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十二月也到了尾声,此时乐白的伤也已经好了,只是腹部的痕迹却一直留着,大夫说可能这个伤口永远也消不掉了。
越是接近春节,乐白的心中就越是期待,转眼就到了小年的那一天腊月二十三,白管家一早就开始准备了,叫上宋明和萧佐带领着一众衙役,把衙门全部都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乐白起的时候,去衙门却发现大家都在那边忙腾,自己站在一边反到是闲人一个,乐白找了正在指挥的白管家“今天这是做什么?怎么那么快就打扫了?不是原本说等小年那天才打扫的吗?”可是今天不是还没有到么。
“今天不就是小年?”白管家只当乐白是睡糊涂了忘了日子。
“今天?”乐白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是腊月二十四号过的小年,怎么今年倒是跟平时不一样了?难道是自己记错了时间?
乐白问旁边的竺子“今天是什么日子?”
“小年啊!”竺子正在擦桌子,抬头应了乐白一句。
“这个我当然知道了,我是问的是今天是什么日期!”
“哦!今天是腊月二十三号。”
“腊月二十三,那没有错呀,到底是我错了还是你们错了,”家里明明每年都是腊月24号过的小年,怎么到了这里反倒是变了,难道这个还要按照各地风俗来?他这么肯定也是因为每年的腊月二十四号都是母亲的寿辰,所以他记得是特别清楚。
白管家看着乐白一脸的疑惑,于是就笑着给他答疑“少爷是不是想着和以前在家里过的并不相同?”
乐白点点头。
“有这么一句话,官三民四船五,以前和现在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们过小年的时间也不同,原本是腊月二十四的时候要扫灰刺,可是这不我们明天的之后就应该动身去清河了,所以就提前先给打扫了。”
“原来还有这种典故,可真的是让我长见识了。”
“少爷,他这时间都定的巧妙,反正都是辞旧迎新的意思,少爷你都不出门所以自然是不知道的,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大街小巷的总是流传着这么一句话,二十一,送闺女;二十二,送小四;二十三,祭灶官;二十四,扫灰刺;二十五,和煤土;二十六,割下肉;二十七,去赶集;二十八,握圪瘩;二十九,打壶酒;三十,墙上贴上胖孩;初一,撅的屁股作揖!讲的就是迎春的前几天该做些什么事情,后来就被编成了歌谣念起来也是蛮朗朗上口的。”竺子站起身子来,把手上的抹布往凳子上一搭然后就聊起来了。
乐白没有听过这些,所以他只是静静的听着竺子说,他在旁边就负责笑得看着他。
“不对不对,我们今天晚上的时候就要出发了,得要赶在明天,家里祭灶的时候赶回去,原本也只是觉得衙门里面住了那么多的人,所以也大家也团圆一下,不过家里面的那个祭灶呀我们也不能不在。”
“还要来两次吗?”
“衙门里面的这个,原本只是因为衙门里现在住了那么多人,也就像是一个小家了,所以我们就要提前的祭灶,只是家里边我们是一定要赶在祭灶日之前赶回去的。”在外做官、经商或读书的人,都要在祭灶日前赶回家团圆,吃自家做的祭灶糖果,以求灶神祈福,来年全家平安所以可千万不能耽搁了。
“这样啊!那我们现在需要动作快一点了。”乐白看着也要挽起袖口帮忙,竺子连忙制止“少爷你现在就回去收拾收拾吧,等到我们祭灶完了之后就该上路了。”
祭灶这个事情永远也是轮不到乐白的,这次也是,一切全部都有白管家全权操办,竺子他们在后边儿打打下手,乐白就呆在房间里面休息,虽然说她现在是女扮男装可是毕竟还是女孩的身份,所以并不适合那种场合,因为刚刚白管家跟他说“男不拜月,女不祭灶,说的就是女子是不能祭灶的,传说那个灶王爷是个小白脸,就怕这女子祭灶,到时候会有男女之嫌。”乐白也乐的清闲。
蓝义醇他们也去帮忙了,想到今年过年又得一个人实在是心累,他也不好意思缠着乐白说要跟着他,蓝义醇刚回到自己的屋子的时候就看到乐白在那边等他。
“白大人?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身体不舒服吗?”刚刚祭灶的时候白管家,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
“我来时有些话要跟你讲的,关于过年这几天你的住处。”蓝义醇拿了垫子放在乐白面前,然后自己就在她旁边跪坐了下去“我这儿也没有凳子,所以就委屈你了。”
乐白摇摇头“我两种都可以的,垫子我还更习惯呢。”
蓝义醇点头“大人你要跟我们讲什么呢?”说起来虽然同处在一个衙门里面可是平时两个人这么坐下来聊天的时间并不多,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现在这个样子倒是的确难得。
