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明朝正德三年,即公元1508年,由于连年干旱,农民粮食绝收,湖广一带的农民四处逃亡,其中有一户农民,哥哥叫谢志山,弟弟叫谢志田,那哥哥长得:
高大身材带玉容,
万卷经书藏在胸.
学得惊天枪棍法,
敢捉深海捣海龙。
哥俩从小随父母一起从广东潮州逃难到江西上犹县横水镇,到此开山种田,闲时便上山打猎度日。
这天,哥哥打猎回家,见弟弟在扫院子,便将身上的弓箭及打来的野兔放在桌上,说道:今天运气还不错,没白上山一趟。母亲见儿子回来,便摆上酒菜,招呼大家喝酒。
于是大家边喝边聊,那志田对哥哥说,“哥,这几天逃过来的难民越来越多了,有的难民没有吃的,便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家劫舍,成了土匪”。
志山听了,叹了一声道:“再这样下去,老百姓真的没有活路了,这几天志富和志海二位兄弟怎么没看见呢?”
志田道:“这几天他们忙着贩私盐去了。”
这谢志富和谢志海是谢志山的堂弟,且说这两兄弟雇了一辆马车,拉着一车盐从福建回来,一路翻山越岭,忍饥挨饿,终于要到家乡地界了,随行一路有些是难民,还有一些商人结伴同行。
走着,走着,忽然从林中窜出一群人来,个个手持利器,其中有三个头目,骑着高头大马,一个手持长刀,一个手拿铁棍,手拿铁棍的站在路中大声喝道:“要命的把钱留下”。
众人一听,惊慌失色,乱成一团,这谢志富和谢志海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知道这下完了,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盐,也只能低声下气的上前求饶道:“请各位英雄好汉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我这里还有一些零钱,给各位拿去买酒喝”,说完,从身上掏出钱来,递了上去。
旁边的喽啰接过钱袋,递给了那位拿铁棍的头目,那头目打开钱袋看了一下说道:“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啊,弟兄们,给我把货物拿下”。众喽啰一听,上前便抢货物。
这谢志富和谢志海怎肯罢休,抽出随身佩刀,上前驱赶众喽啰,其他难民和商人,吓得四散而逃。
这谢志富和谢志海拼命护着马车,二人将手中的单刀,舞得滴溜溜转,众喽啰眼看抵挡不住,那三个头目便拍马冲了上来,举刀就砍,这兄弟俩便和这三个头目战了起来,五人战得难分难解。
就在这时,众喽啰把大家遗留下来的货物搬上山去了,这谢志富和谢志海被这三个头目缠着,难以分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盐被人抢走,五人战了半个时辰,也不分胜负,这三个头目见货物到手,也不恋战,勒马就走,这兄弟俩此刻也累得气喘吁吁,无力追赶。
稍微歇息了片刻,哥哥谢志富说道:“志海,我去跟踪贼人,看他们住在哪里,你回去找谢志山大哥搬救兵,好把我们的货物要回来。”
谢志海听后说道:“那好吧,哥你注意安全”,说完,两人分头而行。
谢志海一路爬山涉水,忍饥挨饿,跌跌撞撞的终于跑到了谢志山家,此时的他已是气喘吁吁,进院就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大哥,我们的货物被土匪给抢走了。”
谢志山忙过来安慰道:“贤弟别急,慢慢说,大哥给你做主”,说完,叫志田给他端碗水来。
听完谢志海的叙述,谢志山骂道:“这帮挨刀的土匪,真是善恶不分,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这时,从门外跑进两个人女子来,进门就嚷道:“这不是志海哥吗,你不是做生意去了吗?”
志海叹道:“哎,我们这次栽了,货被土匪劫了,我这是来找大哥帮忙来了”,说话那女子看了看大家,很仗义的说道,“帮忙也算我一个”。
原来这女子叫叶三梅,长得是:
如莲出水洁无瑕,
醉倒男儿无数家.
杨柳披霞犹逊色,
至今含恨不开花。
和她一起来的是丫环王福十儿,这王福儿虽是丫环,却也长得标致,好比:
山桃含露不沾沙,
面抹云中一片霞.
