虽只慢慢行走,不似有恶意,也都惊得四下里散开。天色一点点亮起来,鄀城本甚繁华,却变得寂静一片,战车与行军的声音,反倒更加显明。行到楚王的宫殿外,车众才停下来,不久就见宫门大开,一人冕服佩饰,被人左右簇拥着走了出来。这人一出来,那车队里也跳下一人,却是石乞,一径走到那人面前,揖道:“子西大人来了呵。”

那人正是楚国令尹子西。子西微微躬身,还了一礼,看着满眼的战车,笑道:“这便是从吴军中缴来的战车么?吴人轻率犯我,却被白公击败,连战车都丢了这许多啊。”原来前数月,吴国兴兵伐楚的慎邑,白公请兵,得胜后修书给子西,说是要将战利品送进都城。当年白公本是子西招回楚国的,如今自然答应,让他进城,自己也风光。子西说罢,便看着石乞,又问道:“白公呢?怎的没有一起来?莫不是他已先回封地了吗?”

石乞就道:“白公有一件事情,着我先问过子西大人。待此事一决,白公方知该如何拜访大人。”子西见他面色冷峻,言语也甚奇怪,不觉心里微微一凛:“他这是何意?”转念一想:“我早听人说过,这王孙胜身边的上士石乞,乃是个最冷僻不近人情的,想来必是此人了。他为人极冷淡,想也非我之难。王孙胜居吴日久,多半是不知该以何礼数见我。”如此一想,便微微笑道:“是什么事?”石乞便道:“白公想问,两年以前,晋攻郑,郑告急于楚,子西大人为何领兵去救郑国之急?”子西大吃一惊,面色却是不变,只是说道:“此乃国事,皆由三卿出,原不该你问。但你既替白公开口,我便说与你知。郑有难,楚救之,不过急他之急,以示兄弟之谊而已。”

话音才落,就听一人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兄弟之谊。”车众之中,有一辆大车,一人扶轼而立,正是王孙胜。只听他大声喝道:“你这匹夫。我来问你,你明知我与郑国有深仇大恨,必欲伐之而后快,你不但不许我伐郑,反而亲自去救郑国之急。我乃楚国宗室,郑人杀我父,便是与楚国宗室为敌,你如何说的出兄弟之谊?”原来这王孙胜的父亲建,本是楚国的太子,当时楚平王轻信谗言,要杀他,太子建出逃,到了郑国,最终却还是被郑人杀了。王孙胜在郑国躲了几年,最后跟着伍子胥逃到了吴国。自此,王孙胜便一直念念要报郑国之仇,回到楚国以后,屡次要求伐郑,都被子西驳了回来,早积了满腹怨恨。

子西听他之言,便知今日情势不妙,给旁边的人悄悄做了个手势,大声对王孙胜道:“你父子二人颠沛数年,我也知晓。我当初将你召回楚国,便是要了你的宿怨,你竟不知么?”话音未落,就听石乞一声喝道:“哪里走?”眼前剑光一闪,一人已仆倒在地,正是刚刚被子西示意的人。子西大怒,喝道:“大胆!”王孙胜已在车上大笑道:“楚国的国政,早被你与子期两个弄得乱败不堪,今日我便要将它正上一正。”一声令下,战车催动,直逼上来。子西众人大惊,急往后退,只听石乞冷冷叫了声“子西大人”,心中一凛,暗道:“悔不该当初不听子高之言,执意要将他召回。”眼前一黑,便瘫在地上,背心早叫石乞一剑穿透。

巨变陡生,宫中侍卫仓猝应战,那吴国的战车又坚利无比,楚人以身搏之,哪里能挡。未多久,就将楚王擒住。城中大夫听闻此变,有人领着家臣杀过来,却也挡不住王孙胜的战车。旁人见事已至此,国君也已被擒,便都不再反抗。王孙胜清晨发难,到傍晚的时候,整个楚国的都城,就都在他的掌握中了。

