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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终极对垒

曹操收降了张绣,消灭了刘备,纵观天下群雄,只剩下袁绍、刘表和他三人,如果勉强算上大有后来居上之势的孙策,也不过四人,刘璋在西蜀关起门当土皇帝,可以不加考虑,相较而言,剩下的马腾、韩遂继续作乱于凉州、张鲁以天师道聚众于汉中,可谓小疾,不足为患,如果此时三个人能坐下来好好谈一谈,那么大汉朝廷恢复正常化则大有可望。然而却没有那么一个契机。所谓到不同不足与谋,三个人并没有找到一个共同点,这样,军事解决就必然成为最终选择。

以袁绍的性格,他是打算实施强硬对策的,但是具体怎么办,却没有成熟想法,因而举棋不定,又召集文武商量策略。田丰首先说:“前此操攻刘备,许都空虚,正是我们图谋曹操的大好时机,但是如今已经错过了,现在玄德败逃到我们这里,曹操兵锋正盛,我们不能轻举妄动,不如坚强防御,研究实施四州统一的新政,稳固后防,以久持之,静观待变,看看有什么变化或再有什么机会再说。”袁绍不予这种消极的策略极为不满,就问刘备:“你觉得怎么样?”刘备说:“曹操欺君之贼,明公若不讨之,恐失大义于天下。”袁绍正是这么想的,绝不能放弃这个旅行天下大义的机会。于是开口说道:“曹操虽然名义上代表国家,其实手里还是他在兖州积攒的那么点实力,比我们差远了,我们应当顺应天下呼声,积极进取,压迫曹操,让他知难而退。”但是沮授也站出来支持田丰的意见,反对贸然开战。田丰又以上述理由当面反驳刘备,袁绍生气地说:“你这是弄文轻武,使我失掉大义。我们声讨曹操的檄文都发了好长时间了。你是想让我在天下豪杰面前失去信任吗?”田丰并不退让,说:“若不听臣良言,出师不利。”袁绍见田丰居然这样妄下结论,他这张乌鸦嘴就这么轻易说出这样涣散军心斗志的丧气话,一气之下竟将田丰收押关入了监狱。其实袁绍只不过因为当时在气头上,想压一压田丰而已,不料沮授见田丰下狱,却会其宗族,尽散家财,并与他们诀说:“我将随军而去,主公此次欲与曹操决战对垒,倘或侥幸得胜,则威无不加,但是万一失败了则一身不保。”众人皆下泪送之。袁绍闻听大怒,判断他是对于自己不采纳他的意见还分了他的兵权而耿耿于怀,于是索性就把田丰一直关押了下去,并且把沮授也收押,但是没让她坐牢,而是把他锁在求车内,让他随军看自己怎么打败曹操。袁绍可谓信心满满。

除了田丰、沮授,其余文武均赞成与曹操打一仗。于是袁绍派遣大将颜良作为先锋,向白马前进,并开始发起试探性进攻。沮授对袁绍说:“颜良性狭,虽骁勇,不可独任。”袁绍不高兴地对她说:“颜良是我的优秀上将,你怎么无缘无故这样对他妄下断言呢料。”于是,袁绍带领主战最积极的审配、郭图,催动后续大军,遣文丑率队向黎阳进发。袁绍集团并没有达成一致就仓促开战。

东郡太守刘延急报许都。曹操听说袁绍动作了,急忙召集文武开会。关羽听说了,因为感念曹操待他不薄,自告奋勇来见曹操,对曹操说:“听说丞相要起兵,关某愿为前部先锋。”曹操大感高兴,对关羽说:“现在还没做决定,早晚有事,当来相请。”关羽高高兴兴回去了。

文武大会上,曹操首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袁绍虎踞四州,实力雄厚,且后方稳固,我们虽然号称中央,但是实际所控制的地域,根本不如袁绍,方方面面都处于劣势,况且还有刘表居于荆州,态度不明,在此外在自己的根据地内的豫西还有何仪、黄劭的黄巾余党刘辟、龚都作乱为患,形势不容乐观。”

郭嘉说:“昔高祖与项羽相争,项羽虽强,却终为高祖所擒。今绍有十败,公有十胜,绍兵虽盛,不足惧也: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也;绍以逆动,公以顺率,此义胜也;桓、灵以来,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公以猛纠,此治胜也;绍外宽内忌,所任多亲戚,公外简内明,用人惟才,此度胜也;绍多谋少决,公得策辄行,此谋胜也;绍专收名誉,公以至诚待人,此德胜也;绍恤近忽远,公虑无不周,此仁胜也;绍听谗惑乱,公浸润不行,此明胜也;绍是非混淆,公法度严明,此文胜也;绍好为虚势,不知兵要,公以少克众,用兵如神,此武胜也。公有此十胜,于以败绍无难矣。”曹操笑道:“如公所言,我何足以当。”荀彧说:“郭奉孝十胜十败之说,正与愚见相合。绍兵虽众,何足惧耶!”二人说完,众武将齐声表示,愿意正当先锋。其实国家和荀彧所言,和陈琳的檄文性质差不多,都是在理论上务虚,更多只起到心理作用。但曹操见满朝上下众志成城,没有不同声音,大感宽慰,认为如此人心,大可一战。

于是曹操展开全面部署。两位多年生死朋友,终于要上演一场终极对垒了。

但是袁绍并没有像袁术那样,针对一个地点发动战略进攻,袁绍也不知张绣、刘备,他们都是单一的一个小型军事集团,袁绍是一个拥有四州的网状庞大集团,而且也并没有集中主力针对某一个点,除了颜良率军一部前出至白马,其他方向行动不明,目前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施以压力,具体战略规划尚且弄不清楚,那么针对他的部署也将颇费周折。

曹操以尚书令荀彧并中郎将李典、乐进率步骑万人留守许都并知后方诸事,以行督军将军夏侯渊、典农中郎将任俊总督粮草并负责典造军器及运输车马;以河南尹夏侯惇为西北战区总监,督陈留郡守、济阴国相率军五千分守敖仓、孟津,以平虏将军于禁率步兵五千守原武,并派出一部守获嘉、延津,这两部分作为许都屏障。以兖州事(代理州牧)程昱坐镇甄城为东部战区总监,督东郡太守刘延率军千人坚守白马,以拒颜良,并督琅琊相臧霸会合徐州留守陈登共组精兵万余进图青州以掩护右侧;以厉锋将军国明侯曹洪为南部战区总监,率步骑一万屯宛城以防荆州刘表;以威武将军蔡阳为西南战区总监,率步骑五千征剿豫西黄巾余党刘辟、龚都。以裨将军李通和已调任汝南郡太守的满宠为东南战区总监,率军五千监视江东孙策;曹操率郭嘉、荀攸、贾诩、董昭、毛玠等诸谋士自领中军主力,以越骑将军曹仁统兵五千屯颍川以掩护左侧背,以偏将军徐晃、张辽、关羽、许褚、史涣统军两万为先锋前进至官渡,以扬武将军张绣率原部步骑万人为中军预备队。以上野战机动部队总共七万余,但是直接和袁绍正面对阵的却只中军加预备队三万多人。曹操官居大汉司空,号称丞相,怎么才这么点兵力?他的主力本来就十多万不国十五、六万,基本上以原青州黄巾军为主,后来在与袁术、吕布、张绣等的人的历次战役中损失一部分,让刘备截击袁术时一下子就分出去五万,虽然在征讨刘备时绝大部分又反叛回来了,但是也损失了相当一部分。此时,整个山东、河南、陕西地区那么大区域,各地怎么也得留守一点兵力维持治安,所以能够用于机动作战的也就这些了。相比之下,确实比袁绍相差很多。