五色丝绸身上裹,
宛如绿叶护红花。
谢志山说道:“我们此去危险,你们两人就不要去了”。
那叶三梅道:“你去哪,我们就去哪”。
王福儿也说道:“就是”。
志田过来说道:“哥,就让他们去吧,人多力量大”,志田知道叶三梅和王福儿的功夫也不错。
谢志山说他们不过,只得答应:“那好吧,你们在这里等志富回来,我去准备几匹快马,明天一早就出发”,说完,就出门去了。
没过多久,谢志富也回来了,大家经过一问才知道,原来土匪住在赤坑,上面住着三兄弟,大头目叫谭日荣,二头目叫谭日真,三头目叫谭日志,兄弟三人以前靠抢劫官府和土豪劣绅为生,不知最近怎么抢起了良民,大家经过一番商量,决定早点休息,明日出发。
第二天,一行六人,骑着快马,拿着兵器,奔赤坑而去,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来到了土匪住的地方,只见:
山高路险雁难飞,木寨临崖杂树围;
不见猿猴来此跳,只闻翠鸟劝人归。
喽啰见有人闯寨,赶忙进去通报,一会儿,寨门大开,领头的三人骑着高头大马,后面跟着一群喽啰,涌了出来,那大头目谭日荣向谢志山他们瞟了一眼,看见谢志富和谢志海在旁边,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便大喝一声:“各位好汉到此,有何贵干”。
谢志山拍马上前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们前来,只为要回我们的货物”,那二头目谭日真挥了挥手中的长枪,说道:“想要回货物,先问一下我手中的长枪答不答应”。
谢志田一听,火冒三丈,说道:“即然如此,那我就来陪你玩玩”,说完,拍马挺枪,冲了上去,一招莽蛇出洞,朝那贼人心窝便刺,那贼人也不示弱,挺枪相迎,二人你来我往,相互厮杀。
谢志田是越杀越勇,刺,戳、点、扫、挑,招招致命,那谭日真被逼得手忙脚乱,漏洞百出,被谢志田抓住机会,照准心窝便刺,谭日真收枪不及,为了保命,只得跌下马来,摔在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起身,谢志田的长枪就已经顶住了胸口。
那大头目谭日荣见状,拍马举刀杀来,却被谢志山拦住,两人又杀了起来,令谭日荣没想到的是,谢志山的枪法更加娴熟,一把梨花枪舞得滴溜溜转,密不透风,上挑下刺,左挡右戳,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变幻莫测。
交手才十多个回合,那谭日荣便招架不住了,被逼得顾此失彼,狼狈不堪,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抽身就跑,脱离了危险,勒马站在圈外,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大哥好功夫,在下认输”。
谢志山说道:“即然认输,就把我们的货物还给我们吧”,谭日荣说道:“我说话算数,即然输了,自然物归原主,我敬各位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咱们不打不相识,做个朋友如何!”
