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吧？”
把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牛排推到苏雨臣面前，隔着香薰缭绕出的朦胧气息，顾宁兮手撑着下巴一直在盯着苏雨臣看。
“你，你不吃吗？”
苏雨臣拿着叉子的手动了动，但在顾宁兮的目光“关照”下又停住了。
他这样她没办法好好吃东西啊！
虽然她的确很饿就是了。
“你喂我我就吃。”
听到顾宁兮近乎撒娇一般的话，管家默默抬头望天。
他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他们的少爷才不会说这种话呢！
“……”
苏雨臣自然也感觉到屋里其他人的反应，顿时脸红到脖子，但还是颤抖着手叉了一块牛肉递到顾宁兮面前：“呐，你吃吧。”
她绝不是因为觉得亏欠顾宁兮才这么做的，绝对不是！
“哼～算你听话～”
顾宁兮不知道是幸福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直接凑上前把肉吞进了口中，细嚼慢咽起来。
其实他晚上也没吃，但知道苏雨臣和秦皓月在摩天轮上呆了好几个小时以后，他就气饱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就是不想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在同一个空间里。
“以后住在这里应该没关系吧？这里的人都比较沉稳，知道什么该管什么不该管，你不必担心。”
“可是，”苏雨臣沉默片刻，小声反驳道：“这里是你的地方，别人会以为我们俩在同居，然后……”
鬼知道那些媒体会胡说些什么。
虽然他们俩的关系的确不单纯就是了。
“这里是我的私宅没错。”
顾宁兮只要一看苏雨臣的表情就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虽然心里多少有点不爽，但毕竟事关重大，还是耐着性子和她解释。
“但其他人并不知道屋主是我，他们都知道的是屋主是混黑道的，所以不敢随随便便靠近。”
果然……
一听到“混黑道”三个字，苏雨臣就心肝一颤。
不管是顾宁兮还是秦皓月都是很恐怖的人啊！
“你，你可千万别做那些事啊！那样是犯法的！”
“你指的那些是什么？”
顾宁兮直接伸手挥退管家几个人，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逗逗这个女人，他可不想被这些人看到苏雨臣可爱呆萌的模样。
“就，就是，”见其他人都退场了，苏雨臣越发觉得顾宁兮在做一些见不得的生意，都不能让管家听：“卖毒品卖枪什么的，要是被抓到的话……”
会，会死人的吧？
只要一想到那种后果，苏雨臣就吓得浑身僵硬了。
她不敢想象要是顾宁兮真的被抓了，她要怎么办才好。
苏雨臣一想到这种可能性，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就是顶罪。
瞬间脸色苍白，整个人止不住颤抖起来。
不是因为要坐牢害怕，而是怕直接被判死刑，连顾宁兮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笨蛋！你是不是在想不该想的事情了！”
看苏雨臣这副脆弱单薄的模样，顾宁兮心脏像是被攥住了一样。
这个笨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恐怖的事情？
直接走到苏雨臣旁边，把她揽进怀里，顾宁兮伸手抱住她的小脑袋：“你不用怕，我没有做那种事情。现在的黑道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就像是日本那些专门收保护费的黑道一样，顾宁兮做的也是差不多的生意。
他和秦皓月各自占据了南城的一边，他管的区域里，有很多商铺主动寻求庇护，从他这边聘人维护治安定期给他交保护费。
像是酒吧、KTV、会所之类都很需要人力来维护场所的安宁。
“你知道了吧？这些事情警察那边都知道，他们也乐得清闲，所以你不必担心那些乱七八糟的。”
“嗯。”
知道了详细情况，苏雨臣也安心了很多，身体渐渐不再颤抖，脸上也有了一点点的血色。
“是我想太多了。”
“笨蛋！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替我顶罪什么的？你以为我需要你那么牺牲自己吗？你要是真敢那么做，我会先弄死你的，反正你都一心求死了，我就给你个痛快！”
只要一想到那种可能性，顾宁兮就无法做到择言。
这个女人是拿他和白启明相比吗？
他会需要她这种小女人来站在自己面前当靶子吗？
愚蠢！
“对，对不起！”
明明顾宁兮说的是那么恐怖残忍的话，苏雨臣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她已经开始无条件相信他说的每一个字了。
“笨蛋，别把我和那种人渣相提并论，知道吗？我不会允许除我之外任何一个人欺负你的！”
母亲也不行……
“嗯。”
苏雨臣温顺地靠在顾宁兮的胸口前，一闭上眼睛眼泪就自然地滑落：“宁兮，你愿意听我说说八年前的事情吗？”
在有了顾宁兮以后，苏雨臣突然很想把自己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哪怕那是好不容易才结痂的伤口，哪怕撕开的时候可能还在流血，她也很想告诉他。
这大概就是别人说的绝对信任的爱情吧？
“如果那让你很痛苦的话还是别说了。”
虽然顾宁兮的确很想知道，但果然他很舍不得伤害这个女人。
“没事，我已经，大概能够学着正视过去了。而且总是我一个人忧郁绝望是永远得不到救赎的。”
“嗯，那你说吧。把你想说的一次性说完吧，以后就当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好。”
记忆就像是一本旧书，你再次碰触到它的时候总觉得那么陌生，那么模糊，可真的翻开，往往只需一个开头，你就能清清楚楚的记起全部来。
苏雨臣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样不停触动着，开口声音平静悠远。
“八年前的事情真正追究起来可以回溯到十二年前，那一年对白启明来说是人生的重大转折点，也为我以后的人生埋下了重要的伏笔。那个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