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已与异人来到了咸阳,见到城中的种种一股担忧又涌上心头。
吕不韦在车中对异人说:“这里的一切我都替你打理好了,接下来就全靠你自己了,千万记住华阳夫人是最后的救命稻草,若是得不到她的支持就会前功尽弃,你回府中赶快准备,即刻便去拜访华阳夫人,我去求人救出赵姬和政儿。”
异人坚定地吕不韦说:“必如君策,请得分秦国与君共之。”
吕不韦赶忙行大礼道:“公子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当全力辅佐公子。”
言罢,吕不韦送异人回到了府中,然后他秘密对车夫说道:“把我暗藏在城中的探子找来,我有要事要谈,快去。”
车夫点点头便去办了。
不一会的功夫一个身着布衣毫不起眼的青年人来到了吕不韦的身边。
吕不韦问道:“我素问秦国内有不少能人异士,皆有通天的本领,我现在遇到了麻烦我该找谁帮忙呢?”
布衣青年沉稳的言谈举止远超过了他的年龄,青年回道:“敢问先生是遇到了什么事呢?”
“我想找故人叙叙旧,但是人在异国他乡,我对他甚是想念,不知该如何把他招来。”
“先生可是想从赵国救人?”
吕不韦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吕不韦非常奇怪,为何他一个小小的探子竟能知道如此多的事情。
“先生不必惊慌,我不只为您一人办事,您的才能在下十分佩服,在下也清楚先生很快便能位极人臣了,所以我邀请先生今晚去晚杳面馆共商大事。”
吕不韦狐疑地看着他,心里想道: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尽收于人眼底,我早听说秦人有很发达的情报系统,但已经达到这样的水平,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
吕不韦随即对他说道:“原来你一开始便清楚我所要做的事情。”
“吾等皆是未大王和国家效力的人,不是为其他君侯的爪牙,先生大可不必惊慌,我们只会对秦国有利的人伸出援手。”
吕不韦安心了许多,心想道:如此组织,真是可怕至极啊。不过也有好处,想必定会救回赵姬。
“好,那今晚便在晚杳见面。”
“喏”
说完后这个布衣青年便离开和街上的人混在一起,谁都不会知道这样普通的人会是秦国地下支柱的一份子。
夜幕降临,吕不韦稍做准备便坐车去了晚杳面馆。
到了面馆后,吕不韦与进出面馆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吕不韦气宇轩昂与周围人明显格格不入。酒店老板依牧早知道吕不韦会来,便招呼他坐着了一个安静的地方。
依牧刚准备走便被吕不韦叫住。
“今日可有一布衣青年在此等候找人啊?”
老板笑了笑说道:“大人说笑了不是,我这每天能来的都是些布衣百姓,像你这样的达官贵人少见得很呀,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布衣青年。”
吕不韦丝毫不管老板,在桌上放了十金目视前方说道:“我今日包下你的酒店,我有要事要在你们这里谈。”
老板赶忙收起笑着说道:“大人,真是阔气呀,楼上雅间请,敢问先生姓名?”
吕不韦一整衣襟站起高声说道:“吕不韦”
老板一路赔笑带着吕不韦到楼上雅间,楼下依旧做着生意。吕不韦在楼上,车夫在楼下,这车夫是吕不韦特意聘来的死士,身高八尺,身材魁梧,右手拿着一把锋利无比的楚剑。车夫的功夫了得,一人可以对上十个十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也不在话下。虽名为车夫,但其实是吕不韦的贴身侍卫。
此时吕不韦正一人闷坐楼上,久久不见布衣青年。他不知道这人到底多会能来,但看其谈吐并非常人,应该不会骗我。为了赵姬和政儿只好在这等下去了。吕不韦看着眼前的面是一点也吃不下去。
楼下的车夫傻傻的坐着想着事情,他不知道是在想家乡还是在想着自己的前途。这么多次的死里逃生教会了他许多技巧和道理,同时也让他变得越来越成熟。
车夫也有点等得不耐烦了,便下车走动。正在他走动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车夫的胆子很大,回头看到一个青年,正是早上来找他们的那位。车夫问道:“你怎么才来,先生等你好久了,你就跟那下海泥牛似的一去不回。”
“嗨,这不出了点事情嘛,我这才赶来。先生没等着急吧?”