“这段时间我们不是要回清河了么,所以衙门里面也会一直都没有人,说起来我最担心的还是你了,你的那个仇家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如果我们不在你一个人在的话那实在是太危险了,所以我想问问你的想法,到底是在杨门里面住呢,还是……我帮你和沈师爷提过了的,他也没有拒绝,如果觉得衙门里面不安全的话就去沈府住吧,反正我是觉得,住在沈府是比住在衙门里面要安全很多的,等到我们回来了你再住回来就是了。”乐白之前和沈瑜讲的时候沈瑜没有说话,乐白就直接当他是默认了,不过看他当时的表情似乎不是很好,可能多少会有点介意吧,不过如果不住在沈府的话那么蓝义醇真的是没有地方可以住了。
“我不去沈府。”原本就是寄人篱下,再说想到每天都要看到沈瑜的那张大黑脸,就觉得不舒服得很。
“可是如果你不去的话那该住在哪里,衙门里面到时候门都锁了,原本还有个萧佐在西厢,可是前几天我问了他,他说他可能会回去京都过,不行,你自己一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了。”因为过年的时候乐白他们全部都回去了,所以那些下人嘛也全部都回来家过年,到时候等大家全部一走整偌大的衙门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宁让他也不是外人,你要是住在他那里的话,我才是最放心的了。”乐白试图劝说。
“我不去!我不是开了店么,等到时候我自己住店里面,哎呀这些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自己还能照顾不好自己吗,等到你从新河回来绝对能看到一个和原来一模一样的我。”他原本还以为萧佐也会跟他一起留下来的,所以一直也就没有想自己到底到时候会住在哪里,没想到萧佐居然要回京都,原来一直以来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而已。
“既然你自己都决定好了,那么这段时间内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既然他那么坚决那么坚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白大人你这趟回去好好的玩儿好好的休息,这一年来也都辛苦了,不要担心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了,能有什么事情。”
他都这么说,乐白也就点点头。
乐白回了自己的房间,该准备的行李他已经全部都准备好了,想到马上就可以坐马车回去了,乐白的心里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鼓声!乐白顿时慌了手脚,在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人击鼓,这个合家团圆的时刻,他很想装作自己没有听见,可是过了一会儿,萧佐就跑过来敲自己的门“大人!大人!有案子了!”
竺子跑上来“什么案子那么急!我们今天下午的马车,原本就打算直接回清河了呢,如果不是什么着急的案子可不可以等回来之后再处理?”现在突然来了案子,这完全是让少爷回不去的节奏啊!
“现在开始出了命案了,可缓不得,这大过年的搞的人心惶惶的,大家全部都不自在呢!”乐白在里边儿听得真切,他换上官服打开门“我还是跟你过去看看现场吧,竺子我可能暂时就回不去了,你和白管家回去吧。”乐白心里是说不出的落寞,上一秒他还在那边想,自己马上就能回家了,一年没有见到自己的爹娘,心里是多么的想念,可是现在就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的心头上,一点点的防备都没有。
好!大人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萧佐也知道乐白都已经收拾好了他自己的全部行李,可是这个案子来的也急,说没有休息就没有休息,原本他也快要准备好回去了的。
“是谁那么缺德?大过年的办出这种事情!”竺子心里恨不得撕了那个制造出命案的人,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如果乐白不回去的话,那他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呢!
白管家将关公糖给乐白端了一盘过来,顺便想过来问问乐白到底准备的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竺子垂头丧气的蹲在门口。
“怎么啦?这副样子,”说着把手里的糖递上去“你把这个糖给少爷转进去,这都是是刚刚祭灶的时候留下来的,你也尝一块儿,味道还是挺不错的,不过就是有点粘牙。”