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好绳索,由谁下去探路却又是一个问题。
凡是宝物出现的所在必定有凶险,那么第一个下去的人必得冒着极大的风险才行。
而在场的人中,哪个不是人精,谁也不愿意自己去冒这个险。
一时之间,竟无人出声,心里都在等着别人主动出手。
“我来吧。”
关越顶着众人各式的眼光,接过绳索。
“还是关少宗主大义。”
“是啊是啊。”
有人意思意思地捧了关越两句。
龙钦冷哧一声,未做言语。
千云枫一直有注意这个关越,一路来发现他与楚泽关系竟然还不错。
“摄政王可知这贤王何时与关越相熟的?”
两人之间还隐隐以楚泽为首,那关越也是十杰之一,岂会如此轻易服人,这贤王当真有手段。
龙钦眉头微蹙,他虽自负,但是若这两人联手他也不一定能将他二人拿下。
这边二人窃窃私语,那头关越已经顺着绳索下了悬崖,很快消失在云层里。
山顶一群人翘首以盼,时不时伸头观望一二。
他们看似等了很久,其实也才不到一刻钟。
“我到了,崖底不深,你们下来吧。”
崖下传来了关越的声音,在山谷中环绕之下显得空灵。
“这怎么没说底下多深啊?”其中一人挠挠头,心底还是谨慎的。
“嘁!”龙钦轻蔑一笑,推开众人来到悬崖边上,往下看了看。
就在大家猜测他要干嘛的时候,龙钦忽然一跃而下,很快就消失在云里。
“摄政王!”
“龙钦!”
“欸,这人怎么这般鲁莽,这要是出了事咱们在场的可都得互相作证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
千云枫摇了摇头:“方才关越兄传上来的声音清晰,说明他离我们并不远,这崖低虽有云雾遮挡,但是看来应该不深,所以摄政王才会直接纵身跳下。”
“是啊。”此时楚泽也笑着打圆场:“咱们也别耽搁了,走吧。”
待所有人下到崖底,有人估测了一下,这说是悬崖恐怕勉强了些,这深度也就三四十米,离悬崖可差远了。
“若不是有云层遮挡视线,我本可以更快的。”关越解释了下他为什么花了一刻钟才下到底。
对此其他人自然不会多言,关越本就是好意,众人自然得领情。
而这么短的时间内龙钦却已经将这底下走了一遍了。
“我看过了,这里地势平坦,四周都被旁边的两座大山合抱,并无其他出路。”
看起来这更像一个夹杂于两山之间的一个小口袋。
司马诀紧紧挨着千云枫,他总感觉这里的气息让他感到很压抑,胸口隐隐有股心悸的感觉。
“怎么了?”千云枫察觉到他的异常,便扭头问他。
“也没什么,就是这里让我很不喜欢。”
千云枫注意到他一直防备地看着四周,好像真的有不干净的东西在暗地里觊觎他们一样。
千云枫想起师尊说过的话,师尊说司马家族的人修行的功法特殊,能够让他们比之常人更敏锐地感受到身边的气体波动。
这次师尊特意让他带上司马诀就是有意借他这方面的天赋助他一臂之力。
可是宝物一般裹挟着的是天地灵气,这种东西只会让人亲近,可是看司马诀的样子怎么反倒很忌惮的样子。
好像这里存在的不是灵气反而是一些不好的东西。
“小心些,别乱跑,跟在我身后。”白玄他不担心,就是这个司马诀太过跳脱了些。
司马诀点点头,就是他不说自己都会这么干的,这里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大家四下看看吧,石壁里,脚下,细缝处都仔细看看。”楚泽号召大家一起行动。
“摄政王,咱们四个一起吧?”千云枫主动向龙钦抛出橄榄枝。
现在大多数人都围着楚泽转,就连关越都跟随他左右。
现在大家齐心协力看似团结,但是一旦宝物现世,这种关系却是最不可靠的,与其到时时时防备被人暗中捅刀子,还不如现在就找好同盟。
龙钦这个人虽然桀骜不驯,但是他和贤王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骄傲。
他们点头答应的事轻易不会反口,在场这么多人,除去楚泽几人,也就他最具有结盟的价值和信任。
对此龙钦自然无可无不可,不过还是感到有些奇怪。
“你不是同贤王毕竟交好?为何不和他结盟反倒来找我?”他说的是贤王而不是楚泽。
他记得清楚,楚颜与这个千云枫是有过几次交集的,对此他心里可不太舒坦,但毕竟是过去的事了,也不至于紧抓着不放。
“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向你解释。以我之前与贤王相处下来的了解,在我的认知中,贤王虽然行事不拘一格有时更是出人意料,但是至少光明磊落,心中自有善恶,但是这次与贤王接触却发现他似乎性情有变。”
这种事一般人是察觉不出来的,现在的人大多都只讲利益,愿意交心的极少,所以大多数人都未觉得有何不妥。
“现在的贤王感觉他心思深不可测,言语之间总让人感觉他未尽其言,还时有试探,当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龙钦点点头,他能有这样的觉悟已然不容易,就是都城那些时常与楚泽来往的人都没看出异常来。
经过龙钦的默认,他们三人终于同行一处。
此地不大,不过方圆一两里,并不算很大。
他们一行人要将此地翻一遍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而就在他们掘地三尺的时候,悬崖之上,一行人姗姗来迟。
霍启查看了下悬崖边,也看见了那根绳索,便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回二位王爷,他们应该是下去了,咱们怎么办?”
这一行人正是以楚铭和楚奕为首的天朝兵马。
天朝这次总共有二十个名额,除去上次送出去的十个,还有一半。
这次进来的除了楚铭楚奕,霍启余依茗,就只带了六名精英。
“咱们若是这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就怕会惹怒这帮人,此事需得谋划一二。”楚铭凝重地看着脚下,沉声道。
“这还要想什么?”楚奕向来混不吝:“直接下去就行了,楚泽他还敢让人打我们不成?他要敢这么做,我看他的贤王名声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