此时,东郡太守刘延关羽白马告急的求救信一封接一封,坐镇甄城的程昱也发来告急信,只有臧霸一路进展顺利,初战打败了袁谭的前锋。这仗怎么打呢?荀攸首先提一个方案,他对曹操说:“现在我们兵少,不能和他们硬拼,也不要直奔白马,我看首先要分散他们的军力,可以迂回攻击延津,颜良必然分兵西应,然后以轻兵袭白马,掩其不备,颜良可破。“曹操从之,命张绣兵进延津。颜良闻曹兵在延津渡河,果然分兵向西,前来堵截,曹操见状,引徐晃、张辽、关羽、许褚、史涣等精骑日夜兼程转趋白马,距离白马十余里时,颜良才得到探报,说曹操大军已至,颜良大惊,慌忙将剩余兵力凑集一起列队前来迎击,曹操命徐晃、许褚、史涣率主力正面冲锋,张辽、关羽率轻骑侧面迂回,大败颜良,迂回到侧面的关羽一军更是神勇将袁军主帅颜良阵斩,白马之围遂解。前方战报传来,袁绍大惊,急令刘备率军前往会合并通知前出的文丑,率领后续主力前往迎击。曹操见文丑、刘备来势凶猛,赶紧安排刘延继续固守白马,自己率领主力向西撤退,又派快马通知已经渡河的张绣反渡回来,在延津埋伏。文丑、刘备渡河追击曹操,追到延津南,曹操令主力先退,却将全军的辎重部队放于殿后位置,有顷,文丑、刘备追至,见大量粮草车辆,文丑挥军前来抢夺,刘备感觉到有点不正常,就对文丑说:“曹操诡计多端,小心上当。”文丑说:“曹操已经闻风丧胆,只顾仓皇逃跑,所以把后勤部队丢下了。”正说着间,曹军主力反身杀来,以骑兵为先导,纵马冲锋而至,文丑的部队因为抢粮车早已乱了阵型,措手不及,被打得纷纷溃逃,正在这时,身后预先埋伏的张绣一声炮响,全军兜杀出来,文丑大惊失色,紧忙召集部署突围,部队哪里还聚拢的起来,只得孤身逃窜,关羽率领的是轻骑部队,他本人的赤兔马更是飞快,刹那间追上文丑,又神勇地将文丑阵斩,刘备在逃跑的队伍之中,隐隐看见一个骑着红马手抡大刀的大将像是关羽,但是来不及细看,仓皇渡河而去,等过了河,喘息已定,隔河望见一簇人马,往来如飞,旗上写着“汉寿亭侯关云长”七个大字。刘备这才知道,那员大将真的是关羽,正要呼唤,徐晃、张辽、许褚、史涣等大队拥来,只得收兵回去。曹操两战得胜,也引军退回此前于禁在官渡一带构筑的筑垒工事休整去了。

正在这时,许都发来信报,称汝南黄巾刘辟、龚都甚是猖獗,蔡阳征剿不利,求助曹洪,曹洪分兵协助蔡阳仍不能取胜,因为还要防备刘表,不能再分兵力,故而请求许都增兵,许都尚有越骑、长水等等尉营没有动用,但是此时带兵大将均已在外担当任务,请求曹操回派一员大将前去统兵。关羽早就想承担独当一面,闻听后主动要求前往担当这一使命,曹操慨然应允。曹操这个人,只要看中一个人,用人不疑,他并没有因为刘备的反叛而缩手缩脚,关羽刚刚投降不久,但是却又被他赋予了独自掌兵的重任。

关羽带领京师两校尉营三千人马来到汝南,刚刚扎下营寨,下属就报拿住了两个探子,关羽叫带进来,抬头一看,发现有一个竟然是孙乾,急忙叱退左右,问孙乾:“公怎么在这里?”孙乾说:“我从徐州失散后,逃难飘泊到汝南,无处落脚,幸得刘辟、龚都看中,收留为参谋。将军您是怎么投到曹操那里的?甘、糜二夫人无恙否?”关羽就把以往的经过诉说了一遍。孙乾说:“近来我听说玄德公在袁绍那里,就想去前往投奔,并对刘、龚二人说了,这二人迫于蔡阳、曹洪的征剿,虽然互有胜负,甚至还占了些上风,但是思量一旦曹操再派援军,终归有一天会是何仪、黄劭那样的下场,因此也有心投奔,忽然听说将军您率军前来征剿,因此带了个侍从前来打探,还没到营寨边就被你的巡哨官捉拿了。”关羽听说刘备在袁绍那里,大感意外,但是无论如何总算知道刘备的下落了,喜上眉梢,就问孙乾:“那么,眼前这情况,依先生看该怎么办好?”孙乾想了想对关羽说:“我看这样吧,将军您先在这里和刘、龚二人演戏,假装开打,虚与委蛇,然后偷偷派人到许都将二位夫人接来,我去河北寻找玄德公,如果她真在那里,就让他禀报袁绍,前来这里主持招降刘、龚,然后从曹操的后方夹击,袁绍定然高兴。至于今后何去何从,等玄德公来了,我们就听他的。”关羽听了孙乾的谋划,大喜,于是依照孙乾的主意,将两位夫人偷偷取来,而孙乾则动身前往河北。关羽这一段经过,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被演绎成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不过关羽这种忠义的为人,却真是古来少有,深受曹操如此器重,官拜国家将军并且被封予了侯爵,听说了落魄的大哥下落仍然毅然决然舍弃这一切,这在一切现实的社会里,没几个人可以做到,因此关羽的忠义被后世人顶礼膜拜,以至于后来被奉为“关帝”,还建设关帝庙予以供奉。