“先生在楼上呢,你赶快去吧。”车夫不耐烦地回道。
“好好,去之前还请你跟我来搬点东西,是吕先生吩咐我准备的。”
车夫把眼睛瞪圆了看着他说道:“真麻烦,在哪?”
“就在外面,你随我来就好了。”
“赶快点,前面带路。”
两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道。
布衣青年边走边慢悠悠地说道:“先生见你最近有点想家,想让你早点回去。换个人来当你的车夫。”
“得了吧,我随先生出生入死这么些年,先生怎么肯换人,再说我从没听先生说起过这事啊。”
“奥,确实,所以先生特地让我来...让我来送你回家。”
说罢布衣青年从怀中掏出短剑回头刺向车夫,车夫一直在后面走着,并没有很大的防范心,但多年的经验他下意识地挡了一下。车夫身材魁梧力大如牛,这布衣青年在气力上显然不是对手,便急忙收招,把剑收回胸前接连快速出剑,车夫几下闪躲便全部躲开。布衣青年嘴角上扬,便用力把剑朝车夫一掷,但车夫身手很好一下便躲开了。
车夫正要张口大骂,便被青年前冲的双拳堵了回去。两人在巷内打得异常激烈,这就像一只笨重的老虎和一只灵活的豹子之间的搏斗。几回合后两人几乎面对面地对打,天下武功不坚不催为快不破,两人快速的拳脚对拼,让人看得眼花缭乱。只见两人双拳快速对碰,细细看去都有了残影,没成想车夫如此魁梧却有如此灵活的拳脚功夫。但是大个的车夫对着相对较矮的青年,车夫竟占不到一点上风,而且越打越吃力,逐渐开始喘粗气。反观青年这边却是大气不喘从容应对,脸上没有一点难色。谁曾想几招急拳过后,车夫被锁了起来,纵使车夫气力再大也挣脱不开。
车夫恶狠狠地瞪着青年,就要大喊大骂出来,可是几次都没有出声,而且他越来越使不上力气,他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样。车夫觉得不可能啊,这才没打多一会怎么没劲了呢,往常对着十数人的恶战也没有像现在这般无力困倦啊。原来在他精神集中打斗时候,布衣青年不知不觉间在他的各个大穴上插上了银针,与他近身搏斗正好能够接近他,纵使他有抗鼎的气力现在也使不上来。车夫逐渐发现了问题所在,但他此时已无力挣脱,只能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布衣青年。
青年说道:“你的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办吧。”
说罢青年手上已多出了几根银针,直插进车夫的死穴。一瞬间一个大汉便绵软倒地再没了动静。
此时一道黑影翻入巷内,看了看眼前的布衣青年淡淡说道:“寒蝉别来无恙啊。”
布衣青年拔出了车夫身上所有的银针,蹲下身看着尸体说道:“赶紧办事,一会吕不韦看到车夫不在该起疑心了。”
黑影也蹲下看着尸体,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里面有一摊白色的泥巴,只见他抠出一块便往脸上抹去,边抹边说道:“年纪轻轻还如此清秀没想到下手却这么狠,真是让人害怕呀。”
布衣青年说道:“今日若不是受店主之托,我才不会和你这样的人共事。”
黑衣人在那笑了起来也不接话,过了一会他看向布衣青年说道:“那你只喜欢和这样的人共事吗”
月光照射下一张车夫粗矿的脸庞若隐若现。就连寒蝉这样杀人不眨眼的质角,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禁倒吸口冷气。
“你这云中的怪物,真是让人恶心”说罢寒蝉翻身一跃消失在了黑暗中。
酒店内,老板走到楼上雅间对吕不韦说道:“吕大人,这天都这么晚了我们要关门了,你也快回吧。”
吕不韦问道:“今晚可有人找我?”
“瞧您问的,若是有人找我能不告诉吕大人吗?”
吕不韦心里闷闷不乐,没成想被这布衣百姓给骗了,经商这么多年还遇到这样的事,真是丢脸啊。
吕不韦起身正欲回府,老板在后面淡淡说道:“大人若是觉得自己深陷泥潭,需要人指盏明灯,明天白天在府上点个灯笼就好,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可以招财避祸的。”
吕不韦站立愣了一下,顿了一下后便头也不回地出门上车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