谢志富看了看众弟兄,对谢志山说道:“大哥,恐怕这其中有诈”,谢志山真是艺高人胆大,说道:“不怕,就他们这几个人,奈何不了我们”,为了拿回货物,也不想再得罪他们,然后大声的对谭日荣说道:“好,那我们今天就做个朋友”。
谭日荣一听,喜笑颜开,笑道:“大哥果然豪爽,仗义,我就敬重这样的英雄,”然后做个请的动作,道:“请各位大哥到寨里一叙”。
这寨子不大,就几间能够遮风挡雨的茅草房而已,四周用木栏栓做围墙,他们总共就二十多人,平时官兵来剿,就往山里钻,官兵走后,又回来。
谢志山带领众人进入山寨后,大头目谭日荣命弟兄们摆上酒菜,邀谢志山他们入座,然后说道:“众位大哥,只怪兄弟我财迷心窍,劫了各位大哥的财物,这里我向大家赔罪,我先自罚三碗,”说完,连喝了三碗。
谢志山笑道:“大家不打不相识嘛”。
谭头目接着说道:“我今日落草为寇,只因这世道太乱了,奸贼挡道,让老百姓没了活路,今日见诸位大哥武功高强,为人仗义,令人佩服,如各位不嫌,愿拜各位为大哥,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谢志山没想到这位头目性情如此豪爽,这样的英雄好汉实属罕见,本来谢志山就爱结交江湖上的英雄好汉,听他这么一说,心中大喜,答道:“即然谭兄看得起我们,那我们就此结为兄弟,日后也好有个照应”。
谭头目听后,也是一阵狂喜,忙令手下弟兄抓了只鸡,将鸡血滴人酒中,然后指天为证,行完跪拜之礼,奉谢志山为大哥,谢志田为二哥,依次是谭日荣,,谢志富,谢志海,谭日志,谭日真,叶三梅,然后大家边喝边聊,一会儿,谢志山就喝醉熏熏的,说道:“谭兄,你是怎么到此落草的”。
这还得从半年前说起,这谭日荣本是福建人,长得身材魁梧,臂力过人,靠耕地和打猎为生,练得一手好刀法,因家里贫穷,母亲又体弱多病,这谭日荣三兄弟从早干活干到天黑,无奈农民都是靠天吃饭,由于连年干旱,农民欠收,常常食不裹腹,衣不遮体。
有一天,谭日荣出门干活去了,家里来了一队官兵,进门就喊:“征粮了,征粮了”,喊了几声,见没人应,就将那虚掩的门推开,见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就大喝一声:“征粮了”。
那老妇人有气无力的答道:“官爷,我们家没粮了,给我们宽限几天吧”。
那官兵吼道:“不行,给你宽限了,谁给我们宽限呀,我们也是奉朝廷之命前来征粮的”。
说完,便在家里寻找粮食,翻来翻去,终于在床下找到了一个布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十来斤粮食,回头骂道:“你这刁民,还不老实”。
那老妇人挣扎着起身,抓住布袋,苦苦哀求道:“官爷,你行行好吧,这是我们一家的救命粮啊”。
那官兵只顾提着粮走,老妇人死死抓住不放,官兵无奈,回头踹了老妇人一脚,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敢对抗朝廷,不让你蹲大狱,就便宜了你”。说完,出门把粮放在随行的木板车上,扬长而去。
老妇人本来就奄奄一息,又挨了一脚,一刻钟不到,就断气了;这时,谭日荣听人说家里出事了,就跑了回来,进门一看,见母亲躺在地上,没了呼吸,失声痛哭,又喊又叫,母亲仍无反应,谭日荣心中的怒火已是越烧越旺,终于控制不住,跑进屋里,拿了一把长刀,便去追那些官兵去了。
官兵们押着几车粮食,有抓了七八个苦力推车,走得自然较慢,很快就被谭日荣三兄弟给追上了,那谭日荣挥舞着长刀,大喊:“拿命来”,举刀就砍,那官兵急忙招架,其余官兵也拔刀围了上来,谭日荣左削右砍,很快就砍翻了两人。
其中有个壮汉苦力,趁官兵不注意,夺了他的刀,也加入了战斗,其余苦力见状,也一涌而上,三下五除二,干脆利落的就把官兵们解决了。
苦力们围着那大汉说道:“大哥,现在我们怎么办”,那大汉也没主意,走到谭日荣面前说道:“跟我们一起反了吧”,谭日荣此时也是走投无路,余恨未消的说道:“好,反就反,”回头又说道:“我还没请教兄弟大名勒”。
那大汉抱拳说道:“我叫王行,是个流民,今天和这几位弟兄被官兵抓来作苦力,不想在此遇见大哥”。
谭日荣也说道:“我叫谭日荣,这是我弟弟谭日真,谭日志,因官兵杀了我娘,我是来找他们寻仇的”。
王行道:“那叫几个弟兄帮你一起安葬你娘,然后大家一起上山去”,谭日荣抱拳施礼道:“那就有劳弟兄们了”。
王行一边指挥几个弟兄把粮运往山上,一边指挥几个弟兄随谭日荣回去安葬他老娘,就这样,他们就集在一起,成了土匪。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