刘备率军逃回,向袁绍详细禀报了整个过程,袁绍非常愤怒,正要亲自率领大军前往渡河迎敌,手下有知道关羽来龙去脉的人,前来密报是刘备的盟弟杀了颜良、文丑两位将军,袁绍正因为损失了两员大将而心疼,就责问刘备怎么回事,刘备自己也莫名其妙,就对袁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在纳闷呢,这样吧,既然关羽在曹操那里,我找个机会去寻找他,让他带兵来投奔明公,要是关羽过来,强过颜良、文丑百倍。”袁绍听了大为高兴,于是不再追究,挥军渡河,并置白马于不顾,直趋官渡。在那个冷兵器时代,对方一旦形成筑垒,即便有优势兵力也是极难攻破的。袁绍熟读兵书战策,很有办法,到了那里,依沙塠为屯,东西数十里,下定寨栅,于各寨内选精壮军人,用铁锹土担,在曹军寨边垒土成山,筑成土山五十余座,上立高橹,派遣弓弩手立于其上,土山上一声梆子响,箭下如雨,曹军皆蒙楯伏地,大惧。袁绍仗着自己深谙韬略,有智谋奇巧,认为完全可以战胜曹操,其实钻了牛角尖,犯了战略性错误。当时袁绍军力远远强于曹操,千里黄河那么漫长,可以说防不胜防,应该采取多路突击,不拘泥于某个地点,实施机动野战,避免堡垒战,这样曹操因为兵力不足必然顾此失彼,最终被打败。但是袁绍却陷在官渡一点与曹操死磕,斗智斗勇。他不想想,自己这个好友老同学也鄙视吃干饭的,难道那些兵书战策会白读吗?不几天,曹营便有针对性地造出发石车数百乘,安排在各营墙内,对着土山一齐拽动,炮石飞空,往山上乱打,山上弓箭手四处躲避,死者无数,不能放箭,袁军称呼其车为“霹雳车”。袁绍见此略被破解,又暗打地道,打算直透曹营,攻破曹军堡垒,曹兵见袁军于山后掘土坑,报知曹操,曹操则绕营掘长堑,并安排士兵沿堑严阵以待,待袁军地道刚一露头,一阵砲石火箭,将他们堵回,随即用石块填塞地道,由此破解了袁绍的地道战。由此,两军就在官渡形成相持。

这一相持就是数月,曹营军粮逐渐耗尽,紧急修书致许都荀彧,催速派夏侯渊督运粮草,但是当年年景不好,各地均歉收,粮草筹集不易,运来的粮草仍不敷支用,战争,如果不是两军战力过分悬殊,最终打的是经济实力,如今在粮草方面,曹操显然不如袁绍,为此,曹操甚至产生了还军许都的想法。荀彧紧急修书进行劝谏,荀彧说:“袁绍将主力集结于官渡,想要与公决胜负。公以至弱当至强,这是决定天下大势的关键所在。当年楚、汉在荥阳、成皋之间,当时的形势也是项羽强,高祖弱,但是高祖却不肯先退一步,因为i先退则势屈。现在公以一当十,扼守堡垒要冲而使袁绍不能前进,已经半年了。情势已然明朗,绝无回旋的余地,不久就会发生重大的转变。这正是出奇制胜的时机,千万不可坐失。“于是曹操坚定决心继续坚守待机,他认为荀彧说的有道理,假如不在官渡咬牙坚持,一旦撤防,袁绍将长驱直入,那就全盘崩溃了。

就在这个期间,孙乾来到了河北,见到了刘备,诉说了前面的经过,并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了刘备。刘备听说关羽已经带了一支部队跑到汝南去了,那里还有一支黄巾部队愿意归顺,真是大喜过望,于是带着孙乾来见袁绍,把孙乾的谋划原原本本诉说了一遍,并增加了一个建议,说自己到了那里,还可以联络刘表共同行动,促成他假如反曹阵营,因为刘表是备的同宗,相信可以说动刘表。袁绍正在嗔怪刘表一点行动也没有,听了刘备的谋划,大喜,当即就给了刘备一支轻骑部队,要他带领孙乾前往汝南,并对刘备说,曹操的主力大军都在河北前线以及四周外围,许都非常空虚,已经基本成了不设防的空城,到了汝南,可以寻找机会突袭许都,那样就会造成曹军全军震恐,我再加强攻击,曹操就完了。刘备领命而去。

官渡这里,袁军的粮草也消耗极大,但是袁绍的后方粮食储备非常充足,因此袁绍对于打败曹操让他服输信心百倍,立即发书要后方紧急督运。这个时候,曹军的史涣出营巡哨并侦探消息,一直巡游到黄河边,拿获了袁军的探子,获知了袁军大将韩猛运粮的详细计划,包括时间、路径等等。史涣急忙回来报告了曹操。荀攸对曹操说:“可以遣轻骑部队半路截击,断其粮草,没了粮食,袁军也会军心涣散支撑不住。”于是,曹操就派徐晃、史涣率队前往,并且派了张辽、许褚领兵后续接应。曹操真是孤注一掷,大营里所有的大将基本上倾巢出动了,只剩下曹操本人还有众位谋臣。当时韩猛押粮车数千辆正在日夜兼程,行进到一个山谷地带,徐晃、史涣伏兵齐出,韩猛飞马来战,徐晃指挥一部人马与韩猛对战,史涣则指挥一部人马直奔粮车,纵火焚烧。韩猛押解兵马并不太多,抵当不住,赶紧派人前往袁绍大营禀报,粮车被纷纷点燃。袁绍得到韩猛禀报,急忙派出急遣张邰、高览前去救援,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二人率军急进,却在半路上遇到了徐晃、史涣烧粮而回,两军狭路相逢,正要交锋,背后张辽、许诸领兵到了,这一下,张邰、高览遭遇两面夹攻,大败,队伍全部溃散。曹军四将合兵一处,得胜而回,曹操大喜,重加赏劳。张邰、高览逃回大营,受到袁绍责怪,审配更是直接认为他俩无能,救援不力。

这下袁绍好被动了,因为曹操缺粮虽然并没有得到缓解,但是相对袁绍来所毕竟兵少,而且运输距离比袁军近很多,所以咬牙坚持还能维持,但是袁绍大军兵多运输距离远,但是携带较多,原本在粮食方面占有优势,韩猛这次远距离运输的大批粮食被焚烧,袁军马上面临断顿的危险,没办法,只好暂时向后撤退至阳等粮,曹操趁机诈领了袁绍构筑的阵地和营寨,与原筑垒构成复阵,互为犄角,从而更加坚固了防卫阵地的牢固性,又命负责后勤补给的夏侯渊、任峻采取数路运输纵队互相接力的运输形式,缩短了运输队的前后距离,从而使得前线粮草大致得到维持。

