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无关人等,龙钦让人把龙一剑带了下去。
龙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皇叔有正事要谈,遂正襟危坐,难得正经起来。
龙钦翘着脚,明明坐在下首却总让龙束有种他高高在上的感觉。
“兵力集结得差不多了,就看那边接下来是什么动静了。”
最近国内各种调动,官员外派都是在忙这个,龙束也不敢吊儿郎当。正了正色:“此事风险太大,但是诱惑也大,皇叔有几成把握?”
龙钦敲了敲桌案:“自然是十成把握了!”
龙钦一向自大,龙束倒也习惯了。
“此次戎国居然破天荒先出手倒是有些出乎意料,这帮子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这次居然长进了?”
戎国因为形体宗的关系,近乎举国锻体,全都是一群肌肉莽夫,可惜脑子不太灵活,不然就凭他们在战场上的战斗力,早就统一四国了。
怎么也不像是能想出这事的样子呀,总觉得透着几分古怪。
龙钦没有解释太多,只是掏出了几份圣旨:“玉玺拿来!”
龙束不敢反抗,抱着玉玺哒哒哒就下来了,然看过圣旨上的内容后脸色都变了。
“皇叔,这…这…”
龙钦睨了他一眼:“这什么?”
龙束都快要哭了,欲哭无泪啊:“您之前没说要这样啊,这个,也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我不就,不就那啥了吗?”
声音在他的注视下越说越小,最后直接认怂。
“就那点出息,我自然会保你无恙,再者说了,这也不过是可能而已,情况也许不会这么糟。这世上本就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想要得到就得承受得起这份危机。”
龙束喏喏不敢言,说是这么说,可是当真要危机性命,谁会不怕?
龙钦看不得他那副怂样,抄上盖了玉玺的圣旨就走。
他自然还有事没告诉龙束。
比如天朝那个楚泽是假的,他之前只是好奇楚天行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半路杀出来的儿子这么果断放弃了楚颜。
他们之间一定做了什么交易,交易内容大到足以让楚天行宁愿放弃楚颜也不愿放手的东西。
虽然还不知道交易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但是他一直派人盯着楚泽的一举一动,果然发现蹊跷。
这个楚泽也不知道怎么和戎国搭上了线,居然和戎国的皇室有书信往来,而且还计划着什么阴谋。
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算盘不要紧啊,他只要保证自己在这场博弈中不吃亏就行了。
说起楚泽就难免想到楚颜。
龙钦舒了口气,竟第一次会为一个人动摇自己的决定,可是很快又被自己甩到脑后。
国与国之间本就是对立的,他不过是瞒了一些事情,比起楚泽自己连天朝都算计,自己只是乐见其成的旁观者而已,就算换做她自己也会这么做的……吧?
…………
楚颜真的没想到那小孩这么执着,看着被龙钦牵着手往她院子走来的龙一剑,她感觉头很大。
面对千军万马都不皱眉头,居然会被一个小孩为难成这样,看得龙钦颇觉好笑。
“我看你最近似乎很闲?”居然还有空来给她添堵,可不就是闲的。
龙钦拍了拍一剑的后背:“好歹叫我一声叔公,难得求我一次,不答应不行啊。”
其实龙钦也就二十出头,这样的年纪真的不大而是太年轻了,这样的年纪被人叫叔公,嗯,还挺喜感的。
龙一剑可不懂这两人打的机锋,他正为见到师父而感到高兴呢。
“师父,怎么,不进,宫了?”
楚颜扶额:“小一剑,我说了我不是你师父,懂吗?”
说完颇为无奈地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惹得他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可爱的模样惹得旁边三个女子母性大发,眼睛都快要柔得可以滴水了。
见她们喜欢就赶紧把孩子塞给了她们去玩。
龙钦毫不客气在她身边坐下,自给自足地倒茶水。
“在这里过得怎么样?”
楚颜狐疑地看他,见他一脸坦荡,好像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还不错。”
斟酌片刻给了个中肯的回答,其实她真的不是一个喜爱享受的人,有酒有书,对她来说就是生活了。
龙钦转了转茶杯:“来了这些时日都没能尽一尽地主之谊,今天得空,你想去哪转转,我给你领领路。”
楚颜从龙一剑身上收回目光,单手支着下巴,偏头看他:“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呀?”
她的手腕纤细白皙,撑着下巴看着他的样子竟然让龙钦觉得有些勾人,心神一晃,竟然就说了心里话。
“是啊。”话一出口他就清醒了,及时止了话头,可还是晚了。
看着对面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略感尴尬,既然被识破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他转了转茶杯。
“你对奉女宗似乎很了解?”
因为柳嫣然的死,楚颜和奉女宗几乎成了死敌,天朝之内的奉女门人被她驱逐了个干净。
这话虽然说的轻松,但是要做到却极难。
这还要从奉女宗的前身说起。
奉女宗的前身是古时的七大宗门之一,那时还没有四国,只有天朝统一治国,后来七宗起了内乱,天朝也随着分崩离析。
奉女宗当时不愿寄人篱下,也跟着自立门户,然奉女宗本就不是以功法立世又以女弟子居多,武力值上拼不过只能在别的上面花花心思。
这个时候魅惑心法被她们般出了舞台。
对于女子来说,练这项功法简直得心应手,她们利用自身的优势在那个乱世打下了一片立足之地。
等到其他宗门和新国稳定下来后,奉女宗的弟子已经渗透到了各个地方,有的甚至身居高位,牵连甚广。
就像一颗百年大树一样,把它的根须无孔不入地扎进了各个国家与宗门,也扎在了几个上位者的心口上。
百年来谁都想把这跟刺拔掉,毕竟谁也不想自己家里就藏着几只吸血的蚂蟥,还要被时时监控,可是多年来只有楚颜成功了。
奉女宗就像附骨之疽,除不掉杀不尽。
难就难在,若是她们不主动暴露,别人很难分辨她们究竟是不是奉女宗的人,若是一心躲藏,谁也拿他们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