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不如一个七岁小孩。
这句话把卫岚若说的心口一堵，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他有必要这样说她吗？
“爸爸，不要这样说妈妈，妈妈不在的时候，你不也是……”
“闭嘴！”
沈曜瞪了一眼洋洋，把娃儿吓得立刻伸出小手捂住了嘴巴，睁着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委屈的向妈妈求救。
卫岚若一颗心化的不成样子，洋洋本来就随了沈曜的长相，小小年纪眉眼就透露着英俊帅气，加上故意卖萌，她的抵抗能力，几乎为零。
“你吼什么吼，吓到孩子了。”
卫岚若伸手接过洋洋伸出来的小细胳膊。
沈曜绷紧的手紧了紧，还是松开了，娃儿是自己的，弄伤了不好。
他手机响了，冷着脸接听，又面无表情的盯着卫岚若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病房。
办好出院手续的楚明秋，刚到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连忙走过去把洋洋的小书包拿着，却被卫岚若接了过去。
“楚小姐，谢谢你帮我照顾洋洋，我打算带他回家，改天再好好感谢你。”
卫岚若一手挎着书包，一手牵着洋洋，小洋洋怕妈妈累着，懂事的自己站好，学着妈妈的语气，人小鬼大的说道：“谢谢楚阿姨。”
“洋洋乖，不用客气。”
楚明秋笑得很是明媚，“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公司了，沈总等下还有个会，我也得到场。”
目送楚明秋离开后，卫岚若心里涩涩的，多熟悉的花，当初她做沈曜助理的时候，沈曜最喜欢的，就是她在会议室上，将一切安排妥当。
他以前说过，看着她忙来忙去，像极了持家的小媳妇。
可是，现在陪在他身边忙来忙去的，已经不再是她了。
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洋洋捏了捏她的手心，“妈妈，其实爸爸不是这样的。”
其实爸爸在你离开的时候，特别伤心，其实在那时候，是他反过来安慰爸爸，其实爸爸，和爱很爱你。
洋洋懂得这些，但是不知道如何表达，他只是看见，爸爸不是刚刚那个凶凶的爸爸。
他很脆弱，很脆弱。
卫岚若调整好心情，拉着洋洋走出了医院，一路上，在别的小朋友面前，洋洋一直抬着头。
妈妈回来了，他再也不用被别的小朋友说成，没有妈的孩子。
他终于可以，骄傲的看着他们，对他们说：洋洋有妈妈，洋洋的妈妈还很优秀。
程毅然大老远就看见，卫岚若一手牵娃，一手拿包的向他这边走来，母子两人颜值逆天，站在一起别提有多养眼。
这一幕让他更加痛心，他自认不必沈曜那货差，怎么就没先一步遇到卫岚若。
唉，老天瞎了眼。
痛定思痛后，他下车帮卫岚若拿过小书包，去抱洋洋时，却被小家伙一下躲开，大眼睛防贼似的看着他。
“叔叔，你是谁？”
说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委屈的瘪着一张脸，看向卫岚若：“妈妈，我的爸爸是沈曜，除了沈曜，我谁都不要。”
卫岚若一脸黑线，她知道洋洋误会了，连忙解释：“叔叔只是妈妈的朋友，洋洋不哭。”
儿子一哭，她整颗心都乱了。
程毅然有些气馁，嘿，这小破孩，一上来就恩将仇报，当初可是他，把屁大点的他，从坏人手里救出来。
但是洋洋不管，现在爸爸妈妈和好，才是最重要的。
他又不瞎，爸爸对妈妈的态度太差劲了，这哪是哄媳妇的方式。
“妈妈，拉钩，盖章。”
“好，盖章。”
卫岚若一路都在陪洋洋说话，了解他现在的状况，程毅然是真的成了透明人，可是跟一个小屁孩怄气，又显得他太小气了些。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还没进门，洋洋就吵着困了，要妈妈抱着睡觉觉。
啧，完全没把他这个救命恩人放在眼里。
“叔叔，谢谢你送我和妈妈回来，你要不要喝水？”
那小模样，乖巧极了，程毅然糟心的心情好了些，不打算让这个小家伙为难，他这次回国，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岚若，公寓里的东西基本已经置办好了，要是缺什么，楼下有24h超市，还有，随时电话联系。”
卫岚若点头，虽然当初程毅然的做法有些趁人之危，但这两年，他倒是一直规规矩矩，她对他，也就没有什么好埋怨的了。
送走程毅然，洋洋又生龙活虎起来，哪里有刚刚昏昏欲睡的半分影子。
他欢快的跑到卧室，看着超大的床，兴奋的问卫岚若：“妈妈，我们是要把爸爸接来一起住吗？”
卫岚若心情复杂，她很想洋洋，可是这两年洋洋一直待在沈曜身边，早就习惯了爸爸的生活，没有任何一方，洋洋都会很伤心。
可若是两年前，这个问题根本算不上问题，但是现在，她不告而别，又一声不吭的回来，沈曜会怎么想。
是她，对不起沈曜。
“洋洋，你暂时和妈妈住在一起好不好，等过段时间，再去找爸爸。”
洋洋抓住卫岚若的手，她可以感受到洋洋小手中的汗，“妈妈，是过段时间，妈妈和洋洋一起去爸爸那里，还是，只有洋洋一个？”
说着，他小嘴一瘪，差点又哭了，大眼睛倔强的盯着卫岚若，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愿意哭。
卫岚若心里很痛，她知道洋洋在担心什么，可是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沈曜，他看她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冷漠和受伤。
好不容易把洋洋哄睡着，卫岚若强打着精神，上网搜索招聘广告。
这两年，她虽然失忆，在国外还是有一份工作，回来的时候匆忙辞职，但工作经历是真的。
她在国外工作的那家公司，和沈氏有着长期合作，这两年有不少回国交流的机会，但都阴差阳错的从她手中流失，现在想想，怕是程毅然在背后捣乱。
否则，她极有可能提前回国。
点着点着，她不知不觉打开了沈氏的招聘网页，策划总监，和她上一份工作一样的职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