此时,江东也发生了变化,孙策死了。孙策自从占据丹阳、会稽背叛袁术而被曹操发表为会稽太守后,又接连袭取了庐江郡和豫章郡,从而占有了四郡之地。孙策派遣张纮往许昌上表献捷,其实就是让曹操承认他所占据的地盘的合法性。曹操闻得孙策如此生猛,叹道:“狮儿难与争锋也!”虽然没有公开予以承认,但是却将曹仁之女许配给了孙策的幼弟孙匡,两家结婚,以此表示亲热。孙策见曹操挺器重自己,又让张纮要求曹操发表他为大司马。孙策虽然勇猛,但是大司马这个称号岂是轻易可以封授的,曹操觉得孙策未免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予以拒绝,并让张纮回复给孙策。孙策由此怀恨,尝尝在背地里发表不满言论,与会稽郡相邻的吴郡太守许贡知道了这些情况,这个许贡,原本被孙策的手下朱治打败赶出了吴郡,但是他依靠严白虎并招纳死士,后来又再次谋取了吴郡,本来就和孙策有仇,就写了揭发信派人送给曹操,并在信里建议说“孙策骁勇,与项籍相似。朝廷宜外示荣宠,召在京师;不可使居外镇,以为后患。”但是这个送信人被孙策的防江将士所获,押解赴孙策那里。孙策看了许贡的信,其愤怒的心情可想而知,于是派假意去请许贡前来议事,等许贡到了后,孙策把他的揭发信拿给他,对他说:“你置我于死地吗?”许贡无言以对,孙策当即命武士将许贡绞杀,并吞并了吴郡,从而占据了四郡之地。

许贡豢养有大批家客死士,待他们非常好,不惜予以丰厚的报酬,其中有三个家客,感念许贡的厚待,发誓要为许贡报仇。有一天,孙策到丹徒之西山打猎,赶起了一大鹿,孙策纵马上山追逐,甩丢了随行的兵丁,正赶之间,只见一片树林里有三个人持枪带弓面立孙策勒马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三人答道:“我们是韩当将军手下的军士,在这里打猎。”孙策没有在意,问完了勒马就要再去追赶那支鹿,不料三人举枪就刺,孙策急忙拔出佩剑迎敌,不料那把剑铿然折断,正在这时,有一人拈弓搭箭向孙策射来,正中孙策的面颊,孙策大叫一声,神武地拔下面颊上的箭,取出弓来回射对方,那人应弦面倒,但是其余二人仍在举枪向孙策乱捅,并大叫道:“我们是许贡的家客,特来为主人报仇。”孙策别无器械,也来不及抽箭,只得用弓来抵挡,且拒且走,但是那二人死战不退,必欲置孙策于死地。孙策被捅到了好几枪,马也被捅伤了,正在正危急时刻,程普待人追赶了上来,孙策大叫:“快来杀贼。“程普引众齐上,将许贡家客砍为肉泥。再看孙策时,已经浑身是血,伤势严重,程普赶紧用刀割下抱,包裹了孙策的伤处,将他救回会稽。当时治疗外伤最有名的就是华佗,但是不巧华佗中原行医去了,当即请到了华佗的徒弟,看了孙策的伤后说:“箭上有毒,并且毒已入骨,比较麻烦。当即给孙策上了药,并叮嘱他要静心调养,千万不可操劳,更不能动气。

正在这时,张纮派了使者从许都回来,孙策问他曹操以及身边的人士都是怎么看他的,使者说:“曹操倒是挺看重主公,他身边的谋士大多数也夸赞您,只有郭嘉不服。”孙策问:“郭嘉怎么说的?”使者答道:“郭嘉说,主公轻而无备,性急少谋,乃匹夫之勇耳,他日必死于小人之手。”孙策闻言大怒,说:“郭嘉这匹夫怎敢这样说我。”正说话间,忽报袁绍遣使陈震至。孙策召唤入内,陈震向孙策表达了袁绍要结好东吴共攻曹操的意图。孙策当即召集文武商议,并在城楼上设宴招待陈震,酒席宴正气氛热烈的时候,忽然发现不少武将互相耳语,一个一个溜下楼去了,孙策感到奇怪,就问左右人发生了什么事,左右人禀报说:“有个神仙从楼下路过,黄盖说这个神仙法术很奇妙,他的运气功法比自己高明很多,诸将都见识过黄盖的功夫,听他这么一说,都想去认识一下。”策起身凭栏观望,只见一道人,身披鹤氅,手持藜杖,正立在当道,很多老百姓焚香伏道而拜。孙策怒道:“这是什么妖人?快给我拿来。”左右人禀告说:“此人姓于名吉,不但善于调理气息以及养生之法,还善于使用符水,治病救人,很多人的病喝了他的符水都治好了,当世人都称他呼为神仙,未可轻渎。”孙策更怒了,喝令道:“什么神仙,这不就是太平道嘛,快点拿来。”左右不得已,只得下楼把于吉拥上楼来,孙策怒斥道:“狂道你怎么敢在这里煽惑人心。”于吉说:“贫道乃琅琊宫道士,熟读《太平青领经》,代天宣化,普救万人,并不取人毫厘之物,怎么叫煽惑人心?”孙策说:“胡说八道,你说不取人毫厘之物,那你吃的喝的都从哪里来?你就是张角余孽,不除掉你,必为后患。”当即吩咐左右推出去斩之。张昭劝道:“于道人在江东已经行道好多年,老百姓都信他,千万慎重。”孙策说:“这样的江湖妖人,杀了他也就跟宰条狗一样,有什么可慎重的。”众官闻言,都皆来劝谏,就连陈震跟着劝,孙策余怒未消,虽然没当场杀了他,但命人将他囚禁到监狱。孙策回家后,他母亲吴太夫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她就很信服于吉,把孙策召入后堂对他说:“此人多曾医人疾病,军民都敬仰,不可以加害。”孙策口里答应,心内却寻思:“妖人以妖术惑众,不可不除。”次日,张昭等众官又来为于吉求情,孙策对张昭说:“你们都是读书人,怎么还不如我明白道理,昔日曾有交州刺史张津,听信邪教,鼓瑟焚香,以红帕裹头,自称可助军威,却根本不管用,因此被敌军所杀。”吕范说:“我听人说这个于道人能祈风祷雨,现在正遇天旱,不如让他祷雨试一试,如果灵验,也算造福百姓,如果不灵,再之罪不迟。”孙策说:“那好吧,就看看这妖人怎么样。”于是将于从狱中提取出出来,令其登坛求雨。于吉沐浴更衣,用绳子把自己绑在烈日中的坛上,老百姓百姓观者填街塞巷。于吉对众人说:“吾求三尺甘霖,以救万民,但我会终不免一死。”众人都说:“若有灵验,主公必然敬服。”过了一会儿少顷,孙策亲自来到坛上对于吉说:“如果到了中午仍然没有无,就把你烧死在坛上。”说着就命人堆积干柴伺候。到了中午,并没有下雨,孙策就下令点燃干柴,将于吉烧死了,并将其尸首号令于街市,命军兵看守,以宣示其妖妄之罪。

