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低下头，暗戳戳的想。
目光却被迟归吸了过去。
少年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笑得极为开怀，眼睛跟九几一样，干净明亮，想必是没有什么坏心眼的。
与明长仪不一样，明长仪虽然淡漠，但眸里好像随时隐藏着一只猛兽，仿佛随时都可以咬人，只是被牵制着，收敛其锋芒。
明长仪，对迟归……是不一般的。
至于是不是那种关系，白锦也不是很确定，明长仪的神色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猜不透。
见明长仪的眼眶渐渐恢复正常，白锦夹了些清淡菜放在他碗里：“降下火气，别强着吃辣。”
明长仪眸光闪了闪，道：“谢谢了。”
白锦点点头，继续吃饭。
迟归和九几的笑声很响，看来很聊得来。
“欸，我跟你讲哦，那红袖阁的新晋头牌，长的可水灵了，那身段，啧啧啧……”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见过？”
“阿青！”明长仪低呵一声，“越说越离谱。”
迟归撇撇嘴，没再说话，气氛就这样冷了下来。
白锦也笑道：“九几，能耐了，新晋头牌你都这么了解，要不然今晚，我把你送去红袖阁，让那头牌见见你的风姿？”
九几听闻，低下了头。
迟归见九几的吃瘪样，忍不住嗤笑出声。
“噗呲——”
声音一发出，就接收到了三条死亡凝视。
空气中弥漫着你再笑一遍试试的感觉。
迟归清清嗓，喝了口茶，视线飘向别处。
我就不该长嘴。
我就不该长嘴。
我就不该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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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街熙熙攘攘，迟归和明长仪走在回家的路上。
“长仪，你是不是对……殿下有意思啊？”
迟归凑过去，小声问道。
谁知，迟归一问完这话，明长仪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浑身冒着一股寒气，本来就是冰山脸，这一沉，更可怕了。
“为何会有此种想法？”
“你看看，殿下又是给你倒茶，又是给你夹菜的，你还没有发脾气，还跟人家说谢谢，这不是喜欢，是什么？”
不等明长仪回话，迟归继续道：“其实我也搞不同你为什么会对殿下感兴趣，要是我的话，我就会选九几，你看，那么乖的一个女孩子，俏皮可爱，单纯善良，一看就没有坏心眼，殿下跟我俩吃饭，不知道安得什么好心呢，还是九几好，可惜啊，人家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迟归自顾自的睡着，全然没有发现身旁的人越来越黑的脸。
“迟归！”明长仪怒吼一声。
“哎呦。”迟归吓得打了个哆嗦，“你干嘛呀，怎么还生气起来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明长仪侧脸看着他，眼里怒气翻腾，脸也有些红。
“我对殿下说谢谢，是因为教养，还有，九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啊，不就是再说嘛，欸，你去哪啊？！”
明长仪直直地往前走，看也没看迟归一眼。
“回家！”
“不一起啦？”
……
明长仪已经走远，没有听到，就算听到了也没有回话。
他是很感谢殿下，是因为殿下看懂了些，却依旧没有说出口，给他留足面子。
想到这里，明长仪突然悲哀了起来，其实说不说也没关系，就迟归那个蠢脑子，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明白。
别人几眼就能看懂的事，为什么迟归这么些年就是不明白呢。
明长仪抬手遮住眼睛，想掩去眼里的湿热和受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