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那俩老家伙猜的非常的准,陈建国头一天晚上没有回家,第二天就有人登门拜访找她谈话了。
家里面都是一副空壳子了,幸亏将钱都给转移了,要不然被查出来还真的是不得了。
张玉菊知道家里现在干净着呢,他们就算想搜也搜不出什么值钱的东西来,再说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公公说了,没有人会为难她,不敢对她怎么样的。
“我一个妇道人家,每天在家洗衣做饭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孩子他爸对待工作那是一直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不知道怎么会被你们给抓了去,一定是有人诬陷我老公的……”
张玉菊哭的梨花带雨的,公婆说了,什么都不能够透露,只能够卖惨。
只是这些执法人员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啊,越是这种哭的最惨的人,说不定在背地里面犯的罪越多,他们才不会予以同情。
“你们家里条件可以啊,大彩电都有了,连冰箱我看也是才装不久的吧?这三大件就差洗衣机了吧?”
执法人员看了看张玉菊的家里条件,绝对算得上是中上游了的,但是以他男人的工资,家里面只能说是吃喝不愁,这三大件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家庭就能够拥有的。
“家里孩子多,孩子非嚷嚷的要看电视,我们这没办法,才东拼西凑的钱买了这电视,还有这冰箱也都一样,除了我们的一点点积蓄外,还有我公婆的贴补,我们大人的日子过得紧巴一点,再苦都不能够苦了孩子不是?”
张玉菊表面上哭丧着脸说这些,心里面却是害怕至极,如果不是扶着椅子,腿都要吓软了,她怕自己说的话别人不信,害怕自己也被抓了进去。
妇女是弱势群体,他老公公说了,执法人员是不敢采取什么过硬的措施的,让她一定要稳住,有任何异样都会害了自己男人。
要说陈家的日子是过得下去的,陈父以前为官时要说一点油水没捞到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懂得适可而止,懂得跟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不能够为了钱财失了本心,否则是不可能功成身退的。
陈父不仅功成身退,而且还安度了晚年,每个月还有退休工资,吃喝不愁,只是他们一直不解,自己的儿子从小都是衣食不愁的,没缺过他什么,为什么他要这么的看重钱财呢?捞了这么多不该捞的,还这么大胆的藏在家里,简直就是自掘坟墓,一点都不懂得为官之道。
说到底还是娶的儿媳妇儿不好,要是娶个精明的女人,懂大局明事理,也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
因为家里的变故,陈娟已经觉得没脸去学校了。
让她正常的上下课?她做的到,她的那些同学们也做不到啊。
牛皮吹大了,爸爸不仅没有当上处长,还被警察给带走了,未来还不知道出不出得来,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也要被毁了。
还上学?她脑袋里面还听得下去老师讲的内容麽。
“妈,你有什么打算吗?爸要是真的回不来了,我们……”
陈娟从小便是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的,她可是过不了什么苦日子的,爸爸是他们的天,现在天塌了,他们得想办法自救啊,不能够傻傻的在这里瞎等待,要变被动为主动啊。
“胡说,你爸一定会回来的,你爷爷奶奶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你只管读好自己的书就够了,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张玉菊心里也不确定,她的男人还能够回来吗?就算是平安回来之后,现在的单位还会要行为不端的他吗?他们一家的生活以后要怎么办?自己当了那么多年的家庭主妇,难道要让自己再重新出去找份工作吗?她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姑娘了,很多气都受不了的。
退一万步讲,万一回不来了呢?他们还有女儿还有儿子,养家的重担就落在她这一个妇道人家身上了,从此以后,所有的美梦全部破裂,好看的衣服,漂亮的鞋子,美好的人生,她全部都无福消受了。
“安心读书?我还安心得下来吗,我现在完全成了全班的笑话了我,我爸升职这个消息你不确定瞎跟我传什么啊,结果害得我丢尽了脸面,我现在简直是无脸见人。”
陈娟从小就爱慕虚荣,喜欢炫耀,有点什么好东西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一点余地都不给自己留,她要是做人做事不那么高调,同学们哪里知道啊,谁有空去关心同学的家事啊。
“是你自己喜欢瞎传的,妈逼你了没有?没有啊,还有,你这个小没有良心的,你的吃喝穿所有的一切开销,都是你爸辛辛苦苦赚的钱的,什么叫你爸给你丢尽了脸面,这话你爸和你爷爷奶奶听到了得多伤心。”
女儿从小就被自己给骄纵惯了的,所以现在说话才没大没小起来,不管怎么样,陈建国都是她爸,平时可没少疼爱她。
“你得了吧,爷爷奶奶此时顾着我弟呢,我们两个在陈家总是不招人待见的,也没人爱,要是不为自己提前想好退路,以后可有得哭的时候呢,妈,你可别傻啊。”
大难临头各自飞,虽然这么做有些不地道,但是在外面的人总得努力的活下去啊。
陈娟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些话有什么过分,哭哭啼啼的有啥用啊。
“什么退路?你想要什么退路,咱家所有的钱已经全部都拿到你爷爷奶奶那里去了,现在这屋子里最值钱的,除了这套房子,还有就是彩电和冰箱,其他的都值不了几个钱。”
家里面现在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
“啥?你怎么能够把钱都给他们呢?妈,你糊涂啊。”
陈娟对自己的妈妈大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这钱到了那俩老家伙的手中,还会再吐出来吗,再说了,他们有重男轻女的思想,以后她要是想买个什么东西岂不是都买不了呢?
陈娟此时万分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