时有凑巧,当天夜里,风雨大作,等到天明,不见了于吉的尸首,众人都说于吉灵验,降雨予以宣示,他自己则以法术升天去了。其实是于吉的门徒趁雨盗走了尸体。吴太夫人闻听,深信不疑,担心孙策因此招来灾祸,因此而闷闷不乐。孙策拖着病体,入内劝慰母亲,吴太夫人对他说:“圣人云:‘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又云:‘祷尔于上下神袛。’鬼神之事,不可不信。你屈杀于先生,岂无报应?我已经命人设醮于郡之玉清观内,你应该去那里拜祷。”孙策不好强行违逆母亲意愿,只得勉强乘轿前往玉清观,只焚了一注香而并未祷告。次日,街市上纷纷传言,说孙策所焚之香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孙策母亲听说了,更加埋怨孙策,孙策大怒,唾骂道:“此观亦藏妖之所也。”遂命武士将去殿宇烧毁。这时候,曹操听说袁绍陈震联络孙策,也派使者前来,要孙策将陈震解赴许都,孙策难以权衡,大感烦恼。经此一折腾,急火攻心,毒气发作,病势渐渐沉重。某一天,取镜自观,只见自己形容憔悴,已经不成人形,自感即将不久于人世,于斯召张昭等诸人及孙权一下诸弟弟至卧榻前,并请出母亲吴老夫人,当着母亲的面嘱付道:“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子布等幸善相吾弟。”随即取出印绶交与孙权说:“若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你不如我;但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你。你宜念父兄创业之艰难,好自为之。”孙权大哭,拜受印绶。孙策又嘱咐道:“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周瑜。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又嘱咐张昭等人并诸弟:“我死之后,你们并辅仲谋。宗族中敢有生异心者,众共诛之;骨肉为逆,不得入祖坟安葬。”言罢瞑目而逝,年仅二十六岁。

当时孙权年仅十九岁,承受孙策遗命,执掌江东,面对这么大一个摊子,正手足无措,忽报周瑜自巴丘回吴奔丧,孙权叹道:“公瑾回来,吾无忧矣。”当下周瑜哭拜于孙策灵柩之前,吴太夫人出来,以孙策遗嘱之语告之周瑜,孙权在旁边说:“愿公无忘先兄遗命。”周瑜拜伏于地,说:“敢不效犬马之力,继之以死。愿以肝脑涂地,报知己之恩。”孙权当下就问:“今承父兄之业,将何策以守之?”周瑜说:“自古得人者昌,失人者亡。为今之计,须求高明远见之人为辅,然后江东可定也。”孙权说:“先兄遗言是内事托子布,外事全赖公瑾。”周瑜谦虚地说:“子布是贤达之士,当然足当大任。但是周瑜不才,恐负倚托之重,愿荐举一人以辅将军。”孙权问何人,周瑜说:“此人姓鲁名肃字子敬,临淮东川人,胸怀韬略,腹隐机谋。早年丧父,事母至孝,其家极富,尝散财以济贫乏。我为居巢长之时,带领数百人过临淮,因为乏粮,听说鲁肃家有两囷米,各有三千斛,因此往求助,鲁肃即就以一囷相赠,其慷慨如此。他平生好击剑骑射,寓居在曲阿。现其母已亡,主公可速召之。”孙权当下即命周瑜往聘。周瑜奉命亲往,接来鲁肃,孙权对鲁肃非常敬重,与鲁肃共饮至晚,同榻抵足而卧,问鲁肃:“方今汉室倾危,四方纷扰,我承父兄余业,思为桓、文之事,君将何以教我?”鲁肃说:“昔汉高祖欲尊事义帝而不获者,以项羽为害也。今之曹操可比项羽,将军何由得为桓、文乎?肃窃料汉室不可复兴,曹操不可卒除。为将军计,惟有鼎足江东以观天下之衅。今乘北方多务,剿除黄祖,进伐刘表,竟长江所极而据守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此高祖之业也。”鲁肃的意思是,大汉皇帝已经失去了权威,你若是抱有衷心打算维护,已经被曹操抢先了,曹操堪比项羽,比现在是争不过的。我认为汉室已经不可复兴,你可以学习刘邦,暂时不要招惹曹操,而是趁着北方多事,他顾不过来的时候,剿除刘表的马前卒黄祖,进而进击刘表,然后利用长江天堑守之,实现割据江南,独立称王称帝,然后再根据情况谋求天下。这一番规划,不啻为与之前沮授与袁绍的邺城对以及之后诸葛亮与刘备的隆中对相媲美。孙权真是受益匪浅。次日,鲁肃又荐举一人,覆姓诸葛,名瑾字子瑜,琅琊南阳人,也就是诸葛亮的哥哥,孙权同样拜为上宾。诸葛瑾给孙权的建议是不要理会袁绍,暂时顺应曹操,然后根据形势发展再调整对策,因为现在固然是两强相争,但是江东挨着曹操,袁绍毕竟隔着曹操。孙权听从了他的建议,回绝了袁绍的结盟要求,打发陈震回去了。孙权虽然年轻没有经验,但是不耻下问,虚心听取意见,凭着这些人的智谋,终于站稳了江东。

此时,在许都的张纮不失时机对曹操说:“孙策新丧,孙权新继,丞相应该善遇之,已结永久之好。”这个张纮,是当初孙策出世时所请教的第一人,足智多谋,又无限忠诚孙策。曹操然其说,乃奏封孙权为将军,兼领会稽太守,即顺手令张纮为使,赍印前往江东。孙权刚刚接手就得朝廷正式任命,大喜,遂以张纮与张昭一道同理政事。张纮又荐举一人,姓顾名雍字元叹,乃蔡邕高徒,其为人少言语,不饮酒,严厉正大。孙权马上。自此孙权威震江东,深得民心。

陈震回来见到袁绍,禀报说:“孙策已亡,孙权继立,曹操已封之为将军和太守,结为外应矣。”袁绍又遭受了挫折,更加发誓要与曹操见个高低。

此时,刘备正带了孙乾和袁绍给予他的一千轻骑兵赶往汝南。行至界首,关羽率军前来迎接,兄弟见面,免不了一番感慨。此时天色已晚,看见不远处有个村庄,一行人便前往庄中投宿,下令全军严守军规,不得扰害百姓。庄中族长关定,带领两个儿子请刘备到他家歇马,刘备见其二子生得气宇轩昂,一表人才,非常喜欢,于是问其姓名。关定回答说:“长子名叫关宁,喜欢儒经,次子名叫关平,喜欢练武。”关定接着又说:“您的队伍太好了,军纪太严明了,一看就是仁义之师,我二儿子从小就有从军的意愿,我与关将军同姓,想高攀一下,让他追随在关将军左右,不知关将军肯不肯容纳。”刘备说:“既蒙长者厚意,二弟你还没有儿子,不如就认关平为义子。”关定大喜,当即就命关平拜关公为义父。

