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不耐地看了虞嫣一眼，顾宁兮直接打开她做乱不停的小手：“不要再惹我生气了。”
“可是我说的有什么错吗？你忘记你当年说只爱我一个人吗？当时要不是你母亲，我何必逃到美国，我们俩也可能早就结婚生子了啊！不过十年，你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吗？”
“……”
虞嫣说的这些是顾宁兮在没有遇到苏雨臣之前心里最深刻的伤。
十年以前他和虞嫣也是一对甜蜜的情侣，只是两个人的感情遭到了母亲严厉的反对。
甚至因为这份感情，魏银怜出手把虞嫣家里的那个小企业害到破产，他的父亲被债务压的差点就自杀去世，母亲也因此精神出了问题。
顾宁兮虽然一直在暗地里尽力救济他们一家，但那个年纪曾经活的天真烂漫没有经历过世事黑暗的虞嫣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用她绝望里的话来说“我不想因为我不成熟的爱情把这个家庭逼到支离破碎”。
之后虞嫣就消失了，任凭顾宁兮在国内怎么找也找不到，甚至在他得到了公司以后动用了相当多的人力物力也依然像是竹篮打水。
重新见面，顾宁兮为虞嫣现在的风风光光而感到庆幸，最起码她还活着，虽然不是因为他，但只要她好好的活着，那就行了。
但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做出承诺，他有了无论如何都想要保护，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辈子相守的人。
“对不起。”
这是顾宁兮唯一能够对虞嫣说的话：“如果是物质上的要求，我会尽力给你。但是感情，恕我没办法。”
“为什么？你不是没有女朋友吗？而且我缺的是钱吗？我缺的是那个你啊！”
虞嫣撕心裂肺地大喊着，眼泪又一次在眼角崩断：“为什么就不能选我呢？”
“不是没有，只是目前没办法公布。”
摸着头，一方面是因为被虞嫣连连质问，一方面是只要想到苏雨臣现在可能和白修洁或者齐单在一起，顾宁兮就觉得心烦意乱。
“是谁？是网上传的那个苏芊芊吗？”
“……”
没有回答，因为即便是虞嫣，十年没见，顾宁兮也不能百分百信任，他在无法确定这个房间有没有摄像头录音器之前是不会随随便便把“苏芊芊”这个名字说出来的。
“你这算是默认了吗？”
“够了！”
冷冷地驳斥虞嫣，顾宁兮疲惫地走出门：“你要是真那么担心，今晚我就留在这里。我睡沙发，你早点休息。我明天会帮你安排保安和佣人。”
“……”
紧咬着嘴唇，咬出了血也浑然不在意，虞嫣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放的那个泰迪熊玩偶：“切！苏芊芊是吗？那就别怪我对不起你了。”
顾宁兮在客厅亮了一夜的灯，安静地坐了整整一夜，过程中他好几次打电话给苏雨臣，都是关机。
他实在是太痛苦，只能翻两个人过去的合影，两个人过去的聊天记录。
这么一看，好像过去无论自己问她什么问题，她都会傻傻的老老实实的回答。
可这一次……
“Alan吗？”
“是。”
“臣臣回去了吗？”
“嗯，刚刚回来。”
“在做什么？”
“看剧本。”
“她今天，心情怎么样？”
“那个，”偷偷摸摸看了一眼正拿着记号笔一边画一边背的苏雨臣，Alan为难地小声道：“其实，我觉得芊芊今天心情不太好，一直皱眉。顾总，你怎么没来呢？”
“我，稍微有点事情。”
听到这个回复，Alan竟觉得有点恼火，都这个时候了，顾总有什么事能比芊芊还重要？
“给我拍几张她现在的照片？”
“哎？哎哎哎！”
这不就是痴汉吗？
毕竟是老板的要求，Alan虽然在心里觉得丢脸，但还是殷勤地跑到半躺在沙发上的苏雨臣面前。
“啊呀！芊芊啊！有杂志说要找你拍封面，让我现场拍个照片发给他们看看形象。”
“好吧。”
虽然觉得奇怪，苏雨臣还是老老实实地坐起来，对着Alan的镜头露出乖巧但又带着些许疏离的笑容。
这是她给媒体人的一贯印象，她也习惯性如此。
“好勒！再多换几个姿势几个表情。”
“呃，嗯。”
战战兢兢地把照片拍完，Alan尴尬地对着苏雨臣笑了笑：“芊芊，你继续看吧，看完早点睡觉。别再熬夜了！”
“好。”
把照片发给顾宁兮，Alan邀功般地说：“怎么样？顾总？好看吗？”
“……”
一张张仔细地划着苏雨臣的照片，看到她有些疲倦的小脸，一如既往摆出来的虚假笑容，顾宁兮只觉的又心疼又好笑：“让她早点休息，我明天去那里。”
“好。”
然而事情总是不如人意，第二天一早，顾宁兮夜半私会虞嫣的消息已经漫天飞起来了。
刷着手机，Alan手抖的厉害：这是什么？这就是顾总说的“有事”吗？难道顾总真的还没有放开十年前的事情吗？那芊芊呢？
“我出门了。”
“啊啊！芊芊啊！我送你吧？”
急急忙忙收手机，Alan笑的比哭还要难看，苏雨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今天和林琳、齐单他们一起去。他们应该已经在门口了。”
“门，门口是吗？啊！芊芊！你这个衣服是新买的，还没洗呢！你去换一件吧？”
“……”
把苏雨臣推回去，Alan跌跌撞撞冲出门，果然那两个人就站在院子门口，正表情不太好地凑在一起看手机。
“这个事情芊芊知道吗？”
“我看不见得，她这两天手机一直关机，估计没看见呢！”
“那要跟她说吗？”
“怎么不说？一定要说！这个渣男！”
林琳气的面红耳赤：“他以为他很了不起吗？”
“别，别啊！”
Alan慌张地摆手：“两位大哥大姐先别说行吗？芊芊最近本来就精神状态不稳定，要是被气坏了身体怎么办啊？”
“你说谁“大姐”？而且这话不该你说吧？那顾宁兮做这事儿的时候想过芊芊的感受吗？要我说，小痛痛一时，大痛累一生。现在跟芊芊说，让她和顾宁兮断了关系，才是最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