掌灯时分,王孙胜已在楚宫中安顿下来,才在寝中坐下,石乞就带了个老者进来。这老者也是裘衣峨冠,身佩华饰,王孙胜一见他,慌忙满面堆笑,立起身子,口称“子闾大人”,给他行礼。那人只得还礼,却叹息说道:“我如今已是你的阶下囚,你不必如此待我。”王孙胜就笑道:“大人也是楚国王孙,你我同属宗亲,岂可无礼?”子闾只是闭目不言。王孙胜又道:“胜今日发难,实是看不过那子西、子期操弄国政,令我楚国积弱。今日已将他们都杀了,总算解了楚国之忧。但胜于王位,实无妄霸之心。我意以大位相授,还望子闾大人收下。”子闾霍的睁开双眼,他年纪虽大,眼神却极威严,盯着王孙胜道:“这万万不可。”王孙胜被他一瞪,心头不喜,只得勉强笑道:“这却为何?”子闾就道:“王孙若是安靖楚国,匡正王室,而后庇护王室,那我自是赞同。但你若要另立新君,便是杀了我,我也决不应允。”王孙胜冷笑道:“当年若非我父遭先王之害,如今哪轮得到那熊启来做国君?你我本都是楚室宗亲,这王位如何做不得?”子闾就道:“你想怎样,我已无力阻止,但你若要我与你同流合污,倒不如先杀了我。”石乞就冷冷说道:“你道王孙不敢杀你么?”子闾大笑道:“子西、子期大人都已被你们杀了,我早已不存生还——”话声顿歇。王孙胜转头一看,却见石乞正在擦拭剑上的鲜血,不觉叹道:“我好意将王位与他,他却定要自寻死路。”石乞将剑收好,给王孙胜拱了拱手,道:“王孙隐忍多年,今日终报大仇,可喜可贺。”

王孙胜微笑不语。石乞又道:“这楚国的王位,本该是王孙所有,如今王孙已握有都城,何须将大位送与他人。”王孙胜就笑道:“称王之事倒不急在一时。我度这楚国之中,必还有人不能服我,待大事底定,再称王不迟。然后便出兵伐郑。”

石乞便不再言,令人将子闾的尸体搬了出去,方回来对王孙胜道:“楚宫中的府库我已找到了,王孙可要开库分些钱财与众人?”王孙胜沉吟不语。石乞见他面有豫色,又道:“倘若不分与众人,不如将它一把火都烧了,免得留下祸根,日后让人找王孙的麻烦。”王孙胜就道:“财物虽非大事,但只怕日后还有征伐之事,这财物尚能派上用途。”石乞就抿嘴不语。王孙胜看了看他,忽笑道:“我知你妻儿都在城外,如今都城已定,你将他们都接进来吧。”石乞这才微微一笑,道:“多谢王孙。”

无申也随着无忧一起到了鄀城。他在白邑,尚还开炉炼剑,到了鄀城,反而无所事事,有时同无忧说说话,有时陪阿求玩耍,但石乞事忙,无忧也就不得闲,阿求日要读书射箭,也并不十分空闲,无申一个人闲下来,心中却颇难平静。他离开白邑之时,曾去与熊宜僚作别,那熊宜僚平素何等粗犷的汉子,此时却长叹不已,同他说:“那白公心怀大志,却不似能成大事之人。他日若有事,你能走还是走吧。”无申自觉亲人只得无忧一个,颇不愿与她分开,况且熊宜僚这样一说,他也真怕无忧出事,更加不敢离开,便随无忧一起,跟着石乞来到鄀城。到鄀城已一月有多,虽然生活平静,但却总想到熊宜僚的话,一想起来,心中就觉不安。

这日又是在城中逛了一日,才回到住所。院子里静悄悄的,往日此时,阿求都会跑出来玩耍,今日不见他,无申倒在心里起疑。走入正室,就见石乞和无忧傍在一起,石乞将无忧的双手紧紧的握在怀中。无申一怔,赶忙的退出去,心里却想:“今日石先生倒是回来得早。”

第二日,石乞又如往常般的出去,无忧却来找无申。无申想到昨日的事,又见无忧形神困顿,竟似一夜未睡的样子,心头不觉一跳。却见无忧只是坐在那里不语,也就不说话,过了许久,方听无忧轻轻唤了声“大哥”,便道:“你若有事,尽管同我讲。”无忧就说:“子我在城南寻了一处房子,虽只几间土房,但也清爽,我想请大哥带阿求搬过去。”无申奇道:“这却为何?”无忧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这里的房子原也不是我们的。”无申便问:“那你与石先生呢?”无忧垂头不语,无申急道:“出了何事,你倒是说啊。”无忧几度掀唇,终于说道:“子我昨日说,有大军压境,白公在都城只怕挡不住。”无申惊道:“这却如何是好?”无忧便道:“所以要请大哥先带阿求离开。万一有变,万不可同人讲你与子我的关系。”无申急道:“那你呢?”无忧叹道:“大哥,这些年来,子我从不同我说白公的事情,他如今这般郑重其事,我便知此次非同小可。子我说,白公未必抵挡得住。”无申怒道:“那他还不带你走,却只叫我带阿求离开?”无忧低声道:“他本是要我和你们一起走的。”无申怔了一怔,道:“你,你——”