次日天明,一行人出发,晌午时分,行至卧牛山,忽听金鼓大震,喊杀声声,刘备急带关羽前出查看,只见一个银袍白马的年轻人,率领了一伙人正在和一个黑袍黑马的大汉率领一伙人开战,那银袍将十分勇猛,黑大汉一伙抵挡不住,黑大汉本人身上已经中了银袍将好几枪,鲜血淋漓,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刘备仔细一看,那白袍将竟然是赵云赵子龙,于是和关羽策马上前,喝叫二人住手。赵云看见二人,大喜过望,当即停手,天下马来给刘备施礼。刘备也跳下马,拉住赵云的手问他怎么回事,赵云说“在徐州,我单骑独马杀出重围,却找不到你们,辗转来到这卧牛山,这山里有两个黄巾余党活动,一个叫裴元绍,一个叫周仓,两人分别驻扎,这裴元绍见我单身一人,就想对我实施抢劫,被我一枪将他刺死,收了他的喽啰兵,听说张飞占据了古城,正打算前往投奔,不料周仓声称要给裴元绍报仇,带人来犯,我们就打起来了。”关羽见周仓人高马大,身材魁梧,非常喜欢,就问周仓愿不愿意归降。这个周仓,是原来张角的冀州总教程志远手下,当初张角的总教黄巾军在程志远率领下去为幽州的太平道报仇,在大兴山下那一战,周仓就在其中,刘关张首次发动冲锋,周仓就在当面队列里,因此对关羽印象深刻,早就崇拜有加,非常高兴地答应了。周仓与赵云各自归拢喽啰兵,大约有一千多人,加上关羽统带的三千和刘备带来的一千,这样就有了五千人马,具备了一个独立军团的规模。刘备听赵云说张飞在古城,就让关羽、孙乾先行去找张飞,他率领大队随后跟进。

原来张飞在芒砀山中,也哨聚大约一千人马,随着人马增多,粮食成了大问题,于是就像各地的黄巾军一样,四处抢掠,这一天来到古城县,声称借粮,县令不与,率领民壮守住城池,住了月余,张飞大怒,指挥人马攻陷了县城,驻扎在城里,自任县令,从而具有了一个县的地盘。这时候,关羽来来,张飞得到探报,他早就听说关羽投向了曹操,并且带领了部队前来征剿汝南黄巾,于是飞马率队来迎,张飞正在气头上,也不摘到此时的关羽到底是怎样状况,见到关羽,也不搭话,就下令向关羽的部队冲锋,关羽大为着急,幸亏孙乾飞马前出,呼叫张飞住手,关羽也说:“三弟怎么回事,难道岂忘了你我桃园结义了吗?”张飞手挺丈八蛇矛说道:“是你先背义,还有脸来见我。”关羽问:“我怎么背义了?”张飞说:“你背叛兄长投降曹操,封侯赐爵,今天是不是来赚我,好在曹操那里再建功勋?来来来,你我今天就拼个死活。”关羽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张飞误会了,就对张飞说:“你原来不知,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这样吧,大哥就在后面,你我一道先去音节了大哥再说。”张飞听说刘备在后面,这才消停下来,与关羽、孙乾一起去迎刘备。刘备到达古城,正要安顿安顿商量一下后面打算,恰好刘辟、龚都派人来请,于是起军前往汝南,会合了刘辟、龚都,他们也有五千人马,再加上张飞,已经是万人以上规模的大军了。

刘备会合了刘辟、龚都,屁股还没坐稳,就得报蔡阳征剿来了。蔡阳此前与刘辟、龚都作战不力,所统带的取钱人马损失了一千多人,只得求助曹洪并报告曹操,曹洪首先给他派来三千人,这样他已经有七千人了,又听说曹操命关羽也统军前来,于是急于立功找回面子,不等联络关羽就发动了进攻。蔡阳立功心切,没有进行必要的侦察,连刘备到来关羽倒戈没探查到,就轻率进攻,哪里知道刘辟、龚都这里已经聚众上万,一战就被打败,本人也被斩杀。

蔡阳败兵逃回,曹操一听顿时紧张,赶紧命在颍川担负掩护侧背的曹仁前往应对,并给他加强了兵力,也达到万人规模。曹仁比较慎密,到达汝南,收拢曹阳败兵,势力强过刘备,但是并没有急于攻击,而是进行了详细侦察,探明了刘备主力位置,孤注一掷发动猛击,两军旗鼓相当,展开一场惨烈厮杀,关张赵虽勇,但曹仁毕竟势力强大,最终获胜,刘备并没有来得及去偷袭许都,就这样惨败了,想起了还有联络刘表的计划,就收拢败兵,往刘表方向败退。

刘备经此一败,几乎全军覆没,收拢到不满一千,狼狈而逃,行至汉江,曹仁没有追来,这才安营扎寨。当时这以前来人也全都人心惶惶,当地人听说来军事刘备,早就听说刘军军纪严明,于是奉献羊酒前来慰问,刘备借机对身边文武感叹说:“诸君都是俊杰人物,不幸跟随了刘备,刘备无能,累及诸君,今日身无立锥之地,诚恐有误诸君,不如大家散了另明主算了。”众人确实都已悲观失望,听了刘备的话,一起掩面垂泪。关羽说:“兄言差矣,昔日高祖与项羽争天下,数败于悬挂于,后来九里山一战成功,而开四百年基业。胜负乃兵家之常,何必自隳其志!”孙乾也说:“成败有时,不可丧志。现在离荆州已经。刘景升坐镇荆襄九郡,兵强粮足,更与公皆为汉室宗亲,他也和袁绍素有来往,我们不必悲伤,打起精神前往荆州就是了。”刘备说:“袁曹开战以来,刘景升一直没有动作,恐怕说服他不容易。”孙乾自告奋勇道:“我愿意替公打前站,前往说之,使景升出境相。”刘备见大家没有异议,暂时得到统一意志,于是便令孙乾星夜赶往荆州。

孙乾到了襄阳,觐见了刘表,刘表问他:“公从玄德,何故至此?”孙乾说:“刘使君志欲匡扶社稷,虽兵微将寡,然而像汝南刘辟、龚都那样的,与刘使君素无亲故,却愿意以死报之。明公与使君,同为汉室之胄,今使君新败,本来文武众将都提议往江东投奔孙权,是我僭言曰:不可背亲而向疏。荆州刘将军礼贤下士,士归之如水之投东,何况同宗乎?因此使君特使乾先来拜白。惟明公命之。”刘表说:“玄德,吾弟也。久欲相会而不可得,今肯惠顾,实为幸甚。”但当下蔡瑁就站出来当着孙乾的面说:“刘备先从吕布,后事曹操,近又投袁绍,足可见其为人,今若纳之,曹操必加兵于我,枉动干戈。不如斩了孙乾之首,以献曹操,操必重待主公也。”孙乾听了这话,赶紧说:“乾非惧死之人也。刘使君忠心为国,非曹操、袁绍、吕布等比。前此相从,不得已也。今闻刘将军汉朝苗裔,谊切同宗,故千里相投。尔何献谗而妒贤如此耶?”刘表听了,对蔡瑁说:“我自有主意,你别多话。”

