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小姐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今天又有人来了,她问了我很多问题,还让我戴上一个奇怪的了头盔。
从她的眼神里,我看到了对真相的热切和近乎疯狂的执着,这种执拗我曾在道家那帮老头眼里看到过,她,来者不善。
她不同于之前穿白大褂人,相反她对我比较客气的温和,与我说话也不似之前的审判,倒想是朋友之前的闲聊。
眼里也少了几分审视和猜忌,“你好,我姓司。”似有不妥,她又补充,“你可以叫我司小姐,小司也行。”
和往常一样,我木讷地看着她。
她也不气恼,抬了抬金丝眼眶,心下仿佛早有计量,“这几年你过得不太好,我知道。”明天都穿梭在各种仪器设备中,被注射各种药物,还要定期抽血化验。
为了研究她,不惜电击,生理赤激……如果伦理允许,恐怕手段更甚。
这样的日子,比起被母亲囚禁的那一百年,有之过无不及。
司小姐看着她沉寂的瞳孔,笑意不明,“我曾经是一个孤儿,院长无德,老师也失德,我从小就知道要忍辱负重。
那段日子谈不上有多黑暗,却也让我的心蒙上一尘灰,对周遭的事物也特别敏感。
你知道吗,我每次来,总喜欢隔着玻璃看你的眼睛,你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她会说话,骗不了人。”
我不为所动。
司小姐笑出声来,“那帮老家伙都泄气了,他们跟我说,你没有意识……”她捂了捂嘴,突然,
话锋一转,“就算没有意识,你的这具身体也令无数学者着迷,你说,他们为什么会放弃你?”
我呆呆的看着白色的墙壁。
司小姐轻轻叹了口气,似有惋惜,嗑着眼睑,“这样一双独特的眼睛背后,怎么会没有一个有趣的灵魂呢?”
她稍微靠近我,低声道,“你骗不了我……”
我不留痕迹的眨了眨眼睛,保持淡定。
司小姐,“……”
她看着毫无动静的测谎仪,“这么多年的研究将要付之东流,还是不甘心呢,你没有意识还好说,要是有,那就真的太可怕了。”
她收好仪器,淡声道,“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似乎有些泄气,疲惫的捏了捏眉心。
她走后我默默的坐在原处,沉寂的瞳孔有了不一样的润度,微微仰着头,对着监控,浅浅的笑……
监控室,司小姐心中一紧,扯下金框边的眼镜,大吼,“放大!!”
她神色一沉,她绝对没有看错,她刚刚在笑,对着监控!
心里百感交集,对刚刚那个似有似无的笑,居然生出恐惧,令人毛骨悚然,一层薄薄的密汗侵入,续儿细思极恐,一个诡异的想法浮现。
这些年,到底是他们在研究她,还是她在研究他们!?
咔擦,一声。手中的镜框被折弯。她立马打电话给老师,在不安中焦灼,“老师,太诡异了!她明明通过了测谎仪,我走后,却又对着监控笑了。
我总感觉,我们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她就像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利用我们在暗中摸索着我们的世界……
你懂吗?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被愚弄了,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这样,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她刻意练习,暗暗表演……”
老师,“你在哪?”
司小姐有些狂躁,“监控室……我说她笑了,我看见了……”
老师,“马上给我回来!”
“嘟嘟嘟……”
电话被老师挂断了。
司小姐暗骂一声,匆匆跑出监控室,一路飙回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