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着脑袋想了想。
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一个特难回答地问题，嘴角的笑容也就苦涩了起来。“江玄与霍厉？” 在心里面将他们仔仔细细地对比了一下，还真是拿不准。
酒吧里的灯影重重。
我眯了一下眼睛，然后问念一，“亲爱的，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江玄曾经囚禁过我的一个好朋友啊，我觉得他是个变态。”
“嗯。”
“可是其实后来仔细想想，他那时候也是真的爱她。你知道么，那一年我是刚刚上完学回来，穆青青跟我是一个学校的，我们当时一起出去逛街，在路上遇到了两个劫匪，其中一个看青青长得好看，就冲她扑了过去。青青拼死反抗，那劫匪对她拔了刀，而中途，是江玄出来帮忙摆平的。”
我扯着唇角笑了笑。
当年的事情，想起来总觉得灰蒙蒙之中还是带着一丝丝的光亮的。
“我还记得那一年，江玄跟穆青青刚开始见面时候的样子，多好啊，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只可惜，江玄这样的人在生意场上走的那么多，终究不是会在一个人身上放所有心思的，而穆青青性子又烈……”
“那她怎么知道江玄出轨的？”
我捏了捏眉心，一但谈到穆青青的问题上，几乎所有人都要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地问我一遍这个问题，她怎么知道江玄出轨的呢？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是我说的。
可是，事实上，还真的不是我。
“穆青青跟江玄在一起的时候，跟我的情况可不一样。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创的业，不像我跟霍厉，对，你知道的，那时候霍厉还叫纪平安呢，多多少少是依仗着家里的事业的。我记得我刚认识你的那一年好像就是穆青青死的一年吧。那一年年初的时候，他们还是很好的，可到了年尾，关系就急转直下了，江玄的公司天使投资撑过了，一轮融资也过了，刚刚要二轮了，你知道的，出去喝酒免不了的……”
“所以是穆青青因为这个嫉妒了？”
“嫉妒个屁，穆青青哪里是这样的人，是江玄他自己作，他说他是为了生意找的女人，说真的我不信，那一年年末的时候我见过他一次，在赌场里抱着一个女人醉的不成样子，那个女人身上的风尘味其实不是很重，长得还有几分像穆青青，可就是比穆青青活泼，看上去更有青春的活力，我看江玄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他是真的喜欢过那个女人的。”
“那之后呢？是那个女人自己去找的穆青青？”
“对。”
我点点头。
看了看念一，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啊？”
念一红了眼，嘟了嘟嘴唇，碎碎念了两句，“这人怎么这么贱，从前我倒还觉得当别人的三没什么，可如今看来，真是害人精。”
我摇了摇头。
意味深长地拍了两下她的肩膀。
“其实，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远没有那么重要，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其实错的最深的，是江玄。穆青青把全部的家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她陪他创业，其实就当是陪丈夫了，本没有什么，可是约莫是性子太安静了，江玄明面上不说，但私底下，却架空了她。”
“架空？”
“对，他转走了公司的股份，给那个女人的账户里打了两百万。在公司创业的期，那不是一笔小数目。”
“原来是这样。”
念一点了点头，红了眼，她已经彻底地爱上江玄了，所以此时此刻，舍不得骂他，就只能够通过骂那个女人来出气。“不过是一个替身，竟然还要做到这个地步！”
她颇有些愤愤不平，而我，却眯了眯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缘，还是孽。
亦或是此刻，我的心虚，我不知道。
穆青青的话题，我想这是我跟念一最后一次谈了。在说完这最后一句话后，我果断换了个话题的讨论点。
“之前你在赌场做，是不是跟很多侦探有私交？”
“嗯，你问这个做什么？”她擦干了眼泪。
“我最近身边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是个混血，他频繁出现在我的周围，先是扬言要帮我解决掉一切周围一切的不快，但是后来却又跟霍厉他二哥牵扯在了一起，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我本来以为他是霍厉二哥霍明朗派在我们身边的眼线，但是，今天我看到他跟我的妹妹，也有联系。”
“这么复杂？那你找的这个侦探收费得很贵了。”
“钱不是问题。”我白了她一眼，“那人叫卫斯陈，你可得帮我好好查查，成不？”
“行的，架不住霍家三太太有钱。”
念一轻轻笑了一下，给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原本哭肿的双眼微微带了一些神采飞扬的意味，倒是好看了不少。
我拿着手里面的杯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轻嗤，“你就知道打趣我。”
她挑了挑眉，没再言语。
酒吧里面的歌一轮一轮，放了很久，她倒在了我的身上，像是一个依偎着母亲的婴儿一样，喃喃地又嘀咕了些什么。
我没听清，只当她是喝醉了，但就任凭她那么躺着。
一片灯红酒绿之中。
我抬起头。
隐隐见着前方有三个男人向我们的这个方向走来。
这里的光实在是太花了。
直至他们走近，我才看清，他们分别是霍厉，江玄，和贺时分。
真是哪里尴尬哪里出现。
我咽了一口口水。
慌乱之下，立即拿了旁边的一个毛毯子就将念一给盖了起来，严严实实地盖着，严丝合缝。
而一晃眼的时候，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
“老三，这不是你媳妇么？在这儿干嘛呢，嗯？”先说话的是江玄，他不傻，贺时分也不傻，早在来的时候，姓贺的就应该告诉他，念一在这里了，而如今，做出这番举动最傻的是我。
“这是谁睡着了，你要把她盖这么严实啊？”
江玄眯起眼，冷笑了一声。
而当他迈开大步子向我走来的那一刻，霍厉已经出于下意识地保护将我给生生地护在了后面。
“你要看人就看人，动作轻缓些。”
霍厉皱了皱眉头。
为了我，他跟这个兄弟两个人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句轻缓些，言下之意，也就是他往我面前凑的时候，冲的有些猛了的意思。
若是从前。
江玄这性子定是要就霍厉护短这事儿跟他争个面红耳赤，但此时此刻，约莫是近乡情更怯，他倒是就这样放过了我，而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念一的身上。
“许念一！”
“许念一！”
他一把扯掉了念一身上盖的毯子。
叫念一名字的时候，也丝毫都没什么温柔可言。
“你叫魂呢！”
念一醒来，整个人脑子还有些糊涂，对着江玄就径直吼了过去，可在眼睛完全睁开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
这个场景，并不是一个太好看的场景。
五个人。
两个吃瓜。
一个傻。
一个怒。
还有一个推了推眼睛站在一旁，但周围笼罩着他的光都毫不留情地写着灰败两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