刘表命孙乾通报刘备,,自己亲自出郭三十里。将刘备接入荆州,分拨院宅居住,并安置了刘备的部队。刘备当即向刘表提起袁绍夹攻曹操的提议,但刘表未置可否。

袁绍见刘备这么快就失败了,官渡那里曹操又堡垒重重,难以攻破,于是有派出韩荀以轻骑从西路迂回,并避开夏侯惇、于禁的许都外围防守区域,意图钞断西道。袁绍这样做似乎算是对头了,但是他只是把这种迂回当作骚扰偏师,并没有进行多路出击,也没有当作战略性举措。曹操急命刚刚打败刘备的曹仁这股机动力量前往堵截,在鸡洛山将韩荀拦住,大破之,韩荀全军覆没。袁绍的再次分兵又失败了。

这时候,官渡前线,袁绍军粮也渐渐吃紧,而且后方仓库里存粮也不多了,必须加紧催办,于是袁绍指派目前最得力的审配回到邺城,全权负责征集和督运粮食。审配不负袁绍厚望,回到邺城后,首先整顿吏治,严厉查处贪污克扣等行为,罢免了处理了贪赃枉法的官员,从而加强了军粮的征剿,并在乌巢建立了一个大型军仓库,进行军粮的集结、囤积和转运,还特别安排首席大将袁绍的同学好友兼首席大将淳于琼前往负责。曹操这边粮食更是紧张,打发使节前往许昌,教荀彧、夏侯渊、任俊作速措办。荀彧回信,说已经采取紧急措施,将曹仁的机动部队也投入了运粮。不巧,携带荀彧这封回信的使者被袁军捉获,押解到谋士许攸那里,许攸当即携带从使者身上搜出的催粮信,来见袁绍,对他说:“曹操军粮缺乏严重,后方留守的有限兵力在夏侯渊督率下几乎全部都投入了军粮的运输,许昌非常空虚,应该分军星夜突袭掩袭许昌,然后回头两路夹击,曹操必败。”袁绍问许攸:“你从哪里得知的这些情况?”许攸把捉获曹军使者的事情告知了袁绍,并呈上其所携带的信件。袁绍鉴于刘备和韩荀的失败,已经不打算在分兵了,一门心思等待加强军粮后实施正面进攻,就对许攸说:“曹操诡计多段,这恐怕是故意让你们捉住的,乃是诱敌之计,意欲让我们盲目分兵,他好像聚歼刘备、韩旬那样各个击破,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两人正说话的时候,审配从邺郡发来书信,将军粮的筹集、存放、运输以及为征集军粮而整治吏治的举措等各项事宜禀报袁绍,并讲其中有许攸的子侄辈官员多名,贪污军粮被一视同仁法办。袁绍看到这个情况,又看看面前的许攸,不禁大怒道:“你看看,大敌当前,你的亲属竟然这样不思为公,你是不是念念不忘与曹操的交情,收了他的什么好处,故意出主意让我分兵,然后再告诉曹操来消灭我?”这肯可能是袁绍火头上的气话,但许攸也只好垂头丧气而出,仰天长叹:“竖子不足与谋。”鉴于众多子侄官员已遭审配之害,寻思将来回到邺城也没了颜面,由此对袁绍产生了抱怨,寻思袁绍这种状态,终将敌不过曹操而失败,于是连夜偷偷出营,投奔曹操大寨,于路上被曹军捕获,许攸说:“我是曹丞相故友,快与我通报,就说南阳许攸来见。”军士赶忙报入寨中。这时,曹操已经卧床休息,听说许攸私奔而来,大喜过望,急忙披衣,连鞋够顾不得穿,光着脚就抢出门来,一把拉住许攸的手,将他迎进帐内,请其上座,并施以大礼。许攸说:“您现在是大汉丞相,我却不过还是个布衣,何必谦恭如此。”曹操说:“我么是老同学老朋友,怎么敢以名爵相论。”许攸叹息说:“我不能择主,屈身袁绍,他却言不听计不从,如今特弃之而来见故人。”曹操说:“子远肯来,我太高兴了,你从袁绍那里来,一定有助我破袁绍的计策。”许攸说:“我没有助你破袁绍的计策,倒是给袁绍出了一个破你的计策,我建议他分兵以轻骑乘你忙于运粮的机会偷袭许都。”曹操大惊道:“他前两次分兵刘备、韩旬都失败了,你怎么还给他出这种主意?”许攸就把捉获携带荀彧回信使者的事情对曹操讲了,并说从荀彧的回信得知曹仁都已投入运输粮食,许昌已经空虚得不能再空虚了。曹操叹道:“袁本初若是采纳了你的建议,那我就恐怕将死无葬身之地了。”许攸又问曹操:“公今军粮尚有几何?”曹操说:“大概可以用一年吧。”许攸笑道:“公在信口开河吧?”曹操说:“实不相瞒,现在有点困难,只够用半年。”许攸拂袖而起,往帐外就走,一边走一边嘴里说:“我以诚相投,而公见欺如是,岂吾所望哉。”曹操急忙扯住许攸说:“子远勿嗔,尚容实诉:军中粮实可支三月耳。”许攸笑道:“世人皆言孟德奸雄,今果然也。”曹操也亦笑道:“岂不闻兵不厌诈。”遂附耳低言道:“军中只有本月的粮食了。”许攸说:“行了,你就别瞒我了,如果你还有一月存粮,怎么回冒险把曹仁的这支关键力量投入军粮运输呢?难道你不懂军法?”曹操操愕然,拉着许攸的手说:“唉,实实在在告诉你吧,军中的粮食只够维持七八天了,为此已经每天减量发放,军士们都抱怨吃不饱。子远既念旧交而来,愿即有以教我。”许攸说:“明公以孤军抗大敌,严防死守而不求急胜之方,此取死之道也。攸有一策,不过三日,可使袁绍不战自破。明公肯听否?”曹操道:“愿闻其详。”许攸说:“你缺粮,袁绍未必不缺粮。袁绍的军粮辎重,都囤积在乌巢中转,派了淳于琼把守。公可选精兵诈称袁兵,以轻骑偷袭,烧其粮草辎重,则袁绍必然全军大乱。”并掏出一份地图,详细向曹操讲解了乌巢的地形状况和路径。曹操曹操大喜过望,并告诉曹操袁军的联络暗号。这可都是及重大机密。次日,曹操决定孤注一掷,把防守许都外围的夏侯惇、于禁也调到前线,曹操亲自从全军中选取五千精锐,一色骑兵,准备前往乌巢劫粮。张辽说:“袁绍这么重要的屯粮之所,肯定防备周密,丞相不可轻往,恐怕许攸有诈。”曹操说:“不然,许攸此来,天败袁绍。今吾军粮不给,难以久持,若不用许攸之计,是坐而待困也。这个冒险是值得的,你不要疑虑。”张辽说:“那我们也得防备袁绍趁机来袭官渡大营。”曹操说:“我已经交代便教荀攸、贾诩、夏侯惇、张绣把守大寨,他们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我又加以了嘱咐,应当没有问题。”于是,当即下令,叫张辽、许褚领兵两千在前,徐晃、于禁、史涣领兵两千在后,曹操自己领兵一千居中,人人身着袁军军服,打着袁军旗号,并每人背了一捆干柴,军士皆束草负薪,于黄昏时分悄悄出发,人衔枚、马勒口,无声无息望乌巢进发。是夜星光满天,曹操领兵夜行,路过袁绍的路卡别寨,问是何处军马,曹操命人以许攸告知的暗号联络,说是蒋奇奉命往乌巢督运粮食。袁军见是自家旗号,暗号无误,遂不疑惑,凡过数处,皆诈称蒋奇之兵,并无阻碍。一夜疾行百余里,拂晓时分赶到乌巢,此时正是人睡得最深沉的时候,整个乌巢静悄悄的,连烧饼都在打瞌睡。曹操命军士们全部将所背负的干柴点燃,一声令下,一拥而入,哨兵发现火光起来,急忙鸣锣示警,但是淳于琼的部队还没来得及爬出被窝,乌巢就被点燃。这时候,淳于琼的部将眭元进、赵睿运粮回来,远远看见乌巢火起,急忙来救应。曹军探马飞报曹操,说有贼兵从后而来,请分兵阻挡,曹操大喝道:“诸将只管奋力向前,有进无推,不要分心管后面,等烧了乌巢再全力以赴对付他们。”于是众军将争先恐后涌进乌巢,把整个乌巢全部点燃,淳于琼只身逃跑。这时候,眭、赵二将刚刚到达近前,曹操令全军操勒马回战,张辽、许褚、徐晃、于禁、史涣都是猛将,手下都是精兵,又刚刚焚烧乌巢得胜,士气正盛,眭、赵二将兵力也不如曹操,抵挡不住,一下子就被击溃,二人都被曹军所杀。