无忧轻轻一笑,问道:“大哥,你可记得当年我决定与子我同来楚国的时候,与你说了什么?”无申又是一怔,一时哪想得到,无忧已经说道:“我说,这世上再无人待我能如他那般好。子我貌虽冷峻,他待我之心,却是极好。我知他追随白公多年,白公又始终以上宾待他,他必不能于危难之时弃他而去。那我也只好陪他。”无申便问:“那么阿求呢?你也舍得?”无忧就只静静看着他,无申就知她已将阿求托给了自己,心中甚是难过,说不出话来。无忧又是轻轻一笑,道:“大哥,你带着阿求搬出去,也只是为妨万一。你放心,事情结束,我同子我就会去找你们。”无申看了她半日,终于说道:“我也劝你不得,但你当真想好了?”无忧轻轻点头,兄妹两个对望一阵,都说不出话来,良久,无忧忽的说道:“大哥,这么久了,我还忘记问你,你后来可有子求先生的消息?”无申就道:“后来阿重去中原寻他,才知他早已死了。”无忧“啊”了一声,神情却并不十分震动,不再说话,过了一阵,忽又说道:“我初随子我来到楚国,还常想到先生。”无申便想:“难怪她给阿求起这样的名字。”无忧又道:“但子我从不怪我。”慢慢的流下泪来,“大哥,子我待我之心,我委实不能不报。”无申看着她,只得叹了口气。

第二日,无申就带了阿求搬到城南。此处距离石乞原来的住所甚远,无申知道他的用心,自搬了过来,也不忙回去探望无忧。过了几日,城外便起鏖战,城中就一片萧条;再几日,城门大开,车驾源源不断的驶进来,城里的人也一下子多了起来。无申令阿求守在房中,自己出来随着人群四处观望,见那些车驾的旗帜都不识得,心中由不得忧虑起来。忽见周围的人都向一个方向赶去,耳边只听乱糟糟的人声,暗地里一惊,忙跟着人群走,不知不觉已走到一个所在,周围挤了密密的人,无申好容易凑进去,隔着人群望中间一望,顿时大吃一惊,那里面一个人五花大绑的站在中心,周围派了一圈执戟的卫士,不是石乞是谁?

就听一人喝道:“那王孙胜早已死了,你何必苦苦守住他的尸身,不如交出来,我还可饶你一命。”无申见说话这人只胸前还穿着甲衣,似是才卸掉一身盔甲,露出里面褚色的袍子,衬着头上高高的冠带,面带风尘,却颇是不怒而威,心中便想:“这人不知是谁?”就听周围人窃窃传道:“这便是叶公子高了。”

石乞却看也不看子高,兀自仰天立在那里。子高又喝道:“你没瞧见这鼎锅子吗?你若不说,立时就能将你烹了。”无申这才看到子高身后果然有一口大锅,下面架着高高的木头,火势熊熊不息,锅上就冒着腾腾的热气,顿时手脚冰凉,暗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忽又想到适才子高说白公已死,如今石乞被擒,却不知无忧如何,急得浑身发颤,想要去找无忧,又岂能不留下来等石乞的结果,当真是又怕看又不得不看。

石乞闻言,仍是不为所动,只冷冷说道:“你既知白公已死,何须费事寻他的尸首?此等大事,成则为上卿,败则就烹,不必多言。”子高便纵声而笑,无申在人群里已是急得满头是汗,暗道:“白公既死,你何须陪他?难道不为无忧和阿求想想吗?”子高笑声忽止,大声道:“你既求死,我也阻不得。但你竟不为你的家人着想吗?”无申一听这话,忙将眼紧紧钉在石乞身上,却见他面上竟似露出一点笑容,略略沉思,方缓缓说道:“白公自缢那日,我夫人便已知今日,早已自尽。我的亲人,只得她一个,如今她先我而死,我又何须独活?你要烹便烹,何苦多言?”子高闻言,倒怔了一怔,道:“你当真不怕?”石乞便昂了头不语,任由人将他执住,往那口大锅行去。无申在人群中,早已眼冒金星,看不清事物,心中只是想到:“无忧竟已死了么?”忽听扑通一声,心头扯裂,大叫出声,好在周围也是惊叫连连,将他的声音淹过。

子高便站立当场,大声说道:“如今白公之乱已平,大王也已回到宫中,都城安定,大家也可照旧过活了。”人群中有人叫道:“我们等大人前来,已等了很久。”子高就笑道:“我已令人开了府库,城中之人,都可分得一份。”众人便轰然叫好,慢慢散去。无申也就随着人群移动,脚下虚软无力,那口大锅不停的闪在眼前,心中仍是想到:“无忧竟已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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