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颜酒醒,捂着头爬起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望着窗外大大的太阳,楚颜发了会儿呆。
“公主,你醒了?”
小米惊喜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
“头痛不痛啊?难不难受啊?”
楚颜翻身下床,走到桌前倒水喝,神智这才回笼了七七八八。
“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找到我的?”
对此小米也是很迷糊。
“奴婢也不知道您怎么就醉倒在这里了,昨日奴婢卖完石头,正找呢,就有人告诉我您在这里,我一路找过来,看见你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睡觉,奴婢也不敢打扰你。”
这么听来,真是好生奇怪,有人给她开了间房,还指点小米找过来,听着像是相熟之人,会是谁呢?
脑中闪过楼语凝的身影,随即又自我否定了,那家伙不可能这么好心,没趁她喝醉把她卖了就不错了。
算了,既然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将此事抛之脑后,楚颜坐下来,揉了揉眉心。
“有没有吃的,随便什么都好。”
“哦哦,公主稍等。”
小米快速跑出去,回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只碗。
那碗太烫了,小米放下碗后赶紧捏了捏耳朵:“公主快趁热吃吧!”
“嗯?怎么是汤圆?”这种东西一般饭馆都不会常备的。
“哦,店家说是您昨晚上点的,那厨房一直点着火呢,就等您醒了就立马下锅煮呢,不然哪有这么快。”
“我点的?”楚颜满头问号,无缘无故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要吃这个来了。
虽然这件事处处透着一股诡异,但是该说不说汤圆还是很好吃的,香甜软糯,还有一股芝麻的香气,一下就驱散了她脑子里的酒气,顿时神清气爽起来。
等楚颜吃饱喝足了,小米这才期期艾艾地靠过来,低下头,绞着手指一脸不安。
“公主,我好像闯祸了!”
“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样子?
“就…就是昨天,奴婢刚卖完石头,正打算回来找您,这时候忽然就……”
……
昨日,小米好容易用她那仅有的一点口才卖掉了所有石头,换了一大堆银钱,正要回头去找楚颜的时候,面前就突然跳出一个人来。
她下意识就捂紧了钱袋子,那里面可是她和公主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费了,绝对不能丢。
“你这人看着年纪不大,怎么能出来干这种行当呢?”
看清眼前就是个半大的少年,小米胆子就大了不少,当即就与他据理力争。
谁知那少年看中的竟不是她的钱,而是她背后的那把剑,那可是公主的剑!
“你这小贼好生嚣张!还有没有王法了,居然当街抢劫!”
“你说谁是小贼?”那少年听了竟然还急了:“你才是贼,这把剑压根不是你的,一定是你偷的,快还给我。”
小米发誓,她有生之年第一次见这样不要脸的贼,真的是气的火冒三丈,当即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
“三百回合!?”楚颜忽然打断她:“你确定和他打了三百回合?”
“额…”小米一下噎住了:“可能没有那么多吧,大概要少一点,可能三…三…三个回合吧。”
说完就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居然被人三招就抢走了公主的剑,好丢人哦。
楚颜失笑,反而安慰她:“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那把剑是认主的,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她一召唤就会回到她手上,故而也不必太紧张。
小米见公主确实没有放在心上,就大大松了口气。
“行了,跟我说说那个抢你剑的人长什么模样,是男是女,年纪,身高都说说。”
“是个年纪大概十五六的少年,也不是很高就比我高出半个头吧,模样挺周正的,哦,对了,他背上也背了一把剑,看他出手的招式应该也是出自名门正派的,就是不知道怎么能干出这样没品的事来。”
楚颜摸着下巴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谱了,应该就是她猜测的那个人了,这样一来倒也不全是坏事。
“你这几天尽量待在客栈别出门了。”
就算想不明白楚颜的打算,小米也是坚决奉行公主的命令的。
“是,公主!”
…………
一队风尘仆仆的队伍停留在一座山顶上休整。
脚下就是那十几条市集连接而成的楼市长龙。
经过几十年的发展,这里已经从以前荒芜的景象摇身一变,成为了当世最为热闹一大圣地。
“哎,这老七是脑子抽风了还是被人下药了,怎么能干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来的?”天朝三皇子楚奕双手叉腰,气势十足地俯视着脚下的众生,说的话却是一股子大碴子味儿,丝毫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高贵感。
五皇子楚铭一脸无奈,回头看到一身穿甲胄的将军迎面走来,便点了点头。
“余将军。”
“五皇子有礼!”余依茗恭敬地给二位皇子见礼。
“稍作休整咱们就可以下山了,山下的落脚处已经打点好了,二位殿下可有何要求可事先提出来。”
楚铭笑着摇头:“一切都随将军安排就好。”
五皇子倒是个好相处的,就是三皇子问题比较大。
“看我作甚?”楚奕见他们都盯着自己看,顿时心生不满:“放心,本王分得清轻重,这次不捣乱就是了。”
“多谢殿下!”
余依茗轻舒了口气,这才放心回到队伍里。
“那两位还好说话吗?”
霍启迎上来,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地问了。
“放心吧,二位殿下都很配合。”
经过前段时日对楚泽的围剿,余依茗的品级直接升到了四品,都和霍启同级了,这次任务还是以她为主,霍启担任她的副手辅佐她。
放下心的霍启看了看四周确定没别人,这才压低声音跟她私语了几句。
“你…真的要亲手抓楚,额,七皇子啊?”即便余依茗已经在都城抓过一次楚泽了,霍启依然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内情,以她对贤王的死心塌地怎么可能忽然就背叛了楚泽。
“当然了。”余依茗淡淡撇了他一眼,哪里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此事我日后再与你解释,总之这次的行动一切听我的,不许自作主张。”
霍启摸了摸鼻子,忽然狡黠一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知道了,娘子大人!”
以余依茗的厚脸皮也忍不住老脸一红,轻咳了一声,就赶紧走开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