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前一天,班主任就召集了学生去领校服,书本,顺便把军训的注意事项讲了。让人意外的是,她竟然用了三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排好了座位,把同学们都吓傻了。
不过令我最吃惊的一点是我的同桌是个美国华裔。叫Cameron,中文名徐宸鑫。(据说是摇号进来的)就是入学考试时和启文英语并列第一的那个“魔鬼”。我和他对视了一下,但沉默了许久,最后他先开了口:“Hello,my name is William.How are you.”还好我英语不差,“I am Cameron,I'm fine tanks,nice to meet you.”我咬着嘴唇,抠着手指,甚至连耳朵都红了。(毕竟第一次跟一个“外国人”交流)“其实,我的中文还好。”那个姓徐的说道。我吐槽着:“既然会讲中文为毛还要讲英语。”“不好意思,我刚刚来中国没多久,在美国大多数时间都在讲英语,习惯了。”他笑着解释道,“你好,我叫徐宸鑫。”“你好,我叫刘奕晟,以后请多关照。”
“OK,everybody be quiet.”班主任的话打碎了吵闹,“Welcome to Class7,I'm your English teacherTina.”“中文名白梅。”她补充道。“明天早上7:00到校,并准备一段一百多字的自我介绍,记得带好书本和活动手册,穿校服校裤,戴队徽。放学。”
走出校门,不免感叹,新的生活,新的世界在向我迎来,那抹斜阳格外的红,光格外的温和。我的生活从那以后,似乎再也没有过似那天一般美的斜阳,也似乎再也没有过似那天一边温和的光。
军训第一天,老天似乎很偏爱我们,它偏偏就是阴天。内心多少还是有点小激动的,毕竟是人生第一次军训。第一项活动,班内人员认识大会。也就是前一天的“作业”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一场轮下来,我多多少少记住了十几二十来个人。
各科老师出来了。语文老师喻苏婷,外号“婷姐”;数学老师梁东石,人称“梁哥”(同时也是八班班主任,朱启文那小子就他们班的);科学老师潘武,绰号“老潘头”;社会老师刘惠,“社会我惠姐”。至于英语老师,全班一致通过“老白”。
介绍完之后,几个老师就去办公室了,大概过了五分钟,老白回来了,说道:“现在宣布班干部名单。班长——白苏、副班长——刘奕晟、学习委员——邱邵琦、文娱委员兼英语课代表——徐宸鑫、体育委员——陆商……”巴拉巴拉一堆人名。(作者嫌麻烦,名单日后再补也不迟)老白又说:“同学们,现在让我们掌声欢迎我们班的教官肖教官。”随后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大约20出头,他一本正经地说道:“现在已经8:20了,还有十分钟进行开营仪式,自己赶紧检查检查仪容仪表,五分钟后门口集合。”
开营仪式开始了,我们班在肖教官的带领下入场,不久后20个班就到齐了。“亲爱的同学们,敬爱的老师们,我是八年级三班的刘梓欣,接下来将由我来主持开营仪式。第一项议程,升国旗奏唱国歌,全体行注目礼,少先队员行队礼。”台上的人话音刚落就响起了国歌,台下也跟着唱了起来。“礼毕。”台上的那个学姐说道。“接下来进行第二项议程,请允许我介绍在座的各位领导。他们分别是……”接下来就是各种介绍。最后就是朱启文那小子的“个人秀”了。
仪式结束后,教官就带着我们班到了自己的场地,开始上午的活动。
第一个活动竟然是站军姿,接着我们班就在操场上站了半个多小时。我的天,瞬间感觉腿不是自己的了。
没过多久便休息了。老白顺便把我们几个班干部请去办公室喝喝茶,开开会了。大多是一些管理班级的细则和一些琐事罢了,以及一期黑板报。
仿佛是一瞬间,半天的时间就这么打发了。我们便去了食堂吃饭,不能说难吃,但也说不上好吃。“Cam,你觉得哪个主题好一点。”徐宸鑫边吃边说道。“我觉得‘新学期新气象’比较好。”我回答道。几个班委也都同意了。他开口说:“OK,我回家可以设计了。”
下午是体操教学和晨跑入场退场练习。结束后梁哥又把我和徐宸鑫请去喝茶。在场的还有朱启文和八班副班长彭羽嘉。他坐在位子上望着我们,说道:“你们几个同学在班里成绩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我们几个老师讨论了一下,这个学期第四周有个学生会招新活动,我会向团委举荐你们几个,当然别人也有机会。就是被举荐的人会优先考虑,你们要是愿意的我就把名单递上去了。”我们四个也没有异议。“你们要准备好面试,往年都有现场答辩的测试,演讲稿肯定必不可少。”他又讲到,“OK,那就早点回家,明天还有军训。”
第二天一早我就来到了教室,闲着无聊就翻开了教科书。(听别人说是看了半个多小时)后来大家陆陆续续地也都到了。肖教官也是在和校方谈论流程。他一来就给我们剧透了闭营仪式的一个环节——人体倒计时。“初中军训就搞这么大,我的天。”我心想。我也就带着担心和好奇等着。
中午,几个班委一起出黑板报。我十分庆幸宸鑫是一个美术爱好者,从小就接受了艺术熏陶。而他呢,也是名副其实,很快便完成了排版起草。成品有体感,色彩,肌理,质感,笔触大小交错。至于我,就和白苏一起誊抄上字,她手中的笔不紧不慢,她的头发垂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金黄。当我正在欣赏着如诗如画的奇女子时……“Hey,bro,魂赶紧回来,你都‘垂涎三尺’了。”他看了看我,开玩笑说:“班长大人岂是你能觊觎的?”我也便笑着回敬他“不敢当,不敢当。”“你的字很清秀嘛。”他又说,“既然字这么好,那画也应该不错吧。”我心想:呵呵,我的字是被我那爸妈逼出来的,至于画嘛,我就是个画渣。“一般般吧,不能算好。”我恬不知耻地说道。后来他便与我聊了好一会美术,我也就囫囵吞枣听了个大概。
黑板报出完了,我们也进入了午休。大概休息了半个小时左右,就回到了操场。
午休期间,趴在桌上望向窗外。樟树枝叶从窗口伸进来,在露水和青草味中夹杂着一些橙皮的味道,甘甜而清新。而枝头也传来麻雀的啼啭。回头一转,与徐宸鑫对上了眼,我竟丝毫没有尴尬。就这样望着他高挺的鼻,唇上微微的水珠,狭长的睫毛,琥珀般的虹膜。他的手是如此的修长,却在食指和掌心磨出了茧子。我知道,练画的人难免如此。也不知何时,我也乏了,便闭目凝神,在暑未消秋未到的炙热有清爽的风中消磨了时光。
下午,肖教官带着我们与其他班在操场上训练。他们利用坐标系来排位置和动作。人潮中有的人时而站起时而蹲下,喊着“10,9,8,7……城中(城南中学)加油。”
时间,在指缝间回溯,却仍旧不留情面地走了,而倒数训练也结束了。我们班坐在操场上,秋风乍起,送来了樟香,教官开始教我们唱起了军歌。“军歌,不是唱出来的,而是喊出来的。现在,我唱一句,你们跟一句。”说完,唱了起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确实,军歌不如美声柔和,却格外有刚劲。前前后后几次唱下来,嗓子多半是“废”了。
最后一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就是闭营仪式需要全段师生参加。也无非就是与开营仪式差不多的流程,加了一个人体倒计时,换汤不换药。心疼我家启文,三天上主席台两次,也是够可以的了。
随着闭营仪式的结束,肖教官也要与我们分手了,希望能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