袁绍闻报曹操亲自带队偷袭乌巢,急忙召集文武,就要领大队前去救援,张郃自告奋勇说:“我愿与高览打先锋。”这时候,郭图说:“现在去哪里还来得及,不如趁曹操不在,官渡大寨空虚予以攻击,这样反倒可望毕其功于一役。曹操闻报,必然速还,这样一举两得,也可解了乌巢之危,比前去救援强多了。”张邰反驳说:“曹操多谋,他胆敢外出,必然早就安排好了大寨的防守,我们此时去攻击,闹不好会正中下怀,遭遇陷阱。”郭图呵斥张郃:“曹操一心只顾劫粮,哪里顾得上安排这些,你们前次救援韩猛就迟疑不前,丧失良机,只是我们粮食困难,现在还要消极怠工吗?”高览也赞同张郃的意见,但是袁绍赞同郭图的主张,于是下令张郃、高览作为前锋前去攻击官渡。曹营夏侯惇、张绣在荀攸、贾诩谋划下,早已做好了准备,埋伏在寨前两侧,张郃、高览发起攻击,被曹营大寨以弓箭和发石车所发砲石阻拒,伤亡惨重,正在焦急间,夏侯惇、张绣两伏兵齐出,与大寨形成三面夹攻包围之势,张郃、高览大败,只得夺路突围。

郭图一看张郃、高览进攻失败,恐怕他们回来后与自己理论,于是就对袁绍说:“张邰、高览见主公兵败,心中欢喜。”袁绍问他:“何出此言?”郭图说:“这二人素有降曹之意,今天攻击,故意不肯用力,以致损兵折将。”这时候,乌巢宣传来讯息,所有存粮全部被烧光,把守的将士全军覆没,淳于琼只身逃回。袁绍大为烦恼,,遂派遣前去寻找张郃、高览。郭图抢先派人找到二人说:“主公欲斩杀你俩警示全军。”等袁绍派的人来了,高览问他:“主公唤我等为

何?”使者说:“不知何故。”高览拔剑斩了来使,张邰大惊,高览说:“袁绍听信谗言,必为曹操所擒,我等岂可坐而待死?不如就去投奔曹操。”张邰说:“我也早就有了这种想法。”于是二人领本部兵马,前往曹寨投降。夏侯惇接到二人投降请求,报告曹操:“张郃、高览二人来投降,不知真假。”曹操说:“我以恩义对待他们,即便他们现在不是真心,他们也会转变为真心的。”遂开营门命二人进入,二人倒戈卸甲,拜伏于地。曹操说:“今二将军肯来相投,如微子去殷、韩信归汉。”遂封张邰为偏将军、都亭侯,高览为偏将军、东莱侯。二人未料到刚一投降寸功未立就被封侯,感激涕零。

袁绍丢掉了许攸又丢掉了乌巢军粮,现在又丢掉两员大将,一时间全军上下人心皇皇。许攸又对曹操说:“现在袁军军心已散,你可以采取激进进攻策略了。”荀攸也说:“可调拨偏师,一路直趋酸枣,一路直趋邺城,并于沿路大肆扬言,虚张声势,再派一路直趋黎阳,截断袁军归路,袁绍闻之,必然惊惶,分兵来拒我,我则乘其兵动时以主力击之,袁绍可破也。”曹操遵从二人建议,于是命张绣奔酸枣,命于禁趋邺城,命夏侯惇趋黎阳,并令三军将士四处扬言。袁军闻得此信,报与袁绍,袁绍急忙分兵前往堵截,这时候,正面对垒曹操的兵力已经优势不大了。曹操探知袁绍分兵已动,于是亲率张辽、许褚、徐晃、史涣四路齐出,直冲袁营。袁军此时在人数上还具有一定优势,但是兵无斗志,四散而溃。袁绍本人连披甲都来不及,单衣上马逃走,连指挥部的文书文件都丢掉了。曹军于文件中找到奔放阵营许多人与袁绍之间的书信往来,左右人对曹操说:“可逐一点对姓名,以通敌罪逮捕法办。”曹操说:“此前袁绍很强盛,说实话,就连我自己最后能不能保全都很难说,那时候谁能料到取胜的使我而不是袁绍?算了,都烧掉吧,一律不予追究,就当没这么回事。”遂命尽焚之,文武百官无不感叹。

正在这时,手下来报,说沮授因为被囚禁在求车内,众军逃跑无人管他,从而被拿获。曹操素知沮授大名,急忙召见,不料沮授刚刚见到曹操就大呼:“我不投降。”曹操爱才心切,对沮授说:“本初无谋,不用君言,君何故执迷呢?我要是早得足下,天下不足虑也。”厚待之,留于军中,但是沮授却趁人不备,于营中盗马逃走,被军事发现,追赶不及,放箭给射死了,曹操大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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